抹不去的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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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11日,泰特安市警察局刑侦大队的警官米歇尔安然地坐在电脑面前,仔细地阅读世界各国新发明的刑侦技术。在米歇尔警官看得正入神的时候,秘书艾莎打来电话:“明勒波各街352号发生了一起命案,一名妓女被杀。”米歇尔警官立即起身,给他的老搭档法医威尔逊打了个电话。来到警察局门口时,威尔逊已经等在那里了。
  米歇尔和威尔逊驱车来到明勒波各街352号,案件发生在这幢公寓楼的603室。此时,已经有两名巡警守在案发现场维持秩序,阻止那些想进入现场的邻居。现场一片混乱,惨不忍睹。被害者是一名二十来岁的女性,全身被捅了二十多刀,鲜血淹没了尸体。据邻居反映,被害者名叫苏珊,生前是一名妓女。米歇尔和威尔逊对现场进行了仔细勘察。米歇尔发现死者的衣柜、抽屉和梳妆台都被翻过一遍,其中已经没有值钱的东西了,可能凶手是谋财害命。
  被害者的尸体运送到了法医实验室,威尔逊对尸体进行了仔细检查,发现苏珊明显系他杀,身中28刀,分布于面部、四肢和背腹部,全身几乎所有器官都有刀伤;凶手残忍地在每个伤口都搅了一下,让警方不能确认刀具的形状;但是,可以初步判断凶手使用的凶器是一把尖头利刃,刀身长度约为15厘米;在死者的邻居报案之时,死者已经死亡6小时,那时正好是凌晨4点。更重要的是,死者在死前有性交的痕迹,可是死者的阴道内没有留下精液。看来,杀害死者的凶手可能是个嫖客,而且是个比较缺钱的嫖客。当然,也不排除入室行窃者见色强奸,然后杀人灭口。
  然而,奇怪的是,凶手既没有在死者身上留下精液,也没有留下其他任何的印迹。即使留下了指纹,也被死者的血液给冲掉了。威尔逊只好对现场提取的指纹和脚印进行分析。把指纹经过简单处理后输入数据库,结果出现了三个相匹配的结果,都是本市人。威尔逊把这个分析结果报告给米歇尔,米歇尔立即传唤了三名嫌疑人。三名嫌疑人都承认自己到苏珊的住所进行过性交易,但是谁也不承认自己谋杀了苏珊。在进一步的调查中,三人都有5名以上的证人证实案发之时不在现场。
  几名嫌疑人离开了,米歇尔苦笑着对威尔逊说:“哎呀!老伙计,咱们这次看来是遇到了一个难以对付的家伙。基本可以排除小偷和临时起争端的嫖客,杀害苏珊的凶手比较穷,但是和苏珊比较熟悉。看来,你们法医的技术手段在这个案件中会失灵了。我们还得使用老办法,用人力去排查那些可能的嫌疑人。”
  威尔逊低头沉思了一会儿,抬头对米歇尔说:“你也别灰心,我不相信凶手会那么细心,居然没有在现场留下任何痕迹,我再去检查一下死者的尸体,然后还会去现场勘察一下。把话说在前头,你要给罪犯定罪最终还得靠我们这些法医。屈打成招的时代已经过去了。”米歇尔点点头,一丝笑容出现在脸上:“老伙计,你就是中国传说中的孙悟空,蛛丝马迹逃不过你的火眼金睛。”
  6月中旬的泰特安市已经很热了,米歇尔和几个警察顶着骄阳,开始在明勒波各街附近的街区排查。三天过去了,有15名街头小混混进入了警方的调查视野,这些小混混与苏珊年岁差不多,平时常常在一起泡酒吧。这些小混混给米歇尔提供了一些有用的线索。根据这些小混混的交代,苏珊10日晚上还和他们其中的5人一起在迪厅跳舞,将近夜里12点的时候,一位名叫卡贝尔的男孩送苏珊回家。这简直是个重大的发现!米歇尔想不到这个看来难破解的案件这么快就有了重大的突破口。
  卡贝尔今年18岁,看上去比其他小混混还文雅一些,是那种“大错不犯、小错不断”的角色。难道他这次真的犯了个大错么?6月15日,卡贝尔进入警察局的审讯室,他面对米歇尔时相当镇静:“我知道苏珊死了,但是她肯定不是我杀死的。那天晚上苏珊在迪厅喝了一些酒,要我送她回家,我送她到家后,她要和我做爱,然后我就走了。”米歇尔问:“你走的时候是几点?”卡贝尔回答:“大概凌晨两点。离开苏珊后我就回家了,小区的保安和我的家人可以作证。”
  就在此时,米歇尔的手机响了,是威尔逊打来的:“嗨!我对苏珊的口腔里残留的唾液进行了DNA分析,发现了另外一个人的DNA,他的名字叫卡贝尔,家住在……”米歇尔打断了威尔逊的话:“呵呵,你好像和我心有灵犀嘛!你提供的嫌疑人现在就坐在我的对面。他已经承认当夜在苏珊那里,和她有过性行为,但是不承认杀人。你那个唾液证据也不能证明他杀人了,我们得找到更有利的证据。”
  和威尔逊通完电话,外出调查的警察打来了电话,说是调查了两个小区大门的监控录像,发现卡贝尔是6月11日凌晨2点10分离开苏珊所住的小区,2点50分回到自己所住的小区。难道是卡贝尔又偷偷溜回去作案?如果后面的行动避开了摄像头的监视,就可以制造不在案发现场的假象。看来,现在关键的因素是找到那把杀人的凶器,或许从凶器上可以找到证据。奉命搜查卡贝尔住宅的警察回电说,从卡贝尔的卧室和他们家的厨房里找到18把刀具,现在全都送到威尔逊的法医实验室了。
  6月16日,威尔逊给米歇尔打来电话,说:“卡贝尔和他父母是不是有洁癖?每件刀具都擦得干干净净,即使有罪痕也被擦干净了。况且,就算卡贝尔是凶手,从他的作案手段来看,他有一定的反侦察经验,因此他不会笨得把凶器继续放在自己的家里。”米歇尔说:“我的看法却恰恰与你相反。根据我多年的侦察经验,深思熟虑且有一定反侦察经验的罪犯往往比较自负,他们认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很完美,因为他认为自己处理掉就显得有恃无恐。你看看被害人身上的刀伤是否能和其中一把刀具吻合起来。”
  威尔逊被米歇尔的话提醒了,果然有一个刀口和嫌疑人中的18把刀具中的其中一把对应上了。经过核实,那是一把长形匕首。米歇尔把刀具检测结果告诉了卡贝尔,想看看他有什么表现,卡贝尔却平静地说:“像我喜欢的那把匕首泰特安市有几万把,这能说明什么呢?”米歇尔也不指望这把匕首能说明什么,只是想看看卡贝尔的表现。卡贝尔越是冷静,越让米歇尔觉得有戏。
  米歇尔来到威尔逊的实验室,看到威尔逊还拿着那把匕首用放大镜仔细查看。米歇尔拍拍威尔逊的肩膀说:“老伙计,该换换思路了,老是盯在一个地方看是没有多少结果的。”说着就走上前去,拿起旁边的一把利刃朝那把匕首砍去,威尔逊要阻挡也来不及了,那把匕首的木制刀把被剖成了两片。
  威尔逊气急败坏地吼道:“你是不是急疯掉了,居然破坏证据?”米歇尔笑了起来:“老伙计,你不要急嘛!你用放大镜看看那些木片。”威尔逊一点就通,果然在接口处发现了一些血痕。如果是普通的刺伤,血液还不大可能渗进刀把,只有像苏珊案中那样出现多次深入的刺杀,血液才可能渗入到刀把中。卡贝尔把刀的表面擦拭得干干净净,可是他没有想到血液会通过刀把接口渗进到木头里去。现在,只要证明这把刀里的血迹是属于苏珊的,卡贝尔就难逃法网了。
  “可是刀把里的血痕实在太少了,不能用于做DNA检测。”威尔逊有些为难地说。米歇尔警官凝视着那把匕首,沉思了一会儿,说:“我想起来了!一个月之前我在网络上看到一项新的DNA检测技术,名为DNA推进技术,可以检测那些杂乱的DNA样本和微量的DNA痕迹。”嫌疑人的刀把被寄往英国伦敦。3天后,伦敦警察局法医研究室用电子邮件发来检测结果,刀把上的血痕中的DNA与苏珊血液中的DNA信息完全一致。虽然卡贝尔依然不承认自己的罪行,但是泰特安市检察院用DNA证据对卡贝尔提起公诉,卡贝尔终将为他的罪行获得应有的惩罚。■
  编辑:孙薇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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