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盆滨:一个没有极限的阿甘

来源 :南都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ehuer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照片由受访者提供

  在变身超级马拉松狂人前,陈盆滨是个渔民,小学毕业。他出生在浙江玉环县下面的一个海岛上,每天只有一艘船,涨潮才能开,下了船还要再坐一阵子拖拉机才能到县里。陈盆滨22岁的时候,有一天他所在的鸡山乡举办了一个俯卧撑大赛,来比赛的大多是武警、保安,他什么也不懂,就开始埋头做。做了438个,有人推了他一把,他才知道早就没人做了,人都散了。
  这是陈盆滨第一次知道什么是“极限”。确切地说,是他知道了他是一个没有极限—或是极限比一般人要远得多的人。因为俯卧撑事件,他在鸡山出名了,第二年有人推荐他参加在温州举行的“吉尼斯扛20公斤纯净水持久赛”,他扛了14小时21分钟拿了冠军,还拿了2000块钱奖金。
  陈盆滨探测极限的过程有如跑着看世界的阿甘。他第一次参加马拉松,甚至穿了一双皮鞋—而他靠这双皮鞋(和他当了十年渔民的“皮糙肉厚”),居然也安然无恙地跑下了全程。跑步改变了陈盆滨的生活,用他朴实的话说,“让我坐飞机,让我家盖房子,让每天桌上的菜从两三个变成了五六个”。
  “无极”真的是老天赏给他的天赋吗?陈盆滨也想知道答案。
  陈盆滨的目标是跑遍七大洲—每一大洲上最难的那个极限挑战赛。他从新疆开始,穿越了250公里戈壁,紧接着挑战了摩洛哥241公里的沙漠地狱马拉松。然后是美国、澳大利亚、希腊,到2012年底,巴西亚马逊254公里的丛林马拉松也被他征服了。
  就差一个南极。
  决定参赛前,陈盆滨找了一个大冰柜去训练自己的“抗寒”能力,有时还让人往他身上从头到脚的浇冰水。但真正到了南极他才发现,任何一寸裸露的皮肤都能让自己功亏一篑。在南纬80度以内的极圈,零下30摄氏度的空气里,打滑的冰道几乎可以让每一寸位移都事倍功半。而当他跑到第二十公里的时候,就开始起风,“雪把赛道都埋了”。刚下过的雪是软的,比沙还软,每一脚都能让人陷下去,陈盆滨只能跨着走。当他跑到第三个十公里,风力突然达到了11级,—作为一个渔民,陈盆滨自言对风力太了解,“这种情况下人已完全无法跑动了,甚至静止不动我也觉得自己有可能被风吹走。”
  逆风跑的结果是,跑到第四圈的时候,衣服就湿了。汗顺着胳膊留到手腕上,直接结成了冰。他之前以为在南极比赛,应该会看见企鹅、冰川。结果只遇上了雪盲。他的雪镜和脸颊之间有一点不够吻合,雪光从下面进到了眼睛里,眼睛肿起来,顶得雪镜更高了。当他跑完100公里回到营地,要脱他的紧身衣时,结冰的衣服几乎撕裂了他的皮肤。
  这是2014年的南极100公里极限马拉松。有两个人完赛。陈盆滨用了13小时57分战胜了另外一个意大利人。他是冠军。
  身份:公司职员
  跑史:首个参加并完成摩洛哥撒哈拉马拉松赛的中国人,巴西亚马逊254公里丛林马拉松赛世界亚军,南极100公里极限马拉松冠军,七大洲极限马拉松世界第一人。4月2日,陈盆滨从广州出发,100天100个马拉松,将在7月10日抵达北京五棵松体育馆,总长4219.54公里。
  不出国也能跑超马
  1.香港HK100越野马拉松耐力赛
  HK100是香港最大型的个人越野马拉松耐力赛,已经纳入了被誉为全球最高难度的越野赛事Ultra-TrailduMontBlanc和WesternStates100的资格项目。
  该路线途径多个风景区,包括了海滩、树林、水塘、山径等等,整段路程累计登高超过4500米,参赛者必须在32小时内跑完全程。
  2.The North Face 100 北京国际户外耐力跑挑战赛
  在中国较为知名的超级马拉松比赛是The North Face 100 北京国际户外耐力跑挑战赛,它是The North Face 100亚太区系列赛事之一。此赛事于2009年在北京市昌平区首次举办,是在中国大陆举办的首个100公里越野跑赛事。
  赛事在每年4月底或5月初的一个星期六举行。100公里项目是The North Face 100系列赛中最具挑战的比赛项目,山路和土路占总路线的55%左右,海拔最大落差值达650米。比赛起点位于著名的居庸关长城脚下,终点设在风景优美的明十三陵水库,也是整个比赛路线的海拔最低点为100米。
其他文献
20世纪30年代上海外滩上的汽车。  按中国现行交通法规,在高速公路上,最高车速不得超过每小时120公里,最低车速不得低于每小时60公里。市区最高车速根据不同地区不同路状有不同要求,有每小时60 公里的,有每小时70公里的,有每小时80公里的。至于开豪车飙车的速度那另当别论了,常常每小时200公里以上,超过飞机起飞速度也是常有的事,那是让人心惊肉跳的速度。可是在民国时期,飙车的速度只相当于现今市区
人体就像是台机器,用久了零件难免有磨损的时候,一早起来头疼脑热脚步虚浮,你今天还去上班吗?  在我们的文化里,带病工作是种美德,从上学时起,班主任老师表扬“优秀学生”时都会附带一句“本学期全勤”,到了单位评先评优也常说某某在医院拔掉针头转身又返回工作岗位之类的。这种兢兢业业的精神特别让人佩服,给大家树立榜样的同时,也带来了一些群体压力,仿佛工作表现跟出勤率是成正比的,所以请病假也要掂量一下。甚至当
一部剧集,光是对着麦德林黑帮贩毒集团与哥伦比亚政府之间调戏历史一般的史实照本宣科,就能具备神剧的潜质了。更何况还有《精英部队》制作班底的编排和打磨,更能将令人愕然的史实进化为邪异史诗。虽是涉毒题材,但《毒枭》跟《绝命毒师》截然不同。我更愿意将之与强尼·戴普主演的《大毒枭》摆在一起。在那部同样将“魔”还原成“人”的电影里,有一句台词:“我的一生,野心比实力高得多,充满了不切实际的追求。”这句话放在位
网络时代,任何公共事件都有可能漫出当地,成为举国关注的大事。温州苍南县城管查抄路边摊贩、围殴拍照路人,引发民众激愤,城管遭痛打,就是一起典型的“小事变大事”的群体性事件。  从这起事件出发,跳出事件思考,两个普遍性问题需要探讨:城管为何热衷于喋血街头?路边摊贩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们知道,路边摊贩是社会的底层人民,一个家庭的生计寄托于一个小摊位,一天的收成左右着一个家庭的生活水准。我们不太知道的是
获奖理由  褚时健即将进入耄耋之年,却无心成为潮人,他的橙子已经一橙难求,通过电子商务进入万家餐桌。从风云人物到白发农夫,成为业界良心的代言人,褚时健的经历本身,就是一个有味道、有温度的故事。故事有点苦,橙子却很甜。    从74岁开始,褚时健才真正找到“回到自己”的感觉。这一年,他从狱中归来,按照中国人常理,他应该就此退隐,打发晚年,但他偏偏选择了创业,创下了褚橙的奇迹。  褚时健的魅力,也许诚
历史上的哲人和学者,都曾试图在这群特殊的小动物身上,寻找忧虑重重的人类亘古以来提出的终极问题的答案。  “蜜蜂兄弟来了!”当两位法国中年人出现在2017傅雷翻译出版奖现场时,大家都窃窃私语。对于达瓦佑兄弟的这个昵称,来自他们近期被翻译成中文的书《蜜蜂与哲人》。而他们“哲学家 养蜂人”的这种作者身份组合,也给这本哲学小品带来了特殊的趣味性。  哥哥弗朗索瓦·达瓦佑是法国上卢瓦尔省的专业养蜂人,与蜜蜂
日本今天还保留着传统的三“雅道”,即茶道、花道、香道。这日式三“雅道”其实都传自中国,宋朝文人间也流行四雅事:挂画、点茶、插花、烧香。其中的点茶、插花、烧香在日本演变成了茶道、花道、香道,但在中国本土,文人四雅事后来却全面没落,比如“烧香”一词,宋人一般用来指称一种雅玩,即焚香;而现在却与“拜佛”连用,指一种民间祭拜仪式,雅味全失,俗气尽显。  遥想当年,一炉袅袅飘着轻烟与香气的焚香,在宋人生活中
中国四大古典名著里面,除了《红楼梦》是原创之外,其他三部都是先在民间进化了许多年,被无数民间艺人反复修改。这些故事在流传期间,会衍生出各种不同于主流的奇葩版本,让读者感觉既陌生又熟悉。  《西游记》虽然是明代吴承恩所著,但在他之前,《西游记》的雏形却早已成形,相关故事如同杂草一样在民间艺术领域野蛮生长。元末明初有一位杂剧名家叫做杨景贤,他博采民间诸家之长,汇成了一部杂剧版《西游记》,成为吴本之前最
作为台北地标的101下面,低矮破旧的整片房子里,才是台北的美味地标所在。  西门站与龙山寺站是捷运板南线上相邻的两站,它们或许算得上台北冲撞对比最强烈的地方。前者有大名鼎鼎的西门町,这里店铺林立,每日人声鼎沸,出现在此地的人士平均年龄不超过25岁,奇异的发型与惹火的装扮在西门町显得司空见惯。这些潮人,代表台北的时尚前沿。  而从后者出来,沿昆明街或者康定路北行,时光似乎一下子老去,古老的两层房子、
夏至节气已过,亚热带岛屿又是盛夏。午后三点,我戴着墨镜,扛着大布袋出门,到邮局寄一箱书。或许是肩挑重物之故,不过五六分钟的脚程,就走得我汗涔涔,枉费我还撑着洋伞。  好不容易解脱重担,离开设有空调的室内,再次投入火炉般的街头,才一会儿便忍不住掏出手帕,抹去额头新冒出的汗珠。返家路上,该右转时没拐进巷里,直直向前行。暑热太难耐,决定到夜市旁那家下午就营业的冰果店吃冰去。  冰店门面是开放的,一部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