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山路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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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 三


  从楼房的阳台上望着对岸,几棵树站在死
  水中。这一幕
  直到傍晚开始。灰红的旗帜,“顿生喜
  色”,他的胜利之师
  我向东而望,期待远方的空寂中传来一声
  悲痛溃散的回音
  或内疚。出于自然的顺序我也会,等着月
  亮升高。拿出
  破布铁钉,以恰好与以往的种种一拍即
  合。可是纹丝不动
  或是它们已悄然无踪。向东而望,东塘揭
  起,水禽高俊

长山路桥


  在早晨的七点钟,十五路车驶过长山路
  桥。浓雾拂动
  阿根廷的忧郁之花,从我醒来开始,此句
  定语频频朝我
  闪现。这是三个正值青春的少女,淮北市
  民(此时就坐在我旁边)。
  或者只是皮扎尼克,她的语言播撒各处
  而她本身沉默如谜。更远处,田疇上作压
  制用的坟头
  筐篓般机警,以呼应那些流动在稠密记忆
  中的深绿色群蛇

读:广西桂林人


  我比浮在黑夜表面的霓虹灯更接近隐士,
  复眼鱼钩(由不眠的野心锻造)
  悬坠着熏风,大批量的春夜暖人脾胃
  从四方高楼的岩石中我砍下一块,一个从
  未谋面的广西桂林人。
  他颈间的香息如烧焦的火柴杆儿静滞——
  冥想者
  冥想者在风的腹腔中发出辩论,激烈地,
  和他浓发丛丛的诗人。
  那声音像旋转的房间,空抽屉。像漆黑的
  深潭

送新娘


  长着红斑的食指压在嗜睡症患者的眼皮
  上,在睡眠中擦动
  夏日之日,烧炭的食指管道。褐眼鹊鸲飞
  向林中,勒紧
  它自己的缰绳。一团瞬息,铁索。圆整的
  烙石般流动
  珍珠手镣把刚出嫁的新娘揽在胸前,“戴
  着吧,正合适。”
  褐眼鹊鸲飞向林中,两架掘土机在水塘边
  运作。膨胀,
  野风颠颠簸簸地吹奏,幕后舵手驱动婚车
  驶入巨兽的吼声
其他文献
桃李先生,我的啟蒙老师,更是我在教师生涯中的人生导师。时光倏然而逝,转眼间我早已走上三尺讲台成了一名老师,这一路正是桃李先生给予我人生的指引,让我坚定从容地做好教育这件事。先生谈做事:抬头望远山,低头走正道  在高考之前,我的头上总觉得顶着一块大大的石头。终于,在一次模拟考试中,这种长期积累下来的压力让我在一道数学题上心态崩塌,并在后续的各科考试中不断失利。  在不知所措时,先生告诉我八个字:抬头
逆风歌  它们都顺着风向走  黑夜里的许多天灯,顺着风向走  走着走着就成了孤灯  黑夜里的许多草,顺着风向走  走着走着就成了残叶  黑夜里的许多旋律,顺着风向走  走着走着就成了余音  他们都顺着风向走,而我不能  风向所指,是熄灭,是枯死,是默哀  我逆风而走,便是走向光源  走向草根,走向声带  便是,走向大风的子宫  仿佛聽到谁在说:孩子,起风了广场与光  孩子,我会把荧光棒买来,交到你
一  只要天气正常,丁小兵每天都会与自己的泰迪犬一起,在小区里遛上一个多小时。但今天一直在下雪,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总是下得很急,像是从地面往上喷,直冲苍天,让他心慌。直到傍晚,落雪才显露出疲态,有了减缓的趋势。  《新闻联播》风雨无阻地开始了,或许是门窗紧闭的缘故,新闻片头旋转的地球令他头晕。那条叫“花生”的泰迪犬趴在垫子上,一动不动。它已经八岁,算是条老狗了,此刻它眼神忧郁,像个哲学家陷入了无
越是了解生活,越会了解在生活的现實中,最深沉有力的东西是停顿。停顿是现实本身的现象,停顿可以表现刚刚经验过的一种纷扰之完结,又可以引领一个正要降临的情绪之触发,或者,指示一个紧张的静默。人生之坎坷,人生之被动,都是被这些停顿所表现清楚的,所以停顿不是东西死了的意思,而是人生经历上一个有动力的紧张状态。  ——《伊凡诺夫·海鸥》 上海译文出版社
1  小雯撕掉了罩衫。她上身只剩下一件竹纤维秋衣。他站在她面前,看着她发抖,想象她前胸那朵蓝色木棉花起伏的样子。想象她嘴角的血,像中国劣质电影镜头中的一样,优美地流下来。他借着酒力往那可能流血的地方狂抽了几下。  黑暗淹没了小雯的嘶喊。小雯在挣扎,他又打了一拳,小雯在他手里转了一圈,摇摇晃晃站住了。小雯停止了哭泣。这瞬间的对抗,反而震撼了他,他的泪水一下子涌出眼眶。他松开抓住小雯的手,拾起小雯的罩
1  现在小镇也流行聘请外国专家。罗伯特是秋末来碌碌镇的,他要在镇上的航空装饰公司担任半年的经济顾问。  罗伯特做金融虽是半路出家——他的第一个职业是做西点和地道的粤菜——最高资历却是给摩根大通打过六年工,老板大边请他,看的也是摩根大通在美国的名气。他中国话讲得也好,在欢迎酒会上,出人意料介绍自己是中国人的后代,他外婆就出生在碌碌鎮,中年以后才去美国定居。那时他还没出生,相比哥哥姐姐,他是地地道道
闭着眼  女朋友开车总出小事故。  我:“你为什么总是撞啊?”  她:“我开车时喜欢唱歌。”  我:“很多人開车都爱唱歌,也没有撞呀!”  她:“我唱歌喜欢闭着眼啊!”名字不同  今天见到一朋友,问他:你的脸怎么被打成这样了?朋友说:去参加寿宴,被打了。  我很纳闷:为啥打你啊?朋友说:我就跟寿星聊了会儿天。  我问:聊什么了?  朋友说:当时他在吃长寿面,我就说这玩意儿在我们那叫挂面!
云淡风轻  谷雨过后,柳树抛弃了最初的羞涩  情绪开始失控,陡然摇响一身大风  粼光晃闪的河流,默默地,从身边流过  不知名的水鸟,翅膀抖落一河水珠  星宿般的小花开在两岸  昨天和今天,像花瓣的两面:满布密纹  各自的心思,被风吹远又吹近  云淡风轻,刺眼的阳光覆盖了我的所见  在早晨,绿柳成排站着,欢快而恣意  词语的辽阔  这一路的豌豆花儿告诉我  前方山川俊秀,天涯就在眼前  它们在飞,它
宫廷固然伟大,但是单调。即使有宫室的画栋雕梁和其他豪华装饰,紫禁城也无非是同一模式的再三再四的重复。每至一定的节令,成百成千的宫女,把身上的皮裘换成绸缎,又换成轻纱;又按照时间表把花卉从暖房中取出,或者是把落葉打扫,御沟疏通,这一切都不能改变精神世界中的空虚和寂寞。在按着固定节奏流逝的时光中,既缺乏动人心魄的事件,也缺乏令人企羡的奇遇。这种冷酷的气氛笼罩一切,即使贵为天子,也很难有所改变。  (节
1  在我的文学经历中,一九九六年及随后的一段时间里,无论从何种角度去看,都是文学意义上“正面强攻”的重要节点。这年夏天,天津百花文艺出版社的一个长篇小说策划活动安排在青岛。在此之前,以中短篇小说名义举办的活动我涉足较多,以长篇小说为主旨的活动则是头一次参加。这也为自己两三年后,开始专注于长篇小说创作埋下了伏笔。此外,整个九十年代最大规模的一次文学风潮,正是这个时候显示出不将我卷入其中决不罢休的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