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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心理疾病叙事是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命题。本文主要从心理疾病对创作主体的创造力和创作风格的影响，以及对文本中心理疾患形象的浅析，简要梳理心理疾病与中国现代文学创作的关系。
关键词：心理疾病；中国现代文学；创作主体；文学形象
翻开中国现代文学史，疾病叙事是其永远无法绕开的话题，由疾病不断地衍生出各种叙事主题，如爱的主题、生命的主题以及其他各种社会主题。在各种疾病叙事中，心理疾病叙事是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命题。心理疾病在文学中表达出来不是单纯的疾病，没有哪一个作家会就疾病而写疾病，而是在文学中隐藏、遮盖、偷渡了他们的想象、体验和思考。这其中既包括创作主体对心理疾病的体验和思考，也可以通过文中心理疾患形象演绎、想象诠释文本的主题意蕴和风格。
一、心理疾病与创作主体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乏长期患病的作家，如鲁迅、郁达夫、萧红、史铁生等。在作家笔下，患病这一基本经验在文学中获得了超越一般经验的表达功用和意义，而长期患有身心疾病的作家更容易充分利用这种体验。由于有切肤之痛，患病作家对疾病的感受比一般作家更强烈、更深刻。作家描述的人物形象暴露出他们在患病时的创作心态，而疾病常常使人“处于一种不协调、不平衡、失去能力和不舒适的状态，这种状态体现了一种熟识世界的丧失感。正如现象学分析已经揭示的那样，病患代表着一种已被改变的生存状态，一种个人在世界中存在的本质的改变”。
心理疾病是一种常见的疾病，“是指一个人由于精神上的紧张，干扰，而使自己思维上、情感上和行为上发生了偏离社会生活规范轨道的现象。”长期的心理疾病损害了人的身心健康，容易形成敏感多疑的性格，严重时会使人产生精神病变，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但心理疾病体验却会使作家暂时处于陌生化处境，有种被边缘化的感觉，习惯从哲学角度思考人生问题，甚至改变作家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神经医学家奥利佛·萨克斯与卢力亚创作的脑神经文学深刻地展示了脑神经异常给人带来的巨大改变。精神病被认为是天才的疾病，古往今来无数艺术家与精神病结下了不解之缘，很多精神病患者的作品往往风格独特，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在患精神疾病的时间里，莫伯桑创作出了他一生最优秀的作品。亨德尔的《弥赛亚》是在他狂躁症发作的24天内完成的。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食指患有精神疾病，长期住在北京精神病福利院。海子死后被诊断为患有精神分裂症，却留下了不朽的诗作。严歌苓的躁狂性抑郁症成就她实现了文学上的独特价值。
郁达夫曾反复用“孤独”、“神经质”、“畸形”、“自卑狂”等字眼刻薄地诅咒自己，他说：“文人多病是以科学的眼光来看，也可以是说得通的。他的神经比常人一倍的灵敏。感受力也比常人一倍的强……神经纤弱的人旁的身体方面是不会发达的”。
心理疾病不仅对创作主体的创作力产生很大影响，还会深刻地影响作家的创作主题和创作风格。很多作家出身于不幸的家庭，鲁迅、郁达夫、丁玲、茅盾、刘大白、王统照、郑振铎、许地山、田汉等，都是童、幼年丧父，后来由寡母或其他长辈抚育长大。当这些内忧外患集中到一定程度而无法解决时，导致很多作家患上了忧郁症（这里所指的忧郁症有的只是一时的心理郁积）。因此，孤僻、自卑、自怜、善感忧郁的个性气质是当时那个时期很多作家的共同个性特征，在他们的作品中处处能感受到忧郁、颓废或愤怒、悲哀的色彩，他们的作品也更倾向于通过对心理疾病的书写来反映社会人生的悲哀，表达对困扰现代作家的诸种社会问题的深沉思考。
如鲁迅的代表作品《呐喊》和《彷徨》，整体基调无不渗透着深沉的人生悲凉和孤寂的况味。其中，疯癫性格的人物刻画是作品的典型特征：如狂人（《狂人日记》）、疯子（《长明灯》）、孔已己（《孔已己》）、N 先生（《头发的故事》）、陈士成（《白光》）、祥林嫂（《祝福》）等。作者通过这些疯癫人物的语言和行为来表现人物的悲剧命运，借以表达作家揭露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罪恶的创作目的，以及对社会现实和历史文化的深刻批判。
郁达夫的作品从前期抒发情欲苦闷的《沉沦》，到表现灵肉冲突的《过去》，延伸到的晚期创作《蜃楼》和《迟暮》，自始至终弥漫着颓废和感伤的色彩。《沉沦》中的“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抑郁质型的“零余者”形象，他们自暴自怨、自戕自贱、谨小慎微，甚至“连咳嗽一声，都怕被人家知，就是路上叫洋车的时候，也声气放得很幽”，这种神经质的程度被描摹到了极致，令人惊诧的是，这与郁达夫本人的病态心理状况不谋而合。
二、心理疾病与文学形象
心理疾患形象与中国现代文学如影相随，从曹禺的《雷雨》到张洁的《无字》，阁楼上的疯女人形象形成了一條脉络清晰的线索；从鲁迅的《狂人日记》到余华的《一九八六年》，阁楼上的疯男人形象也在现代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繁衍不息。《狂人日记》中的狂人、《长明灯》中的六顺、《雷雨》中的蘩漪、《王老太婆和她的小猪》中的王老太婆、《羽蛇》中的羽、……各种精神病患形象的描写对中国现代文学的有一定的影响。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心理疾患形象，从其言行体现的激烈程度，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比较安静的痴颠型，一类属于比较躁动的疯狂型。
痴颠型的如韩少功的如《爸爸爸》中的丙崽，生来畸形矮小，只会说“爸爸”和“×妈妈”两句话，却被人奉若神灵。《尘埃落定》中的傻子二少爷表现的大智若愚。还有胡也频《傻子》中的小二、《三盏灯》中的养鸭人扁金、《无字》中的吴为等等都属于这类心理疾患的形象。
疯狂型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体现的尤为明显，中国现代文学中很多大家都是写疯子的高手。如鲁迅、曹禺、陆翎、徐讦等作家刻画了诸多疯狂形象。鲁迅小说《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已是家喻户晓，曹禺剧作中《雷雨》中的蘩漪、《原野》中的白傻子、陆翎《财主的儿女们》中的长子蒋慰祖等形象都具有神经质特质和疯狂个性。
综观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心理疾患形象，1949年前的文学中的这些人物形象大都传达的是文化批判、战争灾难、男权批判、阶级压迫、贫病煎熬等主题。如因战争导致精神失常的有郭沫若的《波》、沙汀的《兽道》。鲁迅《祝福》中的祥林嫂则是阶级压迫、男权思想和纲常伦理作祟导致精神失常遭遇不幸。曹禺《雷雨》中的蘩漪在男权象征的周朴园的压制和周萍对他无情的抛弃导致她精神濒于崩溃。巴金的《砂丁》通过矿工小黄精神疯狂以致酿成悲剧的结局，抨击了旧社会对贫民令人发指的压迫和剥削。柔石《疯人》中的他是时代的忧郁症患者。 新时期的心理疾患形象既承续了之前的主题，又具有独特的新时代特色。心理疾患中的女性形象大都由于遭遇（下转第页）（上接第页）感情的伤害致病，即女性大都因为无爱而患心理疾病，而这无爱主要来自家庭，尤其是家庭中的男性。而男性心理疾患形象主要是由于社会历史文化等外部的超负荷因素，以致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而精神失常或疯狂。如余华的《四月三日事件》写的是迫害狂患者，而《河边的错误》则是疯狂杀人的疯子。这些男性疯人形象都有一些共同特点，首先是社会不适应症，其次是历史的印记在心灵深处的创伤。
对女性而言，爱是其健康生长的精神氧气。一旦无爱，女性就很容易走向病态和疯狂。新时期女性心理疾患形象大都由于无爱家庭和婚姻所致。赵玫《疯女人》中的“她”因辞职在家陷入对丈夫猜忌的漩涡中差点发疯。徐小斌《羽蛇》中的羽是精神病人，而她的怪异和病态则是由于缺乏亲人的爱导致的。徐小斌《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中的景焕和张洁《无字》中的吴为都是缺乏爱的精神病患者。通过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心理疾患形象传达出：爱对一个女人是多么重要。
三、心理疾患形象的审美特征
中国现代文学中活跃着诸多患有心理疾病的文学形象，其中，男性形象以蓬头垢面出现，如余华《一九八六》中的疯子；或以痴颠丑陋展示，如韩少功《爸爸爸》中的丙崽。而女性的心理疾病患者则大都有着美丽的容颜和病态的精神世界。曹禺《雷雨》中的蘩漪、徐小斌《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中的景焕和张洁《无字》等，她们一出场是都是美的且精神正常，随着外在环境的演变才逐渐至于疯狂。
对于这些心理疾患形象的描写，相对于一般的艺术符号更难书写。心理疾病患者大都思维混沌，说着陌生化的言辞，有着怪异的眼神和游离的气质，因而作家對于心理疾病形象的书写更能激起读者的阅读快感，拓宽读者的审美视野。心理疾患形象的反常和病态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形成文学史中一种独特的审美形象。
总之，心理疾病在中国现代文学中具有独特的美学价值与意义，患病体验激发了作家的创造力，而作家通过心理疾患形象的书写则更深刻地反映社会人生的悲凉，传达对生命的人文关爱和终极关怀。
参考文献：
[1]宫爱玲.现代中国文学疾病叙事的诗学研究[D]. 山东师范大学，2007.
[2]李永萍.神经衰弱与五四时期的小说创作[D].新疆大学，2011，5.
[3]丁琪.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疾病意象”探析[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5（5）.
[4]武超.风格与疾病——浅析文学风格与作者隐秘人格的关系[J].江淮论坛，2015（5）.
[5]任芳.文学与疾病的神秘链接[J].商业文化（学术版），2007（7）.
[6]程桂婷.抑郁症与孙犁晚年文风的改变[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2.
作者简介：曾葵芬（1981—），女，硕士研究生，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厅课题《中国现代文学心理疾病叙事研究》，项目编号：16C0191。
关键词：心理疾病；中国现代文学；创作主体；文学形象
翻开中国现代文学史，疾病叙事是其永远无法绕开的话题，由疾病不断地衍生出各种叙事主题，如爱的主题、生命的主题以及其他各种社会主题。在各种疾病叙事中，心理疾病叙事是中国现代文学的重要命题。心理疾病在文学中表达出来不是单纯的疾病，没有哪一个作家会就疾病而写疾病，而是在文学中隐藏、遮盖、偷渡了他们的想象、体验和思考。这其中既包括创作主体对心理疾病的体验和思考，也可以通过文中心理疾患形象演绎、想象诠释文本的主题意蕴和风格。
一、心理疾病与创作主体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不乏长期患病的作家，如鲁迅、郁达夫、萧红、史铁生等。在作家笔下，患病这一基本经验在文学中获得了超越一般经验的表达功用和意义，而长期患有身心疾病的作家更容易充分利用这种体验。由于有切肤之痛，患病作家对疾病的感受比一般作家更强烈、更深刻。作家描述的人物形象暴露出他们在患病时的创作心态，而疾病常常使人“处于一种不协调、不平衡、失去能力和不舒适的状态，这种状态体现了一种熟识世界的丧失感。正如现象学分析已经揭示的那样，病患代表着一种已被改变的生存状态，一种个人在世界中存在的本质的改变”。
心理疾病是一种常见的疾病，“是指一个人由于精神上的紧张，干扰，而使自己思维上、情感上和行为上发生了偏离社会生活规范轨道的现象。”长期的心理疾病损害了人的身心健康，容易形成敏感多疑的性格，严重时会使人产生精神病变，导致不可收拾的后果。但心理疾病体验却会使作家暂时处于陌生化处境，有种被边缘化的感觉，习惯从哲学角度思考人生问题，甚至改变作家的人生观和世界观。神经医学家奥利佛·萨克斯与卢力亚创作的脑神经文学深刻地展示了脑神经异常给人带来的巨大改变。精神病被认为是天才的疾病，古往今来无数艺术家与精神病结下了不解之缘，很多精神病患者的作品往往风格独特，具有很高的艺术价值。在患精神疾病的时间里，莫伯桑创作出了他一生最优秀的作品。亨德尔的《弥赛亚》是在他狂躁症发作的24天内完成的。
在中国现代文学史上，食指患有精神疾病，长期住在北京精神病福利院。海子死后被诊断为患有精神分裂症，却留下了不朽的诗作。严歌苓的躁狂性抑郁症成就她实现了文学上的独特价值。
郁达夫曾反复用“孤独”、“神经质”、“畸形”、“自卑狂”等字眼刻薄地诅咒自己，他说：“文人多病是以科学的眼光来看，也可以是说得通的。他的神经比常人一倍的灵敏。感受力也比常人一倍的强……神经纤弱的人旁的身体方面是不会发达的”。
心理疾病不仅对创作主体的创作力产生很大影响，还会深刻地影响作家的创作主题和创作风格。很多作家出身于不幸的家庭，鲁迅、郁达夫、丁玲、茅盾、刘大白、王统照、郑振铎、许地山、田汉等，都是童、幼年丧父，后来由寡母或其他长辈抚育长大。当这些内忧外患集中到一定程度而无法解决时，导致很多作家患上了忧郁症（这里所指的忧郁症有的只是一时的心理郁积）。因此，孤僻、自卑、自怜、善感忧郁的个性气质是当时那个时期很多作家的共同个性特征，在他们的作品中处处能感受到忧郁、颓废或愤怒、悲哀的色彩，他们的作品也更倾向于通过对心理疾病的书写来反映社会人生的悲哀，表达对困扰现代作家的诸种社会问题的深沉思考。
如鲁迅的代表作品《呐喊》和《彷徨》，整体基调无不渗透着深沉的人生悲凉和孤寂的况味。其中，疯癫性格的人物刻画是作品的典型特征：如狂人（《狂人日记》）、疯子（《长明灯》）、孔已己（《孔已己》）、N 先生（《头发的故事》）、陈士成（《白光》）、祥林嫂（《祝福》）等。作者通过这些疯癫人物的语言和行为来表现人物的悲剧命运，借以表达作家揭露封建礼教和封建制度罪恶的创作目的，以及对社会现实和历史文化的深刻批判。
郁达夫的作品从前期抒发情欲苦闷的《沉沦》，到表现灵肉冲突的《过去》，延伸到的晚期创作《蜃楼》和《迟暮》，自始至终弥漫着颓废和感伤的色彩。《沉沦》中的“他”就是一个典型的抑郁质型的“零余者”形象，他们自暴自怨、自戕自贱、谨小慎微，甚至“连咳嗽一声，都怕被人家知，就是路上叫洋车的时候，也声气放得很幽”，这种神经质的程度被描摹到了极致，令人惊诧的是，这与郁达夫本人的病态心理状况不谋而合。
二、心理疾病与文学形象
心理疾患形象与中国现代文学如影相随，从曹禺的《雷雨》到张洁的《无字》，阁楼上的疯女人形象形成了一條脉络清晰的线索；从鲁迅的《狂人日记》到余华的《一九八六年》，阁楼上的疯男人形象也在现代中国文学发展史上繁衍不息。《狂人日记》中的狂人、《长明灯》中的六顺、《雷雨》中的蘩漪、《王老太婆和她的小猪》中的王老太婆、《羽蛇》中的羽、……各种精神病患形象的描写对中国现代文学的有一定的影响。
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心理疾患形象，从其言行体现的激烈程度，大体可以分为两类：一类是比较安静的痴颠型，一类属于比较躁动的疯狂型。
痴颠型的如韩少功的如《爸爸爸》中的丙崽，生来畸形矮小，只会说“爸爸”和“×妈妈”两句话，却被人奉若神灵。《尘埃落定》中的傻子二少爷表现的大智若愚。还有胡也频《傻子》中的小二、《三盏灯》中的养鸭人扁金、《无字》中的吴为等等都属于这类心理疾患的形象。
疯狂型在中国现代文学中的体现的尤为明显，中国现代文学中很多大家都是写疯子的高手。如鲁迅、曹禺、陆翎、徐讦等作家刻画了诸多疯狂形象。鲁迅小说《狂人日记》中的狂人已是家喻户晓，曹禺剧作中《雷雨》中的蘩漪、《原野》中的白傻子、陆翎《财主的儿女们》中的长子蒋慰祖等形象都具有神经质特质和疯狂个性。
综观中国现代文学史上的心理疾患形象，1949年前的文学中的这些人物形象大都传达的是文化批判、战争灾难、男权批判、阶级压迫、贫病煎熬等主题。如因战争导致精神失常的有郭沫若的《波》、沙汀的《兽道》。鲁迅《祝福》中的祥林嫂则是阶级压迫、男权思想和纲常伦理作祟导致精神失常遭遇不幸。曹禺《雷雨》中的蘩漪在男权象征的周朴园的压制和周萍对他无情的抛弃导致她精神濒于崩溃。巴金的《砂丁》通过矿工小黄精神疯狂以致酿成悲剧的结局，抨击了旧社会对贫民令人发指的压迫和剥削。柔石《疯人》中的他是时代的忧郁症患者。 新时期的心理疾患形象既承续了之前的主题，又具有独特的新时代特色。心理疾患中的女性形象大都由于遭遇（下转第页）（上接第页）感情的伤害致病，即女性大都因为无爱而患心理疾病，而这无爱主要来自家庭，尤其是家庭中的男性。而男性心理疾患形象主要是由于社会历史文化等外部的超负荷因素，以致生命中不可承受之重而精神失常或疯狂。如余华的《四月三日事件》写的是迫害狂患者，而《河边的错误》则是疯狂杀人的疯子。这些男性疯人形象都有一些共同特点，首先是社会不适应症，其次是历史的印记在心灵深处的创伤。
对女性而言，爱是其健康生长的精神氧气。一旦无爱，女性就很容易走向病态和疯狂。新时期女性心理疾患形象大都由于无爱家庭和婚姻所致。赵玫《疯女人》中的“她”因辞职在家陷入对丈夫猜忌的漩涡中差点发疯。徐小斌《羽蛇》中的羽是精神病人，而她的怪异和病态则是由于缺乏亲人的爱导致的。徐小斌《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中的景焕和张洁《无字》中的吴为都是缺乏爱的精神病患者。通过这些作品中的女性心理疾患形象传达出：爱对一个女人是多么重要。
三、心理疾患形象的审美特征
中国现代文学中活跃着诸多患有心理疾病的文学形象，其中，男性形象以蓬头垢面出现，如余华《一九八六》中的疯子；或以痴颠丑陋展示，如韩少功《爸爸爸》中的丙崽。而女性的心理疾病患者则大都有着美丽的容颜和病态的精神世界。曹禺《雷雨》中的蘩漪、徐小斌《对一个精神病患者的调查》中的景焕和张洁《无字》等，她们一出场是都是美的且精神正常，随着外在环境的演变才逐渐至于疯狂。
对于这些心理疾患形象的描写，相对于一般的艺术符号更难书写。心理疾病患者大都思维混沌，说着陌生化的言辞，有着怪异的眼神和游离的气质，因而作家對于心理疾病形象的书写更能激起读者的阅读快感，拓宽读者的审美视野。心理疾患形象的反常和病态与周围环境形成鲜明的对比，形成文学史中一种独特的审美形象。
总之，心理疾病在中国现代文学中具有独特的美学价值与意义，患病体验激发了作家的创造力，而作家通过心理疾患形象的书写则更深刻地反映社会人生的悲凉，传达对生命的人文关爱和终极关怀。
参考文献：
[1]宫爱玲.现代中国文学疾病叙事的诗学研究[D]. 山东师范大学，2007.
[2]李永萍.神经衰弱与五四时期的小说创作[D].新疆大学，2011，5.
[3]丁琪.中国现代文学中的“疾病意象”探析[J].文艺理论与批评，2005（5）.
[4]武超.风格与疾病——浅析文学风格与作者隐秘人格的关系[J].江淮论坛，2015（5）.
[5]任芳.文学与疾病的神秘链接[J].商业文化（学术版），2007（7）.
[6]程桂婷.抑郁症与孙犁晚年文风的改变[J].东华理工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13，12.
作者简介：曾葵芬（1981—），女，硕士研究生，讲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国现当代文学。
基金项目：湖南省教育厅课题《中国现代文学心理疾病叙事研究》，项目编号：16C019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