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别经年,爱情如烟花流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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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片刻的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这样豪华的房间里,母亲优雅地弹奏着优美的钢琴曲,而我则坐在桌子边,一边享受着母亲的曲子一边写着策划,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尽管,我和母亲对物质都没有过高的追求。可它毕竟是让人仰慕的东西。
  
  A
  
  两年前,我来到了这个小小的城市,不是为了爱,而是一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那时的我,美貌得就像年轻时的母亲,摇曳的身姿走在我们小小的镇子上,会跟着一个加强连的男人的目光,贪婪、羡慕。母亲其时已经有了两岁的我,和在基层锻炼的父亲在这个小镇上的政府院子里生活。
  我做了万分充足的准备工作,然后跟母亲说自己是有备而去的。不再年轻的母亲依然漂亮,她靠在门框上,眼神忧郁地穿过我的眼睛,她说,要经常来看我。你走了,我会很寂寞。
  然后,母亲的眼泪掩饰不住地流出来。
  可怜的母亲为了心中一份无法忘记的爱情,竟然在这个小镇里埋没了30年,整个青春岁月里,只有装着她对背叛她的父亲的眷恋,带着我艰难地度过了漫长的岁月。是啊,母亲并不知道我一定要去那个城市,去那家公司的原因。我不能让母亲一辈子的痛苦白白地忍受,我要让伤害我们的人也品尝到亲人与爱人被夺去的滋味。
  在今天这个小城市里,我在一家规模最大的公司里上班,电梯口遇到了一个高大的男子,打着领带,穿着十分干净的白衬衫,眼睛里流露着清澈的光芒。这个男人竟然使我的心跳有了加速的感觉。于是装作不经意地一瞥,将目光看着自己的脚跟。我知道,没有人能抵挡我这种万分羞涩的目光。会羞涩的女人就像挂在枝头最高和最亮处的一个苹果,诱人、饱满,充满着成熟与香甜的妩媚。我能感觉得出年轻男子的目光在经意与不经意间打量。我闻到了一股古龙香水的味道,是从他的身上散发出来的。喜欢古龙香水的男人多少有点不同的魅力。
  到办公室报到时,人事部主管是个可亲的老头,带着我在各个部门与办公室之间穿梭,不断地重复着一句话:这是咱们策划一部新来的青红小姐,策划界的高手。当走到策划二部,主管再次介绍时,我竟然愣住了,原来部长是电梯里遇见的男子,我们不由相视一笑,他叫杨。“你们早就认识?”主管看我们的表情,以为我们已经认识了。
  “刚才在电梯里见过的。”
  我们几乎是异口同声地说出了这句话。人事部主管对着我们意味深长地笑了。
  
  B
  
  我的工作得心应手,因为工作上的关系会时常与杨接触,他的想法与见解有时候会和我出奇相似。周末的时候,下班经过了杨的办公室,看见他正面对着门与一个女子谈笑风生。表情比工作与做策划时要丰富千万倍,当然深情厚意也蕴涵其中。他正好看见了门口经过的我,在眼神传递的瞬间,他对我显得有点尴尬地点了下头。
  我在公司门口的小茶馆里注意着杨与那女子的动向,半个小时后,他们牵着手走出了大门。透过玻璃窗,我看到了那个叫影的女子,弯弯细细的眉毛,小小的嘴巴,眼睛里闪烁着阴柔的光芒,全身透着这个年龄段女孩子少有的万种风情。杨亲热地拉着她的手,不时用眼神与她交流,这使我的内心充满了填不平的怨恨——对那个她并不知道我是谁,甚至也不知道我存在的女子。
  经过一周的时间,我大致地清楚了影的情况,与她的父母住在阳光路26号。她的母亲已经成了市话剧团的团长,不知道比影要漂亮多少倍,站在她面前你看不出她的年龄,她的眼神里有种盛气凌人的高傲和尊贵。她就是用这样的姿色征服了那个给我生命的而至今我连他的模样都想不起来了的男人吗?
  他们家住在一套单排别墅里,有保姆有保安,因为那个男人已经是本市最大一企业的总裁,这个城市里85%税收都来自他的企业。可以说是地位显赫,深受政府的拥戴。轿车出入频繁,往来无白丁。
  这一切本来是应该属于我的母亲的!
  在影认为的一个“偶然”的机会,我认识了影。她性格里有几分霸道,但是很单纯。她很快就喜欢上了我,并与我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我在影那里的名字是雪。“我妈妈很漂亮,是我们这个城市里最漂亮的女演员,我爸爸非常非常爱我,小时候,当我妈妈晚上有演出的时候,都是我爸爸带着我的,给我讲各种各样的故事,给我买那些很好吃的零食,他和妈妈都把我看得比生命还重要。没事的时候,我和影坐在一家咖啡厅里,若无其事地听着她讲起她的父母和家庭故事,我内心里种满了仇恨的种子。
  有一次,影要我见她的男朋友,说要让他请我吃饭,我慌忙地拒绝了,我不能现在就让杨知道我认识影,不能让他来打破我的全盘计划。”想不到你还这样害羞,那就以后再说吧。其实,他也是做策划的,说不定你们还能有很多共同语言呢。他在这个小城市里最大的一家公司。 “你公司叫什么名字?”
  “我呆的是一家名不见经传的公司,不值得提,你不知道的。”
  我小心地在杨的面前保持着与影的朋友关系,而对杨却慢慢地表现出了自己的才华与不张扬的个性,我们之间很快就有了一种工作与眼神当中的默契。我会在他没来得及吃早餐的时候,适时地拿出面包和牛奶,在他抽屉里没有雀巢咖啡的时候,变戏法儿似地捧出一杯散发着浓香的热咖啡到他的面前。
  “青红,你真是雪中送炭。”
  他总是一边接过我手里的咖啡,一边用眼神表示对我的感谢。他的眼神里已经越来越明显地有了不一般的温暖。我清楚地感觉到了。
  
  C
  
  影带着我来到她的家。用辉煌与豪华来描述一点也不过分,空气里都洋溢着一种富足的气息。影的卧室有30平方米,布置得就像皇后的宫殿,让我大有目不暇接之感。她的房间里应有尽有,过着大户人家小姐一般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片刻的时间,我的脑海中闪过一个画面在这样豪华的房间里,母亲优雅地弹奏着优美的钢琴曲,而我则坐在桌子边,一边享受着母亲的曲子一边写着策划,那该是一种怎样的情景尽管,我和母亲对物质都没有过高的追求,可它毕竟是让人仰慕的东西。
  我渐渐地熟悉了影的家和她的母亲。其实,她的母亲并不像外表那样高不可攀,甚至对我还有点对女儿般的疼爱。当我总是在她父亲要回家时以种种借口离开时,影总是很不满意,“认识一下我爸吧,他很好接近的。”
  不行,我还没有见他的勇气和准备。但是,这一次,来不及了。正要出门的我与他的父亲撞上了,影又把我拉了回来,对她的父亲介绍着我。我能感觉得出,有一瞬间,他父亲眼里的诧异,但很快就以他久经沙场的老辣平静了下来。是,我与我的母亲是那么相似。
  当我坐在影的家里与他们一起共进晚餐的时候,影的父亲会不时地用眼睛打量着我,他的眼睛里充满了疑问。
  “你老家在什么地方?”
  他突然这样问我,并且眼睛一眨不眨 地望着我。
  “我来自荷花镇。”
  “荷花镇,那里离上溪镇只有两里路啊!你认识那里的人吗?”
  果然,我的回答引起了他强烈的兴趣,但又表现得若无其事的样子。
  我知道,他很想问问有关上溪的事情,但他无法开口。
  在送我出门的时候,他借故出去买烟,与我一起走出了家门。走出了别墅区以后,他突然拉住我的手:“姑娘,你认识上溪镇的人吗?”
  我告诉他认识几个。
  “有个叫青红的跟你差不多大的姑娘,你听说过吗?”
  “哦,她呀,知道的。是我高中时候的同学。叔叔,您认识她吗?”
  26个春秋之后,不知道他头脑里的上溪会是一幅什么样的景象。他激动而又紧张地等待着我的回答,是啊,看样子他的心里对他曾经那样无情地抛弃了的人还是有着关心的。
  “我和她是高中时的同学,她很漂亮,但不爱说话。她家里只有她和她妈妈两个人,听说她爸爸在她很小的时候抛弃了他们。她很不幸……”
  他的鼻子抽动了一下,表情不自然地看着我。
  “不过,她和她妈妈在3年前都离开了人世,好可怜。”
  “她们……母女都死了?”
  他的眼睛里立刻就涌满了泪水,我的心里居然有了一丝报复的畅快。看着他那有风度的身体慢慢地弯成虾米状,看着他把脸掩在双手里……
  
  D
  
  我和杨因为工作的关系来往越来越多,知道他对我有几分喜欢,如果他不是在此之前就认识影,他一定是我狂热的追求者。我知道杨就走在我身后的不远处,故意摔倒在地,装出一副很疼的样子来。
  “你怎么了?扭伤了吗?”
  我抬起头,痛苦地看着他,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一下子流出了泪水。杨以为我伤得不轻,那一瞬间,他一下就抱住了我,向医院跑去。他身上依然散发着古龙香水的味道,我贪婪地吸着这味道。原来,我对他是有爱的。
  我让杨送我回到了我租住的房子,他替我开了门,直接把我放到了床上。我装出很疼的样子,他表现得很心疼,为我脱掉了鞋子,让我躺下休息。然后,他出去了。十分钟后,买了药水和消肿药。他打来一盆清水,把我的脚放进了盆子里,我想动,可我无法挣脱那种被疼爱和被温暖的感觉,只能享受。他蹲在地上,小心而认真地为我洗完了脚,然后看着他端着水离开的背影,忽然有了要他的冲动。
  上了药水,他终于松了口气,“还疼吗?你以后可要小心点。”
  他很怜爱的样子,让我把头靠在他的腿上,他不时用手抚摸着我的头发。我们似乎都感觉到了这种关系的危险,但他似乎无法抗拒,“青红,你真美。”
  他抱住了我,一双手开始不安地搅动在我身体的敏感部位,我陶醉了。当身上的衣服被他抛到地上的时候,我笑了,这个男人他是我的了。影,这个男人正在跟我在一起!你还不知道吧!
  以后,我和杨时常在我的小屋里享受着属于我们两个人的激情。有时,他的眼神很犹豫,说是他出身贫寒,她的女友对他一往情深,他觉得很内疚。他抽若烟,烟舞飘出去很远,妖魔鬼怪一样地萦绕若他。
  
  E
  
  周末的时候,我第一次请影到我的小屋里来玩。“他对我似乎不如以前好了,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总是不敢正视我的目光,难道他是爱上了别的女人吗?”
  影幽幽地说着这些,我则不当一回事,“也许他很忙吧!”
  影成了我的常客,不停地讲述着她和她家的情况给我。她说她爸爸最近病了一场,变得沉默寡言了,似乎老了很多。影很担忧的样子。
  我写信给母亲,说我在这里过得很开心,不知情的母亲很兴奋,在电话里告诉我她又学了一首新的歌曲,“忘记你曾经的忧伤,让生活勇往直前 ”她给我唱,歌真的很好听,使我忘记了母亲的年龄。
  我和杨在房间里消魂,房门虚掩着,因为一会儿影就要来找我。我通过窗子看到影的身影时,和杨滚到了床上,杨对我的身体始终那么迷恋,他追不及待地进入了我。我的呻吟声估计能震撼很远的空间。当影说着:“怎么不关门”而进来时,恰巧看到了我和杨在一起最精彩的一幕。
  影当时就晕了过去。
  我装作不知,望着杨。
  “他是我的女朋友,可能是跟踪我吧?”影说什么也不再见杨,不接他的电话,不给他任何解释的机会。我一个人去看影时,故意装出一副无辜而愧疚的样子,都是我不好,我不知道他是你的男朋友,我……
  算了,与你无关的。
  影坚决和杨分了手,而我和杨迅速地结了婚。一年后,当我和影以及她的父母在街上不期而遇时,影已经瘦得像一个营养不良的孩子。
  5天后,影的父亲找到我,愤怒而又悲凉地看着我,我去过上溪镇了,她还活着,你也活着。你真是一个可怕的孩子。
  他愤怒地离开了,我忽然发现,杨正用一种像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我,他的眼睛里全是即将爆发的愤怒。
  这暴风雨终于还是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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