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莲花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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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月,飘洒的雪花儿像丁嘎热巴舞者腰间飞扬的羊毛彩辫,斑斓夺目;引领着我们行驶在羌塘——丁嘎热巴舞韵一般热烈而豪放,深藏在西藏北方草原的怀抱。
  两天后,我们满怀寻访丁嘎热巴舞故乡的热望,途经那曲、夏曲卡、恰孜乡、翻越白雪皑皑的达木拉山,到达了那曲东部的比如县。比如县位于怒江上游,丁嘎村就在比如县城东部、怒江北岸的一座山顶上。极目远眺,我们看到以传承热巴舞著称的丁嘎村座西朝东,深藏在朝阳的光芒里,我们此行的目的地就要到了!
  上山途中,湿润而葱郁的大山里,鸟儿们此起彼伏的鸣唱恍若丁嘎热巴里的钹鼓齐鸣!我的心里不由暗自激动,史料里记载说:丁嘎村是一个自然村落,远古属于藏北的那秀部落,而那秀部落则以能歌善舞闻名全藏。逢年过节,喜庆丰收,禳灾祈福,人们都要载歌载舞,形成了一种为丁嘎人所独有的歌舞形式——丁嘎热巴。丁嘎热巴舞既有当地牧民舞蹈的动律,又借鉴了昌都一带热巴铃鼓舞的舞姿,以顺手顺脚的牧民舞蹈动作为基本步法,上身表演吸收了昌都热巴女子手鼓激情豪放的动作,由此形成融汇藏东藏北舞蹈精华的独特风格。丁嘎热巴中还有许多风趣的表演、模拟动物的动作及一些富有情节的小戏、道白和奇特的面具,并吸收了古象雄文化、宗教文化、民间艺术的精髓,从而成为藏族古代灿烂文化艺术中的奇葩。想到我们此行将饱览如此殊胜的文化遗产,真是荣幸啊!
  与丁嘎村遥遥相对的雪山,应该就是那“森莫卡尔宗雪峰”太阳升起的地方了;相传莲花生大师曾在雪峰之巅降伏妖魔,在雪峰秘密的洞穴里修行;英勇的格萨尔王也曾在那里出没——那里是丁嘎热巴艺人们心中的圣地。有关藏文史料介绍:最早的丁嘎热巴是在公元1040年藏传佛教噶举派第二代祖师米拉日巴和热穷巴,在原有的民间热巴基础上创作和发展出来的一门独立的舞蹈艺术。这种热巴舞在历史上经历了从民间进入寺院,又从寺院回到民间的发展演变过程。因此,现存的丁嘎热巴分为寺院僧人表演的热巴舞和民间艺人表演的热巴舞两种形式。所以,丁嘎村历代的热巴艺人在每年的宗教吉日,要背着沉甸甸的,大象的肩胛皮做的鼓和大象的肋骨做的鼓槌,涉过山下湍急的怒江之水,前往圣山森莫卡尔宗雪峰,向莲花生大师、格萨尔王;向上师、佛陀、正法和僧众敬献热巴舞剧。寺院将回赠他们以殊胜的祝福以及华美的服装和道具——那是一年当中,丁嘎热巴艺人们最喜悦和幸福的时光。
  二
  丁嘎村已近在咫尺了,在金色的光芒中,它高高在上,恍若在禅思冥想。藏北独有的温暖气候,令它显得福泽深厚。
  而這天,越临近它,四周变得越静谧。遍野羊羔花的草坝子上,一些怀了孕的母羊、母牛肚子上,被丁嘎人关爱地系上了保暖用的蓝色、绿色棉肚兜,在悠闲地啃着青草。一些花牛犊、小马驹在草地上打滚嬉戏或吮吸着妈妈的乳汁。四周高山上,牦牛们像天上落下来的黑星星,羊群像闪耀的珍珠;山上和山下的草场被紫色的野菊、粉色的瑞香狼毒花以及湛蓝的豌豆花连续起来,好像一场孔雀开屏一般——空气里混杂着牛粪、野花、青草的气味,蜜蜂在嗡嗡地飞,微风习习,但怎么,不见丁嘎热巴艺人们的身影呢?!
  终于,一位牧人牵着纯白的马驹,头上系着醒目的红缨子,大步朝我们走来。他告诉我们他叫扎昂,这个季节,丁嘎村五岁以上的劳力全部都到山里挖虫草了,只留下年迈的老人和幼童。
  是啊,前往丁嘎村的途中,我们的确看到两岸的山上满是挖虫草的人。但我曾问过许多采挖虫草的牧人,他们至今还没有吃虫草健身的习惯。在过去,也少有人去挖虫草,那被认为是贪婪和破坏山地的罪孽;可是如今,传说蝙蝠蛾幼虫被真菌感染僵死后的寄生类产物——虫草,能壮命火,益精髓补诸虚百损——所以,现代人越是丰衣足食,也就越恐惧死亡,求长生的欲望也更强烈。由此对虫草高涨的需求,使山上的虫草对牧人而言变成了遍地的黄金,谁能抵挡如此的诱惑呢?
  看来挖虫草的季节丁嘎村不会再有人跳热巴舞了。此行也许枉然!我有些失望:未来的日子,还能感受到热巴演绎中的那圣洁的情怀吗?
  老人扎昂还在向我们介绍丁嘎村的情况,一面为他的小白马梳理鬃毛。他看上去有六十多岁,面色红润,精神矍铄(他的矍铄可不是吃虫草得来的!)。望着他的白色小马驹,想到藏北草原是史诗《格萨尔王传》的发源地,《格萨尔王》中的那段精彩的马赞不由浮现在眼前:“一有野牛的额头,二有青蛙的眼圈,三有花蛇的眼珠,四有白狮的鼻孔,五有白虎的嘴唇,六有大鹿的下颌,七有鹫鸟的羽毛……”但无论格萨尔王还是莲花生大师,如果不具备超人的神变,又如何能降伏无明的众生啊。而热巴舞,也因其传奇的宗教渊源,除了欢乐,更拥有了一种深厚内涵才令人如此向往!
  扎昂亲昵地拍了拍小白马的头,对它呢喃了几句,小白马就朝草甸上的畜群们奔去了。我有些欣喜:科学家曾预言在未来五十年内人类科技的发展将帮助人听懂动物的语言。可在这里,在草原上我处处看到人畜间默契的交流。还有,我望着扎昂又黑又亮的眸子,感到除了热巴,丁嘎村里还深藏更多……
  三
  我们跟着扎昂来到牧人们的营地——丁嘎村。村子被藏北草原稀有的柳树、白桦树簇拥着。据说这些树是十多年前,老村长旺堆从比如县城带回三株杨树苗栽种成活,后来又动员全村人集资买来400多株杨树苗和柳树苗种植,才有了今天丁嘎村里成荫的树林……
  走进村里,土木结构的藏式小石楼高低交错,每家每户的楼外门前都种着小片的菜地。菜地里,浅色的土豆花已绽开了,还有美丽的蚕豆花像一朵朵蝴蝶伏在枝头。几乎每一处屋檐下,都有百灵鸟在它们的巢穴中婉转歌唱或飞来又去。山下怒江的涛声已消失,微风在太阳光里丝丝缕缕地游弋着。远处有300多年历史的宁玛派传承的雍庆寺,安详地矗立在这个古老村落的深处。寺院的前方,有一座三米多高,四米多宽,刻满经文和度母佛像的青石板垒建的玛尼石堆,许多老人正在那里环绕转经。扎昂朝那里走去。猎猎幡旗在晨光中飘荡着,望着丁嘎村采挖虫草季节里剩下的那些老人,我感到自己朝前一步,就将走进他们的岁月中……   四
  卓玛老人带上房门,牵着孙女从家里出来了。她是扎昂的妻,也是丁嘎热巴艺人之家的女儿。虽然过去,丁嘎热巴以家庭为单位,父子相传,并不传女。但八十多岁的卓玛一路走来,身上依然显露出热巴艺人快乐灵动的气质。
  扎昂远远看到卓玛,眼睛里显出了一种柔情。卓玛在和从小一起长大的热巴老艺人们说笑着。他们白发苍苍,绽开笑颜时,脸上荡漾的皱纹像水面的涟漪。尤其是姜洛,他还拄上了拐杖。无法想象多年前,他们是如何从丁嘎村出发,一面为人们跳起丁嘎热巴舞,开始漫漫的朝圣路的。据说当时,除了朝圣拉萨以及西藏的神山圣湖外,他们还翻越了120多座大山,历时12个多月,抵达了梅里雪山,最后到了五台山。他们脚上的氆氇长靴已破旧不堪,身上厚厚的羊皮袄在陌生而炎热的汉地开始腐烂,但丁嘎热巴却已流传四方。
  那年,卓玛和丁嘎热巴艺人们朝圣回到丁嘎村后,卓玛和同行的热巴艺人生下了一个儿子。而意外的幸福,却是在卓玛34岁那年降临的。这时,已成为母亲的卓玛,已拥有草原热巴女子的坚韧、明朗和宽和。她的面容就像一朵瑰丽的太阳花。刚刚十九岁的英俊牧人扎昂,爱上了她。
  卓玛比扎昂年长十五岁之多!我有些吃惊,卓玛却笑道:在漫漫轮回的路上,生命的年轮怎么计算?哪里是头是尾?是啊!不被破解的聚散离合,如同丁嘎村天空中白莲花一般绽开的云朵。所以,卓玛和扎昂顺应姻缘,成为丁嘎草原子孙满堂,四代同堂的丁嘎热巴艺人之家。
  五
  但生老病死仍然会时时经过这个天堂般的热巴村寨。
  在围绕玛尼石转经的老人中,有一位忧伤的老人,她叫嘎宗。她步履缓慢,眼里总是噙满了泪水。一天早晨,在丁嘎村霏霏小雨中,我遇上了她。她身上的袍子全淋湿了,她在流泪。我忙上前为她打伞,我说:您怎么了?您为什么哭呢?嘎宗听我这么问,突然伏在我的肩头哭出声来。她哭泣着说,“女孩呵,我的丈夫也曾是欢乐的丁嘎热巴艺人,但就在上个月,他病逝了。我现在只能每天围绕着玛尼石和村里的寺庙转经,为离去的老伴诵经,这是我唯一能够做的:祈祷他在通往来世的中阴路上,能够听闻,免堕畜生道和地狱啊……”
  她的白发轻拂着我的脸颊,从她的衣服上,我嗅到一种熟悉的香柏熏过的气味。我哽咽了:“不要这样悲伤,小心您的身体啊!”我说完,望着她憔悴但依然美丽的面容,想象着当年她和村里的丁嘎热巴艺人们歌舞欢乐的情形,不由泪流满面。佛说,没有止尽的轮回路上,我们死去的生命已复生了无数次。每一次丢弃的肉身堆起来将比山高,血比海深。死亡和生命如影相随,让我的今生如何狂喜?徒然执著?!而米拉日巴尊者,以白布为衣,以山上的荨麻草为食,当他为世人说唱起热巴,早已道破了这一切啊……
  六
  穿过淅沥的晨雨,回到我们在丁嘎村里的临时住所,老牧人绕杰已送来了新鲜的牦牛奶。我们来到丁嘎村已经好多天了,除了牛奶和酸奶,没有吃过这里的牛羊肉。在西藏,草原牧人是绝不会在春夏两季宰杀牲畜的。这两个季节,虔诚的牧人不会忍心屠杀正在复苏和生长的美好生命。即使达官贵人莅临,也不会有人宰杀牛羊。
  绕杰老人很逗,他是丁嘎老人当中最爱来我们住所的一位。他也不说什么话,总是坐在一旁微笑着,直看得我们浑身不自在也没走的意思。他每天都穿着干净整洁的藏袍,面色比村里同龄的老人要白皙。他不像别的老人一样吸鼻烟,举止文雅,像一位老教授。原来,绕杰老人解放前曾是比如县曲登寺的僧人,28岁那年时事变幻,寺院里的僧众被解散,他被迫还俗。但多年的僧侣生活练就了他豁达的心境,脱下僧袍后,他并没抱怨谁,而是用自己在寺院学得的文化知识成为了一名草原上的教师,还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后来,绕杰和丁嘎村里的一位女子结下姻缘,之后又经历了婚姻的破裂——哈,绕杰老人梦幻般曲折的身世真够我写一部小说的!
  这天,绕杰老人微笑着看了我们很久后才走。他和几个老人去到村前的草坝上小憩去了。我也跟了出去。丁嘎村的老人们转过经,都要在这片草坝上坐下来晒太阳、纺羊毛。小孩们在一旁玩耍。我坐在老人中间,阳光温和地照在我身上,多么惬意的丁嘎人的生活方式啊:把牲畜赶上山,像野生动物一样放养,任它们自由觅食求偶;不多的农田也在春天撒下种子以后,任随禾苗自在生长;对物质无所奢求,只在阳光下冥想,在热巴歌舞中挥洒人生……
  老人当中,拉洋老人有些特别,他不苟言笑,神色凝重。他是丁嘎村雍庆寺里的宁玛派密咒师。他的根本上师就在对面“森莫卡尔宗雪峰”脚下的寺院里,是一位德行高尚的活佛。拉洋老人把揣在怀里的那位活佛的照片拿给我看,其他老人也有同样的照片紧贴在胸口——老人们向我说起活佛时,情不自禁地远眺着森莫卡尔宗雪峰。
  拉洋告诉我,仁慈的活佛能够感知他们的心,所以每年夏天都会亲临丁嘎村,为人们传法、加持和灌顶,观賞丁嘎热巴。
  望着拉洋老人,我想,此刻丁嘎村那些挖虫草的青壮年,他们在大山里风餐露宿,匍匐着焦渴地寻觅,他们还能如同他们的父辈一般,在跳起丁嘎热巴时,心不被尘世染着,满怀谦恭和虔诚吗?
  七
  在我们即将告别丁嘎村的前一天早晨,丁嘎村的宁静突然被一队疾驰的摩托车打破了。是卓玛的儿子嘎茑带着一群年轻人从山里挖虫草回来了!
  他们一人骑一辆摩托车,驰入丁嘎村后,直奔玛尼石堆,围绕玛尼石堆顺时针骑转。
  人们欣喜地望着他们,对他们骑着摩托转经似乎已习以为常了。
  在年轻人回归的车轮声中,丁嘎村变得沸腾起来。卓玛专门领着她的儿子——新一代丁嘎热巴艺人嘎茑来看望我们。据说嘎茑的祖父是闻名四方的热巴艺人。热巴艺术在家族里世代相传。如今,嘎茑三十出头,身强力壮。他初夏带领牧民上山挖虫草,冬天在丁嘎村给孩子们传授热巴舞艺,是丁嘎村现热巴队的队长,能集三种流派的热巴舞艺于一身,带领丁嘎热巴队排演过《诺桑王子》、《米拉日巴》、《割鼻子的小偷》、《文成公主》等剧目。听着嘎茑的讲述,望着他闪闪发亮的明眸,我激动地想:那将是怎样的丁嘎热巴的盛会啊!村里男女老少、大人孩子都聚集在草坝子上,在热巴歌舞中狂欢!跳舞的人们围成一圈,顿地而起,踏足为节,或进或退,边舞边唱。跳起本地流传最久远类似劳动号子的“达布阿西”舞。还有戴着面具的人,像马戏团中的“小丑”,出现在一个剧目结束之后和下一个剧目开始之前,用他们滑稽的动作和语言,说唱着历史故事或民间笑话,令众人喜笑颜开;丁嘎热巴流传至今的30多个剧目:多幕剧18个,独幕剧13个等,将几天几夜轮番上演!最后,热巴小伙们又跳起了喜庆丰收和敬神禳灾的《祈福》舞,这也是丁嘎热巴中最具代表性的节目。领舞的是队长嘎茑,其他人一手拿着长柄鼓,一手拿着鼓槌,有节奏地敲击着鼓点,载歌载舞……
  八
  采挖虫草的季节终于结束了。嘎茑就要带着丁嘎热巴队出行了。他们要像父辈们一样,朝圣森莫卡尔宗雪山,为敬爱的喇嘛敬献热巴舞,要把丁嘎热巴带到圣地拉萨上演。有一天,还要让世界人民共享丁嘎的热巴……
  带着嘎茑和丁嘎热巴人的梦想,我们也要告别丁嘎村了。此行虽无缘目睹丁嘎热巴舞,却见到了那么多的丁嘎热巴艺人。尤其是丁嘎村的老人们,他们在这个古老的游牧世界里,一生以热巴为伴的生活方式美若晨光。每当想到他们,回想那高高山上阳光交织的丁嘎村落,我的心里不由地浮现莲花生大师的诗文:
  光明从佛陀的手中流出
  浇铸在清净的国土
  佛陀的血是这块圣地中最殊胜的艳红
  才一眨眼
  已经历了百千万年
  如来的慈目
  还是永无间断的轻抚
  啊那莲花大地
  (原载于2008年第3期)
  责任编辑:子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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