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湾出版业的启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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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编者按:4月19日至20日,由中国出版协会主办的第七届两岸杰出青年出版专业人才研讨会在海口举行。此届会议的主题为“继往开来,巩固发展两岸出版合作”,来自海峡两岸的青年出版代表座谈体会,交流经验。本文为大陆方代表中华书局总经理助理宋志军的精彩演讲,与业者分享。
  大陆和台湾出版业互补性非常明显。大陆的明显优势在于;市场广大、出版资源丰富、生产要素的价格相对低廉;而台湾的优势在于:发展程度高,有一批以出版为终身事业的优秀出版人,有一支经过市场大潮淘洗、专业化程度颇高的策划编辑队伍,有相当完善的市场网络等。对于台湾出版界来说,大陆多的是机会;而对于大陆出版界来说,台湾多的是经验。所以本文的主旨在于立足大陆出版实际,探讨台湾出版业所能带给我们的启示。
  集团化发展与品牌经营策略如何兼容
  出版社集团化是大陆和台湾出版业共有的现象或日趋势,只不过大陆出版社的集团化多是行政力量推动的结果,台湾出版社的集团化更多是市场竞争下的选择。
  在我看来,大陆出版社的集团化尚处初级阶段,有许多矛盾还没有很好地解决。比如,集团化与品牌化的关系问题。一些出版集团是若干品牌社的联合,这个特点最突出的是中国出版集团,旗下有商务、中华、三联、人民文学、人民美术等著名品牌;更多集团则是把区域内出版社集合在一起,集团内的品牌社不多,集团本身也尚未形成品牌。品牌是市场竞争中最有力的武器,这一点,大家是都看到了的。那么,是着力塑造集团的品牌形象还是打造或强化成员社的品牌?甚至成员社内部有没有可能分裂出若干个子品牌?集团统什么,放什么,大家对这些问题的认识并不一致,处理方式也不相同。
  这里需要区别一下品牌对于集团和出版社的不同意义。“集团”这个称谓本身就意味着包容,应该是各种品牌的荟萃地,品牌越多,不仅不让人觉其“杂”,反显其壮大。而一个出版品牌,则有比较强的标志性,应该保持一定的“纯度”。比如提到中华书局,人们首先想到的是古籍整理,提到商务印书馆,人们首先想到的是辞书工具书,以“中华书局”“商务印书馆”冠名的品牌多了,反而可能稀释原有品牌。
  集团整体形象突出与集团内品牌林立能否同时实现?
  我们看到,台湾的一些著名出版企业做到了这一点。比如城邦出版集团,作为台湾最大的出版集团广为业界和读者所知,而其旗下又汇集了数十家以分众市场为目标的出版机构,其中不乏商周出版、布克文化、麦田出版等著名品牌,集团的品牌和下属出版社的子品牌形成了相互映衬、互相加强的关系。
  这在大陆变得有点复杂。一个品牌社实际的从业人员和出版方向好多已经相当于“集团”了,它或者可以坚持专业化方向,砍掉一些枝叶,但如果把多元化发展作为战略,最好的途径当然是成立若干副牌社,这样可以和原有品牌互不干扰,而体制上的限制马上就凸显出来。现在比较通行的做法是,做若干标志性的产品群,比如磨铁的“铁葫芦”丛书,广西师大社北京贝贝特的“理想国”等。这只是退而求其次的办法。
  虽然大陆与台湾出版集团的出现为不同力量所促成,体制机制上、运作模式上多有不同,但并不意味着没有可以共享的经验。我认为,台湾出版业给我们提供的集团化运作与品牌化经营兼容的经验至少有三条:一日领军人物,二日细分市场,三日专业化运作。
  所谓品牌,简而言之,就是沿着一定方向持续不断推出精品所形成的良好口碑。所以,在品牌形成过程中,合适的人、准确的方向、持久的坚守,或可称为“三要素”。三者之间,合适的负责人是决定性的。我们看到,台湾一些著名出版集团旗下的出版社一般规模都很小,大约相当于大陆出版社的编辑部,但是总编辑却很强。他们的市场定位十分清晰,会沿着确定的方向持续努力,同时重视出版物品质,因此虽然人数不多,产品数量不大,但长久坚持下来,也会形成著名品牌。台湾老出版人大都非常重视发现和提携有潜力的新人,比如读书集团的郭重兴先生提出“老板多多益善”的观点,鼓励资质好的年轻编辑独立创建新的品牌出版社。这样的做法,必然会使集团旗下的出版品牌越来越多,其结果也同时让集团越来越强。这个经验,值得大陆的出版者借鉴。
  秩序与规则的重要性
  合理的商业秩序,对行业的发展非常重要。失序,会危及出版业的未来。当前,对大陆出版者来说,正处于旧规则被打破、新规则尚未形成的阶段,致力于形成合理的商业秩序,对行业的未来十分重要。
  在上游,民营文化公司与冗员颇多的体制内出版社相比,有着天然的成本优势。他们以高版税竞争作者资源,以低折扣竞争货架资源;在下游,网络书店也利用成本优势和商业模式的优势,以花样翻新的打折促销来招徕顾客,让实体书店的日子很难过;尤其严重的是,由于出版从业者的激增和市场竞争的加剧,图书品种规模急剧膨胀,货架成为稀缺资源。为了争夺在渠道中的发言权,越来越多的出版者把迅速做大块头当做有效手段,进一步加剧了品种规模的膨胀,同时产品同质化倾向严重,于是,低定价低折扣成为占领货架的最常用武器,原来的商业秩序被打破了。
  这种趋势如果不能得到有效遏制,最后,会让出版无利可图,整个行业就没有未来。
  台湾出版业的市场化程度比大陆高,其商业秩序的形成也有其独特性,有的方面是先天优势造就的,大陆出版者学不来。比如,台湾出版社无所谓体制内、体制外之分,几乎没有所谓历史形成的冗员,所以各家社出版物的成本构成大体相似,在这样的环境下,想靠价格和折扣优势赢得竞争,则只有亏本,无异于自杀。
  那么,有没有一些共通的经验可以借鉴呢?当然有。我想,最重要的一条是台湾出版界对于商业秩序之意义的认识,以及建立在此种认识上的自律和协同。
  2007年金石堂事件引发的联经、大块、天下杂志、天下文化、皇冠、时报、远流、城邦、九歌、高宝、台视、三采、晨星、大雁等15家共同成立“台湾出版业者通路秩序联盟”,说明台湾的出版业者对台湾图书市场的游戏规则、市场秩序已经有了深入的反思和共识,这个举动的意义,不仅在于维护上游出版者的利益,更在于维护一种相对合理的商业秩序,使得生产流通的各个环节都有收益,出版这个事情才能持续下去。   殷鉴不远,大陆的出版者应该深思。
  人才培养
  台湾出版业是市场化程度很高的行业,充分的竞争环境体现了适者生存的法则,大浪淘沙的结果,使得一批优秀人才积淀下来。
  上海世纪出版集团陈昕先生一行在2007年考察台湾出版后,曾发表《台湾出版业观感》一文,其中专门提到编辑的业务素质:“台湾出版业各出版品牌的主要编辑人员大多是女性,年龄在三四十岁之间,一般都受过良好的高等教育,又经过数年的出版职业生涯的锻炼。在与她们的交流中可以感受到,无论对自己所在出书领域的了解,对读者阅读习惯和兴趣的把握,还是对市场脉动的洞察,对选题或产品独特性的理解,甚至是对媒体的动员和营销活动的组织上,都显得非常专业和职业。更让我们欣赏的是她们身上所表现出来的强烈的进取精神和较高的编辑理念。”
  大陆的不少出版集团,缺的不是资金,不是地盘,而是出版人才。人才,除了天赋和教育,还需要历练。如果可能,选派一些优秀的年轻出版人,到台湾的出版环境中实际打拼一段时间,我想会有很好的成长。
  对台湾出版界来说,大陆是个很大的市场,他们也有了解这个市场的需要。TAAZE读册生活创办人张天立把发展大陆市场看作台湾出版业的希望所在,远流出版公司董事长王荣文曾向原新闻出版总署署长柳斌杰提出希望开放台湾出版企业进入大陆市场,除了提出书号、刊号的要求,还希望两岸出版界互派骨干编辑,共同开发适合两岸的选题。
  既然两岸出版界都有需要,我们迫切希望两岸的交流合作再迈出实质性的步子,不要满足于走马观花式的短期互访,更要扎下根来,形成制度。这需要我们大家的共同努力。
  台湾力倡阅读教育从小培养
  为推动全民阅读,让阅读教育向下扎根,台湾教育部门“婴幼儿阅读计划”今年通过各县市公共图书馆免费提供7.2万份内含图书的“阅读礼袋”,活动年龄层从往年0-3岁扩大为0-5岁。
  台湾教育部门表示,自2009年起推动“0-3岁婴幼儿阅读计划”,四年来已赠送超过22万个阅读礼袋,每袋有两本图书、父母阅读指导手册和推荐书单等,意在鼓励亲子共读。不少乡镇图书馆反应,民众索取情况热烈,因此今年将年龄扩大为0-5岁。
  为鼓励市民阅读,相关人士提议教育部门及文化主管部门应发放1000元台币购书券给全台湾中小学及高中职学生,并实施“买书抵税”,台湾居民一年可享有2.4万元的购书特别扣除额,藉此提升阅读风气。
  出版社打造“寿司书店”
  板凳很亲和、很百搭,可以是午睡床、工作台、写字桌,甚至变书架。位于台北华山文创园区的书店“远流别境”把长短不一的板凳拼凑、组合搭建在墙上,变成一个大书柜,“希望每个走进来的人都能随手抽本书,用轻松的心情坐下来亲近书本”。
  书店召集人王沛然笑说:“怀旧的板凳让我与过去的记忆有了连结。”板凳和书架的共通性也传递一种理念:看事物不该只有一种观点。就和远流别境一样,书店也不该只有一种模样。
  “远流别境”是远流出版公司旗下的复合型空间,结合阅读、饮食与讲堂,希望成为书本以外的跨领域实验基地。
  “书店不只是卖书,也是人与人互相交流的地方。”王沛然认为“吃饭”是华人交流情感的重要方式,一般书店常与咖啡、简餐复合,“我们想来点不一样的。吃寿司必须坐在吧台,近距离接触料理师傅,第一手感觉料理的温度,正好和我们想传达的理念相同!”
  “远流别境”的跨领域实验性,从空间设计也可略窥一二。连结店内阅读、饮食与讲堂空间的纸天花,由建筑师刘国沧打造,用宣纸手作出长长的顶灯,象征源远流长,消费者可以循着这个古典的长灯通往书店里各个场域。
  谈到选书标准,王沛然笑说:“远流出版当然是我们的DNA,但并不仅限于此。”独立出版、台湾文创、历史文化、台湾设计商品都可在架上看见,“我们也持续定位自己的身份,希望书、活动与商品更紧密连结,使书店更有机、更丰富!”
  台湾出版界对《两岸服务贸易协议》签署寄厚望
  据台湾媒体报道,对于近期将签署的《两岸服务贸易协议》,相关业者寄予厚望,出版业者希望能给台湾过小的市场一剂强心针。
  对于两岸出版将“简化审批程序,设立快速通道”,台湾出版业者相当振奋。华品文创总经理王承惠指出,此举有助于扩大台湾作家与市场版图,对文创产业也是一剂强心针;在两岸皆受欢迎的作家如蒋勋、弯弯,大陆销售量可以是台湾的两倍,一旦简化审批程序,可望解决台湾出版市场过小的困境。
  王承惠估计目前一本台版图书进入大陆,得花大约两个月的时间才能到达书店;未来不须再审批,进货时间可节省至两周。
  此外,大陆的网络书店如当当网、亚马逊中国,均曾经到台湾洽谈在大陆设台版书仓库,却卡在审批流程过久不符成本,宣告放弃。台湾网络书店新举措突破消费功能
  据台湾媒体报道,TAAZE读册生活网络书店发挥网络平台无远弗届的优势,启动“TAAZE学堂”活动,首波挑选话题性作家张爱玲策划“阅读张爱玲”在线书展,通过有趣的在线互动方式让读者认识张爱玲。
  读册生活编辑群挑选了张爱玲的代表作品,书单洋洋洒洒就有60余本繁体相关著作,包含张爱玲原创作品、翻译作品、传记、考证、书信结集、重要学术研究、同时代重要著作,以及涉及张爱玲的几本散文著作等。在线也以她生命中重大事件设计了在线学习卡、围绕着她的趣闻关键词A to Z以及随堂小测验,藉由游戏化学习带领大众了解张爱玲的作品,也会邀请杨佳娴、陈芳明、杨照等作家与民众一起讨论张爱玲。
  TAAZE读册生活创办人张天立说,信息时代,每日有近百本新书出版上市,导致读者的阅读容易因营销操作而受到影响,但经典的重量何其重要,读册生活网络书店要通过“TAAZE学堂”议题式阅读,突破网络书店仅有消费的功能,赋予具有社会教育的学习功能,发挥网络世界的阅读影响力。
  香港教科书新学年加价3.3%
  据香港媒体报道,香港教育局日前公布下学年中小学教科书价格,教育局首席教育主任(课程发展)谭贯枝在教育局网页中表示,初步数据显示,整体书价较去年上升3.3%,较同期通胀低,在实施教科书分拆定价后,下学年初中教科书将有约三成冻价或减价,显示分拆定价初见成效。书商指平均加价幅度低于通胀,显示出版商在厘定加价幅度时有所克制;但有家长指出,教科书仍然偏贵,认为只接受约1.5%的加价幅度。
  香港教育出版商会及中英文教出版事业协会发言人黄燕如表示,下学年教科书平均加价幅度低于通胀,反映会员在调整书价上较为克制。她又指出,制作教科书的成本高,现时活跃的出版社只有十多间,比高峰期减少了一半。
  消委会总干事黄凤娴对教科书分拆后仍加价感到失望,油尖旺区家教联会会长李偬嫣则指,政府与书商多年就书价陷拉锯,双方讨论得一塌糊涂,却没有实质做法减轻家长负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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