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检察院自侦部门查办案件就是通过初查、抓捕、突审的主要手段来实现的,然而多年以来,无论从法律支持还是技术支持,手段的升级进步仍然有限。自侦部门的工作只能通过充分发挥主观能动性,在局限中求突破。
　　[关键词]初查;抓捕;突审;杂学家
　　
　　法律赋予了检察机关对几类特殊的犯罪进行侦查,是法律赋予检察机关的一个特殊职能,而自侦部门就是担起这个法律责任的唯一力量。一个自侦案件的办理过程大概就可以分为“初查-突审-结案”三个阶段,其中结案是建立在初查和突审的基础上的,可以说是没有一个明显的独立性,换言之,初查和突审的好坏直接就决定这一个案件的成败。
　　
　　一、初查——局限中的法宝
　　
　　初查是当前检察机关在查处职务犯罪过程中的一个必经环节,其制度上的主要根据是高检院颁布的《人民检察院刑事诉讼规则》,在这部规则的“立案”一章明确规定了“初查”一节。但这一制度在《刑事诉讼法》中并没有明文体现,而只能是参照公安的做法。现实中,检察机关对职务犯罪的初查活动采取的是不限制被查对象人身、财产权利的询问、查询、勘验、鉴定、调取证据材料等措施来确认举报、控告等材料提供的情况是否有犯罪事实需要追究,这一活动实质上已基本履行了刑诉法中所规定的“侦查”手段。法律上的规定是保证了我们的合法性,我们可以通过相关部门的协助,对被调查对象的户籍、房产、银行存款状况、车辆、电话通话记录等情况进行调查取证。但我们也可以清楚的看到,从上述的列举中,通过这样一系列的调查,我们可以得到的是被调查对象存到银行的钱有多少、拿出来用在固定资产上的钱有多少,以及可以知道被调查对象的大概住处以及行踪,其他的呢?法律并没有给予我们更多的支持,所以,这是我对于自侦的第一体会,初查还是比较落后的,因为有着很大的局限性。
　　但局限归局限,西柏坡的荒地还能走出新中国,做好局限中的初查,还是有一定学问的:1.隐密性。保密性与隐蔽性是侦查特性之一 ,又是使用侦查谋略所必须具备的一项重要原则。从线索着手调查到接触被查对象 ,首先要做到外部不暴露案情和调查的意图。例如到相关部门查询资料时,我们首先要考虑的是被调查对象与相关部门是否会有较密切的来往。比如笔者所在的番禹区本身并不大,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还是相对比较密切的,一不小心就会暴露调查的对象以及案情,打草惊蛇,必要的时候只能舍近求远。不仅在外部不暴露案情和调查意图 ,而且在内部也严格控制知密范围 ,举报线索专人受理登记 ,初查计划、初查进程和谋略与手段的使用 ,除了承办人、院局领导掌握外 ,干警之间不得相互打听案情 ,不准翻阅调查材料 ,使初查工作始终在秘密中进行 ,防止被查人员开展反侦查活动 ,避免触动关系网 ,减少办案的阻力和干扰 ,也避免因线索不实 ,给被查人造成不良影响 ,便于善后处理。2.快捷性。“兵贵神速”,从快取证。在初查对象毫无察觉的情况下 ,坚持“三级初查”、“两个基本”,获取主要证据。即一级初查看线索有无价值;二级初查定取证方式;三级初查获取证据。铁证合围 ,给立案创时机。两个基本即初查中掌握的事实基本查清 ,被查对象的身份背景、财产收支情况基本清楚 ,即可中止初查,转而直接接触相对人。由于在自侦案件中突出一个“快”字 ,缩短了办案时间 ,不给串供翻供提供时间 ,从而保证办案质量。3.善用人脉资源。之前已经说过,笔者所在番禺区就是这么一个小地方,人与人之间关系网复杂,这既是不利也是有利,有利的就是我们可以运用这样的一种人脉资源。由于我们的初查手段单一、局限,往往在初查中发现一点问题,但却又无法再进一步,那么,如果能够通过被查办对象身边的人,或许很多问题都能在初查中得到准确的答案,从而为下一步工作打好基础。当然,这样一种手段的使用必须十分小心,等同于你手上使用的一个“间谍”,很可能他是一个“反间谍”,那可是适得其反。所以要用这样的人,依本人认为,要么此人是你非常信任的亲朋,要么此人与被调查对象是不和之人,要么此人就是有把柄在你手上不得不从的人,否则,慎用。
　　
　　二、抓捕——守株的猎人
　　
　　行贿、受贿案件是我们自侦部门的重点查办案件,而抓捕行贿人则是这类型案件的关键。行贿人一般来说有几个共同点,就是经济基础好,外出业务活动比较频繁,住处不定,有相对的流动性。结合这样的特点,这就要求办案人员必须做一个“守株的猎人”。“守株”的意思是我们在抓捕的时候,必须首先确定一到两个行贿人必去的地方,例如他的办公地,或者一个确定的住处,又或者通过一定信息知道的某个吃饭地点等。掌握这样的信息,我们就可以在这些地点进行布控,只要等到行贿人到达,我们就可以立刻进行抓捕。当然,这其中首先要考验办案人的就是耐心,不是每次的守点都可以马到功成的,必须耐心与信心并进,才能增加我们的成功率。此外,在守点布控时,我们还必须注意隐蔽,尽管我们的对象不是一般的刑事犯,有做贼心虚的心态,但行贿人本身也有一定的警惕性,我们必须针对所在现场作出适合该环境的布控。
　　能够“守株”还不够,我们必须是一个“守株的猎人”。抓捕的现场往往是复杂多变的,我们必须能够随环境变化作出应有的反应。1.乔装抓捕。有时候我们已经知道对象正在住处内,但如果直接拍门,或在表露身份后要求对方开门,对方可能会拒绝,也有可能对方在屋内打了几个电话之后再开门,那么很可能就被对方在这短暂时间里做到了串供毁证等不利于案件查办的事,使得我们陷入被动。所以,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可以联同物业管理人员,以乔装物业管理员入门,或乔装计生查访、街道办查访等方式,等对方在没有警惕的情况下开门后再表露身份,并进行抓捕。2.跟踪抓捕。在蹲点守候过程中,我们有可能遇到对象,但没有合适的时机抓捕的,此时就必须立刻改变策略,对对象一跟到底,因为一旦错过就难觅机会了,只能在跟踪过程中寻找抓捕的时机。3.同时抓捕。在抓捕过程中,有时会遇到对象不是单独一人,而是与他人同在。此时,为了确保案件的保密性,保证案件不要在短时间内被未实施抓捕的人员知道,我们要对同行人进行同时抓捕,不让消息过早泄漏。4.人性化抓捕。针对在家中实施抓捕的,我们有理由尽可能实施人性化的抓捕。例如相对人家中有小孩或生病老人的,我们不能以简单粗暴的方式将对象带走,而是采用适当的方式让对象跟我们离开,比如让其把老人或小孩交代好,简单作安顿再跟我们走。这也是可以让对象在之后的谈话中信任我们的一种办法。
　　
　　三、审讯突破——“杂学家”的博弈
　　
　　审讯就是一项多向思维的杂学心里博弈。作为审讯人员,要在这场博弈中取胜,首先就要营造一种压迫性的气场和氛围,然后以各种手段从不同的方面给对象说服教育,让对象如实交待犯罪事实。当然,所有这些的前提是要有话说,而且是合适对方听的话,因此我们必须什么方面的知识都要懂一点,时事、经济、行业术语等等,甚至于古籍、佛礼等等。就此,个人认为有一下几点要注意:
　　1.审讯前必须了解犯罪嫌疑人的基本情况,包括年龄、性格、文化程度、籍贯、职业、个人简历等,以及犯罪嫌疑人的社会关系情况、经济状况。了解一个人的背景,是决定对其采取何种审讯手段的关键,简单归结是:对官说官话,对商说财话,对民说实话,对农说气话。对官员,由于本身受党的教育多年,还是具有一定的党性的,以政策教育,党纪国法晓理,都是可以取得一定效果的;对于商人,利益是他们最大的考虑,能在利益角度给他做出选择,往往有利于案件的办理;对一般的民众,他对法是一知半解,从电视可能接触过一定的案例,那么平实的语言本身就可以取得他的信任;对于农民而言,说气话实际上就是以激将法对待。当然,这只是一种大概的方向,更多的时候,各种的言语方式都是需要交叉使用的。
　　2.信心加耐心。审讯是对办案人脑力和体力的考验,案件一开始,往往就是几天几夜,每一次进审讯室都是一场鏖战。我们既不相信有一攻即破的堡垒,也不信有过不去的河。
　　3.加压与减压同在。既然审讯是一场鏖战,审讯人员就要懂得在适当的时候加压,更要在适当的时候减压。比如开场的时候,就必须营造一个“你是罪犯”的气场和氛围,但应注意这该是一种单纯的气氛营造,而不应造成是一种与对象相互对抗的形式。气氛的营造是为了让对象产生畏罪感,畏罪就意味着需要解决。在读懂对象心态变化的情况下,审讯人就应进行减压,提供可以让对象释放畏罪感的“台阶”,同时取得对象的信任。
　　
　　[参考文献]
　　
　　1.吴克利.审讯心理学.中国检察出版社,2006.
　　2.周文龙.积极探索建立自侦案件质量保障体系.江苏法制报,2006-11.
　　
　　[作者简介]周继锋,广州市番禺区人民检察院反贪污贿赂局侦查一科科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