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以曦:那些无以名之的,一定有办法可以不断逼近

来源 :书香两岸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digitalmachineu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从非世界太新,而是话语太旧。许多东西,没有名字,然后我们用手去指。那些素朴的指,非对反此一未获更好表述的世界,而是对反于太旧的话语。(《罗兰巴特的爱情后现场》)
  阅读黄以曦是一个有趣的经验。她的文章,大多都对应了一个文本(电影、文学等),但对情节的复述是稀缺的,不过这并不会造成任何阅读的障碍。这同时又是有挑战性的,因为她所讨论的概念,是一般被认为深奥难懂的哲学命题。这种挑战的有趣之处就在于,它需要你不断地调动自身的经验,自动建构出情节或细节,于是,文本淡出,人生处境成为真正的主角。
  对黄以曦来说,电影的结束并非灯亮的那一刻,唯有把那些电影给予的启示转换到一个与现实无缝接轨的平行介面,才能真正离席,用电影赋予的目光,重新认识自己,在人生中重新入座。
  一个全新的世界于眼前展开
  很意外,原来黄以曦高中分科选择的是理工方向,当时也很少接触哲学方面的论述。考上台大后,她在大一时选修了外文系的一些课程,才惊喜地发现了人文与社会科学这个深奥又迷人的世界。但也因为之前的一无所知,这种强烈的冲击,使她毅然决然地转入了社会系,“如果我一路都有认识的话,可能就会考虑比较多。但是我原来并不知道有这个世界存在,发现这才是我想要的,就没有想太多。”
  大学毕业后,黄以曦在公关、广告、贸易公司工作了一段短暂的时间,工作告一段落,她去看了当年的金马影展。上大学前,她在老家彰化县的小镇上那仅有的一家电影院,所能看到的都是好莱坞电影。生平首次接触影展,如同发现人文世界的惊喜一般,这次,她又义无反顾地投入到电影的世界。
  2001年,黄以曦开始写影评。那时候,无论“到哪里旅行都在买VCD,电影上映后第一时间要买OST,读中英文的电影书,在方兴未艾的网络世界搜寻与下载中外报导与影评,在电影资料馆印了一摞又一摞陈旧的资料与文章;当然,且心醉并追求着在电影中被提及的,因为电影而延伸的文学、哲学、社会学、科学、城市、音乐、当代艺术、时尚等各物项及其世界”,那是单纯的一见钟情,坠入爱河,“像一个傻气又精力旺盛的情人”。
  “大概是在写影评的两三年后,我已无法承受这种‘渴望见到、留住所有的美’的痛苦。我想了好一段时间,凭空想出了一个方法,那就是,我要发展一种状态,将所钟爱的事物,转换到另一个介面。如此一来,我不必再为现实中无限增生的美所苦,而是可以紧抓着被转换完成的东西,把‘世界’取代过来。而由于那是我创造出来的,我可以封闭起地规范秩序,可以勒令时间与空间的冻结,可以在‘凝结的美’之中,处进自己负担得起的心动。我后来才明白,那是一个‘写作’开始的瞬间。”黄以曦说。
  打造太空基地一样的人生
  有些电影,黄以曦在看完之后就立刻动笔,连写8小时,把感觉到的东西写好;而有些,则会放几天几个礼拜慢慢摸索,然后花一个早上写好;也有些,几个月甚至一两年都持续在等,“竖起耳朵不敢惊动‘那个什么’、近乎肃穆地等”,直到写完。将近一半的电影,她会一看再看。
  对黄以曦来说,“工作”和“写作”是有着清楚界线的两件事。平常会接一些翻译、采访的工作,但那是一个完全没有介入的状态,而“对于电影,会想要透过写作去探索的东西,大部分是我没有办法立刻看出来的,是我感觉到但是还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像这样的作品,至少到目前为止,我并不知道它有什么专属的媒体平台。”
  2012年底,黄以曦应出版社之邀,整理过去写过的电影相关文章准备出版。《离席:为什么看电影?》的出版让她更加确知了这个世界对“影评”的容忍度。“我们看影评或书评的经验,一定会觉得,我总要知道那个故事是什么,总要看过那本书,再看评论才会有感觉。但是,其实评论的写法是可以自成一格的,作为某种独立的文本。像卡尔维诺的《为什么读经典》,一系列的文章都是他在世时替报纸写的书评。那些书就是他自己的阅读脉络,大部分台湾都没有翻译。但我在读那些文章时,一点都不觉得有距离,因为他只是从那本书里面抽取一个概念,当他把那个概念勾勒得很完整的时候,我就可以跟随他进行讨论跟辩论。同样的,我的影评文章,电影只是一个开始,我所要讨论的是里面的概念。”
  黄以曦说,之后可能不会再写长的电影文章了,应该把更多时间花在更纯粹的写作上。“还是会继续写电影,或讨论其它文本,但不会再像以前一样花几个月去写某部电影或书。可以去思考它们,但必须把里头的揭启或撼动,完全转换成独立的概念去推进与铺陈。简单说就是,关于心出现的大海,不能再乘着文本的现成的船去探索,而要打造完全是自己的,工作船、邮轮、风帆或独木舟都好。必须依赖其它现成东西才能进行的书写,总不够低限,能做的推进因此有限。”
  现在的黄以曦,追求一种“太空基地一样的人生”,那是一种“尽可能纯粹、清澈、高度秩序化的状态”,对她来说,只有写作——跟电影、跟文学、跟人,跟这个世界有关的写作本身——才能让她进入那样的人生。
  然而,一期一会的幸福仍然是美丽的。“让每一部电影只是一种特定的设定,有一些特定的遭遇,提示了特定的悬念与思索,留下了特定的余绪,然后,我们让这些‘特定’,嵌回我们生命的‘非特定’——那个巨大流淌的什么。然后,获得了一些足以停下来、稍微安心的时刻。”
  定义建基于“反”和“限制”
  决定我们的,不只是我们想成为的、所眺望的,还包括了我们背身的、欲逃离的。(《收入、摄下——<纽约爱情故事>的爱情非选题》)
  书香:以前你对理工感兴趣,它让你着迷的地方跟人文有什么不一样?
  黄:这跟秩序和逻辑有关。我觉得科学里面有一种美学的东西,很简洁、有一套秩序可以不停地去探索更细腻或更严谨的秩序。可是在学校能够学的科学或数学,都有一个比较严格的预设,你如果要去挑战那个预设,就要等到大学甚至硕博士,在高中就只能接受一个现有的公式或定律,你必须依从它们,再怎么探索都不可能高于那个最前面的前提。可是人文不一样,前提是可以讨论的:人是什么?心灵是什么?情绪是什么?……它们的定义会依照你从哪一个角度出发、选择怎么样的面向和角度做讨论,而有不同的定义。在科学上很少有这样的余裕。   书香:既然前提是可讨论的,那么,你如何“定义”一个事物?
  黄:我一直都重视“反”与“限制”的概念,所以觉得若不由逻辑规则重新来厘清,各种讨论很容易都是约略而模糊的。大部分人讨论事情的时候都说什么东西“是”什么,但我觉得要去定义一个东西,应该要用一种比较辩证性的方式,就是说,你要先设想它“不是”什么。其次,“限制”就是前提,在什么样的预设之下,在怎样的我认为不可动摇的前提下,我才会用这样子的方式去做界定,然后得出这样的结果。当我们要讨论这个结果的时候,应该回到meta:你后设一个介面的前提是怎么下的?有没有跟你很相近的概念,可是又不是你所说的东西?用这样子辩证的方式逐步去逼近,对于我们讨论的事物就会比较准确。
  书香:你刚刚提到“meta”,它是你的行文中几个常提及的英文单词之一,还有“sublime”、“irony”、“representation”等等。看起来,它们好像是“不可译”的。但,是什么原因使得它们无法翻译呢?
  黄:这些单词都涉及非常关键的概念,不是不可以设计一个自己相信的译法,但它们已有常见的翻译了,再去制作新的,我担心会让事情越来越混浊。
  与其说我不赞同现有的单词译法,不如说我害怕现有的翻译已经连结给读者现有的理解(而我不同意现有的通常的理解),所以宁可就是英文(其实这些英文多半也不过又是一个从远方而来的译词),有一点“好吧,我们先不要直接说这个‘就是’什么,先慢慢感觉、慢慢辨识、等待其浮出……”的意思。读者也可以加入这个一起讨论或探索的旅程,赋予它你所认为的定义。
  我们需要那些自己无法穿透,因此甘心信仰的东西
  当我们阅读一个故事,基本动作就是认同。认同地成为故事中人物,如此我们才能把爱与情绪都投注进去。(《少女杀手的奇幻旅程(Hanna)笔记》)
  书香:你和文学的缘分是怎样的?为什么会说电影把你从文学那里“救”出来?文学阅读的经验是让你不满足还是有别的“缺憾”?
  黄:所有的写作或创作都是一个从无到有的转换,从本来无形的、迷思之中,变成有形的、探索之中,而且可以经由一个与他人共通的介面,跟他人讨论或分享。文字如何从无到有的产生,这个过程我是很熟悉的。我从小到大会不停地想要去斟酌一种感觉或者概念“正确”与“更正确”的写法。经过十几二十年一直来回训练这样的事情,当我在阅读的时候,会很注意,它回推回去是什么样子的?它是文字上还可以描写得更精准呢,还是就是要表达某种不精准?字里行间你有时候会有比较多想法。如果一直处在那样子的状态,我觉得很疲惫,时时刻刻都觉得在战斗。
  但对于电影,我没有那么有办法去穿透它,它能够抚慰我关于比较单纯跟直接的感觉的需求。看电影,充满了温暖、甜美、豪华的时刻。
  书香:你在序里写道:“看电影,原来,是一种双重的不在。我们离开了外头的现实,却也不曾真正进入银幕上的故事。”你会如何形容在电影中所感知到的世界?会觉得那是一些二手的观点吗?
  黄:你自己所面对的世界难道不是一种第二手的状态吗?我们自身作为一个感知主体,世界在我们面前,我们眼睛看到什么、耳朵听到什么,然后把它自动转化为意义,到最后大脑来辨认跟连接,那个连接跟制造出终极意义的平台,其实之于我们的感官已经是第二手了。就是说,我们根本没有办法选择我们看到什么东西,因为世界已经全部都是成立的。所以看电影对我来讲,我也是完全接受那个已经制造出来在我面前的,我所看到的东西,然后从里面消化那意义。
  书香:你写下来的就是你相信的吗?还是,有一些只是文本转化而来的“分析”?
  黄:我写下来的就是我相信的,是把我自己换置到那个世界里时相信的东西;有时我会离开那里,当时的相信对后来的我,仍是一种“可成立的可能性”,但我已不属于那里;另一些时候,我没离开那里,在该文本获得的相信,融合进我对于现实人生的信仰。
  离席,但回不去单一的“在”
  《蓝色情人节》中,女主角跟奶奶说,感觉这么容易消逝,我怎么敢相信它呢?奶奶回答她,或许你应该做的是,拥有你的感觉(而不是被它支配)。(《药命效应(Limitless)笔记》)
  书香:对你来说,用语言描述/阐述某些意念时,是否存在过一种无法跨越的东西?你对于“非实物”的描述的精准,来自于什么呢?
  黄:会有觉得非常非常难以写作/语言去跨越或碰触的感受、意念或直觉,当然有,无时无刻都在发生,但不能松懈、不能放弃!必须要相信:“能感觉到的东西就一定可以写出来”,必须一直一直放在心上,终究要写出来。
  当“非实物”可以造成感觉,对我来说就是实物,是尖锐的、有重量的、有颜色与亮度的;在方法上,我的想法是,只要我们能找出、掌握物与物(或“某什么与另个什么”)之辩证性差别,就可以一步步逼近地找出尽可能更准确的描述。
  书香:所以,所有待/被描述的事物,不管是否“有形”,对你来说就都是“真实”的?不是“诠释”?
  黄:我想“真实”这样的题目,是在一个非常亲密的生命状态或生命经验的正中央,除此之外,在远方、他处的事情,我甚至也不觉得那是诠释。因为一件事情你要能够诠释,你必定要在这个场景里面,要有某个“一席之地”。但是这样,你所获得的东西,也已经是你的经验了。所以我觉得,只讲诠释而说没有真实,是一个很后现代的看法。
  但是能够去讨论到“真实”的情况,其实是非常高度限制性的,必须是你真的觉得这件事情是直冲着你的生命而来,或是说它跟你的生命有某种的汇流、或某种的触发、或某种强大的东西。某种待描述或待转达的未有形体的东西,其实就是我们生命所能够碰触到的真实的那个部分。我们所能够讨论的也只有自己的形而上跟自己的内在。
  书香:对你来说,艺术世界是否过于完美和纯粹的世界?你很多文章都在强调一件事情:只要听到了就无法回到没听到,明白了就无法回到不曾明白。电影所带来的视野让人回不去单一的“在”,那对你来说,回到现实后怎样安放那个多出来的目光?
  黄:文本有扭转现实的能耐,但每个人不一样,有些人比较容易被催眠,我可能是这一种。但理论上,尽管特定构作起的世界确实比较纯粹,可我们其实不是不可能在生活中去逼近此一状态。
  要怎么在现实的单一介面承受已感知甚至介入多重介面的生存状态?我的方法是,首先,让生活尽量更低限、单纯,然后,全面性地处于写作的状态。
  我想,现实跟写作或比较纯粹的状态最大的差别,一个是日常事务的增生;除此之外,就是人跟人之间的往来——就算你自己不遭遇任何事情,只要你有一个人际的联系,他人的生活、他人的问题某种程度上也会成为你的问题跟你的生活。我希望把这个部分控制到最简单,所以,就像我有脸书(Facebook)账号,不过上面只有现实中的熟朋友和亲人,我相信人际关系同心圆的每一环都有成立的必要,但自己比较适合那种学生时代很亲熟的人际关系。它某种程度就有点静态,十年如一日的,它对我来讲就是一个跟物理环境一样,理所当然的存在物,也不会惊动我,写作跟现实生活的差别就不会很大。
  书香:观影时的清明,是否可以回到你的现实当中?这个目光对现实又有没有伤害?
  黄:阅读的清明,我应该可以放回现实中,不是针对人,是针对类似生活的组成、秩序、模式,或一些一般性题目。至于人,我无法meta去看他们,如此则工作上所需要最核心的洞察力,不会在日常里渗透地造成他人的窒息感。
  对于所有的写作者来说,在早期没有办法分清写作跟现实的纠缠时,同时又持续地增生着生命经验,你会不自觉地把阅读跟写作时的洞察力跟清明放回来,习惯不放过那些线索,把每个都解读出意义来,这样子就很容易对现实造成困扰。但是终究有一天,你的专业养成会让你爬过那座山。现实本身就会变成像背景一样的东西,你不会再回头去不停地要拆解它,不会在当下所有的故事都还在流动、还会发展的时候,去介入,然后伤害到自己或他人。
  可是,在没有真的造成非常不可挽回或重大的伤害的前提下,在它们互相纠缠的过程中,也许你因此提高了对现实的感受力,随时有更多的敏感度,可以把它运用到你的写作上,那也就没有必要把这两个面向分开。
其他文献
正式进入令人头昏脑钝的炎夏,不知读哪些书清凉又消暑?  散文的论战还在延烧,如居高不下的气温,启动战火的黄锦树以“散文与市场自由主义”为题再度投书《中国时报》人间副刊。他说,真的没想到会有那么多人迂回地为“山寨抒情散文”现象辩护,最新版本则是倒向“反思地维持现状”,意思就是,“一切让市场决定”。作品良窳,书评理应把关,然而台湾几无书评,学界、评论界、出版界、写作界共同组构的文学体制,台面上并无产生
期刊
每一个(曾)高度依赖和喜欢书本的人,应该都有一处收容这些情感的空间,尤以书店或图书馆为主,这是我们与书本交接的第一个场所。当然,这是对实体书而言。在拥有更丰富更精致的世界以后,唾手可得或是早已远离书本,那个立于书架前不断翻阅的身影,总会在某些时候从幽暗难辨的记忆中浮现,兀自发光。  拟人,大概是所有修辞中最动人和温暖的一种了。它不是文字游戏,也无法靠逻辑完成,而必须动用情感,张口的刹那就自有韵律。
期刊
打城戏又称法事戏、和尚戏、师公戏,是在闽南民间宗教超度仪式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民间戏曲。“打城”的宗教仪式分为两种:一是“打天堂城”,主要是由道士表演芭蕉大王巡视枉死城,释放屈死冤魂的故事;二是“打地下城”,由和尚表演地藏王打开鬼门关,放出无辜冤鬼的故事。这种仪式通常是在和尚、道士打醮拜忏圆满最后一天的三更时分举行。地点一般在广场上,参插着各种杂耍,如弄钹、高跷、过刀山、跳桌子、丢包子等小节目。表演
期刊
500多家出版单位参展,15万余种图书展出,6000多万元零售额累计,600余项文化活动推出,900多位海内外知名人士亲临现场,从德语文学“皇帝”彼得·汉德克,到英国文学新锐杰夫·戴尔,从美国杰出的爱尔兰籍作家科伦·麦凯恩,到意大利著名80后作家保罗·乔尔达诺,还有加拿大著名科幻文学作家罗伯特·索耶,国际著名诗人伊利亚·卡明斯基,等等,单从这些数据和名单来看,这绝对是一场重量级的书展,不过这既不是
期刊
李伟荣先生在出版圈从业近二十五载,在开创天窗文化之前,曾在知名的国际专业及教育出版公司John Wiley & Son任职,主理亚洲市场的出版及销售。2004年他回到香港创业,创立了天窗出版社(Enrich Publishing Ltd.),“我们当时很希望创立一家比较重创意的,有国际视野的出版社。英文名字enrich的意思就是通过出版书刊,为香港人打开一扇天窗。”  香港的图书市场不大,天窗出版
期刊
如果要给今年七八九三个月的图书市场贴上一个标签的话,最为贴切的字眼莫过“书展”二字。图书业的“萧条”,特别是纸本图书的“没落”,早已如雾霾遮蔽了出版业的蓝天。受制于全球经济的波动,近些年的图书业呈整体下滑趋势,不少大型出版集团都采取减员裁员和控制出版量等措施来应对,而电子书的来势汹汹也给传统出版业带来了巨大挑战。而在如此逆境之时,中国出版业却于今年的暑期档掀起了一股以书展为代表的新浪潮。七月的香港
期刊
第七天  作者:余华  出版社:新星  品牌:新经典文化  出版日期:2013年6月  《第七天》是余华在写完《兄弟》七年之后的最新长篇小说。笔力万钧,比《活着》更绝望,比《兄弟》更荒诞。正如余华所说:“我们置身在一个奇怪的剧院里,同一个舞台上,半边正在演出喜剧,半边正在演出悲剧……与现实的荒诞相比,小说的荒诞真是小巫见大巫。”  许倬云说历史:  台湾四百年  作者:许倬云  出版社:浙江人民 
期刊
台湾栾树树顶开出一串串黄花,这是台湾秋天的正字标记。  历史上可能会如此记载2013年台湾的九月:一个多事之秋。以“马王政争”揭开序幕,正进入延长赛,全民随之乱舞中。  中秋节伴随强台“天兔”降临,吹乱了全民四天连假的美梦,但台风虽强,强不过烤肉的决心,要烤肉的还是烤了,黄色小鸭也在尚无风雨的连假第一天游进高雄光荣码头,与台北动物园的小猫熊“圆仔”并称“南北两大全民疗愈宠物”。  月圆人不圆,王菲
期刊
凌迟,俗称“千刀万剐”,属于最残酷的死刑之一。凌迟是指刽子手把受刑者身上的皮肉分成数百至数千块,用小刀逐块割下来。受刑者往往要忍受数小时的痛楚才会气绝身亡。而且行刑很有讲究,如果受刑者立刻死亡,或刀伤不正确,则说明刽子手行刑失败,刽子手也可能会受罚。  “杀千刀”是一种国家仇恨,是中国古代死刑的极端化执行方式,是西方人将“凌迟”(Death By A Thousand Cuts)意译为中文。  1
期刊
“摄影诞生以前,人们主要是通过文字记述去了解历史,还可以通过雕塑、建筑、绘画以及出土的实物去触摸和感知过去。摄影术的发明,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了人们看待历史的方式,从此,历史由被回忆、被叙述,变成可以观看。某些历史场景,因为有了照片的记录,变得更直观,也更确定了。”在近期出版的新书《当历史可以观看》一书中,系列出版物《老照片》执行主编冯克力,如此阐述自己对于影像和历史之间关系的思考。  “老照片”的出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