追忆青春的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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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炜的《游走:从少年到青年》是一部自传性的散文集,记录的是作者从少年到青年时代那段最艰苦,也是最欢乐的青春岁月中的趣事。走过人生几十载,阅历增多,青少年时期那段苦难艰辛的生活,也逐渐沉淀为人生最朴素丰厚的一页,将欢乐纯真归还给青春。不同于厚重的长篇小说《古船》《九月寓言》中那个严肃深沉的张炜,《游走》更似一位长者在午后书房中,伴着一杯清茶,叙说过去的故事,轻松风趣,又带给人以深思。
  《游走》一书共五章,分别是“少年纪事”“求学今昔谈”“山地和平原”“一些历险和奇遇”“书里书外”。读完一个个故事,一行行文字,我的心情有些跌宕起伏。巧的是,我确实是在“游走”过程中读完了这本书。摇晃的车厢,淡淡的阳光,一路的风景,都是这本书的背景。
  “少年纪事”中,那个特殊年代荒诞不经的行径,批斗会、大字报、劳改、杀狗等,给一部分人带来深重苦难与心灵创伤。但在沉闷中仍有欢乐的种子,比如初中时期的油印刊物《山花》,对于爱好写作的张炜来说是“闹世”之中最慷慨的赐予,也恰恰是在这个特殊时期,张炜阅读了大量的古典文学作品,成為青春时期最大的乐趣,也为日后的写作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青春的关键字自然少不了求学二字,一口气读完作者那个时代的求学之路,内心充斥的竟是许多的羞愧。30年前的校园文学生活竟是如此丰富与热闹。那时,文学社团林立,文学刊物办得风生水起,文学交流活动如火如荼,天文地理无所不谈,文学创作更是吸引诸多热血青年笔耕不辍。文学是香气扑鼻、能引发诸多共鸣的东西,而现在互联网的广泛运用,让人们从读书变成了读图、读屏。文学与商业挂钩,让昔日香气扑鼻的文学,沾染了铜臭味。张炜痛心地感叹文学标准变了,在他看来,那些抓住“瞬间感受”,能够感动我们,引领我们心灵趋向更美更善的文学作品才是好的作品。
  在张炜的青春时代,“访师”是抹不掉的关键词。从古人“三人行,必有我师焉”的求学,到张炜背着自己作文的手稿,四处寻师访友,跋山涉水,一路怀揣着文学梦想,无所谓苦和累,張炜内心对寻访的诸多老师都心怀敬畏。文学与游走的生活同行,自由而辛苦,却不断汲取着温暖和动力。“天下文友一家”,在大地上四处游走,生活其次,寻找文学同行为首。从县城到乡村,从山区到平原,眼见耳闻的生活亲历或奇闻轶事,都给张炜的人生阅历添上了厚重的一笔。大地给他的创作提供了源源不断的养分,更重要的是养成了他求真求实的文学创作观,追求“一个简单、真实、落定”。而他正是用这样的笔触,诉说着那些青春年少的欢乐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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