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妖,不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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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本是东灵山上的小妖,却因为老仙人的一句点化爱上凡人。终了,却是忘了妖人不能相恋。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桑云,难道屠杀这些甚至连人都没有见过的小妖就是你所谓的慈悲,我所谓的爱情么?
  
   楔子
  东灵山上。
  “齐晓棠,你不觉得,作为一只兔精,爱上一个凡人是一件很可耻的事吗?”
  “坤坤,你不觉得,你这样打击一个纯真少女的心是一件更可耻的事吗?”
  “不觉得。”
  “那是因为你嫉妒,嫉妒,嫉妒我在东灵山上跟你鬼混一千年后终于可以下山了。”山中的老仙人说过,只有尝过爱情滋味的精怪才能经历情劫,得道升仙。
  其实她那时还不懂爱情,他只是从山脚而过,救了一只被猎人打伤的灰兔。
  她问老仙人,什么是爱?
  老仙人说,爱就是慈悲。
  所以她以为那就是慈悲,那就是爱了,因此种下了之后的种种因果。
  
  第一章书呆子
  齐晓棠这辈子没见过桑云这么蠢的人,本就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却硬生生闯进东灵山下老蜈蚣精修炼的林子,若不是她正好路过,明日怕是山脚又多了一堆白骨。
  她拉着桑云从参天的榕树上跳下来,回头劈头盖脸就是一句:“我说你这个书呆子,竟然不要命的一个人跑到这里来,若不是我遇见,你定是被啃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桑云的俊脸脸憋得通红,估计是没被个小丫头这么训斥过,加之刚才被蜈蚣精惊吓了,张了嘴好半天没说出话,墨黑的眸子直直的盯着她看了好半晌才突然鞠了一躬:“多谢姑娘相救了。”说完,转身又往林子深处走去。
  齐晓棠连忙追过去拦在在他面前:“你傻呀!都说不要你去了,找死呀!”
  桑云朝她笑了笑,从怀里掏出一沓子橙黄色的符箓,笑道:“有了这些我不怕,这林子里的蜈蚣精杀人掏心,害了好多百姓,不除,百姓难得安宁。”
  齐晓棠听着这辈子最大的笑话,笑得肚子抽疼,指着他手里的那些符箓,冷笑道:“我说,知县大人呀,那些牛鼻子老道的话你也信吗?就这些……”不屑地瘪瘪嘴,突然一转身,一道流光从她身体里射出来,刺得桑云一闭眼,感觉手里的东西一轻,再睁开眼,对面哪里是一个小姑娘,分明是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呵呵,书生,我好看吗?”女鬼呵呵发出一阵冷笑,苍白的右手还拿着刚刚从他手里抢走的符箓,“啪唧”一声贴在他脑门上。
  桑云吓得脸色青紫,来不及思索地转身就跑。
  “等等,公子你要去哪里呀?”
  感觉一只冰凉的手死死地抓住他的手腕,桑云暗自咬咬牙,猛地回身一把抱住女鬼:“我不怕,我不怕,都是幻觉,幻觉……”
  风吹乱了纠缠在一起的发丝,隔着薄薄的衣料,齐晓棠感觉到他强烈的心跳,和鼻息间淡淡的檀香。
  他死死地抱着自己的身子,双眼死死的闭着,颤抖的身躯紧密地贴合着她的:“我不怕,不怕都是幻觉,幻觉。”
  好奇怪的感觉呀!胸口涨的满满的,心跳失率了,就连耳朵都热热的!
  “我说书呆子,你到底抱够了没?吃起本小姐的豆腐了。”
  银铃般的笑声在耳边响起,仿佛早春的拂柳轻轻扫过耳际,痒痒的。
  桑云不自在地红了脸颊,缓缓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还是那张笑颦如花的少女小脸。
  偶尔的凉风吹起他脑门上的符箓,傻愣愣的,好不有趣。
  “你……鬼……鬼!”
  “嘘!”齐晓棠的十指压在他的薄唇上,踮起脚靠在他耳边轻声道,“笨书呆子,本姑娘可是嫦娥仙子坐下的玉兔仙子,刚刚变成女鬼的模样是要告诉你,你的那些符箓对付那妖孽是不管用的。”
  “玉兔仙子?”桑云愣愣地看着巧笑倩兮的少女,嘴角忍不住扬起一抹会心的笑意,一把抱住她娇柔的身子,“太好了,你一定是仙人派来拯救苦难的百姓的,仙子快和我去除了蜈蚣精。”说完,拉着她就往林子里冲。
  “笨蛋,你脑子进水了呀。”齐晓棠揪住他的耳朵,“本仙子要是有那本事还用拼了命地带着你跑路吗?”
  桑云脸一夸:“要是仙子都不可以,那百姓不是又要招到那蜈蚣精的迫害了吗?”
  “此言差矣,现在我没办法,不代表我永远没办法。”
  “那仙子……”
  话音未落,远处林子里一团黑云铺天盖地而来,一只巨大的黑面蜈蚣精在黑云中若隐若现:“书呆子,死兔子,这次我看你们还往哪里跑,还不乖乖的等着本大仙取心,助我渡天劫。”
  “不好,死蜈蚣追来了,喂,死书呆,快走呀。”
  “这,仙子,你走吧,我拖住他们,只要以后你能除了这些妖孽,我……我便是死也值得了。”说完猛地把齐晓棠往前一推,自己迎着那团黑云冲过去。
  “拖你个大头鬼呀!”齐晓棠气得七窍生烟,一把抓住他的手,右手虚空一挥,一只烧火棍狠狠地朝他脑袋砸过去。
  “啊,仙子——”桑云突觉脑袋一阵剧痛,眼前一黑昏了过去。
  
  第二章 群妖乱舞
  书呆子的手劲特别大,齐晓棠把他带回县衙,直到第二天醒来,手里还死死地抓着她的手臂,硬生生勒出一道淤青。
  “书呆子,你这样轻薄一个女孩子家,可是要负责任的。”她歪着头倚在床头看着他一脸窘态,好笑地道,“瞧你这脸红的,比东灵山的灵猴屁股还红。”
  “不。”桑云手足无措地松开她的手,转过身子,青丝随着他的动作披散整个肩头,松垮垮地挂在肩上的里衣露出白皙的肩头,“若是……若是……我……我会负责的。”
  这次换齐晓棠愣住了,好一会才爆出一声大笑,捂着肚子差点没滚在地上:“哈哈,哈哈,书呆子,你怎么那么迂腐,若是你不小心就碰了女人的手,那你一生岂不是要娶很多的女人?”
  某男委屈的继续脸红:“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显然两人想的不是一个问题。
  “那你是什么意思?”齐晓棠的脸突然在他眼前放大,近的可以看见他脸上细微的毛孔和脸颊上浮起的血丝。
  桑云憋了半天没说出半个子,身体突然向前倾,薄如蝉翼的吻落在她的眉心:“仙子在我房里守了一夜,我是坏了你的名节,理应……理应……”“负责”二字还未说出口,面前一阵风刮过,齐晓棠已经消失无踪。
  那个死书呆子,竟然……竟然真的吻了她呀!
  
  第二日清晨,县里出了一间大事,东大街的巷子里死了人,桑云风风火火地赶去现场,齐晓棠已经在人群里,秀眉微敛,见他带着衙役赶来也没打招呼就冲过去把他拉到角落,指着不远处躺着的少女尸体:“叫你的人不要碰那尸体,最好是就地销毁了,有剧毒的。”
  凶手手段残忍,整个内脏都被活生生的摘除了,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
  “可……”
  桑云犹豫着,那边已经有个衙役走到尸体旁边。
  “不要。”齐晓棠想阻止已经晚了,只见那尸体的腹部突然窜出一缕黑烟转进那衙役的鼻孔里,衙役哀号一声倒在地上痉挛不止。
  “他怎么了?”桑云冲过去欲拉那衙役,齐晓棠从后面扯住他,瞬间,有什么东西从那衙役的肚子里咬破肚皮转出来,黑压压一片,像是蜈蚣,又像是某些甲壳虫,“不好,快放火烧了它。”齐晓棠惊呼一声,桑云的反映倒是快了许多,为了顾及周围的百姓,他迅速从怀里抽出火折子点燃扔到那两具尸体上。
  大火烧得噼啪作响,围观的人群炸开了锅,为了怕引起不必要的恐慌,桑云让衙役驱赶了人群,自己站在火堆旁,垂在身侧的手握的紧紧的,额头青筋奋起。
  “喂,你没事吧?”齐晓棠担忧地拍拍他的肩。
  “你可以,你可以消灭那些妖物的是不是?”桑云猛地转身掐住她的肩,双眼赤红地看着她,“这已经是第五个了,半个月的时间里被东灵山脚下的蜈蚣精害死的第五个人了,我却无力救百姓与水火。”他有些慌乱,人呀,对抗自己知识以外的妖物时总显得那么无助。
  他像抓了一根救命稻草,死死地看着她有些苍白的小脸。
  
  第三章仙人指路
  齐晓棠自是知道蜈蚣精杀人摘心是为了躲避天劫,免遭天雷,自然界中每个精怪躲避天劫的方法各不一样,此法却是最为恶毒的。
  桑云为了杀人摘心之事整日茶饭不思,她也终是不忍心,便决定带他到东灵山求老仙人。
  东灵山高耸入云,凡人鲜少能登到顶端,借着齐晓棠输给自己的一丝“仙气”桑云拖着疲惫的身体跟在她身后进入云团缭绕的山巅。
  一路上遇见了好多围观的小妖,桑云不解地问:“为何仙山上要有这些该死的妖怪,为了自身修炼,竟然杀人摘心。”此时的他,已经是恨妖入骨。
  人的心思总是比妖要扭转许多,齐晓棠笑着说:“这些都是山上小妖,借着此地仙气修炼升仙的,从来不成下山危害人间,杀人摘心,必是少数精怪。”
  “是吗?”桑云显然不信,在他心中,妖就是妖,吃人,祸害人间,总有一天他要除之。只是这些话他没有说出口。
  
  仙人修炼的仙洞是妖精不敢进入的,她站在洞外指了指:“你进去求,求得了,仙人自会给你指一条明路。”
  桑云欣喜地点点头,整了整衣襟,当真迈着大步步入仙洞。
  一道绿色的荧光突然从天而降,绿意少年一脸不削的看着傻愣愣守在洞外的齐晓棠:“我说,你这白痴不会真的要帮助那个书呆子除了山下的蜈蚣精吧!”
  “坤坤吗?”齐晓棠笑着转头看他,笑容了带着一丝丝的甜蜜,说,“你不是也很讨厌那个全身是退的老蜈蚣精吗?”
  “那蜈蚣精确实恶毒,可是,我们同为精怪,不该逆天而为,残杀同类。”
  “那你是忘了三十年前的孔雀,它不是被那蜈蚣精给害了吗,怎么不见他受天谴?”齐晓棠反问。
  坤坤无语,只是默默地看着她:“晓棠,你这么做,是为了他吧!”若是为孔雀,三十年前就做了。
  “坤坤你不懂,这就是凡间的爱情,可以为对方付出一切的爱情。”她似有向往,又似沉沦,想起他抱着她时胸膛里狂乱的心跳,苍白的小脸爬上一抹红晕。
  坤坤瘪瘪嘴:“那他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吗?”
  齐晓棠笑容一僵,垂下头,好半晌没说话,这时,洞口里射出一道金光,金光拖着昏迷不醒的桑云轻飘飘落在洞外。
  “书呆子?”齐晓棠惊呼一声冲过去,一道金色的屏障却将她与桑云隔开。
  “孽障,你私自带凡人入东灵山,可是知罪?”流光闪过,老仙人站在洞门前。
  “小妖知罪,小妖知罪。”齐晓棠连忙跪倒在地,目光胆怯地看着对面面容冷萧的仙人,“还请仙人高抬贵手,慈悲为怀放了书呆子,救救山下的村民。”
  仙人冷肃的脸沉了沉,冷声道:“你既然早知道天意不可违,人的生死自有天地造化,又何必强求?那蜈蚣精的业障未满,还不是该死的时候。”
  “嗯。”齐晓棠讷讷地点头,可目光触及一旁昏迷不醒的桑云,想起他的那些执著,想起他的慈悲,她问仙人,“仙人你说,这世上什么是爱?”
  仙人说:“爱就是慈悲。”
  她朝着仙人磕了一个头:“那么我爱他,便愿意为他付出一切,成全他的慈悲。”
  仙人看了她半晌,无奈般叹息:“既然如此,也罢也罢,本仙便成全你。切记,不可伤及无辜,否则,违背了天意,你必是要遭到天谴的。”说完,老仙人一挥手,包裹着桑云的金光再次将他托起,随着他一同进入仙乐洞。
  
  第四章猴儿酒
  下山之前,老仙人确实交待了桑云的降妖之法,坤坤把她叫道一旁,语重心长地问:“我说齐晓棠呀,你知道人和妖的差别是什么吗?”
  齐晓棠摇头。
  他道:“人和妖的区别在于,妖吃人是为了生存,而人要杀害妖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她给了他一拳当回报,却错过了桑云脸上一闪而过的阴霾。
  也许他们都不知道,那天在洞外,他虽然昏迷了,却是听得见他们说的话。
  
  次日,城门的布告台上多了一张怪异的告示,大意是县衙月圆时在县衙摆下丰盛酒宴,款待县里的各路神仙,后面附了一些敬语。
  “书呆子,你的法子有用吗?”齐晓棠有些隐隐不安,老仙人交代的除妖之法她并不知晓。
  桑云从书桌前抬起头,目光燥燥地看着她:“我只是按照仙人的指点办事,不会伤及无辜,只要除了那个害人的妖物就好,其他的小妖我必是会送回东灵山的。”
  “是吗?”齐晓棠有些惴惴不安,凝眸看着他,“当真不要伤及无辜,这世间的精怪,也不尽然都是坏的,修炼千载也不过是为了有一日能得道成仙。”
  桑云心中沉了一沉,只觉得垂在袖子里的手心全是汗,只好伸手指了指一旁堆满角落的酒坛子,打岔道:“我要除掉的只是那掏心祸害百姓的蜈蚣精,不会连累无辜。对了,仙人说,这世间的妖物都喜欢猴儿酒,我已经放出风声了。”说完,起身取来一小坛子猴儿酒,“啪”的一声启开封盖,一股浓郁的酒香带着淡淡的果香扑鼻而来。
  “你可要记得你今日的话,断不要伤及无辜,否则……”我必造天谴。后面的话终是没出口,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猴儿酒,突觉口沫生津,肚子里“咕噜噜”叫了两声,便道,“真的是猴儿……”
  “你要尝尝吗?”突然接触到他别有深意的笑,她连忙收起垂涎的表情,佯装一脸鄙夷地道,“这东西都是俗物,只有妖物喜欢,像我这样的仙子,最爱的是王母娘娘瑶池里的琼浆玉液。”说完,还一脸回味地吸了吸口水。
  “仙子说的是。”桑云笑道,转身放下酒坛子,伸手拉住她的手,“走,我带你去后院看看。”
  “呃,好,好。”垂涎地看了眼还在散发着酒香的猴儿酒,齐晓棠嘴角勾出一抹得意的笑,趁他不注意的时候朝猴儿酒钩了钩手指,猴儿酒“咻”的一声瞬间变小数倍飞进她的袖口。
  那天夜里,齐晓棠偷偷带着猴儿酒跑到东灵山找坤坤,那家伙大概有半年没碰过猴儿酒了,她便藏了一瓶来勾搭他。
  两人喝得好不尽兴,一时酒劲大起,却是商量着大着胆子跑去桑云的书房偷酒喝。
  月过柳梢,桑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耳边不断响起老仙人说的话,心中烦躁不安。
  那样轻灵可爱,还救了自己的仙子真的是妖吗?
  而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呢?
  心思在摇晃的树影中矛盾着,直到隔壁书房里传来一阵阵酒杯相碰的声音。
  
  清晨,一夜未眠的桑云披上外衣悄悄地来到书房门前,轻轻地推开虚掩的房门,一股浓郁的猴儿酒气扑面而来,空酒瓶丢得满地都是,一只喝得醉醺醺的白狐倒在东墙边上,一只毛茸茸的雪白长耳兔子蜷缩成一个小雪球躺在雪狐的肚皮上,若是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一只大肚子白狐呢。
  心仿佛一瞬间被注入了泥浆,他站在原地好久好久,看着那可爱的兔子翻身,露出雪白的小肚子,看那白狐就连睡觉也用身体护住它。
  一股莫名的烦躁感涌上心头,他大步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捧起睡得香甜的兔子护在怀里,转身出了书房。
  书房的门合上的瞬间,本来双目紧闭的白狐突然睁开眼,一道金光过后,绿衣少年眉头轻锁地站在书房里。
  
  第五章亲吻
  齐晓棠是在桑云怀里醒来的,睁开眼的时候,他温温地笑着,指了指一旁的药碗,说:“早晨我在庭院里找到你,大夫说受了风寒,喝点姜汤就好了。”
  风寒?齐晓棠一阵茫然,她不是宿醉吗?怎么醒来就风寒了?坤坤呢?
  看着她一脸的茫然,桑云主动解惑道:“是呀,昨夜里县衙遭了小贼,有人看见一只白狐从书房里跑出来,早晨一看,便是猴儿酒被偷喝了不少。”
  那个是笨蛋坤坤吧!看来一定是他冲忙逃跑时把自己丢在花园的。
  心中暗暗鄙夷一把,齐晓棠尴尬地笑着推开他递过来的药碗:“呵呵,仙子是不吃药的。”姜啊,好难喝的。
  桑云好笑地看着她皱在一起的灵巧五官,薄唇扬起一抹宠溺的笑意,端起碗递到她唇边,有点霸道地道:“你是要自己喝还是要我喂你?”说完,俊脸不自觉地红了一片。
  书呆子,你何时也这么霸道了?
  齐晓棠讷讷地看着他越来越红的脸,忽而生出一丝邪恶的念头,故意把头一歪,道:“我要是自己不喝,你要如何喂我?”
  桑云一愣,有些为难地看着她,俊脸却是越烧越红,好半晌没说话,默默地抬起碗喝了一大口姜汤。
  “喂,你怎么自己喝了?”齐晓棠不解地看着他,刚想去抢药碗,桑云出其不意地一把抓过她按在怀里,倾身,紧抿的薄唇印上她的红唇,灵巧的舌尖霸道地顶开她的贝齿,将姜汤推入她口中。
  “啊,咳咳咳!你……”口中的辛辣还没散去,齐晓棠不可思议地捂着嘴唇,感觉心脏跳得厉害,好像突然装进了千百只蝴蝶扑腾着。
  桑云的脸红的快滴出血来,别扭地连忙转过身,将药碗塞进她手里。
  
  东灵山上。
  “齐晓棠,你真的和那个书呆子亲嘴了吗?”坤坤坐在树上一脸鄙夷地看着树下一脸幸福的齐晓棠。
  “嗯,是呀,好奇怪的感觉,心都要跳出来了。”齐晓棠回味地道。
  “切!”树上的坤坤冷哼一声,倾身从树上跳下来落在她面前,一把抓住她的肩,修长的身影笼罩住她单薄的身子,好看的眉眼此时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就是这种感觉吗?”说完,不由分说地倾身含住她微张的唇,舌尖生涩地探进她口中,与她的灵舌纠缠。
  “喂,坤坤,你干什么?”齐晓棠一把推开意乱情迷的坤坤,眼中含泪,“你怎么可以这样?”
  “我为什么不可以?”坤坤不解地看着她,“我们在一起一千年了,为什么那个书呆子可以,我却不可以?”
  “因为我喜欢他呀,因为我爱他呀!”她理直气壮地吼回去。坤坤变得和以前的坤坤不一样了。
  “齐晓棠,你这个笨蛋,大笨蛋。”坤坤朝着她吼,转身快速没入身后的林子里。
  齐晓棠,其实你一直不知道,人和妖怎么能真的在一起呢?
  
  第六章屠杀
  八月十五很快就到了,太阳刚落山,县衙里的衙役便开始着手准备晚宴,桑云一个人躲在书房里盘点猴儿酒,齐晓棠则无精打采地趴在窗前看这夜幕一点点降临,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三更刚过,空气中已然浮动着一股股浓郁的妖气,一团团黑雾从东灵山方向一点点朝这里聚集,很快地,黑雾几乎遮掩了月亮的光滑,围着县衙打转。
  大概是时辰快到了,桑云换好了一身大红的朝服威严地站在县衙后院,齐晓棠远远地看着,只觉得今天的他好不一般,双眸中闪烁着少有的冷厉,让她都不太敢靠近。
  衙役们在每桌酒席上都点上三根长香,待上火燃尽,各路妖怪便纷纷从天而降,化成人形。
  “晓棠,你坐在我身边。”桑云伸手拉住齐晓棠冰凉的小手入席,这是他第一次叫她的名字。
  她跟着他入坐,他便起身和那些妖物客套起来,推杯换盏间,天空一片黑雾滑过,老蜈蚣精化成一个花甲员外来到后院,笑呵呵地朝着桑云道:“你这小儿,如今也算是识相的,我等盘踞东灵山下千年,都是得道的大仙,你要是好好伺候好了我们,你这个县令倒是可以做得久一点,不然,我便摘了你的心。”说完,一把端起桌上的猴儿酒猛喝起来。
  桑云愤恨地咬牙看着蜈蚣精,想到那些个血肉琳琳的尸体,整个人僵如一尊铜像。
  妖和人的区别在于,做妖的永远看不透人的心思。
  酒过三寻,蜈蚣精和众妖怪喝的酩酊大醉纷纷显出了原形,齐晓棠因为喝了些酒,昏昏沉沉间,只觉得身体里好像有一股和妖气相诋毁的仙气流动着,难受了好一会儿,终于不敌而化成原形。
  这酒,不对劲呀!难道融入了仙人的法力?
  她抬起昏昏沉沉的头看着旁边的桑云,他寒着脸朝身后挥了挥手,这时,二十几个衙役手提着闪着寒光的大刀冲进来,对着蜈蚣精和一院子显出原形的妖物大肆屠杀。
  平日里凶恶的蜈蚣精突然变作一摊无用的烂泥瘫软着任人宰割。
  朦胧间,齐晓棠看见一道金光闪过,老仙人含笑地站在对面。
  桑云冷冷地看着那些精怪被杀死,目光微敛,看了一眼身旁一脸无辜的可爱长耳兔,伸手轻轻地将她抱起来按在怀里,宠溺地用手轻轻梳理她凌乱的毛发,仿佛捧在手心里的一件珍宝。
  “书呆子?你……你答应我只除掉蜈蚣精,不伤害其他无辜的。”第一次,齐晓棠觉得桑云的手是那么凉,那张脸是那么陌生,曾经她以为他是慈悲的,以为那就是爱了,可此时的他却如同一个地狱里来的修罗,毫不留情地屠杀她的同类,那些曾经与自己同渡天劫而侥幸存活的小妖,他们,有的甚至连人都没有见过,更没有害过人,如今却……
  她,是错了吧!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齐晓棠抬头看着桑云,只觉得一股悲怆破胸而出,淹没了滚滚的爱恋,徒然间变成源源不断的恨意。
  桑云没说话,搁在她头顶的手一顿,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用手轻轻附上她火红的眼,轻声呢喃道:“不要看,很快就过去了。”
  “过去?怎么可能过去呢?桑云,你现在是不是也要杀了我?我也是妖呀!哈哈!”耳边是一声声同类凄惨的叫声,每一声都是撕心裂肺,她好想问,书呆子,你的慈悲倒地哪里去了?为什么要骗她?
  “我不会杀你。”桑云死死地揽着怀里的小小身子,目光坚定地看着她。
  “不杀?”齐晓棠冷笑一声,“桑云,你今天杀了也罢,不杀也罢,若是此生再有机会相见,我必是要挖出你的心来看看,里面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恍然间,她想起坤坤说过的话:“妖和人的差别就在于,妖吃人是为了生存,而人杀妖是不需要任何理由的。”
  坤坤,或许我真的错了,人和妖,终是无法走到一起的。
  
  夜色中,一只白狐静静地站在晦暗的角落里和老仙人对视,而后,转身飞奔到桑云面前一口叼起他怀里的长耳兔转身离去。
  “大人,那两妖物跑了。”一个衙役杀红了眼的欲追过去,却被桑云拦住:“不要了。”
  “桑云,你可知你今天放了他们,以后他们必然会来找你报仇的。”老仙人来到他面前,语重心长地说道。
  桑云苦涩地笑了,伸手摸了一下眼角,有些湿润,仰起头将眼泪逼了回去,说道:“仙人,你说,这世间,什么是爱?”
  仙人说:“爱就是慈悲。”
  桑云摇了摇头,目光看着白狐和长耳兔离开的方向,说道:“仙人错了,爱不是慈悲,爱是成全。”
  仙人摇摇头,表示不懂。
  桑云又说道:“其实,人和妖,是不能相爱的,吗?他们的生命是那么长久,而人类只有短短数十载,若是不能生生相伴,何苦要她在以后的岁月里承受相思之苦呢?”
  仙人静默不语,看着桑云,从怀里掏出一只黄莺交给他:“这黄莺你要好生养着,若是有一日,它会救你一条性命。”说完,一道金光而过,仙人已无踪迹。
  
  第七章剜心之疼
  三年后。
  东灵山下已再无妖物,那一场毁天灭地的屠杀似乎深深植入了桑云的心,这世间,是否有真正的慈悲?
  他望着齐晓棠曾住过的房间,抚摸着她曾喝过的酒杯,一次次地告诉自己,这是对的,谁也没有权利让另一个人承受那万万年的相思之苦,偷得片刻欢愉。
  书桌上摆着三天前刚到的圣旨,皇上新纳的妃子得了心悸,要用世间最慈悲的人心入药方可治愈,而这最慈悲之人,恁是硬生生落在了他的身上。
  临行前,东灵山的老仙人再次现身,并嘱托他带上三年前寄养在他这里的黄莺,说是必要时能保他性命。
  
  入宫前一晚,那一袭绿衣的少年来找他,他知道,这少年就是当年那只带走齐晓棠的白狐。
  “明天,你不要进宫。”少年坐在窗台上看着他,妖异的眸子带着一丝流光,“你走吧,去哪里都好。”
  桑云含笑望着他,素白的手抚了抚额头新添的一丝白发:“我知道她在宫里,只求能再见一面,一面就好。”总归是他亏欠她的。
  “她会杀了你,这些年,她受的苦,你无法想象,晓棠再不是从前那个为了成全你的慈悲而甘愿受天谴的晓棠了。”
  “我知道。”他点点头,并不在意,突然想起初见那年,她笑颦如花,抓着他的手叫他书呆子,两人没了命地从怪物聚集的林子里跑出来,而后,她告诉他,她是天上的仙子,那时,他是真的相信了,并为那回眸一笑动了心。
  坤坤无奈地看着他,最后只好叹息:“唉,傻子,笨蛋。”说完,转身跳下窗台,白光过后,已无他的身影。
  桑云看着他消失,转身来到床头,目光炯炯的看着那只笼子里活蹦乱跳的黄莺,忍不住呢喃自语:“黄莺呀黄莺,这世间本来就没有真正的慈悲。”
  
  高高的宫闱内,一身霓裳彩衣芳华不减,他愣愣地看着宫女搀扶下姗姗来迟的女子。
  一片容颜,半点泪光。
  似有千年一般。
  “晓棠?”这世间最叫人无奈的大抵上就是爱人近在眼前却咫尺天涯,总有万年也无法跨越。
  齐晓棠推开宫女的手,眉间一抹恨意,柔弱的身子轻轻一歪,一口鲜血从轻启的薄唇中咳出:“咳咳,是,桑爱卿吗?”握在身侧的手抠进肉里,鲜血淋漓,就如同那一晚,他挥手的瞬间,血染万妖。
  “爱妃,爱妃。”一道焦急的声音从幕帘后传来,转身而出的是一面色苍白的男子,着一身龙袍,神色焦急地上前一把揽住她摇摇欲醉的身子,“爱妃,你怎么样?”
  齐晓棠回眸朝他笑笑,素手死死掐着心窝:“皇上,臣妾,心疼。”说罢,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
  三年了,她屡屡遭到天谴,修为毁了大半,只能躲在深宫里逃避天雷,没想到再化人形,却得天子垂青。
  是老天怜悯她吗?
  让她还有机会见一见让她如此如蛆虫覆骨般痛不欲生的人,看看他的心,到底是黑的,还是红的。
  “爱妃!”皇帝担忧的唤了一声,转而看着对面的桑云,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爱卿,朕的爱妃得了心悸,要你的心才能治好。”
  桑云定定地看着他怀里的女子,好像再找不到原来齐晓棠的样子,可心依旧是波澜不减,爱如涌潮。
  他看着旁边已经准备好的匕首,突然笑了,拿起匕首对着自己的胸口狠狠地刺入。
  “噗!”利刃没入血肉发出的声音。
  时间顿在彼时,齐晓棠突然觉得心口一阵揪疼,看着鲜红的血从桑云的胸口涌出。
  “桑云,有个问题,哀家想问你。”她推开皇帝的手走到他面前,素白的手握住他已然冰凉的手,眼泪含在眼眶,“你说,这世间,什么是爱?”
  桑云恍惚地看着她,耳边却是响起老仙人的声音:书呆子,放了你手里的黄莺,兔子精最怕黄莺,可保你一命。
  桑云仿佛没听见,垂在袖子里的手死死地握着,目光从未离开她的脸。多想,多想再抱抱她呀。
  “桑云,我问你,这世间,到底什么是爱?”齐晓棠赤红着眼,握在他手上的手使劲向下压,桑云闷哼一声,喷出一口鲜血,道,“晓棠,爱就是慈悲。”
  “爱就是慈悲?”
  “爱就是慈悲?”终究,他的慈悲不是给了她呀!
  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心中的疼已经蔓延到四肢百骸,她重重叹了一口气,右手用力地向下压!
  “噗——”
  她知道,那是利刃刺破心脏发出的声音。
  而后,他修长的身体渐渐滑落,一只已经断气的黄莺从他的袖口划出来,一阵清风吹过,嫩黄色的羽毛漫天飞舞。
  他终是没忍心伤她,而潜藏在心底的那句话,终是没能说出口。
  她想起好些年前老仙人的话,六界众生,得道修仙,却是最后一道劫难最难渡。
  如同她是蜈蚣精和那些未成形的小妖的劫难。
  而他,则是她永远也渡不过的天劫。
  天边闪过两道惊雷,照亮了整个皇宫,刺眼的白光过后,皇帝的新妃却是变成一只长耳兔子,它跳跃几步蹦到桑云的尸体前,眼角滑过清泪。
  
  后记
  东灵山上。
  一只雪白的长耳兔慵懒地蜷缩在草丛里,一只雪白的狐狸仰面躺在她身旁。
  “晓棠,你说,我们还要多少年才能重新化成人形呀!”狐狸讷讷地道。
  长耳兔迷茫地摇摇头:“也许十年,也许千年,也许永世不会。”
  人类的世界,终究不是他们能适应的,就如同千百年前,她最终也没能弄明白那个人的心思。
  他的慈悲,他的爱,还有那只本该可以杀死她最后却被他掐死的黄莺。
  许是坤坤说得对,人和妖是不能相恋的,就如同妖永远是妖,永远也成不了仙。
  此后的千万年间,东灵山再无妖物,那镇守的老仙人也已经离去,唯有一只长耳兔和一只白狐默默相守,直到有一天,一只黄莺飞到此处,之后的千百年再没离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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