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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美国次贷危机而引发的全球金融危机对日益融入世界经济体系的我国也造成了日渐严重的冲击,从2008年10月以来,已经有数百万的农民外出务工者由于工厂倒闭或歇工而被迫提前返乡。有关数据显示,中小企业吸收了我国就业农民工当中的75%,当一批中小企业在金融风暴中破产倒闭或者停厂歇业时,农民工就会收到最直接的冲击,农民工的就业出路就成了大问题。在金融危机造成严峻的就业形势下,如何提升外出务工农民的就业能力就成了至关重要的问题。
一、就业能力
就业能力(employability)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Feintueh,1955),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就业能力已经成为欧美人力资源理论研究领域里的一个热点。谈到就业能力时,我们一般把它简单地理解为劳动者获取工作机会的能力,与西方人力资源理论中的“就业能力”概念有较大差别。笔者认为,农民工就业能力就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能够在农业以外的领域能够把自己的体力、技能、经验等作为劳动能力持续地提供给劳动力市场并能够适应劳动力市场变化的综合能力,这种综合能力不仅包括农民工自身的就业能力,也包括社会经济环境给予其就业机会的能力。用就业能力理论和框架来分析农民工群体的就业,可以抓住农民工就业难问题的关键,为解决金融危机背景下农民工就业问题提供一套新的思路、方法和对策,对于解决农民工就业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农民工就业能力的内涵
张新岭(2008)认为,就业能力不是单纯的某种能力,而是一个能够影响就业和职业生涯的多种因素的综合体。上文提出,农民工就业能力不仅包括农民工自身的就业能力,也包括影响农民工就业的社会经济环境的多种因素,农民工就业能力可以用内在就业能力和被动就业能力两个概念来表示。
(一)内在就业能力
农民工的内在就业能力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受教育年限。实践证明,劳动力受教育年限越长、文化程度越高,其外出就业比例就越高,就业能力就越强,收入也越高。随着我国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企业对劳动力素质要求也越来越高,再加上金融危机的冲击,出口加工行业必然受到的冲击最大,农民工就业遇到很大障碍。
与城市居民相比,农民进城务工处于劣势,主要在于城乡居民在受教育的程度上存在明显的差异。根据农业部的统计资料,2000—2006年我国农村劳动力中小学与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口在总人口中占了80%左右,初中以上文化程度平均只有12.7%,而文盲、半文盲率平均为7.4%。较低的文化程度极大地限制了农民工就业的行业和工作选择余地,表现为较低的就业能力。
2.年龄和体力。因为城市经济发展中大量的二、三产业的体力和低级岗位是农民工进城务工的主要渠道,农民工由于受到户籍制度、城市管理政策的种种限制,他们中的大部分只能从事那些所谓的“3D”(Dirty肮脏,Dangerous危险,Demanding急需)工作(王旭东,2005),所以农民工就业的内在能力中年龄和体力占了很大的比重,青壮年农民工就业相对更容易一些。据中国农村经济调研报告2004年的调查数据,在农村外出务工的劳动力中,未满18周岁的劳动力占3.5%,18～40岁的劳动力占81%,40～60岁的劳动力占14.75%,60岁以上的则仅仅只占到了0.75%。
3.劳动经验。农民工劳动经验主要包括农民工从事相关工作的年限以及通过熟悉的途径找到工作的经验,这些经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农民工就业能力的高低。
4.技能,即技术能力。熊会兵(2005)认为,农民工的技术能力主要包括农业技术、非农技术和创业技术。在农民工就业能力中非农技术和创业技术占主要成分,对所从事工作的技术熟练程度是主要的技能水平衡量标准。
(二) 被动就业能力
农民工被动就业能力是社会经济环境给予其就业机会的能力,对于农民工主体来说,这种就业能力不能够通过主观努力来获取,而必须由组织、企业或者政府的行为来提供,其主要内涵有:
1.社会经济环境。大的经济环境、一国或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趋势对于所有劳动者的就业都有宏观影响,农民工作为我国市场经济下劳动力市场的大军,必然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在当前金融危机背景下,就业岗位大幅减少,农民工就业也由前几年的“民工荒”问题转变成现在的“就业难”,农民工就业能力较低问题显得更加突出,所以,应该把金融危机作为提升农民工就业能力的一个契机,从长远考虑来保障农民工的就业。
2.就业政策。政府的就业政策对于农民工就业也有很大影响,其中包括对农民工就业的政策支持、就业信息指导和就业培训以及农民工回乡创业的政策支持等等。
3.社会保障水平。包括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和农民工在城市务工的福利保障水平,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关系到农民的生活保障和经济负担,农民工在外出务工过程中由于政策和福利制度的不公正待遇,使得农民工不能享受到普通市民的福利待遇,并且有可能承受就业歧视和缺乏认同感,这些因素都在反面限制了农民工的就业能力水平。
4.行业限制和就业结构性矛盾。由于农民工就业技能较单一,在进入其他行业就业时往往会遇到就业壁垒,这也是上文把劳动经验放入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范畴内的原因,另外,由于农民工整体受教育程度水平低,接受过职业培训的比例也很低,导致在劳动力市场上很容易出现劳动力供求的结构性矛盾,出现农民工“就业难”和企业用工单位“招工难”同时并存的现象。
三、农民工就业能力建设的思考和建议
从总体情况来看,农民工整体就业能力在受到内在就业能力不足和被动就业能力制约的双重影响下表现出较低的水平,本文提倡从提升内在就业能力和改善外部就业环境提高农民工被动就业能力两个方面采取措施,个人、企业、政府共同努力促进农民工就业。
(一)提升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
根据上文分析的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的内涵,应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开发:
1.教育和培训。外出务工农民应主动延长自己的受教育年限,多学文化科学知识,努力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主动学习新的技术技能,提高自身应对不同经济发展形势的适应能力;企业层面应该从企业长远发展考虑,给职工提供更多的培训提升的机会,维持雇员持久的就业能力成为雇主和雇员之间的一种新的心理契约(Hiltrop,1995),即雇员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负责,雇主为提升雇员的就业能力提供必要的条件和支持。政府应利用基层教育体系和高等农校教育提高农民整体文化水平,制定政策鼓励企业进行员工培训,加强农民技能培训机制建设,同时在政策和金融服务上加大对农民创业的支持力度。
2.针对不同年龄和能力水平的农民工采用对应的就业能力提升方案。对于外出务工的青年人群,应该各方努力提供进一步学习的机会,提高青年农民的学历水平和人力资本存量;而对于年龄偏大、就业能力相对低下的务工农民应加强就业信息指导和福利保障水平的提高。
(二) 被动就业能力的提高
1.促进经济发展。在金融危机继续蔓延的情况下,就业机会会持续减少,政府层面应该制订经济促进计划、加大内需刺激力度,尽快使我国经济运行摆脱金融危机的影响是农民工就业乃至所有劳动力就业的根本保证,只有经济增长的速度有了保证,新的就业机会才能不断被创造。
2.消除就业歧视。消除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就业过程中遇到的行业歧视、待遇歧视、企业内部制度歧视、教育培训歧视以及身份歧视以及农民工权益受到的侵犯和损害。完善劳动法律体系,消除农民工就业歧视的制度因素;完善就业制度和劳动力市场建设,减少农民工用工歧视;企业应该改革内部制度,在福利、保险上使农民工享受公平待遇。
3.推进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建设,让农民工享受到社会保障服务。政府应该不断完善劳动法律法规体系,保障农民工劳动权益和福利待遇,只有农民工享受到工伤、医疗、养老保险,才能增强抵御各类社会经济风险的能力;对于低于最低生活保障水平的农村家庭,政府应多给予救济和补助,积极推进新型农村医疗保险制度,提高农民生活健康保障水平,确保农民工就业能力。
(安徽大学经济学院)
一、就业能力
就业能力(employability)这一概念的提出最早可以追溯到20世纪50年代(Feintueh,1955),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就业能力已经成为欧美人力资源理论研究领域里的一个热点。谈到就业能力时,我们一般把它简单地理解为劳动者获取工作机会的能力,与西方人力资源理论中的“就业能力”概念有较大差别。笔者认为,农民工就业能力就是农村剩余劳动力能够在农业以外的领域能够把自己的体力、技能、经验等作为劳动能力持续地提供给劳动力市场并能够适应劳动力市场变化的综合能力,这种综合能力不仅包括农民工自身的就业能力,也包括社会经济环境给予其就业机会的能力。用就业能力理论和框架来分析农民工群体的就业,可以抓住农民工就业难问题的关键,为解决金融危机背景下农民工就业问题提供一套新的思路、方法和对策,对于解决农民工就业问题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
二、农民工就业能力的内涵
张新岭(2008)认为,就业能力不是单纯的某种能力,而是一个能够影响就业和职业生涯的多种因素的综合体。上文提出,农民工就业能力不仅包括农民工自身的就业能力,也包括影响农民工就业的社会经济环境的多种因素,农民工就业能力可以用内在就业能力和被动就业能力两个概念来表示。
(一)内在就业能力
农民工的内在就业能力主要包括以下几个方面:
1.受教育年限。实践证明,劳动力受教育年限越长、文化程度越高,其外出就业比例就越高,就业能力就越强,收入也越高。随着我国经济发展和产业结构升级,经济增长方式由粗放型向集约型转变,企业对劳动力素质要求也越来越高,再加上金融危机的冲击,出口加工行业必然受到的冲击最大,农民工就业遇到很大障碍。
与城市居民相比,农民进城务工处于劣势,主要在于城乡居民在受教育的程度上存在明显的差异。根据农业部的统计资料,2000—2006年我国农村劳动力中小学与初中文化程度的人口在总人口中占了80%左右,初中以上文化程度平均只有12.7%,而文盲、半文盲率平均为7.4%。较低的文化程度极大地限制了农民工就业的行业和工作选择余地,表现为较低的就业能力。
2.年龄和体力。因为城市经济发展中大量的二、三产业的体力和低级岗位是农民工进城务工的主要渠道,农民工由于受到户籍制度、城市管理政策的种种限制,他们中的大部分只能从事那些所谓的“3D”(Dirty肮脏,Dangerous危险,Demanding急需)工作(王旭东,2005),所以农民工就业的内在能力中年龄和体力占了很大的比重,青壮年农民工就业相对更容易一些。据中国农村经济调研报告2004年的调查数据,在农村外出务工的劳动力中,未满18周岁的劳动力占3.5%,18～40岁的劳动力占81%,40～60岁的劳动力占14.75%,60岁以上的则仅仅只占到了0.75%。
3.劳动经验。农民工劳动经验主要包括农民工从事相关工作的年限以及通过熟悉的途径找到工作的经验,这些经验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农民工就业能力的高低。
4.技能,即技术能力。熊会兵(2005)认为,农民工的技术能力主要包括农业技术、非农技术和创业技术。在农民工就业能力中非农技术和创业技术占主要成分,对所从事工作的技术熟练程度是主要的技能水平衡量标准。
(二) 被动就业能力
农民工被动就业能力是社会经济环境给予其就业机会的能力,对于农民工主体来说,这种就业能力不能够通过主观努力来获取,而必须由组织、企业或者政府的行为来提供,其主要内涵有:
1.社会经济环境。大的经济环境、一国或地区经济发展水平和趋势对于所有劳动者的就业都有宏观影响,农民工作为我国市场经济下劳动力市场的大军,必然受到经济发展水平的影响,在当前金融危机背景下,就业岗位大幅减少,农民工就业也由前几年的“民工荒”问题转变成现在的“就业难”,农民工就业能力较低问题显得更加突出,所以,应该把金融危机作为提升农民工就业能力的一个契机,从长远考虑来保障农民工的就业。
2.就业政策。政府的就业政策对于农民工就业也有很大影响,其中包括对农民工就业的政策支持、就业信息指导和就业培训以及农民工回乡创业的政策支持等等。
3.社会保障水平。包括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和农民工在城市务工的福利保障水平,农村社会保障水平关系到农民的生活保障和经济负担,农民工在外出务工过程中由于政策和福利制度的不公正待遇,使得农民工不能享受到普通市民的福利待遇,并且有可能承受就业歧视和缺乏认同感,这些因素都在反面限制了农民工的就业能力水平。
4.行业限制和就业结构性矛盾。由于农民工就业技能较单一,在进入其他行业就业时往往会遇到就业壁垒,这也是上文把劳动经验放入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范畴内的原因,另外,由于农民工整体受教育程度水平低,接受过职业培训的比例也很低,导致在劳动力市场上很容易出现劳动力供求的结构性矛盾,出现农民工“就业难”和企业用工单位“招工难”同时并存的现象。
三、农民工就业能力建设的思考和建议
从总体情况来看,农民工整体就业能力在受到内在就业能力不足和被动就业能力制约的双重影响下表现出较低的水平,本文提倡从提升内在就业能力和改善外部就业环境提高农民工被动就业能力两个方面采取措施,个人、企业、政府共同努力促进农民工就业。
(一)提升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
根据上文分析的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的内涵,应从以下三个方面进行农民工内在就业能力开发:
1.教育和培训。外出务工农民应主动延长自己的受教育年限,多学文化科学知识,努力提高自身的文化素质,主动学习新的技术技能,提高自身应对不同经济发展形势的适应能力;企业层面应该从企业长远发展考虑,给职工提供更多的培训提升的机会,维持雇员持久的就业能力成为雇主和雇员之间的一种新的心理契约(Hiltrop,1995),即雇员对自己的职业生涯负责,雇主为提升雇员的就业能力提供必要的条件和支持。政府应利用基层教育体系和高等农校教育提高农民整体文化水平,制定政策鼓励企业进行员工培训,加强农民技能培训机制建设,同时在政策和金融服务上加大对农民创业的支持力度。
2.针对不同年龄和能力水平的农民工采用对应的就业能力提升方案。对于外出务工的青年人群,应该各方努力提供进一步学习的机会,提高青年农民的学历水平和人力资本存量;而对于年龄偏大、就业能力相对低下的务工农民应加强就业信息指导和福利保障水平的提高。
(二) 被动就业能力的提高
1.促进经济发展。在金融危机继续蔓延的情况下,就业机会会持续减少,政府层面应该制订经济促进计划、加大内需刺激力度,尽快使我国经济运行摆脱金融危机的影响是农民工就业乃至所有劳动力就业的根本保证,只有经济增长的速度有了保证,新的就业机会才能不断被创造。
2.消除就业歧视。消除农村剩余劳动力向城市转移就业过程中遇到的行业歧视、待遇歧视、企业内部制度歧视、教育培训歧视以及身份歧视以及农民工权益受到的侵犯和损害。完善劳动法律体系,消除农民工就业歧视的制度因素;完善就业制度和劳动力市场建设,减少农民工用工歧视;企业应该改革内部制度,在福利、保险上使农民工享受公平待遇。
3.推进农村社会保障体系建设,让农民工享受到社会保障服务。政府应该不断完善劳动法律法规体系,保障农民工劳动权益和福利待遇,只有农民工享受到工伤、医疗、养老保险,才能增强抵御各类社会经济风险的能力;对于低于最低生活保障水平的农村家庭,政府应多给予救济和补助,积极推进新型农村医疗保险制度,提高农民生活健康保障水平,确保农民工就业能力。
(安徽大学经济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