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热爱阅读的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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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田凡花:读《聊斋志异》,以为人生似一场聊斋艳遇,走进去的时候看见周遭花开成海,灯下美人如玉,一觉醒来,发现所处的地方不过是山野孤坟。

  南乡子:中考完那个暑假刘心武在“百家讲坛”上很火,我觉得他讲得有点问题,非常困惑,就去求证,一个暑假几乎扫完了书城书架上所有的红学研究书。还是那个暑假刘涛演的《白蛇传》开播,我作为赵雅芝的骨灰级死忠脑残粉非常不能忍,一怒之下扫完了当地书店所有能找到的白蛇传故事,最后也没得出什么有效结论。
  杨从周:哥哥读初中时,我还在上小学。有一天下雨了,听到他在背课文“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最是一年春好处,绝胜烟柳满皇都”。
  真好啊,比起小学语文好多了。在一旁听到的我觉得古诗前两句写的也是我们乡下的景色,很亲切。哥哥复习完功课,拿了他的课本来看。从此我就经常看哥哥的课本,然而数理化我是不感兴趣的,只作寻章摘句的功夫。
  到我上初中时,哥哥上高中了,离家读寄宿学校,常常只有寒暑假才见面。有一天我在自己的课本上读到“天街小雨润如酥,草色遥看近却无”,不由得想起小学时的我们。
  今天晚上又下雨了,雨敲在屋顶上,淅淅沥沥,我又想起这首诗,每次下小雨我都会想起这首诗,在我的生命里是十几年二十年了,在诗的传承中已是千二百年。这一千年里,一定也有人和我一样听自家兄弟读过这首诗,一定也是在小雨天。一千年以后,也会有人再读到这首诗,也会是一个小雨时节。
  诗歌感动我,只言片语,三言两语,就道尽了。希望我们在世也有这样的朋友、知交,相对无言而欢喜,一生一世不厌倦。
  霁月:初中因为语文老师不好,所以基本没怎么读书,也没兴趣。到了高中,也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觉得老师和教材都很好,就突然很想看书,当时特别想读《红楼梦》,虽然小学读过,不过走马观花。买了以后基本是每天都读,持续到高三。中间还读了张爱玲,因为爸妈不让我看这些“闲书”,只好每晚睡前读,暖黄的灯光,凉凉的被子,已经好久没有这么平和的心境了。现在上了大学,很想念以前读书的时光,感觉自己的记忆力不如以前了,好多事情都记不住了。
  非唛:喜欢史铁生。得知他去世的那天,默默哭了一节自习课。
  Eric:能够参加这个话题讨论的人应该都是幸福的,因为我们都通过阅读而被影响过。
  我始终坚信这样一个观点:人的一生应该被一个作家影响过。
  我记得中学时代,我开始读古龙的小说,第一本总是印象深刻,名字还记得叫《大人物》,古龙惜字如金的对话和描写让我在文学上有了启蒙般的思考。而对我人生态度有着深刻影响的是两个作家,王朔和塞林格。那时王朔的小说我全都看过,还学着写他的风格——玩世不恭,没有正形,可是内心充满着热情。很多文字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比如我想说我不能说但我还是要说,等等。塞林格的《麦田守望者》,同样也是讲一个愤世嫉俗少年的故事。
  现在想来,我现在的性格真有一些他们小说中人物的影子。其实,小说人物永远是故事里的角色,不会出现在生活中的。我过多的模仿未必是一件好事。但是一想到,如果,我那时喜欢看三毛,看张爱玲,那我岂不是多愁善感,忧绪满肠了?还好,我是现在的样子。
  山川SAMA:每周会和喜欢的男孩子(直男)去报刊亭买杂志,《国家地理》《看天下》《读者》……然后在午休的时候两个人挤在教室后面一起看。
  虽然最后什么也没发生,还是很留恋那段时光。
  西音:高中的时候,每个星期天晚上会有两节阅读课。这对理科实验班来说,算是一種关怀吧。
  从六点十分,到七点五十,班上每个人都会找好自己想要看的书,静静地坐在座位上,一页又一页地翻动着。高中时候的语文老师是一位极爱古典诗词文学的女老师,平日的装扮也都是盘发髻,穿旗袍或是荷叶边小衫配阔腿裤。她喜欢给我们推荐很多有生活气息的书。以前不曾看的汪曾祺、梁实秋,我慢慢地也读了一些。每到这两节阅读课,老师就会拿两本书,坐在讲台上翻阅。有时也会走下来,看看我们在看什么书。
  在这样一个短短的时间内,我可以打破这间教室的限制,可以充满各种各样不切实际的幻想,可以从这样压抑的、喘不过气来的生活里,稍微逃离一会儿。每当七点五十的下课铃响起的时候,我就会感觉猛然被拉回现实:上一秒还在塔斯马尼亚岛,在札幌,在北海道,在新宿,下一秒,我又回到这一方小小的教室,继续扮演者平凡女高中生的角色。但是,每次阅读课过后,我都会感觉发现了一点新的自己。好像读书就是一段小小的旅程,读过之后,就会觉得自己是可以做些什么的,就会增添一点面对现实困境的勇气。
  裂解:中学时代的我,装逼之心很严重,不看青春小说,只专注名字看起来就很厉害的文学。有时候心痒痒了,想读读轻松的文字,也只会买一本《文艺风赏》来看。
  我那个时候暗恋自己的同桌,他好像也喜欢看一些奇奇怪怪的书。我平时爱迟到,有一次破天荒早到了教室,那时候只有他一个人到了,天还没亮完,他坐在我的座位上,翻着我买的书,看见我来了,急急忙忙打个招呼就离开教室。我很奇怪,我求学生涯里那么多同桌都可以和他们打得火热,偏偏他我没能打破那份疏离感。
  我买的书名越来越奇怪,开始看马尔克斯的魔幻现实。有天我带了一本《霍乱时期的爱情》放在桌上,还没开封,他看到了,好像在对我说又没在对我说:这本我一直想看。
  我没说什么直接把书放在我们中间,于是那是我和他一起看完的一本书《霍乱时期的爱情》。我记得清清楚楚。
  寒蝉:印象比较深刻是奥威尔的《一九八四》,当时正是学习任务比较重的时候,读这么一本书会不自觉地联系到自己的生活状态。那段时间几乎就是个愤青,为了鸡毛蒜皮不断地进行自己所谓的批判和抨击,觉得书中的世界便是现实的世界了,讲正确的而不是想说的话,做正确的而不是想做的事,作为文科生,一次次地怀疑自己所学的意义,一次次地否定自己原本的心意。有人说,多一个人读奥威尔就多了一份自由。这本书对我的中学时代影响还是挺大的,它让我对那些带着强制味道的“建议”变得更敏感,更向往自由,更有动力去逃离循规蹈矩的生活。
  君寒:高中期间,熬夜认真读完的两本书:《红楼梦》和《妞妞,一个父亲的札记》。想说说《妞妞》这本书。那时读高中,身体抱恙,整日喝难以下咽的中药,精神也备受打击。从同学那借到这本书,然后半夜打着手电看,边看边哭,第二天肿着眼睛去上课。周国平用很平静的话语讲述了他和女儿短暂又美好的相处时光,直到最后的痛苦离别。成年人得癌症都难以忍受,何况一个幼儿。最后的妞妞每天都在喊“磕着了,磕着了”,是多疼。没记错的话,妞妞1990年出生,和我一般大,如果她没有走的话。妞妞,你,还好么?
  畅畅啊:校长说过高中三年每个人要看完三百万字,是我当时一周的阅读量。不想听课,老师讲课偷偷看。最喜欢自习可以很放肆地看到爽,没有时间。三年看了三遍《红楼梦》,每年都要看一遍,像仪式。整个班地借书看,班里的看完了,就找外班的朋友借。没书看的时候很难熬,看词典,看高中语文知识总结。最大的愿望就是毕业,有大把大把的自由的时间看书。有很多书签,是晨光孔庙祈福的笔芯包装袋,存了五六十个。现在自由了,却没有那股子劲儿了。很想念那个从早自习看到晚自习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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