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望,在乡野里拔节

来源 :星星·散文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LINGBAOLAOL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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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闲看花开花落。时至今日,我依然做不到这份淡定。我能看到的,是涨潮后的海市蜃楼,更加的令人觉得晕眩。
  老黄牛依旧在荷塘边徘徊,我分明在它的眼角,看到了几滴徘徊的泪水。曾经魁梧的外表,早已经被人们遗忘;不断驼起的后背,日益耀眼。你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我的脚步还没有踏出,你就能听到来自远山深处的呼唤?
  多年来,它学会了深居简出。
  多年来,我学会了随遇而安。
  我无法割舍的,是这样一幅画面:爱情被季节渲染,童话在冰雪中守望,稻子弯腰捡拾遗落的往事,高粱抬起高昂的头颅将所有的荒凉沉淀成信仰。
  我无法放弃的,是被大山取代的黄昏。
  肃穆的夕阳站在时间的风眼里,再次在大山面前露出了狡黠的笑,决绝地割舍掉了对春天的执拗。而我,空寂的心,再次失语。
  暴雨,眼看就要来了。
  岁月的疼呵,果然在子夜时分忽略了我的存在。
  2
  露珠在秋天开始跌落。迤逦的轨迹,完美而纯粹。
  子夜时分,摈弃醉生梦死,放逐欲壑难填。如果这一段乡愁选择了沉默,那我也将缄默不语。
  所有的颜色,一如往昔。我只能用省略号代替这段充满了荆棘的羁旅。
  少一些刻意的雕琢,多一些自然的真实。露珠更加接近了时光的意义和真谛;我的身体和信仰,便与大地一起皈依。
  所有的疼痛,哀愁,都会在此刻失去记忆。漫天的星斗,在诗意的画面中,绽放出诗意的花朵。不用镜子的映衬,便可在月光的呵护中,弹奏出绝世的乐曲。
  翌日清晨,太阳升起的时候,渐渐熄灭的篝火,已经泪流满面。
  流年不再遥远,面向北方,致敬,再饮一杯……
  3
  渴盼的眼神,以圆弧的轨迹漫延开来。属于鸟儿的天空,在逐渐拉开的大幕中,接受了所有的炊烟和秘密。
  冬天,变得无足轻重。一个不经意的回眸,让我错失了反复寻觅的机遇。
  一棵草,就这样穿越了几个光年,不再与我擦肩而过。我用蓄积一生的柔情,赋予她女皇般的美丽和荣耀。
  离开,只不过是刹那间的事情。不会有伤痛,不会再枯竭。
  相聚,在异国他乡,却是如此的奢侈。我不畏惧时光的无情,只愿这一刻,能够在火焰里开花发芽。有朝一日,我将幸运地拥有可以重温的机遇。
  我以一颗草的高度,延续天空的高度。
  这是生命的舞蹈,这是音符的怒吼。
  我越想证明自己,就被失意的蝴蝶捆绑得越紧。
  4
  多年的修为和秉持,抵不过爱情一瞬间的来临。
  从一片荒芜的草原开始,踯躅前行。用真诚的灵魂,静看脚下的道路慢慢向前方延伸。远方还有一些饱满的情节,我不会辜负肩扛的使命。
  当然,我不会气馁,即便时光漫漫。
  如果,冬雪能够掩埋掉尘世间所有的喜怒哀乐,那么,春雨则能够将真善美冲刷得更加美艳动人。
  放慢脚步,让心灵贴近大地的心脏。
  即使无法摆脱时光的魔咒,我也要在行将就木的时候,雕刻出黑夜最美的容貌。当然,梦魇也会在此刻忌惮三分。我唯一的梦想,就是在村前的桃花树下,亲手埋葬自己。
  即使刹那间被风吹散,也要幻化为一个永恒的符号。用一把锋利的小剪刀,裁剪下充满动感的诗行……
  5
  学会拔节,是在冬雪飘飞的时候。
  冬雪飘飞的时候,梅花的翅膀上,正酝酿着春天的神话。
  飞蛾不再做出扑火的愚蠢举动,沿着台风中心的方向,记录着每一分每一秒的言行。即使夜太黑,也不会抛却对于天空的敬意而饮鸩止渴。
  落寞的心事开始隐遁,不再用银针测试毒药的剂量。
  我把自己安置到花瓣中,允许初升的月亮,将身后的影子拉得更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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