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快乐的时刻还没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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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思呈

离开“铁饭碗”是我做过最正确的事


  2011年,我离开高校去媒体工作,从此几乎随时随地都要回答一个问题:你后不后悔?
  之前在高校行政部门工作,是一个很安稳的饭碗,高校这个大环境安稳,每年两个长假——寒暑假,校内有饭堂,有操场,有图书馆,全是免费的资源,连停车都是免费的。工作清闲,比起外面社会来说也算单纯,老了还有不菲的退休金。
  在父母看来,这份工作已经是我在人世间能找到的最好的工作了。而我如今想来,为什么要抛弃这个饭碗而选择媒体业,除了因为它确实不适合我而媒体更适合我,也恰恰因为,父母的态度给我的心理暗示——“你没有任何能力”——这个心理暗示足以毁掉一个人的生命力。出于本能,我想反抗。
  大概是为了让我别存在不安分的、“不切实际”的想法,父母一直对我强调,我没有任何能力,一定要老老实实地待在高校,如果离开高校,马上就会被搞死,一离开这个饭碗,再找不到任何别的饭碗。
  果真如此吗?一个没有任何力量的人,必须借助体制大伞的人,如此的一生激情何在,价值何在?体会不到自己的力量,再多的庇护也不能真正幸福。
  以年近四十的年纪踏入媒体,当然很没有优势。为了克服害怕的心理,我只能加倍疯狂地工作。当时领导让我做一个跟音乐有关的版面,接到任务当天,我马上到购书中心买了九百多块钱的相关书籍和碟片,然后用拉杠箱拉回家。
  那时,我有很多很多接近工作狂的行径。比如,部门领导如果让我做一个专题设计,我会供大于求地做出三四个方案,让朋友帮我选择出最佳方案。开选题会的时候,刚说好一个选题,把每个人的任务分工分配下去,我就马上用手机联系采访对象,一分钟都没有耽误。基本上,每次开完选题会,我需要采访的人和采访的时间都全部落实了。
  那时候我有一个笔记本,每天要干什么事都记在上面,写得密密麻麻的,开会的时候如果领导说的跟我的事情无关,我也不会闲着,就开始打开那个本子反省我还有哪些事没有做,看起来像在做笔记,其实是在整理自己的日程表。
  为了节省时间,我每天打车上下班,上班很久了都没有关心过坐地铁该怎么坐。
  我把自己所有的朋友资源都用起来了,任何选题只要心里没底的,我都会仔细地请教朋友,所有的在媒体工作的朋友们都被我多次请教过。
  睡得很少,经常熬夜,醒的时候多数都坐着工作,午餐都是在电脑前一边写稿一边吃的。一年里腰围粗了很多,好多旧裤子都不能穿了。
  总之,我确实度过了一段我一生中最忙碌的、最理想主义的工作狂时间。那两年,2011年到2013年,其实是媒体的黄昏时期,很少有人像我这样,放弃一个稳定的饭碗,投入到一个夕阳行业中来。但是不要紧啊,我得到自己想要的就好。
  后来,媒体产生大滑坡,有一大批同事离职,我也是其中一个,成为自由撰稿人,比起当初在高校悠闲的生活,区别可谓大矣。
  但,从媒体,到自由人,这个过程,我已经完全克服了父母的定论,终于体会到自己的力量。一个人,可以创造自己想要的生活就是至高的幸福。尽管“我想要的生活”是一个伪概念,因为它也在不停地修正和不停地调整中,但这有什么要紧呢?总之,我有力量跟得上自己的需求。我可以在今天就否定昨天,也可以在明天就否定今天,但我有力量承受自己的否定,也有力量可以继续重新开始。
  从客观上讲,我的生活相比以前有一定的危险性,但哪一种生活没有危险性?在高校时压抑的生活不危险吗?内心的隐伤和无力不危险吗?
  所以即使到了今天,有很多人问过我这个问题,你从高校那么稳定清闲的岗位,到了一个夕阳行业——媒体业,再到一个自由职业,你到底后不后悔?这个问题我是答腻了。但也确实是我个人史上最重要的问题,它其实是我做过的最正确的事,没有之一。

我理解的幸福,是有力量创造自己的生活


  想到小时候有一次挨打,母亲加班回来,疲倦又强打精神,辅导我白天在学校学过的拼音,发现我完全不会,态度也极不认真,一拿起课本就像抽鸦片的一样身子直往下溜。她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三个拼音教会了我,五分钟后一检查,我又忘光了。母亲很绝望,抽过衣架就打,那时已是深夜,邻居婶母过来劝架,看似劝架,其实是激发战火,婶母是这么劝我妈的:“不要生气,有些孩子天生不是读书料,你急也没用。“这句话使我的屁股旋即陷于更大的灾难。
  婶母的话何以让母亲那么激动?因为她说出了母亲内心的恐惧,母亲害怕我真的就是一个天生不会读书的人。被婶母指出之后,她出于自尊和恐惧,对我更加严厉,她需要争一口气,需要扼住命运的喉咙,谁不知道在未来社会,会不会读书是决定命運好坏的重要节点?
  母亲当时并不知道,我也有我的天赋和能量。当时的我,听不懂老师讲的内容,不能理解学校的各种规律,考试一塌糊涂,有时候得了个十几分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得的,作业不做是常态,上着课常趁老师不注意就走到教室外去了。总之我的整个表现,都显得智商很成问题。
  后来我艰难地上了大学,找到工作,母亲一直认为这对我来说已经是最好的结果。她真诚地相信我是笨而无能的,这个判断终其一生,直到她去世,她心里的我仍是一个几乎没有生存能力的、有一份工作就得感谢老天的人。
  后来我生了儿子。儿子跟我小时候相比,简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他小学二年级的时候,老师对别的同学要求是学习怎么样,甚至是竞赛怎么样,对我儿子的要求就是“老师希望你能认识班上十个以上的小朋友”,这种起码的认知能力对他都是困难重重的。整整一学期,他的音乐课美术课都是在找座位、找课本、找教室中度过,他的作业经常被老师批为“无法批改”,考试成绩也无法恭维。   他入学前,所有的小朋友都能把《三字经》读得熟溜,他连背诵一两句都难以实现,我实在难以接受他没有这个能力,有一段时间,我每天强迫他坐在我对面,我读一句,他背一句,这个简单的几乎不用思考的过程,对他来说,像要了命一样痛苦,每次都是在哭泣中结束。
  能想象背一句诗会有这么痛苦吗?我真的急。我几乎担心他有点问题,比如什么高功能自闭症或者多动症或者感统失调之类。
  如果我没有一个同样懵懂、糊涂的童年,我大概就会像当年我妈担心我那样,担心着我现在的儿子。但幸好我有自己作为前车之鉴,自己的晚熟给了我底气。
  但很多人说,孩子真的令人抓狂,什么都慢,感谢更多的朝夕相处,我能从其他的方面感到他独特的纯真,专注和深刻,这些品质,也许因为没有用在社会性事务里,没有用在人群活动中,没有用在学校要求的规则里。只有用足够的心思去观察全局的他,你才会发现,他到底是把他最有天赋的力量和专注,放在哪一个方面。
  而我母亲,显然没有我这样的信心。她真诚地,发自内心地相信,我就是笨的,她认为我在社会事务中表现出来的,就是我的全部能力。她在对我的绝望中,用了更大的力气把我这堆烂泥扶上墙,她内心的不快乐,可以想象。
  一个对自己的孩子没信心的母亲,这样的伤害是双方的,傷害了母亲自己,也伤害孩子自己。我是在母亲去世几年后,才慢慢地意识到母亲有多傻,她完全没有了解我的力量,也就无法享受我的力量带给她的快乐和幸福。她焦虑于我的无能,并把这种无能反馈给我,让我相信自己确实是无能。然而她白白地焦虑了,当她对我的束缚和忧虑解除之后,我的能力瞬间迸发,我惊喜地看到自己完全可以创造我想要的生活。
  真正的幸福是有力量创造自己的生活,而不是得到庇护。因为没有任何人能庇护你一生。作为母亲,真正的幸福是看到孩子的力量,首先你要相信他确实拥有力量,归根到底,你对他的信心,还是来源于你自己的信心。

最快乐的时刻还没到来


  一回想起以前的年,就想到院子里地上铺着一层鞭炮红纸屑。新的鞭炮纸屑很好看,还没被脚印打扰,干爽鲜艳,盈盈欲飞。但是半天之后,它们就毫无例外被踩旧,贴在地板上,彻底沦为垃圾的身份。
  大年三十的晚上我们做好了睡不安稳的心理准备。吾乡繁缛的祭拜仪式要一直绵延到深夜。祭拜的准备其实是从前几天就开始了,油光可鉴的卤鹅一个月前就摆在家里厨房,日日散发南姜卤水的浓香。各种香烛的焚烧使这个夜晚焰光闪闪,尤其是迎接“财神喜神”这一重大时辰,经常安排在凌晨。大年三十这一夜,家里呈现不打算睡觉的气场。而左邻右舍随时响起的鞭炮声,也使我们的睡眠不可保障。
  但我喜欢这种混乱!正如帕斯在《孤独的迷宫》中描写墨西哥的节日:“在那些日子里沉默的墨西哥人吹哨,喊叫,唱歌,放爆竹,朝天开枪……我们的行动具有更多的轻快,一种不同的重力,它承担了不同意义,我们减轻了时间和理性的负担。节日不仅是一种过度行为,一种仪式性的挥霍,它也是一个骚动,一种突然沉浸在无定性之物和纯粹生活之中,通过节日社会摆脱了强加于它的清规戒律。”
  过年那几天我们经常在院子里那些鞭炮屑里寻觅遗漏的零碎鞭炮。男孩胆大,有时候点燃后还把它们往我们这边一扔。鞭炮和烟花的发明,让节日加上一点危险气质,更像狂欢,更像骚动。
  有一年的年三十,说是江那边会放烟花,江这边我们也能看得见。那年头烟花是难得一见的事,我家住的是两层的楼房,三楼的天台上视野很好,几无遮挡物。于是提前很多天,就有亲戚朋友纷纷预定,约好年三十晚,年夜饭后来我家天台看烟花。
  那年年三十晚,除了我家现有的水果零食,来的亲戚朋友又带上了各种水果零食。不断地有人笑嘻嘻进来,手里提着各种各样的东西,大声寒暄着,往天台上走去。一时间,我家就像帕斯说到的墨西哥节日的集市那样——“多亏了这种挥霍!一个集体才能得到天上和人间的羡慕。”
  亲戚朋友们在我家的天台上说笑,啃着甘蔗,磕着瓜子,嚼着橄榄,地板上很快就被各种各样的果皮所堆满;临时拉起来的电灯,摇摇晃晃地照着一群没喝酒但仿佛醉了的人们。
  江那边放烟花的时间似乎到了,远远地传来一声声振奋人心的声响,天空似乎被照亮了,然而我们的楼房似乎还不够高,我记得我什么也看不到。我不停要央求我爸找凳子让我站上去看,那些兴奋的大人似乎也没看到什么,他们说“在那边在那边”,一会儿又互相试探“看到没有看到没有?”然后似是而非地辩认着,最后他们一个个都像看了一出大戏似的,在深夜又推推搡搡地各回各家了。
  那时我们真喜欢过年。拜年时会盯着别人家的糖纸想入非非。有一种糖的甜味,真是惊鸿一瞥,创造出一座未被命名的果园。有亲戚家买了这种糖,以至于那个亲戚给我最大的印象就是她家装糖果的那个果盒。吃糖的时候我感到周围都被调亮色阶,我吮吸着,辛苦地回忆它到底来自哪一种水果的灵感,也捕捉着它带给我的各种愉快联想。它在嘴里慢慢融化,最后消失,而那些联想却迟迟未曾隐身。
  父母不会轻易动怒,因为如果在新年动怒,意味着一年都难以和睦。他们忙成一团却和颜悦色,容忍我们无所事事,装作忘记寒假作业和刚过去的寒碜期末考成绩。
  其实,也不需说那么多,仅仅因为可以穿新衣服这一项,我们就很难不爱过年。
  但是那些年流行的衣服非常类同,偶尔有一点细节上的区别就令人把玩再三。那点区别,无非是裤腿上绣某个动物或者钉两道边边而已。有时候几个小伙伴都撞衫了,但没撞过衫,就无以语时尚。比如有一年流行的蝙蝠衫配健美裤,那么,过年时候,作为一排上宽下窄的少女中的一员出现在街上,我的内心是骄傲的。
  某一个大年初一,我和邻居小姑娘站在门口聊天。我依稀记得,地板上还是一片红红的鞭炮屑,我们大概是嘴里含着糖,或者手里拿着瓜子,也或者我们吃腻了,只是随便聊聊天。聊着,那个跟我同龄的女孩突然沧桑地叹了一口气,说:“唉,新年就要过去了,好难过啊。”
  我也没停下嘴里正在吮吸的那颗糖,只是顺嘴嘟囔着问,难受啥呢,你奶奶不是明天还要带你去你二姑家做客吗?她怎么回答的我就忘了。
  后来偶尔会想到那个明媚的大年初一,那个早慧而敏感的女孩子毫无来由的慨叹。越来越觉得,在一个节日的顶点,她发出的这句慨叹,真是耐人寻味。
  最快乐的时候,是我们在准备着过年时那忙碌又充实的时候。从腊月就开始的采购,打扫卫生,预约聚餐,购置新衣,那是最快乐的时候,就仿佛两个人走在相爱的路上,仿佛烟花正要升起,仿佛舞台正在铺展。而到了大年初一,我们已经知道了最高点。多么惆怅,如果你知道你已经走到最高点,那么就知道了失去和下坠的惆怅。
  现在,在最快乐的时候,我仍然希望它不是最快乐的时候。我希望在路上,还没有最。电影《黑暗中的舞者》中的塞尔玛,她看歌剧,看电影,总在倒数第二首歌响起的时候就走开。因为那样,她就永远不会看到故事结束。
  愿你不用在倒数第二首歌响起的时候离开,你的故事永远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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