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睿兰:百岁IBM迎来首位女CE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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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为IBM百年历史上首位女CEO,罗睿兰上任后要让IBM沿着之前设定好的轨道前进。
  9年前,当IBM宣布任命彭明盛(Samuel Palmisano)为首席执行官时,比彭明盛小6岁的罗睿兰(Virginia Rometty)曾悲观地认为自己永远也无法得到领导IBM的机会。
  在任命宣布后,时任IBM全球服务咨询部门总经理的罗睿兰在午餐时和一位同事说道,“我认为这(成为首席执行官)永远不会发生在我身上,我们(她和彭明盛)年纪差不多,而且公司可能会在组织结构上向更深化发展。”
  随后的事情发展证明罗睿兰的悲观毫无理由,在彭明盛领导IBM剥离个人电脑、打印机和硬盘机业务,转而专注于企业产品和新兴市场的时候,罗睿兰自己也在工作中不断地得到晋升,并协助彭明盛让IBM成为世界上最成功的IT企业之一。
  2011年10月26日,罗睿兰得到了自己认为永远也得不到的任命——IBM董事会任命她接替即将年满60的彭明盛,成为IBM的下一任首席执行官,该任命自2012年1月1日生效。这样,罗睿兰成为IBM百年历史上的第一位女性领导人,而2012年正是IBM下一个100年发展的开始,显然,对于IBM和罗睿兰来说,这次任命都有非凡的意义。
  罗睿兰在得到任命后表示:“受命领导IBM公司是商务世界里最高的荣誉,尤其是在这样的特殊时刻。彭明盛先生有魄力地完成了IBM转型,因为他坚信计算技术、计算机行业,乃至整个世界经济都会发生历史性转变,而所有这一切已然实现。”
  工作中锻炼自己
  罗睿兰1958年出生于美国的芝加哥,1979年,她以优异的成绩从西北大学获得电脑技术和电气工程学士学位。
  大学毕业后,罗睿兰首先是在通用汽车实习了两年,在那儿她认识了自己的丈夫马克(Mark)。实习结束后罗睿兰于1981年加盟了IBM底特律分部,成为该公司的一名系统工程师,在那儿她与从事保险行业的IBM客户们一起工作。罗睿兰在大学所学到的东西对她在IBM的工作很有帮助,在接下来的10多年里,罗睿兰与各种行业的客户打交道,自己的能力和经验在这段时间有了很大的提高。
  1993年,罗睿兰为IBM金融服务顾问集团总裁弗雷德·阿莫鲁索(Fred Amoroso)工作,也正是从这个时候开始,她得到了介入管理层的机会。1994年,时任IBM首席执行官的路易斯·郭士纳(Louis V.Gerstner)宣布一项将公司的地域销售模式转变为以行业为中心的销售模式,阿莫鲁索任命罗睿兰领导保险行业资讯业务。
  “她打造出了一个伟大的团队,”阿莫鲁索说。“我在1993年到1997年之间不断和人事部门交涉,要求他们给她升职、加薪并增加她所持股份,以至于他们后来都十分讨厌我。”
  尽管人事部门“讨厌”阿莫鲁索的“让罗睿兰升职的要求”,但这不意味着罗睿兰在IBM没有升迁的机会。到了上世纪90年代末期,罗睿兰务实的态度和创新的精神为她在客户中赢得了广泛的声誉。1997年,罗睿兰受命为美国保诚金融集团(Prudential Financial Inc.)提供销售优化方案。在一系列调研之后,罗睿兰总结出快速发展的因特网将会成为一个重要的销售渠道。她帮助保诚金融集团建立自己的公司网站,使其能够向顾客提供即时的保险报价。
  “和她一起工作感觉很棒。”时任保诚金融集团首席信息官的芭芭拉·科斯特(BarbaraKoster)说,“她提出的有关网络销售的建议以及相关的技术要求都富有远见。”
  通往CEO之路
  2002年,彭明盛被任命为公司首席执行官,开始了自己在IBM9年的光辉生涯。与此同时,对彭明盛无比羡慕外加自叹无法成为公司最高领导的罗睿兰却在此时得到了彭明盛及其团队的重视。
  2002年,在惠普收购普华永道(PricewaterhouseCoopers)咨询业务失败的时候,罗睿兰强烈建议彭明盛收购该业务,随后,彭明盛提出以35亿美元的价格收购普华永道咨询业务。这在当时是IBM历史上最大的收购,同时也是彭明盛改造IBM的开始。罗睿兰被任命负责监管这桩并购及以后的业务融合。
  彭明盛和罗睿兰都认为这具有一定冒险性,因为“这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如此大规模的专业服务公司被另一个大公司收购的案例”。如果收购成功的话,IBM就会进入“提供战略建议”这一个利润率更高的领域。但是普华永道的这项业务是建立在私人合作的基础上并且有着IPO的计划,因此IBM内部有人担心这桩收购是否会导致该业务原本的一些顶级客户和员工的流失。
  随后事态的发展证明了彭明盛的知人善用和罗睿兰的能力。根据她的前同事回忆,罗睿兰非常擅长于让普华永道的员工们相信将IBM的技术与普华永道的专业技能结合到一起会让他们变得更好。她推出了一个名为“合二为一”(Two in the Box)的战略,将一位顾问与一位销售经理配对,共同为客户提供服务。
  随后,罗睿兰又帮助建立新的薪酬系统,给予原普华永道的员工优先认股权,这带来的利润要比原先的IPO更高。正是在这样一个激励系统的鼓励下,IBM新业务的员工稳定率非常高——“在收购完成后的3年里,约90%的合作人选择留在了IBM。”
  总之,罗睿兰帮助彭明盛成功地完成了对普华永道咨询业务的收购,成功地迈出了IBM转型的第一步。自己也赢得了彭明盛的欣赏,在随后的几年里,罗睿兰逐渐从“下一任CEO的竞争”中脱颖而出。
  “她可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管理者,”彭明盛说道,“她有所有领导者应当有的特质,她还能够让IBM拥有向客户提供更好服务的能力。”
  2005年,罗睿兰被任命为公司高级副总裁,负责IBM的咨询业务的发展,在她担任这一职位的头两年,该部门的收益上涨了49%。2009年,彭明盛任命罗睿兰掌管IBM的销售队伍和客户关系部门。她还推动了IBM发展中市场部门的发展,这个部门于2008年建立,主要专注于IBM在巴西、俄罗斯和越南等新兴市场的业务。这个部门的发展帮助IBM实现了自网络泡沫之后最高的营收增长率——在2011年第三季度,该部门营收增长了19%,几乎占整个IBM总收入的1/4。IBM在这一季度的总营收上升了8%达到了262亿美元。根据IBM的计划,这一部门的营收到2015年时要占IBM总营收的30%。
  此外,彭明盛还在很多重要场合让罗睿兰担任IBM的发言人。2011年9月,在IBM百年庆典领导人论坛上,罗睿兰成为除了彭明盛之外唯一一个出席会议的IBM现任领导人,那时,人们已经普遍相信罗睿兰将成为IBM下一任首席执行官。
  女强人是如何练成的
  作为世界上市值第二大公司的领导者,罗睿兰毫无疑问是个女强人。而她能够成为一个女强人主要归结于两个方面。第一个是她自身的 原因:罗睿兰的童年是在芝加哥郊区度过的,父母在她小时候就离异了,作为家中四个孩子的老大,她在很多情况下要尽到照顾家庭的责任,这锻炼了她独立的性格。此外,无论是在西北大学学习电气工程和计算机技术,还是在通用汽车实习,还是到IBM担任系统工程师,与她共事的都以男性居多,在与男性的竞争中也成就了她坚强好胜的作风。
  此外,罗睿兰本身是一个勤奋好学、并敢于承担责任的人。据罗睿兰自己介绍,她在IBM学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勇于承担自己之前没做过的任务”并“通过不断的学习来保证自己能够完成这些任务”。
  第二个原因则是与IBM的公司文化有关。地处美国东海岸的IBM像是一个把自己置身于喧嚣的硅谷之外的巨人,当硅谷创造出像乔布斯和盖茨这样“神话”的时候,IBM一直都在一旁默默地发展。当然,这种“沉默”不代表不作为,IBM在领导人培养方面一直都有严格的流程,这也是它保持百年不衰的原因所在。
  从罗睿兰在IBM的就职经历中可以看出,无论是阿莫鲁索还是彭明盛,都在其成长道路上给予了很大的帮助。也许这些“伯乐”们很早就发现了罗睿兰成为公司领导者的潜质。据悉,从2010年开始,彭明盛就委托自己的好友、大型电信服务商Frontier Communications总裁兼首席执行官的玛吉·维尔德罗特(Maggie Wilderotter)担任自己得力干将的导师。据维尔德罗特介绍,她被要求让罗睿兰掌握“如何成为一个更好的管理者”。她和罗睿兰有过四次长时间的会谈并且发现罗睿兰“是个一个很好的听众”。
  维尔德罗特告诉罗睿兰要学会和华尔街紧密合作,去和“大银行、证券公司和IBM的重要客户”搞好关系。而罗睿兰承认,这都是她之前不知道的。
  与卡莉·菲奥莉娜(Carly Fiorina)和梅格·惠特曼(Meg Whitman)等声名显赫的女强人相比,罗睿兰的名字还不为很多非IT界人士所知。但是,正如外界指出的那样,罗睿兰是IBM按照传统培养出来的领导者,有着IBM高管身上典型的、从年轻时就被选做领导人物的烙印,是一个“按照IBM模子生产出的一个典型、全面发展的高管人才”。这样的资质再加上其之前在IBM的成就,也就解释了为什么IBM股票在她得到任命后上升至1915年上市以来的最高点。
  “IBM领导职位的更迭是经过董事会长期仔细的规划后所得出的结论,”哈佛商学院教授罗萨贝斯·坎特(RosabethKanter)表示。“与不久前惠特曼空降惠普不同,IBM从来不做空降这种事。罗睿兰已经在很多岗位上积攒了很多经验。这是IBM的特质,也是罗睿兰的特质。”
  “成长与舒适不可共存”
  坎特所说的“罗睿兰和IBM的特质”就是他们的稳重和谨慎。罗睿兰坦承在得知自己被任命为IBM新的首席执行官的时候曾对丈夫马克说自己“还没准备好”,马克则回答说,“这种事我知道就可以了,没有人会在外面对别人这样说”。
  “马克的话告诉我即使你在内心对自己有所怀疑的时候,你也要表现出非常自信的样子。马克还告诉我,‘成长和舒适是无法共存的’。”
  “成长和舒适无法共存”,这句话不仅适用于罗睿兰,也适用于IBM,现在的辉煌不代表未来的成功,IBM在下一个100年发展的开端极为重要,而罗睿兰在其中扮演着一个至关重要的角色。
  外界认为罗睿兰会继续执行彭明盛时代所制定的发展计划,这项2010-2015五年计划是彭明盛、罗睿兰和其他高管共同制定的。Macquarie Capital公司分析师布拉德·泽尼克(BradZelnick)说:“我不认为IBM在经营策略上会有大的变化,这是好事。罗睿兰已经证明了自己的能力,而彭明盛也将担任董事长,这保证IBM会在既定的道路上走下去。”
  罗睿兰也表示自己不会对公司策略做大的改变,IBM依然会按照五年计划继续发展下去,其在2015年让公司收益增加200亿美元的目标依然没有改变。
  “我和我的同事们共同制定了这个策略,我在这方面承担主要责任,我认为我和我的团队对此计划有着充分的了解和足够的信心。没有理由让我们对计划作出任何改变。”罗睿兰说。
  在谈到具体的策略时,罗睿兰表示:“我们专注于企业,而非消费者。我们非常看重高价值。我们看重研发和创新,我们还着眼于长期目标。而最重要的或许是我们非常看重客户价值。此外,我们在研发领域有一些更加长远的规划,我们也在从事一些更长远的项目,包括海量数据、分析工具以及超智能计算机沃森(Watson)的商业化。在我看来,这是我们与其他企业的重要差异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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