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存者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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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86年8月15日上午 堂子街6号
  (这是一个干瘦的老人,秃顶,稀胡,满是皱纹的脸上有许多老年斑。手臂上血管突起如蚯蚓状,皮肤松弛。双眼红肿,眼珠无光。祖辈都是南京人。)
  麻阿訇 88岁
  日本人来时,我逃到难民区,在鼓楼二条巷。我父母亲没有了,与丈人一起住,带着妻子和两个女儿住进一幢洋房,里面还有一个在日本人洋行里做事的人,屋顶上有日本旗。后来又进来许多国民党军。
  正月初五,可以做买卖了,卖破衣烂衫,在上海路。又成立回民安葬队,孙淑荣发下旗子和臂章,他个子中等,长长的脸。我们找回民尸体,草桥清真寺那里多。洗亡人,用布包。女的叫妇女洗,埋了几十个。没有饭吃,给几角钱。回家还卖衣服糊口养家,自已穿不着的衣服换米吃。
  女子大学里有稀饭吃,妻子躲到女子大学里。她叫马月清,今年89岁,那里有个华小姐保护。二条巷有一家房子被日本兵烧了,人被日本兵杀了,还往火里扔。有个过路的女人带两个小孩,也被杀了,往火里扔。是白天。
  1986年8月15日下午 中山南路南京市京剧团
  喻惠霞
  以前我们武定桥有一个朋友叫叶仰乔,开老润昌亚细亚煤油店,很有钱,他自己逃到上海去了,留下一个拉黄包车的佣人管家。日军来搜查,说佣人是中央军,拖到下关江边,机枪扫射后,他摸摸脑袋,还活着,就慢慢挣扎爬起来偷偷跑回来了。他是个幸存者。
  这是胜利以后叶仰乔对我讲的。
  日本人进城后,有人发难民财。很多人家人走了,门一锁,回来时锁被砸了。浦口一个人被打死了,从江上漂过来,有人从死人身上掏钱。
  1986年8月16日下午 洪武路325号
  (推开爬满青藤的墙门,探出一个白发长眉的老人。他和蔼慈祥,中等个子,看不出是率领过千军万马的武将。我们坐在绿荫树下,小桌上飘着茶的芳香,穿一件白色圆领汗衫的他,不停地摇动手中的芭蕉扇。)
  陈颐鼎 80岁
  8月13号从上海撤退下来,到镇江有三个旅,准备去苏北。很多官兵不愿去苏北,因为大多是南京警卫部队的,都要保卫南京。我们第一批是11月进城的,第二批是12月9日进南京的。先来的两个旅守通济门到光华门一线。我当时是二六一旅旅长,蒋介石原来有手令,命我任镇江守备司令,因为镇江是江苏省府所在地,但混乱中,日军已进驻了镇江。这样,我变成受刘兴指挥,他是南京卫戍副司令长官,当时他在龙潭。
  第一批进城的两个旅开走后,我带了两个团,还有保安团、宪兵、警察等在外围和日军打了好几天。因为没有后勤补给,伤员没地方医治,我们要求归还建制,正好贵州开来一个师接替我的防地,所以我下命令到下蜀集中,开赴南京,参加南京保卫战。这是12月9日,我们从尧化门沿铁路过来,到体育学院时天刚亮,想休整几天。
  本来我以为句容外围应该有我军,可到了孝陵卫都没有见到,我就带了一部分人到城里了。到了中山门,城门紧闭。守城的部队左臂上挂着“卫戍”黄布黑字臂章,说什么也不让我们进城。城门用麻袋筑工事,说进城要经长官批准。
  这时,响起了枪声,枪声越来越密,我就回部队了。不到孝陵卫,碰到一个军官来找我,说发现了情况,日军抓走了我们两三个俘虏。我奇怪了,说:别误会了。我又往前走,用望远镜一看,真的是日军!原来,句容已经陷落,汤山、半边山、龙王庙一线也被日军占领了,所以日军在东郊一路进攻。我马上命令二六○团占领右边靠苜蓿园一线,教导总队占领靠中山陵方向。占领阵地后用无线电与师、军部联系,报告所在位置及敌我情况。
  9日、10日、11日三天与日军作战,10日打得最激烈。9日下午5点,日军的飞机、大炮轰击了一个多小时,城门炸开了一个缺口。谢家询团长带部队坚守,被一发炮弹击中牺牲。因为二五九旅在光华门被日军突破,伤亡100多人!上峰要我协同易安华旅长恢复阵地:“完不成任务拿头来见!”
  10日夜,易安华从通济门赶过来,我带五二一团从白骨坟向五百户东南方向的敌后迎击,另一部协同团长谢承瑞清理和反击城门内的100多敌人。当时离敌200米左右,真是打得尸体遍地、血流成河。易安华那边有两个敌人据点,他率领官兵用机枪向城门洞里的敌人扫射。敌人顽强反扑,有四五个日军用刺刀自杀。我们用了火焰喷射器和掷弹筒杀伤敌人,经过血腥拼杀,终于把敌人反击出去了。可是易安华旅长在午夜11点左右在反击中阵亡。我在护城河边露天地指挥。
  11日又打了一天,这天的突击扫荡中,我交给五二一团三营营长白成奎率部清扫任务。他是贵州人,黄埔五期的。出发时,他交给我一个通讯地址,说,家有60多岁老母,还有年轻妻子,我阵亡后,请关照老母。可惜,他阵亡了。
  孝陵卫方向的敌人冲过来了。12日,我们主要兵力向孝陵卫方向的敌人进行反击、固守和出击。12日下午,枪炮声慢慢沉寂了,东南方向日本人升起一个黑色的汽球,有八九百米高,我想可能是日本人又准备进攻了,便派了教导总队的一个参谋马威龙去城内联络,马参谋我熟。他回来说,教导总队向左边尧化门靠拢了。我奇怪了,战况沉寂,可能另有任务。到底怎么回事?
  自从镇江到南京,我只接到军长王敬久两份电报,都是“就地抵抗”这句话。
  下午四五点钟,二六○旅刘启雄旅长与我在电话中联系情况,他说他在光华门附近,城里很混乱,部队向下关撤退。师部有人告诉他,八十八师从雨花台向北撤了。
  我想:怎么,雨花台失利了,要准备巷战了?我要孙天放副旅长到下关去看看,因为城里进不去,就从玄武湖方向走。他去了回来是13日的凌晨1点,他说,下关乱得不得了,部队撤退了,失去指挥,没有船,各人想各人的办法过江,看样子南京不守了。
  我想,不会吧,没有通知啊,部队还在抵抗。
  天亮了,城里起火了,好像新街口和鼓楼都在烧。我想,守卫南京是立过军令状的,没有命令不能撤退。当时部队牺牲了两三百人,伤员有500多人,在中山门竹林新村开了一个包扎所。城里不让进,只好用两个运输连用担架沿玄武湖往下关送。我想和刘旅长联系,叫他往我这个方向靠拢。用电话电报联系,都不通。他们都走了。可是阵地不能放弃,日本人巳经向我们包围,眼看往玄武湖方向的路将被切断,但我又不敢擅自下命令撤退。怎么办呢?我在卫岗的一个小房子里召集营以上干部开会讨论,大多数人讲,眼看日本人马上要形成合围,我们只有撤退才是生路,转移才能脱离包围圈。大家同意一起签名,共同负责。当时只留一小部分掩护,大部沿着城墙向下关走。   13日上午七八点钟,我们到了下关车站,一看,全是撤退的部队,乱极了。有的在搞门板,有的扎木排。一看这情况不妙,怎么过江呢?我与刘旅长研究,他说向芜湖方向,走上新河、煤炭港。我认为不可,日军是大包围,攻打首都,肯定先失芜湖。应该利用敌人后方的空虚地带突围。我说还是沿江到龙潭走山路往浙江方向去。他不同意,只好各走各的。他去芜湖没走成,就发饷,每人发10万中国银行的票子。他说:到难民区先避一避,以后再说。我说不行的,难民区靠不住。他进城去难民区了,后来被日军查出,当了俘虏,亏得没有暴露身份。有一天拿出小孩照片在看被发现,才承认是旅长,后来汪精卫保他出来的。
  我带着不到100人的队伍往燕子矶走,也有其他部队的官兵跟着走。13日下午2点左右到了燕子矶,我叫警卫排在山头上放哨,如果日军往南京去就不理睬它,只监视,不许放枪。我当时想,到天黑往茅山方向去。这时,跟我来的有好几千人。
  我坐在山边上休息,穿着少将军装,呢子大衣,许多人说:“长官,我们听你指挥,跟着你行动。”我站起来集合队伍,有两三千人,我讲了形势和下一步的打算,建议编组,军官一边,军士一边,战士一边,正编着组,山头上的警卫开枪了。警卫从山上跑下来,边跑边喊:“日本人来了,上山了!”这一喊,队伍立刻散了,像潮水般又往下关方向回去了。
  我的警卫拖我到江边,要我过江。他们找来一块七八尺长的破船底,要我上去。这怎么浮?顺水漂也要有人掌舵啊。这时日本人已很近了,领章也看得清楚了。
  七八个卫士拉我上去,我要他们一齐上。离开江岸才二三十公尺,木板就沉了,大家往水里跳。我抓着木板的一角,跳江的卫士大多数淹死了。江里全是人,有人叫:给两千元钱,救救我!
  这时,江上漂过来捆在一起的四捆芦苇,到我跟前时,我喊:帮帮忙!他看见了我的少将军衔,他说:我想救你,可是没有办法。他站在芦柴上,手扯着一块被单当风帆,芦柴上还有一辆自行车。我说:我赔你。他掀掉了自行车,伸过一根棍子把我拉上了芦柴堆。这时,我在江水中泡了一两个钟头了,又冷又饿,手冻得麻木了。后来得知这个二十几岁的小伙子是教导总队的看护上士,是安徽涡阳人,叫马镇海。长江上真是鬼哭狼嚎,日军的舰艇橫冲直撞,用机枪在江面上扫射,真惨!
  一直漂到夜里天黑才到岸边。江边烂泥很深,我爬上岸后以为到江北了,后来才知道这里是八卦洲。在江里漂了五六个钟头,人都麻了,活动了一会儿,朝着有灯光的地方走。原来这是个鱼棚,棚里的人说:八卦洲上逃来的人好多,上坝那地方有船向江北送。走到上坝,遍地是人。又到下坝,走了15里,这是14日的下午了,这里也没有船。已经两三天了,四周有日军兵舰封锁。有的人带了武器,就想办法用木板木头漂浮,马镇海和我旅里的人扎了一个木排,就靠这个木排漂到六合。后来又到来安、滁县,从张八岭车站到蚌埠。
  八卦洲上到处是散兵,我想,渡过燕子矶如此艰难,心里很难过。我要马镇海陪我到江边看看。他问:什么意思?我说,看一眼也是一些安慰。走了一大段,尸体一个接一个,不少人衣服也被水冲走了,有的尸体已发胀了,望不到边,大多是军人。大家用各种形式渡江,许多人支持不下来。八卦洲正好一个湾,所以冲到这里了。
  我部在上海一仗补充了四次兵员,一次1000多人,四川、河南、浙江来的。原来6000多人,到南京还有2000多,到下关只1000多人,到六合身边只有七八个人了。有两个卫士一直跟我,一个叫刘兆瑞,一个叫姜富文。
  当时守孝陵卫的营长陈国儒抗战胜利后在台湾见到我,讲了很多南京分别后的事。撤退时他在石象路,他两条腿都受伤了。我走时去看了他们,有两三百名伤兵。不能走,我不忍心,都是患难兄弟,我向他们道歉,大家都哭,我是挥泪走的。这些伤兵大部分被鬼子杀了。陈国儒,还有一个姓段的连长,来台湾找到我。当时我带部队来台湾接管日军投降,四个师整编为三个旅。1946年5月来的,我当时任七十军军长。他们对我讲,从死人堆里爬出来,日本兵把他们逮到监狱,监狱里用痰盂大小便、煮饭和喝水。两个人都拄着拐棍,我帮他们解决抚恤问题。
  1986年8月18日上午 江苏省政协文史办公室
  严开运 74岁
  我与李慕超和刘庸诚是战友。
  团长李西开讲,他儿子解放初在北京读书时,在旧书摊上看到日本人出的一本书上说,南京战最难打的是教导总队,到最后明孝陵、紫金山一带阵地始终攻不下。当时,教导总队班长都用望远镜和手枪,士兵都有钢盔和防毒面具,士兵冬天有呢子服,我们全称叫中央陆军军官学校教导总队。
  我当时是小炮连的代理连长。我们连阵地在廖仲恺墓西北,弹药库就在我们旁边,掩蔽部很厚。我们任务是防空和掩护指挥所。我们那里没有和日军短兵相接,只听见“乒乒乓乓”的枪声。日本飞机飞得很低,300多米高。大家很勇敢,不是想到它会炸死我,而是想我怎么打下它。一个人拿着测高仪,他报数,另一个直接瞄准。少校连长颜希儒是广东人,能喝酒,喜欢喝洋河,他的阵地在我前面,公路边,他们是防坦克炮连。他黑瘦、脸长,黄埔四期的,南京打仗时双眼冒火,我见他把手榴弹挂在脖子上,随时准备和敌人同归于尽。
  还有个叫谢连时的士兵,圆脸,二十一二岁。前段时间去那里游玩时,我写了一首悼念诗:湘西壮士气豪奔,抗战当年忆旧痕。爱国心丹甘战死,梅花有幸伴忠魂。
  那个江西的王植三原是榴炮连排长,后到步兵连当连长。他在卫岗北边、陵园新村,身上三次负伤,不退火线。他说:你们派人抬我下去,前线就减少战斗力。你们要抬我下去,我就开枪打你们!
  守光华门的团长谢承瑞没有进过军校,却是个留学德国兵工大学的毕业生,他是浙江人,个子小。在守城战中肉搏冲锋,用汽油烧进了城门的日军,用棉花沾汽油扔下去。俘虏了两个日本兵,一个后来死了,另一个被烧伤了,盖上毯子抬到指挥所。谢团长是撤退时在挹江门死的。真可惜。   八十七师是甲种师,原归张治中指挥的第五军驻玄武湖。原来第五军在玄武湖有一块抗战阵亡将士碑。
  1986年8月19日上午 下关十四运输汽车队
  (酱紫肤色,花白短发,一口南京话。左腿有四寸长的伤疤,左手第四指打掉了一节手指。因为当年在冰冷的水中泡了一天,如今两腿关节酸痛,痛得夜里睡不着,经常爬起又躺下。他没上过学,接待过许多日本访问团,有日本社会党第四次青年活动家访华团、日本广岛和平友好访华团。日本记者本多胜一为写《中国之旅》采访过他,还一起到现场录音、录像和拍照。)
  陈德贵 69岁
  日本兵进南京时,我在珠江路小营那里的车行当学徒,修脚踏车。我和哥哥都躲到宝塔桥难民区英国人的房子里。哥哥后来被日本人抓去了。15日上午,日本兵来了,把我们3000多人分成三个地方,来要金戒指、手表和洋钱,放三个脸盆,把东西往里面扔。
  下午4点多,日本人又来了,扛着枪,把我们排成四个一排,都跪下来。排好后,从宝塔桥1号门到大桥那边,一路押到煤炭港货房,就是火车道旁边堆货的货房里。机枪对着大门,门两旁一边一个上了刺刀,三个日本兵在门口看着。
  关了三天,第四天早上,一个翻译进来说:要十个人出去做工。那十个人出去十多分钟,只听见一阵枪响。我知道,这里是个河汊子,没有其它路可以走,那十个人被打死了。
  我想,要死了,怎么办呢?两三个日本兵进来又赶出去十个人,外面河汊子边是穿黑衣服的日本海军,有三四十人,每人一支步枪。第二批十个人又倒下了。
  我是第三批,我出去时就站在江边上,日本兵正要开枪时,我一个猛子拱进河里从水下往对岸拱。对岸有火车车厢倒在江边。我不管它上面怎么开枪,我在水里精光一身拼命往对面拱。我在货房就把两套小褂的衣服纽扣解开了,裤带也解了,只往上一卷。我拱到对面就躲在翻倒的车厢下面,天很冷,为了逃命也不觉得冷了。
  我躲在车厢下一直朝这边看,十个一批这样押出来被枪打死。河汊口有一只小汽艇,尸体多了汽船开过来冲一下又走。日本兵中饭轮流吃,这样十个一批十个一批一直打到下午四五点钟,冬天5点多天就黑了。后来日本兵扛来两三挺机枪,把五六百人一起赶出来杀了。
  天黑了,我从车厢底下钻出来,到扬州班码头的桥底下,躲在桥洞里,桥下都是难民的尸体。我在死尸堆里找了一块破毯子一包,在桥洞里躺下了。
  第一天上午,日本兵就用手榴弹从桥上往下扔,我在桥下的死角里躲着,炸不着。
  第二天上午又来炸了,下午他们还有哨兵到桥下来,我冷,我把毯子裹得紧紧的,可能日本兵看见我的毯子动了,就打来一枪,我不敢动了。我蜷曲着身子,左手夹在两条大腿中间,日本兵这一枪打在我大腿中间,他们以为我死了。
  晚上我一摸左腿右腿都是血,还打了一个大洞。我从死人的棉衣中扯出来一些棉花,把伤口包扎好。第三天,日军又拉伕子来挖坑。伕子都是中国人,我听到他们说:妈的,难民打死这么多,还叫我们来挖坑。一个伕子看我在动,就问:你还没有死?我说:我不是中央军。那个伕子40多岁,他拉我起来,看了看我的腿,把我喊到桥上。伕子跪在地上求翻译官:他不是中央军,是个小孩。翻译官和日本军官叽哩咕噜了几句,翻译走过来对我说:你是小孩,写个条子给你,走吧。
  我爬到煤炭港货房那边,日本海军很坏,躲在墙边,他出来举起棍子要打我,我爬着的,连忙向他鞠躬,拿出字条,他一看,叫我走。我又爬到宝塔桥和记洋行。
  难民区里一天有两餐稀饭吃,一餐只一勺子。门里有个张老头,他儿子和我一起被抓走没有回来,他白胡子很长,有80多岁。我对他说,我的命是捡来的。他看了我的伤,又没有医院,他和几个老头商量,每天用茶叶水给我洗伤口,还用人骨头刮下粉敷在伤口上,两天一次,整整一年才好。现在天气一变就疼,伤了筋。
  我哥哥叫陈金龙,也是那天抓去的,给日本人当挑夫,还烧饭、挑水,一直到句容。还不让他走,他夜里把水桶扔进井里,人跑回来了。
  我周岁的时候母亲就死了,父亲是1936年死的,我们是孤儿。(待续) (责任编辑 王浩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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