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教头风雪山神庙》中的雪火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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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摘 要:雪和火,是环境描写,暗示着情节的发展、矛盾的激化。雪是“压迫的大雪”;火是 “反抗的烈火”。雪越“下”得紧,火越“燃”得烈。雪线越是向下压迫,火线越是向上反抗。直至雪火交锋,“反抗的烈火”战胜了“压迫的大雪”。不妨说,雪是恶势力的象征,火是正义的化身。雪与火的较量,反映了“官逼民反”的社会现实。作者带领我们完成了惊心动魄而又痛快淋漓的复仇经历,穿越雪与火的双线,感受到正义如熊熊烈火般不可战胜的力量。
  关键词:环境;雪与火;交锋
  高中语文必修五教材的第一课,节选自《水浒》七十一回本第十回。原回目是“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陆虞侯火烧草料场”。节选部分在人物、情节、环境三方面,都达到了很高的艺术水准。雪与火的描写,对推动情节发展、渲染气氛、塑造人物,具有突出的作用。下面就探讨一下文中的雪与火。
  一、故事梗概
  林冲原是东京(开封)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他的上司太尉高俅的干儿子高衙内,看上了他的妻子。为了实现其邪恶的梦想,只有铲除林冲这一拦路虎。于是,高俅及手下陆虞侯便设下一条毒计,让林冲买了一把宝刀,然后诱骗其带刀入府,再诬陷他密谋行刺。结果把他刺配沧州。在去沧州的路上,押送的公人被陆虞侯买通,多次想杀害林冲。幸亏被鲁智深救下,安全来到沧州。课文的情节便是由此展开的。
  课文的情节是这样的:在沧州,林冲路遇旧知李小二。当初在东京时,李小二多得林冲照顾。后来偷了店主家钱财,要送官司问罪,又得林冲说好话,免送官司。并还得到林冲的资助。李小二他乡遇恩人,感激不尽,以酒食款待,并不时送汤送水来营里给林冲吃。光阴迅速,不久冬来。不想陆虞侯和富安二人来到酒店,让李小二去请管营、差拨来店里密谋行害林冲之事。四人鬼鬼祟祟的行为,引起了李小二夫妻的怀疑。他们把此事告诉林冲。林冲惊怒,买把解腕尖刀,上前街后巷寻敌。寻得三五日,不见消息,心里松懈下来。第六天,管营便唤林冲来,让他去接管草料场。和老军交接后,林冲去二里路外的市井沽酒吃。回来后草厅已被雪压倒,林冲又卷絮被到山神庙度夜。在庙内正吃酒肉,忽见草料场火起,并听见三人说话。那三人正是差拨、陆虞侯、富安。三人自以为谋害得逞的得意而可恶的话语,点燃了林冲郁积已久的怒火。他拽开庙门,把三人痛痛快快地杀掉。
  课文的情节可以概括为路遇李小二、买刀寻敌、看管草料场、雪夜杀敌四部分,正好是选文情节的开端、发展、高潮和结局。
  此后的情节是:林冲逃到柴进家里,柴进又把他介绍到梁山,成为农民起义军的一员。
  二、雪火双线
  课文中的雪火双线是从看管草料场开始的。林冲来草料场时,“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天气如此寒冷难耐,林冲自然想起老军说的二里路外的市井。便带了钥匙,信步投东,“雪地里踏着碎琼乱玉,迤逦背着北风而行。那雪正下得紧”。吃了酒,“仍旧迎着朔风回来。看那雪,到晚越下得紧了”。这是“雪”线,从纷纷扬扬,到正下得紧,再到越下得紧了。可以用斜向下右下角的射线表示。
  林冲初来草料场交接,“到那厅里,只见那老军在里面向火”。交接后,林冲“就坐下生些焰火起来”。去市井沽酒时,“将火炭盖了,取毡笠子戴上,拿了钥匙,出来”。沽酒回来,那两间草厅已被雪压倒了。林冲“恐怕火盆内有火炭延烧起来,搬开破壁子,探半身入去摸时,火盆内火种都被雪水浸灭了”。林冲转移到山神庙内,“把被扯来盖了半截下身,却把葫芦冷酒提来,慢慢地吃,就将怀中牛肉下酒”。“正吃时,只听得外面必必剥剥地爆响。林冲跳起身来,就壁缝里看时,只见草料场里火起,刮刮杂杂地烧着。”这是“火”线,从向火,到焰火,到盖火,到灭火,再到大火。呈波浪形向前推进,可以用水平方向带箭头的曲线表示。
  文中雪和火是相伴而行的,因为有雪,所以生火。纷纷扬扬的大雪,才使得老军向火,林冲生焰火。生了焰火,出门才要盖火。因雪由“正下得紧”到“越下得紧”,才有灭火。由灭火到大火的无理转变,才体现了火的升华。雪和火不相容,却又互相生。
  三、雪火交锋
  看管草料场虽是情节发展的低谷,却又蕴含着无尽的能量。雪和火,是环境描写,暗示着情节的发展、矛盾的激化。雪由“纷纷扬扬”到“下得紧”再到“越下得紧”,就是恶势力一步紧一步的逼迫。直直的斜线往下压,等于说:“杀你没商量!”这是“压迫的大雪”。由向火到焰火,是火的上升,焰火是火线的一个小高峰。由焰火到盖火再到灭火,是火的下沉,而灭火落到火线的最低点。“别有怒火暗恨生,此时无声胜有声。”灭火郁积了最大的能量,是火山爆发的前一刻。这一刻扣人心弦,是自然之火向人间怒火的转折点。是一场战斗的前夕,是雪火交锋的序幕。灭火过后,是冲天的大火,直烧得天地红通通的。这是 “反抗的烈火”。雪越“下”得紧,火越“燃”得烈。雪线越是向下压迫,火线越是向上反抗。直至雪火交锋,“反抗的烈火”战胜了“压迫的大雪”。在这里,火线经历了艰难曲折的变化,直至完成自身的突破,走向反抗压迫的道路。火线是林冲性格转变的最好诠释:由逆来顺受到拔剑而起;由“能忍就忍”到“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不妨说,雪是恶势力的象征,火是正义的化身。雪与火的较量,反映了“官逼民反”的社会现实。自古水火不相容,正邪不两立。林冲将恶人的头颅摆在山神面前,是让天地神灵看到他是被逼迫的,更是让天地神灵看到他是在“替天行道”,也是让恶人在死后还要接受审判。作者在此也是借林冲之手,完成对恶人的惩罚,来伸张正义的。
  雪与火的环境描写与紧张的情节推进相得益彰,又有助于突显人物性格。作者带领我们完成了惊心动魄而又痛快淋漓的复仇经历,穿越雪与火的双线,感受到正义如熊熊烈火般不可战胜的力量。
  参考文献:
  [1][明]施耐庵,罗贯中.水浒传[M].北京:人民文学出版社,1990
  [2]袁行霈.中国文学史[M].北京:高等教育出版社,20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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