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见生长46年的“冷水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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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板桥乡位于中国第一状元县黄山市休宁县南部边陲,地处皖赣边界、素有“吴头楚尾”之称的浙岭脚下,是久负盛名的山水画廊新安江四大源头之一。板桥全境山高林茂,空气湿润,雨量充沛,山泉资源丰富,泉流四季常温在5℃~12℃左右。在纯净水质与清凉气候润泽下,这里特产一种珍稀美味——板桥冷水鱼。板桥冷水鱼早在南宋时就有人喂养了,至今已有400多年历史。冷水鱼因终年少见阳光,生活在海拔300~800米低温清洌流动冷幽的山涧中,以纯天然无污染的野生植物为食,按传统自然方式养殖,鱼体乌黑,故又称“板桥黑鲩”。又因其终年低温生存,养殖密度极低,
  年生长不足半公斤,从鱼苗长到成鱼至少需5年才能长到两公斤,故此鱼非常珍稀。按照当地沿袭多年的习俗,冷水鱼—般每年中秋节或春节起塘才能享用。
  暮春日,笔者从休宁县城向西出发,1小时车程后,便至淅岭公路边的“泉水养鱼第村”板桥乡徐源村。放眼搜寻,只见半山腰零星人家的房前屋后,都有用石块砌筑的池塘。攀山涉过一条小溪,在一位60多岁胡姓老汉屋子边,笔者终于见到了冷水鱼。眼前的冷水鱼池挖得很深,水面离地面至少有一两米,四周青石工工整整垒砌成岸坝,一级级延伸到水边。水池面积仅为一张乒乓球桌大,石潭上空是郁郁葱葱的徽杉和葡萄藤架,枝叶繁茂,避免阳光直射。鱼儿休憩的水塘上方用树枝草帘或低藤植遮盖,池水清澈见底。石潭巧借地势引溪涧上游泉流,利用落差颇似穿针引线般让溪流徐徐打着旋涡注入潭内,进水口对面青石码堆的岸坝上有若干孔洞外通山溪,石潭底部也有泉眼渗出,雨季来临,山涧丰水时鱼池水鼐自然溢出,时刻处于“活水流入流出”的状态,终年保持两尺高水位。池潭中,有20多条尺余长脊背黝黑的草鱼在游弋,后面跟随一大群小鱼如影相随,野趣模生。
  笔者步入村中,只见穿村而过的小溪两边密布沿溪而建的大小鱼塘,池内放养着几十到上百条冷水鱼。据村干部介绍,全村52户家家有鱼塘。古人建塘之初主要用于防火消灾,后来才养几条鱼供自家过年时食用。养的鱼只喂自然野生植物,绝不用饲料。加上养殖冷水鱼技术简单,当地水质好水温低,鱼不容易生病,成活率百分之百。以10平方米小塘为例,5年后最高产鱼150斤,由于生长周期长,一般每公斤售价在140元以上,减去成本最少净赚三四千元。眼下,板桥乡冷水鱼养殖户已达410多户,养殖面积40余亩,年产冷水鱼数十吨。冷水鱼成了当地群众的主要收入来源。
  由于生长缓慢,冷水鱼的寿命也相当长。当地村民把养鱼和养猫狗宠物一样对待,对鱼儿寄托了深深情感,从不轻易捕捞。今年73岁的汪红珠家至今还养有一条25公斤重的冷水“草鱼王”,寿龄竟达46年,身长1米2。在汪红珠家老屋东侧一口20平方米的小鱼塘里,笔者见到了“鱼王”真容。只见这个黑黝黝的大块头领着一帮子孙,气定神闲地轻摆尾巴在嬉水游弋。见有人围观,“鱼王”突然一摆尾巴,躲到了水藤草下面。汪红珠告诉我们,她家原有一条养了52年的草鱼,个头体重都超过现在的“鱼王”。可惜前年夏季发洪水时受了惊死了。
  汪红珠的子女外出打工,她和老伴留守负责照料冷水鱼。“鱼王”特能吃,一天要吃两篮菜叶、青草,虽然年事已高,可老夫妻俩看着“鱼王”一天天增大,每天最快乐的事情就是到塘口陪“鱼王”说说话。冷水“鱼王”并不冷血,它见主人来,会领着一帮小鱼在老人面前嬉水套近乎,大嘴巴不时露出水面“吧嗒”作响,像是与老人打招呼唠家常。4前年,一个江西游客出价8000元,软磨硬缠要买走“鱼王”,汪红珠坚决拒绝了。现在,“鱼王”成了村里一景,游客总要慕名前来看看它。
  令笔者诧异的是,这么珍贵的鱼养在户外,竟然家家无人守护,更无任何防盗监控设施。村干部解释:当地民风淳朴,人际关系和谐。每个村民都是义务守护神,即便外地游客来此,也不敢轻举妄动。神奇的冷水鱼目前已成为皖南一抹奇特风景。
  傍晚,下起淅沥的小雨,期待中的冷水鱼大餐终于上桌。只见两只大砂锅中红(火腿)、绿(香菜、青葱)、白(鱼汤)、黄(鱼骨)四色交相辉映,鱼汤与清蒸火腿鱼头香气扑鼻,散发出令人垂涎的诱惑。轻嘬一口,醇香扑鼻,妙不可言。火腿清蒸出的鱼头肉鲜嫩滑,口感非常细腻。当地人说,冷水鱼营养丰富,是富含硒元素的绝佳绿色食品。不吃不知道,一吃保你忘不掉。
  休宁县还有一个有趣的现象,清朝时,休宁籍状元出了19位,居全国之首:而新中国成立至今的70多位皖籍院士中,休宁籍也占了6位。一个人口不过10多万的山区小县,何以诞生这么多栋梁之才?恐怕不仅因为休宁贴近“程朱阙里”,又与朱熹桑梓之邦婺源为邻之故,也许是吃了不少健脑益智的冷水鱼,方使他们拥有睿智的大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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