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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老师理查德·福尔曼教授曾经从生物学的角度提出过一种理想的景观格局—集聚间有离散(Aggregate-with-Outliers,1995),这样的格局最有利于生物多样性的保护。其实,人类生活、工作和游憩的城市形态,又何尝不是如此。 要理解人类的城市,必须从理解人是社会性动物及其需求开始。在外星人的眼里,人类与蚂蚁、蜜蜂、猴子和狒狒实际上没有多大区别:白天每个个体分头忙碌,晚上纷纷回巢,分享收获,交流聚会,抱团取暖;从高空用高倍望远镜看地球上的城市,就如同我们用肉眼看蜂巢和蚁穴一样,难怪近年来“蜗居”和“蚁族”被用来形容城中村的人居状态。辉煌一时后被铲平的北京唐家岭,本地人口不足3000人,近些年却集聚了超过5万的外来人口,其中大学毕业生占三分之一;两年前,我曾带领研究生对与唐家岭毗邻的一个村落进行了调查,当地居民只有不足2000人,却集聚了2万人在此栖居,南腔北调,摩肩接踵,虽嘈杂拥挤,却活力无比;我也曾“冒着生命危险”深入世界上最大的蚁居城市—巴西里约热内卢近郊的Favela (俗称贫民窟),那里集聚了30多万人口,里面的景象与媒体报道的负面形象并不完全一致,那里有着自由组织的街道,空间利用高效,生活井然秩序,到处生机勃勃。只要不随意拍照、不去招惹带枪的毒品贩子,实际上并无危险,那里甚至已经被开发成为旅游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