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证派新红学"的丧钟

来源 :博览群书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eternaty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克非的长项,是以成熟小说家的创作体验,从宏观上论证虚构的小说与曾经存在过的历史有着本质差别,在文学作品里,那些“原”早被作家在熔铸中改造了。他从微观上将《红楼梦》全部情节逐一过筛,《红楼梦》全部人物逐一过堂,再同有关曹雪芹家世的材料相对照,追根穷源,彻底揭穿“曹贾相连”的荒谬不经。
  最近读了两本好书:一是钟云霄的《胡济民》,“二十世纪中国著名科学家书系”之一(金城出版社2008年版);一是克非的《红坛伪学》,副题是“全面透析考证派新红学”(团结出版社2011年版)。
  《胡济民》一书的作者钟云霄是胡济民院士的夫人,文笔好,感情真,让科学家胡济民走进了我心里,成为一个熟悉的朋友。书中写到对于科学的探索,对于事业的执着,对于人才的爱护,对于生活的乐观,都引起我强烈的共鸣。克非是国内有名的小说家,连续出版《红楼雾瘴》、《红学末路》,在红学界产生广泛影响。这本洋洋55万言的《红坛伪学》,更全面透析“考证派新红学”,指出这个名声很响、人数众多、活跃已快一个世纪的学派,实际上是个伪学派。
  20年来,对由胡适开创并以其为旗帜的“新红学”的再认识,经历了三个阶段:其一是“辨疑”的阶段,对脂本,对脂批,对脂砚斋,开始辨疑、质疑,脂砚斋批语的“红学圣经”地位受到挑战;其二是“辨伪”的阶段,认准脂本、脂批、脂砚斋的作伪本质,脂砚斋的骗子面目为越来越多的人所看清;其三是终于参透“新红学”本身即“伪学”的阶段,明白红学界之所以积重难返,不在于问题有多么复杂,而在于“新红学”是个不折不扣的、到了无可救药地步的伪学。克非的《红坛伪学》,是对胡适“新红学”再认识进入第三个阶段的标志,堪称“红学鼎革”的新里程碑。
  《胡济民》一书附录了胡济民的《什么是伪科学》,以一位现代自然科学家的立场,概括了伪科学的定义与如何鉴别伪科学的方法。文章说,“科学是经过反复实验或观测证实的系统的知识。这种实验和观测,应该是可重复的,并且可以为许多相互无关的人所重复”。与此相反,“把本来非科学的东西冒充为科学就是伪科学”。胡济民这一精辟论述,恰好印证了克非研究工作的正确性。
  克非的长项,是以成熟小说家的创作体验,从宏观上论证虚构的小说与曾经存在过的历史有着本质差别,在文学作品里,那些“原”早被作家在熔铸中改造了,每一点都受着造作者的控制,是有序地有计划有步骤地进行的,也是可以抽换、变动、修改、推倒重来的;同时,又以检察官的严峻眼光,竭泽而渔,从微观上将《红楼梦》全部情节逐一过筛,《红楼梦》全部人物逐一过堂,再同有关曹雪芹家世的材料相对照,追根穷源,彻底揭穿“曹贾相连”的荒谬不经。前者从大处着眼,充满自信与气势,后者从小处人手,细致而穷理,我极为赞赏。人或可以“六经皆史”、“无一字无来历”的传统为前一条作些辩解,但对于后一条,几乎都是不可辩驳的。人言“魔鬼尽在细节中”——真正要害的东西,往往隐蔽在具体细微处,故我这篇札记,拟舍其大而识其小,只就对贾政、贾元春、贾宝玉、贾环四个人的剖析略加复述,亦足以见出《红坛伪学》的犀利眼光矣。
  贾政与曹頫
  从胡适起,就将贾政与曹頫捆起来说事。后来的几代新红学家,也都认同,这是新红学的基础的基础。《红坛伪学》在两人年龄这一细节上计算道:
  曹烦出任江宁织造之初,不过是个“黄口”小儿,即十六七八岁光景。任职十三年,家被抄时,最多三十来岁或稍大一些。
  贾政呢,小说开始时,已四十多岁,到其家抄没时,至少应有五十几岁。他有个早死的长子贾珠,死时已在二十岁以上;他还有个长女即封为皇贵妃的贾元春,省亲露面,起码也在二十岁上下。此时距贾氏籍没还远哩!
  ——假如以两家抄没时为坐标计算,曹家在被抄前,曹頫远不足三十岁,如果他是贾政,怎么生得出贾宝玉那样大的儿子?更生不出贾珠、元春两兄妹,他们年岁比他这个“老子”还大些。
  两者年龄相差二十多岁,不是小事。意味着其所构成的家庭、社会关系、经历都不一样,一举将胡适当年所说的“《红楼梦》里的贾政,也是次子,也是先不袭爵,也是员外郎。这三层都与曹頫相合,故我们可以认贾政即曹頫”彻底击溃。
  贾元春与平郡王纳尔苏妃
  曹寅有长女嫁平郡王纳尔苏,考证派新红学便认为《红楼梦》中的元春即是写的此人,并以此牵合曹家和贾家。《红坛伪学》将曹寅长女与书中的元春,作了个鲜明的比较:
  元春,贾政夫妇长女,皇贵妃,地位仅次于皇后,在女性世界里,可谓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从无生育。
  曹寅长女,平郡王纳尔苏之妻,其为妃,是郡王妃。地位比普通王妃、亲王妃,还差着一两级;比皇贵妃,更差得远。前后生过四个儿子,其长子福彭和另一子,相继袭平郡王爵。
  贾元春与曹寅长女,地位截然有别,特别是对于两个为人之妻的女性来说,有生育和无生育,是标志性的区别,二者绝无同一的可能。更荒唐的是,由于王妃“变”成皇妃,这一“变”,什么都乱了套:
  曹寅长女嫁纳尔苏,时间在康熙四十五年(1706)十月,由康熙指婚,并命内务府大臣帮助筹办。将此女混为小说里的元春,或者乱扯成元春的原型,只能算作荒诞不经。因为,那无异于说,纳尔苏其实是康熙,康熙其实是纳尔苏;皇帝其实是平郡王,平郡王其实是皇帝;《红楼梦》中的那个皇帝,其实就是爱新觉罗·玄烨;曹寅其实就是小说中的贾政,贾政其实就是江宁织造官曹寅;康熙和曹寅,不单是君与臣,奴才和主子,还是女婿和老丈人;书中的贾宝玉则“肯定”是写《红楼梦》的曹雪芹,他是曹寅的儿子,而不是红学家们说的孙子;曹家的被抄,也不是在雍正六年的曹頫手上,而是在康熙时候,曹寅手上;大清王朝平郡王纳尔苏福晋的娘家,就是《红楼梦》写的贾家,皇帝下令敕建的荣国府。
  ——“考证派新红学的红学家,可能没有意识到,单是一个关于王妃的乱穿凿,乱铆合,就足以使他们的整个学派的全部构筑,坍塌成一片无法收拾的废墟。”
  贾宝玉与曹雪芹
  胡适因了认定“贾政即曹頫”,“因此,贾宝玉即是曹雪芹,即曹頫之子,这层更容易明白了”,因此,《红楼梦》是按照实录的方法写出来的“自叙传”和“家史”。——这是胡适的逻辑。
  对于这一根本问题,《红坛伪学》通过胡适三次随意变动曹雪芹的出生,将他从曹寅之子变成曹寅之孙,揭示出他三次陷入“自己拆自己台”的尬尴处境:
  第一次,生于康熙三十五六年(1696-1697),使他抛弃了袁枚,但却自己毁了自己安置的所赖以托脚的基石;另一面,与曹家之史造成无法合拢的冲突:曹家如果有这个早出生的曹雪芹,后来曹寅之亲子曹頫死后,便不可能让曹頫入嗣当继子,接任织造。
  第二次,改成生于1712年或稍后,家族盛日成以往,曹雪芹无从“做”胡适说的 那种“繁华梦”,他不但推翻了考证初稿的主要结论,也在实际上毁了,他的全部红学根基。
  第三次,改为生于康熙五十八年(1719),似乎稍稍接近了一点实际,但却让曹雪芹更加远离了贾宝玉那样的“繁华梦”,而在记忆中,积淀下了家族的灾难与噩梦,这使胡适红学的核心论据,越发成为虚幻之说。
  胡适在自己的说道中,将曹雪芹和贾宝玉合而为一,完全等同起来,又仅凭自己的想象变更曹雪芹的出生年份和身份,更带来他意想不到的大麻烦:
  书中的贵妃娘娘贾元春,谁都知道她是贾宝玉的亲姐姐。在初稿里,胡适说曹雪芹生于康熙三十五六年。依他的粘合,贾宝玉自然也当出生在这一年。那么,元春就该是康熙的妃子了。因为那时皇帝还只有这个玄烨。到了改定稿胡适将曹雪芹出生时间改在1712年或稍后,意味着贾宝玉也生在这个时候。书中的元妃约比贾宝玉大七八岁,当曹雪芹出生时,以及随后几年,她是不会选入宫中去成为玄烨之妃的,因为年纪太小。等她长起来,到达可以被选时,已是雍正时期了。要成为贵妃,只有选到雍正身边。随后胡适写《跋(红楼梦考证)》,再将曹雪芹出生推后,改在1719年。如果他的姐姐就是《红楼梦》里的贾元妃,则只有嫁给乾隆帝弘历了。
  胡适不明白,当改变曹雪芹的年纪和身份时,意味着书中人物贾宝玉也当做同时同样的改变。这种改变,不但要改变《红楼梦》中贾宝玉所生活的时间、空间,还有相应地要改变贾宝玉的社会关系亲情关系。“自叙传”的“传主”都改变了,那“自叙传”《红楼梦》不随之改变,还称得上“自叙传”吗?
  贾环与曹棠村
  贾宝玉有个庶出的弟弟贾环,那是《红楼梦》中最惹人厌的角色;曹雪芹有没有弟弟呢?胡适于1927年得到的甲戌本《脂砚斋重评石头记》第一回有眉批曰:“雪芹旧有《风月宝鉴》之书,乃其弟棠村序也。今棠村已逝,余睹新怀旧,故仍因之。”这条脂批大受红学家的推崇,以为是《红楼梦》“二次成书”的铁证。依照红学家的“曹贾铆合”的理论,这个“其弟棠村”,只与书中贾环合榫。《红坛伪学》调侃道:
  若按脂砚斋的造伪和考证派新红学家们的虚拟,则将出现什么样的解读呢?曹雪芹写《红楼梦》凭空虚构,将自己说成是主人公贾宝玉,样样都好,人人都爱。却将自己的异母兄弟曹棠村,无端地诬为恶劣之极的贾环,还将人家的生母写得那样不堪,这算什么?如果曹棠村确有其人,面对乃兄曹雪芹的如此编造,他将如何反应?还会为之作序,为之加批,为之颂扬吗?不怒火冲霄将《红楼梦》全部稿子付之一炬,捣毁其写书桌案以及所用的纸笔墨砚,再对乃兄曹雪芹报以重拳才怪!
  胡济民说:“不能把想象错认为科学,想象也不是伪科学。但是想象要成为现实,必须靠科学实践去实现。如果一种‘想象’,借用许多科学名词,既不符合已有的科学规律,又不能用实践来检验,或者伪造实验结果,这就是把想象伪装成科学,也就是伪科学了。”胡适及其信徒们,祭起“大胆的假设,小心的求证”的法器,实质就是“把想象伪装成科学”。《红坛伪学》将胡适考证派新红学称之为“寻鱼派红学”或“摸鱼派红学”,极其精彩地描绘他们的作为:
  所谓“鱼”者,实证也。整个学派,一直在为这样的事努力:寻找,挖掘,搜求,考证曹家即贾家、贾家即曹家的历史证据。这是它的出发点,也是它的归宿点。似乎专为此而生,专为此而存,专为此而在世上喧嚣不已。
  一路行来,这个学派的队伍越来越大。但说实在,真正下到水里去“摸鱼”的人,并不多,少得直如凤毛麟角。大多数都只站在岸上,作虚张声势的呐喊助威。几十年过去,虽然业绩甚微,甚至可以说,根本就没有抓到一条鱼,却培养出了一批又一批的“逮鱼”的学者、专家。
  “摸”不到“鱼”,“逮”不到“鱼”,就自己动手“造鱼”。这种事,在这个学派里,是常有的现象,参加的人也特别多。那就是将胡适、周汝昌等先生塞进笆笼里的根本不能算作“鱼”的东西,还有脂砚斋伪造的那些假货,按自己的需要,挑选出一些,加以剪裁、拼凑、粘合、或缝缀,弄成像“鱼”的样子,再向世人展示(我说的是写文章发表)、夸耀、充作学问、获取学术利益。这种事例,枚不胜举。
  等而下之者,有些连大师早已声明抛弃了的“鱼”,如“大观园为曹家之园”说,“贾元妃为曹寅之女”说,到如今也还有人搬出来在那里硬挺,死咬住不放。其奈何哉!奈何其哉!
  胡济民又说:“伪科学的要点在于一个伪字。真正的科学是不怕重复的,是光明正大的,是不怕把自己的弱点甚至错误暴露在大家面前的,那种一说做试验,就表现得神神秘秘,偷偷摸摸的,肯定是伪科学无疑。”胡适何尝没有发觉自己的错误?上世纪50年代,著名学者周策纵曾当面就大观园和贾元妃向他求解,胡适不得不承认:“大观园本不是实有其地,贾元妃做皇妃并没有这个人,省亲也不是实事。”《红坛伪学》一针见血地指出:
  这意味着他的铆合告吹了,自己宣布以他为开山祖的考证派新红学基础大有问题。这种不容回避的严重状况,他必定尖锐地感觉到了。而他又不想反省纠错(实在,他的红学也是不能反省的,任何反省都将导致整体全面的崩溃),紧接着便补救诡辩:“《红楼梦》里自然有许多虚构的情节:不过我以为这些都不能否定主要故事是写曹家的……当然,我如果说《红楼梦》是一个自传性质的小说,不单单说自传,也许就不会引起许多误会了,不过我说自传,那是从主要部分来说的。”
  总之,“胡适就给自己规定了一个极为荒诞而且根本无法完成的任务”:
  它的方向是错的,道路是错的,操作的方法也是错的,而基础则是空的虚幻的;其作为,其认识,其思维逻辑,总是带着浓厚的唯心主义的成分。辨析事物,判断是非,结论问题,过分受主观支配,习惯于从设想到设想,从臆测到臆测。加上知识不足,眼界狭隘,囿于陈说,过分实用主义,过分功利主义。常常闹得主观和客观严重脱节,愿望与实践严重相违。本想全方位认识《红楼梦》走近《红楼梦》,结果却歪解《红楼梦》远离《红楼梦》;本想用一种全新的观念、全新的方法、最科学的方法研究《红楼梦》,结果却是用最旧的观念、最旧的方法、最不科学的方法研究《红楼梦》;本想大力弘扬《红楼梦》,结果却是毁损《红楼梦》糟蹋《红楼梦》;本想从文学创作上探讨曹雪芹,结果却诽谤了曹雪芹;本想探索《红楼梦》的创作动因、生活的来源,结果却捣弄成大而无当的曹学,使之“鸠占鹊巢”,致使红学蜕化;本想弄明曹雪芹的原创,结果却将原创的三分之一篇幅蛮横地硬行砍掉;本想推出(《红楼梦》最早最真的原传本,结果却向世人推荐了三个很后才制造的伪本子;本想从学术上介绍一位当初曹雪芹创作上的一位合作者,一个重要的助手,一位在(《红楼梦》成书上、解释上、传播上绝对不可忽视的大功臣,结果却是尴尬地捧了一个大骗子;本想弄清楚阐述清楚《红楼梦》的传播史,结果却变成肆意篡改历史;本想弘扬真本子,结果却变成打压真本子、乱砍真本子,竭力抬高伪本子。说是开创了一条学术研究上的新道路,实际上头一步便走错,随后接着步步错、样样错、每说每道均错,一代接一代错,越搞越错得远,越错得远,越坚持朝前走,以致铸成一门假学,沦为一门伪学。
  克非是心存厚道的,他在沉痛指出“事情完全搞歪了,而且歪得一塌糊涂,歪得不可救药”的同时,向一切“中魔”的学人发出了忠告:
  胡适发明的“考证”道路,不但是一条歪道,实际也是一条“魔”道。胡适自己所历、所经、所说、所道,和后来数代、数十年的新红学的考证派的历史证明,不管你是谁,只要走上这条魔道,你就会“中魔”,受到异化:本来是很聪明很有见识的人,会变得愚蠢无知,显得弱智;本来是个讲究实事求是,学风作风都很严谨的人,会变得喜欢生拉活扯,惯于穿凿附会、望风捕影、以想象代替考证代替历史;本来是个思维清晰,逻辑性很强的人,会变得头脑混沌,语言混乱;本来是个能够反思、反省的人,会变得在极需反省反思之处,根本拒绝审视过去,审视自己。
  细致穷理,一击毙命。“考证派新红学”的丧钟,是真正地、确定无疑地敲响了。
其他文献
图书馆应是“文化湿地”还是“文化高原”?  作为一个现代的读书人,流连于各种图书馆中,是我生活中相当重要的一部分。与图书馆的不解之缘,让我也常常开始思考图书馆阅读推广活动最核心最根本的功能等问题。  众所周知,在现代社会,图书馆理应成为最有文化的地方。曾有人提出图书馆应是“文化湿地”,这个提法当然很新颖,很必要,但是未免过于消极了。图书馆,特别是公共图书馆不应该满足于做一个文化湿地、文化绿洲。如果
作为美国最古老的大学,哈佛有一些独有的词汇。他们出在哈佛,有些也仅在哈佛才使用,就连词典上也很难查到其意义。值得注意的是,这些词汇大多出自哈佛的本科生,既反映哈佛学生的特点,也是哈佛校园文化的重要组成部分。总体而言,我把这些特有的词汇分为四大类。  第一类主要与哈佛的历史、文化有关。一提到这样的词汇,人们自然而然、有意无意之间都会想到哈佛。比如:  Veritas:大家可能都知道,这是哈佛大学用拉
写下这个题目不禁忐忑,唯恐被人指责:来新夏是何等人物?你才认识几天,哪有资格谈“认识”?  诚然,来先生乃学界大家,我不过出版社一普通编辑,因工作关系,才有幸与先生相识。说“相识”,其实也不准确。久闻来先生大名,斗胆约稿,而后写信、打电话请教,一来二去的,便觉得似乎“认识”了。真正见到他本人,是在前一阵来先生公的庆寿典礼上。鹤发童颜的来先生精神矍铄、神采奕奕,见到我就说:“认识,认识。”望着身穿象
尤瑟纳尔(Yourcenar)说:“有些书,不到40岁,不要妄想去写它。年岁不足,就不能理解存在,不能理解人与人之间、时代与时代之间自然存在的界限,不能理解无限差别的个体。”基于此,梁晓声的这本《中国生存启示录》,可谓是提供了一个正面的榜样。  “中国生存启示录”,更具体一点讲,应该翻译成:一本启发指示中国老百姓,如何正确在黄土地上生存的书。它既不叫“中国发展启示录”,也不叫“中国生存反思录”,这
还原思维,是指思维的可视化应用,可直观性地把课堂教学中思辨性的处理对象推导性地图像化[1],是以思维流量为基础的语文课堂模型中还原要素的第三种形态,可以以思维导图或概念图等形式呈现[2]。   目前,高中文言文教学存在较为紧迫的问题:思维方式的探索较为浅显,字词落实过度侧重,这些分离了整体与部分的统一性,忽视了学生的情感,导致了价值和生命意义的缺失,人文课堂也未能得到实践[3][4][5]。程红兵
《新文学史料》2013年第4期发表了王鹏程先生的《为什么是这个柳青——答吴心海先生》,以为王先生发现了抗战时期延安作家柳青曾在重庆《中央日报》上发表作品的确凿史料,十分高兴,赶快找来王文拜读,不料读后,发现此文王顾左右而言他,逻辑关系十分混乱,而且讹误不少,有必要就几条简单事实请教王先生,也算是一种答复。  一,王文第一节“用笔名‘柳青’的并没有几个”中指出:  吴先生在文章中说,署名“柳青”的大
说“也谈”,是因关于这个话题,人们已经说得很多了。近来其倡导者李城外君寄来皇皇7大本《向阳湖文化丛书》,我拜读之余,不由不谈谈一孔之见。  一  “向阳湖文化”也可叫做“干校文化”。可“干校”有文化吗?对此有不少争议。“干校”产生于最没有文化、大革文化命的年代。文学评论家阎纲先生概括说:“文化部下放咸宁‘五七’干校是横扫文化人、文化人斯文扫地之后对中国文化的处罚与禁锢、从而使‘五四’以来的中国新文
中国社科院文学研究所研究员杨镰对新疆历史文化情有独钟,他创作的长篇小说《天山虹》由新疆人民出版社于2010年7月出版。《天山虹》这部作品,既是杨镰在小说创作上突破自我的一个标志性成果,也是新疆题材文学写作上近年来一个重要收获(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会会长刘烨的评语)。这部作品既是一轴富有浓郁诗情大美新疆的写意画卷,又是一部历史、地理、哲理与情感充分融合的佳作,更是重大社会历史题材及时跟进的新边塞小说。 
金岳霖28岁的时候说过这样一段话:“与其做官,不如开剃头店,与其在部里拍馬,不如在水果摊子上唱歌。”金岳霖认为知识分子能成为“独立进款”的人,所谓“独立进款”,简单说就是要靠自己的本事吃饭。不依附于任何外在势力,才能真正做到学术自由。不做政府的官员,才能做真正的知识分子。清华大学教授群体,多是秉持这种信念的自由主义知识分子。  但在20世纪30年代,清华大学的教授有一个从政的热潮。这可能是“九一八
2009年第二期《博览群书》发表了赵义良博士的文章:“老故事的新读法——评周方银的《解码》”,对我写的《解码》进行了有趣的点评。赵博士的点评触动了我很多想法。  我写关于《西游记》的书,有很大的偶然性。对《西游记》的深深喜爱和持久兴趣是基本的原因,但我所学的专业先是经济学,后是国际关系,仅仅对《西游记》感兴趣并不足以使我去写一本关于《西游记》的书。写作这本书更重要的原因在于,阅读《西游记》,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