政治家的生存与毁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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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月2日,负责为19年前去世的土耳其前总统图尔古特·厄扎尔开棺验尸的法医称,有证据表明厄扎尔死于毒杀。
  1993年4月17日,厄扎尔在办公室里意外死亡,去世时只有66岁。按理,这个岁数的政治家正处在政治生涯的鼎盛阶段,因此,他的突然离去,让家人颇感蹊跷。
  最先提出质疑的,是厄扎尔的妻子。她指出,厄扎尔临死前饮用过柠檬汽水,但他的血液样本在事后意外失踪 了(也有人怀疑被调包了)。因此,官方最终给的死亡结论是死于心力衰竭。这让她觉得不能信服。不过,厄扎尔的遗体最终还是安葬在了伊斯坦布尔,墓穴紧挨着他生前崇敬的土耳其前总理阿德南·曼德列斯(现代土耳其的第一个民选总理,1950年~1960年)。1960年,37名土耳其“年轻军官”发动军事政变,曼德列斯领导的政府被推翻。第二年,他被政变者处死,成为土耳其最后一个死于政变者枪下的领导人。
  与曼德列斯并肩而眠,似乎昭示着某种政治暗喻。厄扎尔1983年担任土耳其总理,1989年成为总统,到1993年意外去世前,他站在土耳其最高领导人的位置上长达十年时间。曼德列斯1961年被杀后,土耳其又发生过两次军事政变,直到厄扎尔时代,这股“风气”才被刹住。1990年,曼德列斯被重新安葬,之后,土耳其出现了以他名字命名的机场、大学和高中。厄扎尔重新擦亮了曼德列斯的名字,也就和旧势力结下了某种不可言传的梁子——难怪他的猝然离世,显得疑点重重。
  在政治舞台上身居高位的人,其生死早就不是个人、家庭的私事。某个人的生存或者毁灭,往往牵动一个时代的变迁,或者一个国家的动荡与安宁。
  1993年8月,卢旺达政府和爱国阵线(代表图西族利益)签署和平协定,准备结束持续了三年的内战,在胡图族和图西族之间达成民族和解。第二年4月,卢旺达总统朱韦纳尔·哈比亚利马纳(胡图族)的专机在卢旺达首都附近被击落,胡图族立即對图西族展开报复,三个月的腥风血雨结束时,八分之一的卢旺达人永远消失在人间。大屠杀甚至使卢旺达的人口结构发生了巨大变化(全国14岁以下儿童比例上升到总人口的40%),国家经济从此一蹶不振。
  强者猝然离去,往往会改变一国的政治格局。正因如此,历史上借助外界力量,主动“帮助”政治强者“离世”的例子,屡见不鲜。策划者的目的,要么试图结束一种局面,要么希望避免某种情况的出现。
  1978年,就任仅34天的教皇约翰·保罗一世突然去世。因为生前着手梵蒂冈人事变动及财务整顿,牵扯许多教会高层,所以他的意外死亡,被后人怀疑是遭投毒的结果。约翰·保罗一世死后,计划中的财务整顿不了了之。
  比约翰·保罗一世更早的例子,我们甚至可以追溯到数百甚至上千年前。公元前323年,马其顿国王亚历山大大帝暴病身亡,庞大的军事帝国土崩瓦解。生前,因为他连年征战,部属中屡有厌倦之声,因此他的突然身故,被人怀疑死于嚏根草中毒,是部下蓄意谋杀的结果,这些人希冀结束东征西讨的日子。1821年,被囚禁在圣赫勒拿岛的拿破仑健康状态迅速恶化并很快死亡,150年后科学家发现他死于砷中毒,波旁王朝被怀疑为凶手,目的是防止他东山再起。
  也有不成功的例子。古巴领导人卡斯特罗,一生中不知多少次和暗杀擦肩而过,均能在最后时刻平安脱险。有报道说,中情局曾为喜欢潜水的卡斯特罗“订制”过一套沾有真菌孢子和大肠杆菌的潜水衣,希望通过中间人赠给卡斯特罗。要不是赠送者半途改了主意,卡斯特罗极可能在穿过这套潜水服后皮肤溃烂,中毒身亡。还有约旦国王侯赛因,也是一个命大的政治人物。政治对手把他的滴鼻药水换成浓硫酸,如果不是因为助手无意中把“药水”滴进卫生间的马桶里,侯赛因很难逃过这一劫。
  政治家的谢幕,往往关系到政治格局的变化,所以,每当遇到这种情况,围绕在政治家周围的那些人——无论亲信还是对手,他们心里的紧张也就不难想象。明白了这一点,我们也就可以理解,为什么金正日突然身故,以及波兰总统卡钦斯基意外坠机之后,会引起这么强烈的关注。前者,影响到东北亚的政治稳定;后者,牵扯到敏感的波俄关系,也足以影响东欧的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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