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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2春夏之交,对于中国足球来说,审判和球市是最受关注的事情。司法系统对原足协一干落马的官员、球员的审判引人注目。但中国足球球迷逐渐恢复对联赛的信心,同时随着广州恒大、上海申花、北京国安等球队加大投入,几个城市德比的涌现,中超联赛在新赛季再次呈现出火爆之势。
但是对中国足球来说,本周还有一件温情的大事,那便是有“中国足球第一教父”之称的原中国足协主席、四次执鞭五届国家队的主教练年维泗先生,在众多弟子的呼吁撮合下,在北京举办自己的八十大寿!
国贸中国大饭店,十年前足坛大力神杯与十亿中国人见面的地方,在本周竟然见证了中国足球的六十春秋!虽然年老退休多年,但是在中国足坛这般情势下,他的八十庆生会,中国足坛新老掌门悉数莅临,六十年来的中国足球国脚们荟萃一堂!
除了众多体坛领导、张衡、董良田、高丰文、徐根宝、戚务生、蔺新江、吴皖湘、张路、沈祥福等等这些中国足坛耳熟能详的人物齐聚一堂,共叙中国足球的过去和未来。
“这件事在中国是沉重的,不该过节放炮”
记者采访年维泗老人的当日,正值电视台滚动播出南勇、谢亚龙开庭审判的实况和新闻,虽然年维泗并未直接关注这些人将受到怎样的裁决,但这一幕不能不引发他的感慨:“对他们是个教训。南勇才50岁啊,可惜了。这件事在中国是沉重的,不该过节放炮。今天审理他们,这是中国足球丢人的事儿。这几十年,足球高兴的事儿不多。”
从十八岁进国家队到辞去足协顾问的工作,年维泗前后加起来有长达半个世纪的足球年龄,这些经历也让他对足球有割舍不断的感情。但在国家体育总局训练局墙上的光荣榜中,一直未能出现足球运动员的照片,也少有足球的荣誉可以上榜,这让年维泗至今引以为憾。
年已八旬的年维泗老人精神依然矍铄,看起来比北京奥运会期间出现在媒体面前时并未有太大的差别。不过据他讲,曾被媒体多方报道的“70岁考驾照”之事已经作古,皆因失眠这个从年轻时便开始的问题现在变得越来越影响驾驶安全。他说,“因为我太拿事儿当事儿,太认真,从年轻时候就养成了习惯。比如说第二天比赛了,我就要想,我应该是怎样的精神状态?应该注意什么?结果就失眠,第二天还要百分百的投入。我当队员时是这样,当教练、干部的时候更是这样”。
“成绩不好,天不助我”
从比赛中因小腿骨折告别球员生涯、到“文革”搅黄了1965年他认为当国家队主教练时最有希望冲出亚洲的时机,再到北京亚运会的意外失利,年维泗的职业历程充分体现了中国足球发展中的坎坷。
老人的记忆力超绝,尤其是有关那些让他铭心刻骨的数字,比如“北京亚运会的那场失利,一个球啊”;比如“1980年,我们参加的新加坡第22届奥运会预选赛,就是到最后输了。72%的密集攻势压着打,碰到密集防守非常的困难。但也不是没机会,33次射门机会,6次近在咫尺。没有得手,所以那次我辞掉了,天不助我。”
“我很想念1965年那拨儿弟子”
时过境迁,回顾这些过往再与今日足坛对比,老人话语中带着淡淡的惆怅。年维泗谈道,“我当主席那时候一年经费只有304万,也就是20万美元。我们去保加利亚参加比赛都是坐火车去。那时候队员最多也就是拿大葱、土豆送来。我还要说不能用土豆来换什么”。随即他又笑了笑,“现在倒无所谓了,能交换的也就是感情”。
作为资深国足教头,对于自己带过的队员,老人自然有着最深厚的感情。提起现在仍在足球圈有着影响力的众多弟子们,年维泗便颇为自得,“现在还在一线工作,并且很有成就的就是徐根宝,他有上海人的睿智也有北方人的魄力,踢球就很拼,脑子很快。前两天宁夏电视台采访他,我觉得他的知识面越来越广、越来越老练了。在这种场合我肯定向他们学习了。剩下的人像戚务生、迟尚斌、李国宁在我们足球发展过程当中起了很好的推动作用。他们绝对是拿事情当事情的,这真是我年教练的作风”。
所谓“人走茶凉”,这种事儿在年维泗身上不会发生,年老身边来客更多,几年前著名足球评论员张路就当面对他说,“您看,直到现在不论是年轻人还是老人都对您这么尊敬,这是中国足球的独一份”。
这种感情也是相互的。“我很想念1965年那拨儿弟子”,年维泗慨叹地说,如今已经有李文龙、胡登辉等四名队员再也见不到了,尤其是‘文革’时受批斗而寻短见的胡登辉,每次提到他心里都会难过。也是由此,他对自己早年间的方式方法都有所抱憾,“可以说30%念念不忘年执导,68%都觉得年执导还不错。我得罪的可能是2%,因为刚接手国家队的时候刚31岁,可以说信心很强,锐气很盛,说话比较损人,不太讲究方式方法。队员在场上做个什么不对的动作,我一模仿,全队都知道我说的是谁。虽然队员印象很深,但是伤人的自尊心。我所谓得罪了一批人就是在这点上。‘文革’后我就接受教训了”。
前些年,为了常与自己的队员们相聚,年维泗一直在足协组织的“元老杯”比赛中担当主席。体坛老人们对于集体项目的兴趣始终是超乎想象的,据说有一年昆明队曾坐大巴车用9天时间赶到东北。年维泗也依然激情常在,时不时地关注着“3大球”的一些比赛近况,比如采访将近结束时,他便对北京首钢篮球队的下赛季表现表示担心,“这次决赛马布里太棒了!但北京男篮下赛季可能会很难。广东队的外援也不错,但是打球比较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