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苏园一株古柏前

来源 :江南诗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wangpeng532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今夜我以诗歌的名义
  和乡下的父親谈情说爱
  关上灯
  父亲就沉默不语了
  内心深处的海
  在星光里沸腾
  我找不出任何准确的文字
  来诉说父亲
  今夜我只想以诗歌的名义
  和乡下父亲粗线条的谈情说爱
  一列驶向春天的火车
  喘着结核般的粗气
  毫无感情的
  摧残着父亲的底线
  我该和父亲说什么呢
  我又该和父亲说什么呢
  我知道
  我的诗歌缺少糖分
  和父亲的情爱一样
  盐味儿十足
  土地上
  长出的钢铁和水泥
  被父亲的泪水稀释过后
  成为一条浪漫的河流
  只有站立的庄稼
  是父亲一生的风景
  面对父亲这道方程
  我唯一的解  是没有杂质的诗歌
  乡下二哥
  全屯人都称呼父亲二哥
  对父亲来说
  庄稼就是他的国
  他就是庄稼的王
  星光
  是他心头的一盏灯
  犬吠
  是他的号角
  父亲
  和许多庄稼汉子一样
  总是年复一年
  在秋天
  洒满星光的夜晚
  手握镰刀
  精神抖擞地
  行走在心爱的疆域
  把一颗颗灵魂
  安放在烟袋锅里
  明明灭灭的红火
  燃烧着快感与疼痛
  猛吸一口
  咳嗽声声
  回望家的方向
  灯已经熄了
  只有忠实的狗
  和一瓶小烧与他作伴
  父亲
  是一个大字不识的哲学家
  几十年常把两句话挂在嘴边
  人生不怕没有温暖
  就怕没有一点光亮
  一提到父亲
  二哥是他的代名词
  乡下人
  都这么叫他
  在三苏园一株古柏前
  来到这里
  已是万家灯火
  挂在树冠上的一两颗星星
  一直在等
  春寒料峭
  树下还藏着孤单的温度
  枝头的残雪
  蛰伏在春天的路径
  春夜恼人
  也撩人
  远处的虫声
  低一阵高一阵地叫卖着春色
  我看见了什么
  仿佛什么都没看见
  我听见了什么
  仿佛什么都没听见
  我看见的
  是自己的心跳
  我听见的
  还是自己的心跳
  在三苏长眠之地我认识了汝河之水
  千年汝河
  长长的春风刮过
  千年花朵
  在水的另一端盛开
  有水的地方
  一定会有风的存在
  要不风水这个词
  怎么会风吹雨打不改初衷
  在这片醒着的土地上
  坚守
  在这里长眠的三苏
  是幸福的
  风声 水声
  是一首首诗或词的跌宕
  光阴被一朝又一朝载走
  乡愁被一朝又一朝拾起
  在这里长眠的三苏
  是有眼光的
  以贴近土地的方式
  爱着这里
  风  是汝河的语言
  水  是汝河的翅膀
  一只比雪还白的鸽子
  一把比山还重的 剑
  一包比云彩还轻的茱萸叶儿
  一杯比玉露还浓的菊花酒
  千年不老的汝河之水
  是一条透明的道路
  天地的智慧
  在一浪高过一浪地追逐着  风生水起
  诗人简介:刘福申,黑龙江省绥化日报社副刊部主编,曾在《中国作家》《诗刊》《诗选刊》《星星》《诗歌月刊》等刊物发表大量作品。
其他文献
诗群多为地域性诗写的产物,同时又反过来强化地域性诗写的美学特征。它是一种诗写的地理学,更是一种诗写的文艺学和社会学。研究和勾勒诗群的精神图像与艺术图谱,是当代诗学的一个重大任务。浙东奉化,是一个枕山濒海的历史文化名区。该区现代诗歌创作活跃,以高鹏程、曾谙安、陈礼明、原杰、毛立纲、林杰荣、陆旭光、南慕容等为代表的一批代际不同的优秀诗人,组成了一台多声部的现代诗歌大合唱。这个诗群的创作风格与诗写向度,
期刊
1943年,诗人李瑛发表了第一首诗《播谷鸟的故事》,由此开始了自己漫长的创作生涯。如今,这位已经步入鲐背之年的诗人已经出版了60多种诗集,可依然笔耕不辍。在接受采访时,这位老诗人说:“我的时间都用来读书和思考,思考了一辈子诗,时刻警惕思维的惰性。”  诗歌带来的苦难和安慰  回顾写作生涯的起点,李瑛的思绪回到了中学时代。那时,正值日本发动侵华战争,人们生活在屈辱和悲愤之中。在唐山读中学的李瑛,心中
期刊
和臧北认识,应有二十多年了吧,那时他在扬州大学读书。想不起来是如何结缘的,应该是叶橹教授介绍的吧。叶老师的诗学研究是很出名的,我跟他比较熟悉。当时,在扬州的一批青年诗友都围绕在他周围。臧北正好在扬大,又在写诗。延续了八九十年代诗友们惯常的交往模式,我和臧北也是先通信,通电话,再见面。巧的是,后来,他也辗转来到苏州工作。我们碰头,一起切磋诗艺的机会更多了。  大约七八年前,有一个双休日,臧北约了我们
期刊
“我记得那场音乐会。那是我第一次听到拉维·香卡。在另外一首诗里,我一听到T·维斯瓦纳坦的笛子,就把他的音乐和更新自然世界并使之郁郁葱葱的季风联系起来了:‘在鼓声之雨下/长笛黑色的腰身……’”帕斯访谈如此描述,意在:无关山水。或曰:声音的诗学。诗歌作为原始的体验,当它用词语固化某种感受力的时候,有了一个诗的声音,亦可说诗人的声音。这个声音有其本身的敏感性、质性。相对于自然,帕斯也有说辞,“必须在知识
期刊
庚子赤水杯中纪历兼怀陈超  1  我和赤水打过照面  云南镇雄的司机师傅  还没学会说普通话  “你是一个心存醉酒愿望的人”  这是你离开尘世时  说的最后一句话  高原上的人影鸟影树影  都在微微晃动  酒是用来呼吸的  湿软的蓝色舌头  一次次碰亮斯人  小小的闪电也在旁敲侧击  2  相爱的人  不需要饮酒  我在一个玻璃酒杯中  豢养一只无形的豹子  轻轻低吼  模仿一个个砍落一地的红色高
期刊
主持人语:   诗人人邻是双栖作家,散文、随笔也相当出色,所以他谈诗论诗,多了一种随笔作家别样的意趣和视角,擅长故事和细节的发现,擅用出新的比喻,并且每每能够直抵要害。这组诗学札记好读、耐读,有清新、纯正之气,娓娓道来,给人返璞归真之感。的确,在当代诗歌诸多成功或失败的探索中,我们的确需要沉静而有效的思考,停下杂沓、局促的步履,像人邻一样问一问:“柔软和热忱,怜惜和敬畏,怜爱与施舍,去了哪儿了呢
期刊
别  加一滴苦泪  加一点盐甚至可以  加进一点地沟油  别让佛灯  太空  太飘渺  别让佛陀太凄清  消散  房东在焚烧青杨叶  晴空  一缕清香  一个青衣的女子很缥缈  一脸西伯利亚的惺忪  顿时,一个斯拉夫的民间故事在四合院  四处弥漫  她看着你  像看一炷烟  又像看她的梦中情人  她的一缕涅瓦河的波光很遥远  她睁着一双紫色的睡眼  她没有帝国户籍  她只有一匹一触成灰的树叶  只
期刊
在楼塔  在楼塔,也即在王勃吟下的  仙岩。隐居是在唤身体里的渊明。  朱雀是先前自由的化身。  桅杆还在为横渡找一个水域。  我来过,还想重新来过  在于诗有一个渡口。当然  也可理解为我们要一个出口。  我曾感叹词的虚无,就像  感叹石板上我们的竹器  ——我们是饮者,或奏笛。  时间因一个声音而明眸——  一个声音可以是越过边界的鹿,  一个声音也是水清木华的田纳西。  “细十番”是大禹的水
期刊
换栅栏  我们给院子换了栅栏  朽坏的铁栅栏被工人们拖走了  放在小推车上  我们觉得一阵高兴  到院子外面去再也不用  绕过整栋楼  新栅栏干净、整洁  有一个可以上锁的小门  我们把小门锁上  我們整天把小门锁上  但我们看看栅栏,又看看小门  心里一阵高兴  工人们也高兴  他们吹着口哨  把旧栅栏换成新栅栏  等江豚  (给傅野、育邦、老李)  我们盯着江心  等待江豚跃出水面  一整天,
期刊
金鞭溪  我听见你的声音——  像是在某个清晨  一个穿蓝色长裙子的少女  斜靠在一扇玻璃窗户后  朗读着的一首诗  在未来  我依然能够听到那种声音  在某个清晨,或者黄昏  潮湿而干净——如同一缕光线  穿过我那已布满青苔的面孔  秋日在西池  云是不可捉摸的事物  一会儿是镶金边的雪山  一会儿是水中的浮萍  不属于我  金黄的稻田种植在  麻灰鸭整日游荡池塘溅起的  一块块  波光之中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