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皓 一只「虾米」的音乐情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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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多乐队愁眉苦脸的,演出也不多,一些之前比较有名的乐队也不干这个行业了。我们几个人希望找出一个新的模式,让音乐人能挣钱。”
  “音乐人平台”的上线,让虾米“互联网音乐行业里的淘宝”的定位更加清晰,虾米音乐网CEO王皓距离“打造真正的数字音乐发行平台”的理想也越来越近。“音乐人平台”允许独立音乐人和独立唱片公司在其上对正版音乐下载“自主定价”,音乐人将获得100%的收益。虾米要从厘清歌曲版权入手,进而建立可持续的收费下载模式。
  王皓自己就是一个“音乐人”,玩过音乐当过吉他手,在兴趣的支持下做了10年的地下音乐。从策划到宣传到布场,全流水作业,王皓是最积极的志愿者,是最受欢迎的“音乐义工 ”。
  不过满腔音乐情怀没有让他成为音乐人,转而倡导和推动数字音乐付费,自2007年出走阿里巴巴、创办虾米网之后就心心念念、满怀理想地要改善整个行业。
  虾米要做互联网音乐行业里的淘宝,帮助音乐人搭建平台,坚持数字音乐收费,并把全部收入分给音乐人。满身的理想主义色彩使得外人初次接近王皓甚至感觉他有点“傲娇”,但那又如何,他微笑,胡茬随之颤动,手不离香烟,甚至不时会蹦出脏字表达情绪,熟悉他的人深知他的不羁中饱含的真性情。
  “中国不是缺少好的音乐,而是缺少好的途径。”王皓感慨。创业生存维艰,这个当年出走阿里的音乐义工,再次遇到马云。同样的理想情怀才使得王皓回归——阿里吃掉虾米,使其成为阿里今年分拆成的25个事业部中音乐事业部的核心。
  “我享受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
  数字音乐的圈子里,王皓是孤掌难鸣者。
  就在今年6月,其他音乐网站遮遮掩掩地悄悄部分上线付费音乐项目,又不愿意宣布付费而流失用户的时候,他跳出来声称自己的网站一直都是付费模式。用户多年来习惯了免费音乐也不愿意为付费音乐买单,虾米独特的运作模式也让其处在风口浪尖上,被人们的争议所包围。
  “我挺享受这种鹤立鸡群的感觉的”,王皓说,“虾米一开始就是付费的模式。下载那些好品质的音乐,付费是应该的。现在可能我们还有点孤独,也许再过两年,大家还是会明白的,到时候我希望有更多支持者。”
  推动数字音乐付费,王皓不是最早的,但可以说是中国最坚定的倡导者和执行者。
  7月11日,虾米的音乐人平台上线,一直也高调推动音乐付费的著名音乐人、恒大音乐掌门人宋柯和NOVA娱乐主理人相征等都来捧场。王皓的坚持迎来了越来越多人的支持和拥趸。
  经历了音乐环境的变迁,王皓深知音乐人的不易:“2003年之前,音乐人能出一张唱片还是挺得意的一件事,少也能挣到五六万。但后来他们越来越惨,好多连饭都吃不上。” 混在音乐圈,和音乐人感同身受,王皓开始模模糊糊有了要做点什么帮助他们的想法。
  他曾创办一家售卖乐器的电子商务网站,但他慢慢发现大家在网上购买乐器,永远是在看谁的价格低。“不应该是这样的,就是哪怕你是做这么一个看上去挺艺术的东西,应该可以做得更好玩一点。”王皓感慨,但当时能力有限,自己只会写程序,于是就进阿里巴巴,想看看中国最大的电子商务公司会怎么去做这个事情。
  在阿里,王皓明白了对一个公司来说,怎么样就可以真的去改变一个行业。就在2007年阿里上市之前,他和4个阿里人出走,正式创办虾米网,开始把理想付诸实践。
  免费的数字音乐把唱片业逼上绝境,王皓以为是互联网企业不负责任,深入做下来才知道,整个行业从上到下都有问题。国外至少还有一个健全的法律,虽然也起到了一些反作用,但至少让能让下滑的势头没那么明显,而且中间给出了时间让互联网跟唱片公司来调整,最后能有一个相对比较共赢的局面。但国内的环境却不断恶劣,每年王皓都觉得是低谷,结果每年都还在往下走,“一直在往下走,一直在往下走”,他非常痛心,“本来就是收费的,为什么要习惯免费?”
  在王皓规划的互联网音乐模式里,虾米的一端,通过音乐人平台聚集众多独立音乐人,用他们的作品来丰富虾米网的音乐库,另一端,通过向用户消费音乐收费来反哺音乐人,进而形成一条良性的可持续生态链。虾米网只是一个平台。
  未来音乐人平台要做到按月自动结算发放账款。在虾米推荐引擎的支持下,独立音乐人在曝光机会上和大牌艺人机会均等,一个驻唱歌手也能和周杰伦在同一页面竞争。虾米平台要帮助音乐人提高收入,同时加快这个行业的创作和消费,让用户在主流音乐市场之外发现更多的音乐作品。
  对于国内音乐行业版权混乱,听众的免费习惯已经形成,音乐人单靠创作无法创收,产业没法形成正向循环。在王皓看来,这一切无非是事情做成的周期长一点而已,“三四年不行,就五六年甚至更长”,他有足够的耐心。虾米无论如何要试一试。
  有人说王皓有点过于理想主义,但正如一位虾米的用户所评,理想主义才造就了虾米的优秀品质和独特模式。如今,虾米网上每个月被收听的歌曲数量已达到200万首,远远超过所谓热门榜单的数量。
  有一个好人名叫“南瓜”
  对于音乐人来说,“南瓜”是最仗义、最捧场的朋友。
  大学时候组建乐队“黑水”时,王皓因为喜欢“The Smashing Pumpkins”,乐队取名为“南瓜”,他的名片上一直注着“南瓜”的名号,虾米的100多员工也都大大咧咧地直呼他南瓜。
  演唱会、音乐节,是王皓生活中不可缺少的内容。创办虾米后,有时自身都“捉襟见肘”,但他也仍然经常转换身份打肿脸充当那个“天使投资人”。
  看到音乐人缺钱了,乐队出专辑没有钱,做演出资金周转不开了,他时常自掏腰包。“我也不指望说这个钱我能收回来,就算我投资了一把、赞助了一把。”王皓说。
  做了10多年地下音乐的演出,他一分钱都没挣,反而往里贴了不少钱,“至少我生活得比他们好一点,有时候演出不挣钱,完了之后我还请他吃个饭什么的,就这样”。
  虾米这些年的日子其实也不好过,创业并不是光谈理想就可以的。往往,在无法维系时,王皓就自掏腰包发工资。
  在他看来,这都没什么。他淡然。有个好人名叫“南瓜”,成为圈子里的美谈,恰恰是这位音乐义工身上的理想主义情怀,支持虾米网活了下来。
  从2002年开始涌现出无数的音乐网站,到好多当时风光的音乐网站现在都难觅踪迹了,百度音乐几乎成了这些音乐网站最大的杀手。但虾米活了下来。
  在卖给阿里巴巴之前,王皓曾和马云有过一次畅谈。马云非常认同虾米网对未来互联网音乐模式的构想。而且,和很多投资人关心盈利预期不同,马云是唯一一个没有问王皓虾米网怎么盈利什么时候能盈利的人。
  马云在听了王皓的音乐理想之后,只是问他:“把这个事情做成要多少钱?”
  他感动、动容。
  那次一个小时的畅谈令他更加坚信、坚持自己的理想主义。在王皓看来,马云毫无疑问是懂和爱音乐行业的,否则他也不会投资华谊,进而收掉虾米。经过6年的艰苦创业,再回归阿里,虾米的清苦日子
  最近改善了许多。如今王皓不再玩音乐,办公室的吉他布满了灰 尘,他忙得“跟狗一样”。收购之后的磨合期过去,他 比想象中更满意,虾米仍在老地方办公,各方面都相对自由,各方支持也使他更专心做自己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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