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访马衔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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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功而返
  天空微雨。这是入春以来第一场雨。
  在甘肃省榆中县金崖文化站王希光站长处得知,榆中县文化局有位丁姓老人是马衔山人,可能知道我需要的资料。于是,一路驱车直奔文化局,在榆中一中对面的一栋绿色大楼里找到了丁老师。
  丁老师说:“从来就没有听说过马衔山产玉,从来没有发现过关于玉石的加工。马衔山表面覆盖着一层白色的石头,主要产白云石和石灰石。登上马衔山山梁,挖开来看都是白云石。山梁很高,一般情况上不去,除非骑马上山。”
  我有点着急:“可是我接触到的文玩界的藏家们都说甘肃地方玉的主要产地是榆中的马衔山,难道有两处不成?或者说随着历史发展有更名的痕迹?”
  他又说,或许在曾经的某个时期有过产玉的经历,但是现在没有这方面的资料。他从小在当地长大,也没有听老人们提及过。玉倒是有,但不多,就是一种绿色的带有部分玉性的石头。马衔山紧邻临洮县,海拔很高,是兴隆山山脉中最高的部分,为牧区,可以看到牦牛,空气稀薄。
  他一直强调,从来没有听说过自己的家乡产玉或有玉石加工的记录,知道马衔山历史的人也从来没有提及过。他在当地老人中文化层次较高,岁数偏大,我提及的话题他都是第一次听说,也很惊奇。
  我推测,齐家文化距今4000年,一些治玉的经历没有遗留下来倒是正常的。或许,我们颠倒了时代之间的偏差,当地居民做梦也不会想到,如今放牧的区域会是当年象征王权财富的玉矿产地,看似清冷的山脊,曾经活跃着多少人事。
  有点灰心,甚至想放弃上山的念头。需要有人加固我的信心。与梅景峰老师通电话,他非常肯定是马衔山,我所猜测的各种假设都不成立。他说,在兰州隍庙右手边最后的古玩店里就摆放着几块石头,是从当地滚落的石块里捡到的,切开来就是玉石,而且玉性很好,他自己也有收藏。
  驾车前行,他在电话那头拿着地图遥控,说是穿过了马坡乡,到了羊寨,一路往右,就可直奔山顶。
  路过了兴隆山景区,弯弯曲曲的山道将郁郁葱葱的山脉甩在身后。大自然如此奇特,刚才还是绿树成荫,山水潺潺,转眼间就是满眼的黄褐色,贫瘠的土地、勤劳的人们、地县地区特有的大巴车与我们擦肩而过。
  几经波折,不断折回,终于看到了梅老师说的马坡乡。在一个只能通过一辆车的乡间路口处有“马衔山风景区”的标志,不注意绝不会发现,在右手一拐弯的地方会有另一处广阔,这就是我们的目的地。
  左右都是村庄,村子的角落好似20多年前我在农村生活的景象,布满油渍的炕洞、低矮的围墙、枯黄的野草、地里艰难生发的庄稼,没有陌生感,这是我童年里的样子。
  马衔山的风景区,一切没有开发完毕,有点顺其自然的感觉。
  路由红砖铺就,走在上面很舒服。两侧都是石山。一些塌方后顺势滚落下来的石块引起我的好奇心。下车后迫不及待地采集标本,拍照。
  越往山上走,落石越多。
  我惊喜地发现,此地的石头中大多都呈半透明状,纹路间隐隐有玉的感觉。一块两块并不罕见,但是如若落石中十有八九都是半透明状的玉性石头,就不难推测出或许真如收藏家所言,马衔山就是齐家玉中地方玉的主要原料。
  我将感受发短信与中国文学人类学研究会会长叶舒宪老师分享。他回复:“手电筒照光,且能划破玻璃的,是玉。”我随即用手机上的手电照亮随手采集来的石块,边缘薄处均可照亮。便愈加兴奋。
  沿途的石块多黄褐色、墨青色。我总是会想起齐家玉中的墨玉、青玉,会情不自禁、一厢情愿地将它们联系在一起。偶尔,会出现大片的带有粉色圆点状的石头,有点像远古的珊瑚石。
  渐渐接近山顶,石山的状态越来越弱。远眺而去,都是枯黄的草原。平展辽阔间,还是时时有突兀的巨石隆起,白皑皑的雪山间,这些石块似乎是不速之客。
  我无法想象,这些厚重的石块是怎么爬上了山顶?
  山顶的草原上出现了一滩一滩没有融化的白雪。红砖路已到尽头,居然出现了水泥铺就的地面。越往山顶,人烟越少,路途却越好。
  天色暗了下来,不时感到丝丝寒意。下车行走,在白雪间找到白色的石头,捡起来再走,不一会儿就觉得手尖冰凉,石块阴寒,该是长久接了地气的缘故。
  一群牦牛穿过小路,荣辱不惊。
  前面有个人在行走,穿军绿色裤子。停车聊天,原来是寒旱所看守仪器的工作人员。询问马衔山是否有玉石,他说没有听说过,只有白云石,被人们开采后粉碎,加工成水磨石,现在已禁止开采了。他质疑,甘肃的玉石不是在武山吗?那是鸳鸯玉啊,怎么能在这里?一时说不清,便告辞继续前行,却无功而返。
  此行没有寻访到我期望的玉石产地、玉石作坊,像是初春里走了一趟桑科草原。
  回兰的途中,我在想,如此巨大的时间差,我足足晚来了4000年。
  回来两日后,收到梅景峰老师的电话,说他在蘭州隍庙,引我去看货真价实的玉料。在张钧处,看到他带来的一块玉石开片,从切面看,能清楚地感受到沁色、玉皮。他逐一指给我石皮、原色、沁色、原石的包裹体。
  就一块和田玉的玉色,张钧与梅老师发生了争执,梅老师认为是典型的和田玉,而张钧则认为是菜玉,他说:“前段时间上手了一些特殊的玉料,玉有五色,赤玉如鸡冠,历史典故中有记载,而实物资料几乎没有;其次以黄玉为甚,黄如粟栗;再次为白玉,即羊脂玉。”
  我有点惊讶,玉中上品白玉居然只位居第三。张钧马上解释:“典籍上仅是如此记载,大家玩的大多还是白玉。”他用手机展示自己在展会上拍到的“赤玉”,其实就是紫色,华夏收藏网上有张帖子对玉进行了重新归纳,将紫色分离了出来,认为“紫玉更甚”。他展示了拍到的五色俱全的玉石。他一直以为所谓“菜玉”,是如青海玉的色调,但是真正的菜玉颜色是泛蓝的绿色。
  就马衔山村民不知道此处产玉一事,梅老师解释说,因为玉料外包裹着一层类似泥巴的原浆,从外形来看与普通石料无异,致使当地人对玉一无所知,这种解释,我认为还是过于牵强,不如时代差异的解释在理。   他带着我穿过旧书摊,来到最右手的一家店铺,看到几块马衔山玉料。一块个大,外皮单薄,包不住玉料,能看到玉石透出来;而另一块,上面布满了梅老师所说的已钙化的泥浆,如同一块普通无异的石头,难怪有人赌石头。店家说,这些原始的玉料大都卖给上海人,上海人出价大方。
  再寻马衔山
  6月5日凌晨,微信遇见藏龙网竹林贤人陈义林,约定今日带我参观齐家文化遗址。7点,坐上通往广河县的班车,穿过盛夏的庄稼地,陈义林在广河县漳河桥等我。
  天阴沉。山脉间不知是云雾还是炊烟。往南走,绿意渐浓。
  9点左右,我们会合。天下起毛毛细雨来,虽已盛夏,但还是觉得阴冷。在通往寨子村的路上,我们迫不及待地交流起来。
  陈义林说,此地出现的遗址太多了,有些是土葬,有些是火葬。我们眼下要去的遗址是火葬现场,而身后的方向有座遗址叫“马乃坞”(音译),规模更大,年代较晚一些,是土葬。
  我曾听定西刘歧江说过,很多齐家器物出土的遗址大多为祭祀台,就试探问:“会是祭祀台吗?”
  陈义林极不赞同,说从小田间地头发现的都是墓葬,有尸骨存在,古人“无玉不葬”,不会有专门的祭祀台。驾车的司机说,每一个村子都有发掘墓地,一个庄子一个墓,只是规模不同而已。常常在田地里干活时,会刨出逝者的尸骨,有时大雨冲刷后,也会有尸骨暴露在田野里。
  我想,4000年前这里一定水草肥茂,人丁旺盛,此地发掘的齐家玉的规模应该是想象、还原当时风貌的有力物证了。
  我问他,能不能就齐家玉件的特征推测出它所处时期的早晚,陈义林举了一个很通俗的例子来说服我:“80年代流行喇叭裤,90年代流行萝卜裤,每个时期都会有特征,即使细微,仔细对比还是可以发现的。例如,早期齐家玉大多质朴、极简,后期相对精细一些。”
  我对此质疑:“玉匠师傅技艺高超一些,做出来的会不会就精细一些,而徒弟学艺不精,会不会被误认为是早期齐家玉制品?”
  他拿起手里的手机,说:“早期的师傅手艺再好,也做不出手机来,现在的徒弟再差也造不出‘大哥大’来。”
  我们被他逗笑,谈话间,并不觉得山路颠簸、路途遥远,雨彻底打湿车窗时,我看到一幕如藏区的图景:山坡低矮,有牛马悠闲地低头吃草。绕过几个陡峭的弯路,到达一片黄土堆前,陈义林说:“到了。”
  下车径直奔向遗址,我有点失望,这就是一堆黄土坡,仔细看会发现有燃烧过的白色灰迹,应该是火葬的遗迹。由于村民挖掘修建,破坏极大,若非当地人引领,绝不会想到这是齐家玉的发掘现场,但依旧可以看到土质的过渡。路过的瞬间,我看到土里藏着一块白色的蜗牛化石,壳钙化很严重,一捏即碎。
  当地人将这些黄土视为己物,不允许其他人来挖掘搬运,用作他途。因下着雨,照片中的白色遗迹不太明显,陈义林说,在盛世收藏网的论坛里,他曾发过比较完整的图片,更有说服力。
  雨越下越大。遗址已无法再看下去了,我们商量驾车去临洮,雨后是找玉的最佳时机。
  一个小时的路程,在三十里墩下高速路口,转弯朝着右手方向走,村间油路有点颠簸,穿过小镇的集市。途中有条河,暴雨后会有山水流过,叫作“大碧河”,当地人叫“大bai河”,属于洮河干流较大的一级支流,发源于本县马衔山南麓,于新添镇潘家庄村汇入洮河。主干河总长35公里,流域面积425 平方公里,平均比降9.6‰。多年平均年径流量1040万立方米,多年平均年输沙量208万吨,多年平均侵蚀模数4890吨/平方公里。在本流域内主要有峡口、上营、云谷、站滩四个乡。
  途中,我们就“大碧河”中为何有“碧”字进行讨论,猜想应该是因为玉石的原因。回兰后,我查阅了资料,并没有找到合理的解释,但是,就暴雨之后河床里出现玉石一说,应该推断是与马衔山玉有关。
  问了一路,都说在峡口镇的上王家、下王家常常有村民捡到山上滚落的玉石,我们驱车至马衔山山顶,发现山顶路道一分为三,除了来路,一边通往定西市,一边通往榆中县。
  马衔山很奇特,当地居民又叫它“马寒山”,正确的写法应该是“马衔山”,海拔3670米,奇特之处在于山顶是一望无际的草原,是历代甘肃官员看重的养马基地。地貌景物奇特,平坦的山顶上可看到一片片因寒冻形成的形态奇异的冻丘地貌,以及一块块因反复冻胀而斜立的“石海”,造物真神奇。
  原路返回,再问当地居民,才知我们走岔了路,从马路边朝北一条不起眼的山路往下走,才能到达上王家。这条路是用石子铺成的,行走艰难。我能听到车辙与石子摩擦发出的响声。
  层层的梯田将山脉绘画成一幅具有层次感的图像,两山之间是狭窄的河道。村民们说,因河道狭窄,在暴雨之后,汇集的大股水流会冲下山上的玉石,此时若去拣玉,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越往下,河道越宽。
  途中遇到村民,我们都会停车询问,很可惜,正是农忙时节,村里人都下地种田去了,即使私人手中藏玉,也無缘见到。
  我问一位大叔:“您能在一堆山石中分辨出玉石与普通石块吗?”他答:“村里40%的人都能分辨出来,他们常常会在暴雨之后,去山水洗刷过的地方拣玉,山水会把玉石冲刷下来,常常能如愿以偿,前些年拣到很多,都卖给广河来的商人,如今少了,偶尔才会遇到。”
  他说,村里有一家人,当年将河床里捡来的大块玉石拿来砌猪圈,被广河商人发现后,以3000元买走,惊动了村里人,才知原来这些好看的石头如此值钱,激发了他们雨后拣玉的想法。
  这些玉料被河南洛门一带的玉商买走后,因为制出的玉器与古玉质地十分相似,常用来作仿古玉的原料,如今价格又高,难得见到级别高的玉料了。
  穿过上王家村,也没有见到一块期望中的玉石,车顺着石子铺成的乡间小路缓缓前行,遇到水坑,便下车步行,减轻车重。
  在潘家庄村的河道里,一些突兀的巨石无任何征兆地出现在视野里,有父子两人在用背篼背土,停车询问,说是手里有玉,要等背完土才能回家取玉。我们便停下车来,穿梭于巨石间,我看得仔细,却没有找到一块玉石;陈义林早已不见踪影,不知走到何处寻玉去了。   顺河道一路往下走,各色石块硌得脚疼,太阳钻出云层,直直地射下来,照在脖子上,我真切地感受到脖子火辣辣地热,一点一点变黑,在烈日下泛出油光。
  巨石间有积水,泛了绿色,密密麻麻的蝌蚪游来游去,身手敏捷,像无数黑色的逗号,变幻莫测。我见到一些腊肉色外皮的石头,知道不是玉,但是觉得好看,也算是收获了。
  待我回来,背土的老乡也取玉归来了。我们在巨石挡出的荫凉下,仔细审视这两块玉。这应该是一块石包玉,玉性还好,属于山流水,老乡叫价2500元,我回了800元,最终以1200元成交,陈义林不看好,便没敢出手。
  时近傍晚,担心没有回兰的长途车,我们便告辞,快速折回。再回峡口镇,再过大碧河,似乎感到更加亲切。没有看到大批量、大规模的玉料加工场所,零星的玉石遍布在田野间,石之精华,通灵性,等待际遇,等待有缘人。
  凌晨随机的决定,这一日,走得辛苦,广河的阴冷、马衔山的烈日、晕车的难忍,都是实实在在的感受。
  带回来的这块玉,清洗后,在床头柜的台灯下泛出幽幽的光泽,陪我入眠。
  三访马衔山
  时隔三日,我们又奔向马衔山。
  一夜阴雨,空气里都是冰冷,一片雾蒙蒙的阴沉。有了雨水的滋润,干涸的黄土高原变了颜色,庄稼地愈显浓郁,生机盎然。
  下了三十里墩高速路口,轻车熟路,右手转弯,在当地人李志伟的引导下,山路盘旋中,不起眼的岔道口再向左手转弯,穿过村庄,眼前便是草原的景象,天气越来越冷,不得不打开暖气。我倦意袭来,迷迷糊糊中不觉到达山顶。
  一辆越野车停在不远处,应该是雨后寻玉的人们。山上到处都是马兰花儿,开得热烈,不畏阴寒。羊群悠闲地吃草,无所事事。李志伟的姨夫远远从山顶赶来,穿着厚厚的雨衣,一副牧人的打扮。
  山顶只有一家院子,便是他家。一条黑狗狂吠不止,似乎要挣脱绳索直奔我们而来。慌张中进院,土炕还是热的,能闻到浓浓的炕土味,中堂一张毛主席画像红得晃眼,女主人已端来热茶,泡了冰糖,典型甘肃人的喝茶方式,不一会,烙的热饼也端上了桌子。
  另外一位手里有玉的村民也闻讯而来,拿了块玉石,中间断裂开了,能看见碧绿色的玉石痕迹,外皮老厚,石性极强,主人说是籽料,值天价。我心里隐隐不悦,一再强调并非商人,只是采去用作標本,但是村民也在强调,如若拿去转手便可卖得高价,无法商定,很是遗憾。
  李志伟的姨父说,此地才是真正马衔山玉料的产地。马衔山出玉的地点主要集中在两个河道,此地为上营乡漫坪村,是马衔山的前山,前三日去的峡口镇上王家流域为后山。此处出玉更多,早些年间玉料很多,但是品级上乘的较少,明代就有人开采,历史悠久,近代后再无专门开采,都是暴雨后零星捡来的。
  李志伟介绍,大碧河确实与玉相关。早期玉石因暴雨随河床顺流而下,遍布在角角落落。雨后,可以清晰地看到玉石混杂在石块中,闪闪发光,一目了然,如同玻璃碴在阳光下一般。我知道这或许有点夸张,但是满河滩的玉石是确实存在的。时光飞逝,逝去了以往的岁月,往日的印记悄然遗留在百姓约定俗成的称谓中,一条河,便是一段生活场景的叙述,生活中无处不在叙述,需要我们渐渐发觉。
  谈话间,他拿出自己这些年收藏的玉料,有些已经动手打磨过,磨出不同的样式,可以佩戴。一旦出现品级好的玉料,玉贩子们便会闻讯而来,不出三天,就被辗转买走,当下村民手中并不存有太多玉料。此地有专门从事玉石贩卖的二道贩子,行内也有潜规则,链条化衔接,不会公开玉料的产地,上海等主要买家都是单线联系,防止信息外漏。
  这块残片,是典型的山料,没有一丝瑕疵。主人说,这块玉料的大料原有44斤重,料质极好,早些年都以极低的价格出售了,如今想来,很是遗憾。他回忆,玉石被卖三五块钱的时候,他拣到最贵的一块籽料,重3斤6两,卖了2400元,可谓天价,是当时出价最高的玉石,后来听人说,这块玉石在上海卖了24万元。最早的玉料大都只卖几十元钱,后来涨幅到百元,如今价格节节攀升,没有定数。
  市场上几百元的玉料,在这里都被说成上万元,村民们并不知外面的行情,都以为只要是玉石,就可以漫天要价。
  李志伟的姨父有一块籽料,玉皮呈雪花状,非常漂亮,被主人长期把玩,泛出令人舒服的光泽,有一处人为打磨过,能隐约看到里面的玉料,我很喜欢,但是姨父也说值天价,看来它并不属于我。他说,村里原有位老人,最早从事玉石销售。他从河道里拣来玉料,拿去峡口、上营镇里换取生活必需品,通常是茶叶,最高级别的价值5元,有些大块的、玉质较好的便可换取这种5元的好茶,以此类推。村民也有效仿,却无人认可,换不来所需的物品。只有这位老人,才能促成玉与茶的交换。村里人只好将自己捡来的玉石交给老人,托他换取生活品。如今这位老人已去世,关于他的佳话却代代流传。
  一些碎小的玉料价格是可以商定的,本不值钱,但是先前的不悦影响了情绪,我无意再逗留下去,准备告辞出来。
  山里、山外景象迥然不同,似乎慢了一个季度,出了屋门,冷风嗖嗖刮来,像初冬的寒风,我们裹紧衣衫,飞奔入车,算是结束了一日的寻访。忘了谁说过,出玉的地方天气大都阴冷,看来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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