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环画大师永不老

来源 :特别健康·上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qweaz1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92岁的贺友直先生,是中国的连环画大师,他的《山乡巨变》《李双双》是中国连环画史上里程碑式的作品。画家刘旦宅生前曾赞叹:在连环画领域,贺友直是除张乐平外的“另一只鼎”。陈丹青的评价是:“连环画家中的连环画家,连环画家的全能冠军,连环画的大寿星、常青树,俗极而雅的文化老姜与老将。”
  放着钱不赚
  贺友直达观开朗,诙谐风趣,他的好友遍天下,著名出版家范用先生就是其中之一。贺友直曾给范用画过四次漫画肖像,均被范用收在《我很丑也不温柔》中。我和他谈起此事,老人家头一仰,叹了一声:“他们走得太早了,我是沾了光。”我明白他的意思,因为他在得到中国文联授予的“终身成就奖”时就说过:“我能拿这个,是沾了两个光:一是我活得长,这个奖规定只能给80岁以上的画家,过世了的名气再大也不算,那些比我好的老画家走掉了,而我还活着;二是我还在连环画阵地上坚守着,这块阵地兴旺的时候,曾经强手林立,而现在连环画市场衰落了,他们都离开了,到别处找饭吃,只有我没走。”
  上世纪80年代,连环画曾红火过一阵子,也正是在那个时期,中央美院开设连环画系,把贺友直请去当教授。贺友直说:“其他画种衰落,没钱可挣,连环画给稿费呀,所以好多画家,比如说陈逸飞、陈丹青都来画连环画了。”但很快,其他画种得到重视,作品按每尺成千上万的价格出售,而连环画每幅只有200元的稿费。
  北京的荣宝斋、上海的朵云轩上门来找贺友直,出高价请他画一批中国历史人物,但被他客气地谢绝了。为什么?因为贺友直不画自己不熟悉的人物,不画没有环境交代、没有故事内容作依托的单个人物。当年的《山乡巨变》《李双双》《朝阳沟》中栩栩如生的人物,可都是他到农村深入生活才得来的。他说:“他们要我画那些古圣先贤,我既不了解他们,又没读过他们的书,我怎么画得出、画得好呢?我知道自己没有这点功力。我的作品印在小人书上还可以,但挂在墙上就是另一回事了,我自己掂量,这钱不是我赚的,不画。”贺友直断了这条发财之路,有人嘲笑他放着钱不赚,他却说:“这点我是聪明的。”
  不眼红不攀比
  我与贺友直没大没小,嘻嘻哈哈地聊天。我故意说:“人家经常带着东西去你家看你,不会无缘无故,你肯定给人家画画了。你的画卖多少钱一尺?”他“生气”了:“你看你看,又来了。我又不是卖布的,还问多少钱一尺?”
  事实上,连环画如今已成收藏市场的新宠。贺友直的连环画以及各种墨迹,在收藏市场被十分看好。对此,贺友直说:“现在我的画在拍卖行有了些名气,有些搞收藏的人觉得你那么大岁数了,没几天好活了,要抢些东西。但我不会因拍得价高就拼命地画。我的画不是挂在墙上卖的,而是挂在墙上的一幅幅作品,我不可能同样的内容反复画,我只画我熟悉的东西。”
  贺友直将上千份手稿全部捐掉,不留片纸给后人。当别的画家身价倍增,置房购车时,贺友直依旧“不眼红、不攀比、不妒忌”。“我又不像赵本山那样要买飞机。我的存款有六位数,可以啦,我又不去卡拉OK,又不想弄红自己,没有任何必要了。”“富,我绝对不富;穷,我绝对不穷。我画到九十多岁,心也平了。现在我的追求就是老得慢一点,走得快一点,别死皮赖脸地躺在那里,我本人也苦死,家属也苦死。”
  有人因此讲,贺友直是阿Q,贺友直却说:“我觉得有一点点阿Q精神是好的,现在这个社会没有阿Q精神活不下去。”
  一生追求永未毕业
  贺友直送给我一本《走街串巷忆旧事》,请他签名时,我发现老人家的手微微发抖,就问:“您还在画吗?”贺友直说,现在还能握笔勾线,一般每天要画两小时,就当锻炼和休闲,这本书里的54幅作品就是在今年新画的。
  在这54幅作品中,他将昔日街巷景象用一图一文的形式展现,并用幽默而犀利的笔锋针砭时弊,让读者跟随他走街串巷忆往事,感受百年上海城市变迁过程中的滋味和得失。
  1996年,贺友直在新加坡举办个人画展时,新加坡国宝级诗人、书法家潘受在画展开幕式上向众人介绍说,贺友直只有小学毕业,能画到这种程度,说明他一生追求,永未毕业。贺友直听后十分喜歡,请人把“永未毕业”四个字刻了一个章,作为自己的座右铭。
  是的,贺友直先生永未毕业,也永不老去。
其他文献
仿佛一夜间,我的记忆力开始减退,丢三落四、犯糊涂、脑子反应慢,各种症状接踵而至。买房交钱,一张四万的存折差三天就到期,硬是取出来,损失了一千多元利息。在银行拿到钱的一瞬间,灵光突现:“明明信用卡就可以透支五万呀,怎么忘了个精光?”  心还年轻,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奔着老龄走去。真是苦恼啊!“我不会60岁就得老年痴呆吧?这么早记忆力就衰退了。”我担忧地望着老公。他大笑:“那我就让你拖一遍地,再拖一遍地,
西汉时期,名医淳于意为父亲治病,久不见效。有一天因事外出,弟子见老师开的药方中,一味主药用量偏小,以为是老师疏忽,就加到足量,病人服药后,即刻好转。  淳于意很奇怪,弟子便如实相告。淳于意恍然大悟,因慈父病重,此药药性猛烈,自己开处方时总是思忖再三,本该用足的剂量打了折扣。  此所谓旁观者清。面对病中的亲人,名医也会犯糊涂,一般家属如我们,表现更甚。  我们往往惊慌失措,准备请最好的医生,用最好的
我1984年查出胃窦癌中晚期,是绒癌,进行胃部切除术。医生瞒着我对家属说:“术后,也就活半年,你们要有思想准备。”  今年,我患癌症后已活了28年,打破了“也就活半年”的预言,冲出了癌魔死牢!  落实多种抗癌措施  了解治癌症的过去和现状。首先,我手术不久,回到县城,让家属到县图书馆把所有有关治癌书籍全部借来,分期分批浏览一遍,结论是一句话:“早发现、早治疗。”没有发现治癌的最佳方案、方剂。我到书
母亲干了一辈子农活,从未在厂里上过班。父亲去世后,我不想母亲再到地里干活累着,希望母亲顶多在家门口田里种种菜吃,有点事做,活动活动筋骨。每天,我都要打两个电话,关心母亲的身体和生活。前几天重阳,托老家同村同学买一斤肉和一块豆腐,给从未过过重阳节的母亲送去。同学二话没说,放下手里的工作,买了肉和豆腐去我家。过了一个多小时,同學打电话说:“你母亲不在家。”原来母亲到我表弟开的小箱包厂去上班了。同学只好
为健康徒步旅行  譚家国曾是一名军人,退休后,整日里打牌,跟老朋友喝酒,摆龙门阵。六年过去,谭家国体重飙升到172斤,得了脂肪肝,出现尿酸偏高的症状。医生告诫他,再不改变生活习惯,会有中风的危险。  医生的话把谭家国吓了一大跳。“我还一直想去北京瞻仰毛主席的遗容呢,这样可不行!现在有的是时间,为什么不出去走走呢?”就这样,谭家国决定步行去北京。  从制订计划到出门,谭家国只用了短短一个月。半个月的
我敬重我的病  有一回,有个记者问我:“你对你的病是什么态度?”我想了半天也找不出一个恰当的词,好像说什么也不对,说什么也没用。最后我说:“是敬重。”这绝不是说我多么喜欢它,但是你说什么呢?讨厌它吗?恨它吗?求求它快滚蛋?一点用也没有,除了自讨没趣,就是自寻烦恼。但你要是敬重它,把它看作一个强大的对手,是命运对你的锤炼,就像是个九段高手点名要跟你下一盘棋,这虽然有点无可奈何的味道,但你却能从中获益
退休以后,我与小区会所的斯诺克球台结下不解之缘。因为我发现,斯诺克这项运动对我们这些上了点年纪的人来说,实在有很好的强身健体作用:运动量虽不大,但为了寻找最佳的进球角度和路线,需要围绕球台不断走动并仔细观察,我用计步器测过,三四个小时打下来,双脚迈动不下五六千步,浑身发热,周身筋骨舒坦;球桿击球瞬间,须目光专注,心无杂念,气定神闲,手、脚、眼睛、大脑高度协力配合;为了击打好高难度的球,常常需弯下身
碰到生活中的剧痛怎么办?艾琳告诉我,要把痛处盖住,让大家都看不见,包括自己。  艾琳和丈夫大卫是小城里出名的恩爱夫妻,住在一栋总是油漆一新的殖民地风格的中西部木头楼房里,好像贺年片上画的那么好看。艾琳爱做菜,无数次我被邀请去坐在她家花园里吃春夏时节的晚饭,煎三文鱼,烤兔子头,惊悚而美味。  可大卫得了老年痴呆,连艾琳必须长期治疗癌症的事都记不住。每次她离开家去医院时,大卫都会非常愤怒以及不解,因为
因为要和公婆同住,我们买的是一套复式房。在外地工作的老爸老妈退休了,也应我们的邀请过来长住。我憧憬着,四位老人一起养老,多好啊!  两个月后,老妈上吐下泻住院了。我给老公张涛澜打电话,他居然说:“我脱不开身,你们不是已经在医院了吗,你多跑跑!”他的话让我气不打一处来。公婆生病我都精心照顧,他对我父母却如此不上心。当晚,在病房里,我跟匆忙赶来的张涛澜争辩。老爸出于爱女之心,搭了一句腔:“一个女婿半个
2008年1月的一天,英国人埃里克·金特纳和妻子多莉丝·金特纳一同登上了停泊在英格兰南安普顿港口的“玫瑰传奇”号游轮.这班游轮的目的地是远在两万公里之外、位于地球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