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血的榉树叶:学区房里好女婿借刀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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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全民鸡娃时代,为了让孩子赢在起跑线,很多父母在孩子没出生就将目光锁定在了学区房。为了让老丈人腾出那套学区房,女婿姜惟才可谓机关算尽……
  现场互掐,丈母娘与女婿谁是真凶?
  曾祯,湖南省长沙市人,市公安局的一名刑警。2020年5月12日,他接到报案,一个自称姜惟才的男子说他岳父的死有蹊跷,请求立案调查。刑侦队长张伟民迅速带队赶去现场。
  按报案人提供的信息,他们很快找到19栋的3319室。一老一少两个女子坐在沙发上,年长一点的女子约摸50多岁,哭得撕心裂肺,一直在说:“我没杀他!真不关我的事,我没杀他!”年轻的女子三十七八岁的样子,她双手插在头发里,眼神茫然。
  报警的男子是死者廖东风的女婿。屋里的两人一个是廖东风的老伴龚玉梅,一个是廖东风的女儿廖欢。“警官,你们来得正好,我怀疑我爸是非正常死亡,请你们帮他申冤。”姜惟才边说边带警察去卧室,床上躺着的老人就是死者廖东风。
  据姜惟才说,廖东风中风两年了,一直躺在床上不能动弹,生活完全不能自理。他上午过来时,龚玉梅说老爷子好像感冒了,有点咳嗽、流鼻涕,人也昏昏沉沉的,精神不太好。于是,他就去楼下药房买了药回来,又帮老爷子洗了澡。10点的时候,有客户给他打电话,他看老爷子这边也没什么事,就回去了。哪知中午时,他们两口子正准备陪客户去吃饭,龚玉梅哭哭啼啼打来电话,说她买菜回来,老爷子没了!
  “这是你买的药吗?”曾祯戴上手套,顺手拿起床头柜上那盒羚羊感冒胶囊看向姜惟才。“是我买的。药店导购说这是中成药,可以吃。”他点点头,又指着龚玉梅说,“我抠了两粒出来,是她喂的药。”
  “我也只喂他吃了那两粒啊!天知道这到底怎么回事?”龚玉梅捶打着地面哭泣。曾祯打开盒子掏出来一看,一板药确实只空了两粒,并没有超剂量服用,作为证物,他将药盒装进了证物袋。
  法医邵华翻了翻死者眼皮,又压了压尸表,接著掀开被单,把死者睡衣扣子解开,只见死者瘦骨嶙峋的身体上,纵横交错着好几道青紫色伤痕。邵华褪下死者的裤子,死者大腿上也有几道伤痕,看着像是老人家生前受到过虐待。
  邵华眉头拧成了“川”字,把尸体侧转过来,死者前胸的伤痕延伸到后背,触目惊心。可尸体翻过来后,大家全都愣住了,死者臀部光洁,不似多年卧床的病人。邵华吐了口气说:“从尸表情况看,死者是急性心肌梗死导致死亡,死亡时间在上午10时至11时之间。不过死者身上这么多外伤,不排除外力作用下引发心梗,最终结论有待进一步尸检。”
  张伟民让邵华他们先带尸体回去解剖,曾祯留下跟死者家属了解详情。问及死者身上的伤痕,姜惟才显得十分疑惑:“什么伤?我给爸洗澡的时候还好好的呢,哪来的伤?”继而反应过来,直接扑到龚玉梅跟前,他双手掐着龚玉梅的肩膀吼道:“果然最毒妇人心!我爸每月几千的退休金,你大房子住着,好吃好喝供着,你不想照顾就明说啊,大不了我们送他去养老院,何必这样虐待他?”
  龚玉梅被姜惟才推得左摇右晃,惊慌地挣扎着:“我没有啊,我怎么会打他呢?他哪里伤了?你给他洗澡时没磕着碰着吧?”两人一个说对方虐待老人,一个说没有,争吵不休。廖欢却像个局外人,冷眼看着这一切,完全看不出悲喜。
  姜惟才的衣袖因手伸出而后滑,手腕处有一团不规则的青紫显得特别扎眼。曾祯拉开姜惟才,厉声呵斥道:“你干吗?在真相没有大白之前,所有跟死者接触过的人都有嫌疑,你也没有摆脱嫌疑。”
  自证清白,人人似有不在场证明
  拿出案件登记本,曾祯例行公事地问姜惟才:“你是几点过来的?”他愣怔片刻才说:“大概8点多吧,我送孩子上学后过来的。我进来不久就去买药了。对了,小区有监控,药店也可以给我做证。”接着姜惟才掏出手机递给曾祯,“我是接到这个客户的电话才走的,你们可以去调查。”
  曾祯转头问龚玉梅:“你什么时候去买菜的?又是什么时候回来的?”“我?”龚玉梅抬起头,红肿着双眼说:“我安顿好东风,又洗了衣服拖了地才去的。买菜回来时,还去买了双鞋。进屋后想看下他就去做饭,才发现人没了。”
  曾祯一边把这些都记在本子上,一边问龚玉梅:“你确定你走的时候老爷子还好好的?”“是的。”龚玉梅双手因紧张绞在一起,“东风本来有冠心病和心肌病,一直遵照医嘱在吃药,平时偶尔也会感冒,哪知这回会这么严重啊?”
  龚玉梅拿来病历,曾祯仔细看了下,上面记录着廖东风的就诊情况和用药。医生龙飞凤舞的字迹写着:1.冠心病不稳定性,心绞痛心功能Ⅱ级;2.梗阻性肥厚型心肌病。用药是阿司匹林、瑞舒伐他汀、维拉帕米。
  既然龚玉梅出去的时候人还没死,那也有可能是她走后发生过什么,曾祯开始在屋内检查是否有外人闯入痕迹。他跟着痕检科的同事到阳台查看,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倒是阳台的右边,一盆榉树占据了半壁江山。曾祯平时就喜欢盆栽,忍不住走过去观赏。奇怪的是,他发现长势很好的榉树,有好几处少了叶子,只有光秃秃的树干,而且从位置和断口的齐整来看,像是有人故意摘掉的。虽然看不出什么关联,但出于职业习惯,他还是掏出手机拍照,把这个疑点记录了下来。
  痕检科很快排除了屋里有外人入侵的可能。外出调查的刑警,通过小区监控和药店老板都证明姜惟才所说属实,给他打电话的客户也给他作证,加上龚玉梅的间接证词,基本可以排除他的嫌疑。
  于是,曾祯把龚玉梅带回去问话。经询问,龚玉梅说她和廖东风是半路夫妻,廖欢也不是她女儿,而是廖东风和前妻所生。廖欢对这个后妈一直都不能接受,为此,廖东风父女关系闹得很僵。
  父女俩一样的犟脾气,这一闹就生分了。以后除了过年过节,廖欢会勉强来应付一下,基本和廖东风不来往。
  廖东风的房子是一个双学位学区房,龚玉梅央求老爷子动用关系,让她孙子进了这边的小学上学。这几年学位更加紧俏了,前年,廖欢说她小儿子想上这边的中学,要廖东风把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好让孩子跨区派位。廖东风以龚玉梅有房子的永久居住权为由,婉拒了廖欢的要求。被拒绝后,廖欢指着老爷子大骂,父女俩大闹了一场,各种难听的话都说了出来。廖东风本就有冠心病,被她这一气,身子一歪倒下了。   龚玉梅紧急送他去医院,虽然保住了一条命,人却中风了,不会说话不会动,成了活死人。廖东风动不了,过户的事也就办不了了,孩子想来这边上初中,也弄不成了,廖欢一直对老爷子怀恨在心。
  老爷子一病就是两年,廖欢一次都没来看望过,照顾病人的重担,全压在龚玉梅一人身上。倒是姜惟才,偶尔会来看一下,有时还会帮下忙。龚玉梅红了眼眶说:“我说实话吧,他的工资卡在我手上,我除了体力上吃点亏,钱还是不用操心的。他死了对我有什么好处?我连生活费都没了。再说,我崽现在都是租房住,儿媳妇脾气不太好,他要是就这么走了,我上哪安生去?”
  龚玉梅看似也没有杀人动机,曾祯有些疑惑,理不清头绪。这时,邵华送尸检结果过来:死者死于急性心梗。胃溶液内查出硝酸酯类药物成分;死者的外伤仅存于表皮,肌肉并无任何损害。
  邵华拿出死者的病历本,指着上面的诊断说:“硝酸酯类药物,以老头子的身体状况,挨都挨不得!再有,那些青紫色应该不是伤痕,说白了就好像皮肤上抹点红药水一样,做做样子糊弄人而已!”邵华的手指在桌子上敲得咚咚响。
  外伤的“证据”直指龚玉梅,现在尸检得出的结论是并不存在外伤,龚玉梅也确实没有杀人的动机,曾祯怀疑有人借刀杀人,嫁祸给龚玉梅。
  伪证曝光,原是好女婿借刀杀人
  曾祯猛然想起那盒羚羊感冒胶囊,问邵华有没有在胃里检查出这类药物的成分?“没有!”邵华摇摇头,“这药是中成药,作用慢,如果吃了,不存在检测不出来的。”“姜惟才!”曾祯和张伟民同时叫出这个名字,他感觉后背一阵发凉:药是姜惟才买的,又是他给龚玉梅的,澡也是他给廖东风洗的,这一切串起来,似乎在告诉他们什么。
  曾祯脑海里面死命回忆着跟姜惟才见面的每一个画面,突然他想起了姜惟才当时推搡龚玉梅时,手腕上方一处露出来的青紫,现在回想起来,跟死者廖东风身上伪造的伤痕十分相似。
  他们身上同样的“伤痕”是从何而来的呢?他连忙上网搜索,是什么颜料会有如此逼真的效果,完全可以以假乱真。搜索出来的结果中,“榉树汁”三个字蹦入曾祯的眼帘,让他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曾祯连夜带上工具,再次来到案发现场,在阳台那棵诡异的榉树上找到了指纹,经鉴定是姜惟才的指纹。这样一来,全部线索就对上了。
  局里立马传唤了姜惟才。一开始,姜惟才一口咬定这事与他无关,曾祯一把扣住他的手腕,指着那团青紫问他是怎么回事,他眼神躲闪,说不小心碰的。曾祯捏了下那处“伤痕”,肌肉果然绵软而富有弹性,根本不像碰伤后硬邦邦的。
  “姜惟才,你这根本不是碰伤的,而是弄上榉树叶的汁了!”曾祯在桌上重重一拍,“那盆榉树的掐痕处也有你的指纹,你还要狡辩吗?”姜惟才不可思议地看着曾祯,脸色由白转红,又变成颓败的死灰。他颤抖着举起双手,眼神狠戾喊道:“这不怪我,要怪就只能怪老头子不分亲疏!”
  姜惟才交代,他和廖欢都是专科生,这些年开培训班,越发知道文凭的重要,希望自己的孩子以后能考个好学校。大女儿上职高后,他们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小儿子身上,指望小儿子能争口气上普高,将来好考大学。
  可现在普高招生很严,有一半的孩子上不了普高。姜惟才两口子一合计,最后的根还在初中这个环节上。为了让儿子上个好初中,本来对父亲极端不满的廖欢也放下身段,去求他将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好早做准备,让儿子可以跨区派位上名校。
  可廖东风说房子要等龚玉梅百年之后才由他们继承,不同意过户。姜惟才知道,以他兒子现在的成绩,跨区考上的希望不大,没有房子就上不了名校,要想拿到房子,除非廖东风死了,廖欢继承遗产。当送盆栽的朋友善意提醒他,别把榉树叶汁弄身上,会出现青紫时,他脑子里突然就想到了嫁祸的好办法。
  可如何置廖东风于死地又不露痕迹呢?他查了相关资料后,了解到廖东风的病绝对不能服用硝酸酯类药物,否则容易引起猝死。于是,一个完美的嫁祸谋杀大计在他脑海里形成。
  姜惟才买好单硝酸异山梨酯片,然后时不时去看望老爷子,好找机会下手。5月12日,他送完儿子上学又来看望廖东风,得知老爷子感冒后,他知道机会来了。他先是去买了感冒药,在路上抠出两粒胶囊,把药粉倒掉,将事先准备好的单硝酸异山梨酯片药粉换上,再装进盒子里拿回家。
  到家后,姜惟才以天气太闷易出汗为由,主动提出给老爷子洗澡,趁龚玉梅去找换洗衣服时,在阳台上掐了把榉树嫩叶,洗澡时揉搓在老爷子身上,形成许多伤痕的假象。
  把老爷子安置好后,姜惟才拿出感冒药,掏出提前准备好的那两粒假感冒药,然后假装肚子疼急着上卫生间,让毫不知情的龚玉梅给老爷子服药。他早算好了,药性要一段时间才会发作,他有足够的时间来取得不在场证明。
  姜惟才本来以为,只要嫁祸成功,不管龚玉梅是死刑还是坐牢,居住权就不存在了,房子也就回到了他们手中。
  人在做,天在看。没想到他自作聪明的“施虐”,反而暴露了他的罪行。6月30日,市法院提起公审,姜惟才恶意下药剥夺他人生命,犯有故意杀人罪,被判处无期徒刑。
  (文中除姜惟才外,其余人物均为化名。)
  编辑/徐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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