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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改革开放以来，我国市场经济建设不断推进，公民社会开始破壳成长，并在传统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之外形成了一个相对独立宽容的领域。公民意识的觉醒，为网络政治参与提供了新的机遇。同时，由于互联网技术的蓬勃发展和普及，“网络政治参与热”已悄然兴起。公民通过网络讨论公共政治问题，表达政治利益诉求，对我国公民社会的发展也产生了重大的影响。二者的良性互动，推进了我国民主政治的发展。
[关键词]网络政治参与；公民社会；互动
[中图分类号]G72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234(2011)01－0031－02
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经济的迅猛发展和社会的普遍进步，我国公民参与政治的热情也随之高涨。与此同时，互联网技术的蓬勃发展和普及，也为公民参与政治提供了新的渠道和平台。随着政府国家层面的支持和群众民间层面的参与，“网络政治参与热”已然兴起。公民通过网络关心自己的政治权利和利益，关注各种社会公共事务，积极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习得自由、民主、平等、协商、宽容等公民社会的基本价值准则，推动了我国公民社会的成长，并日渐深刻地影响着我国民主政治发展的进程。
一、我国网络政治参与的现象概述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互联网在全球迅速扩张。1999年，互联网在中国开始普及，并于2003年年初走向初步繁荣。美国著名学者马克·斯劳卡就曾预言，“那些有可能永远地模糊真实和虚拟之间的界限的技术，将对政治带来影响”。如今，其所说的网络技术，已经对我国的政治生活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其中最其代表性的表现之一就是“网络政治参与热”的兴起。根据CNNIC(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0年7月最新发布的第2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IO年6月，我国网民较2009年底年增长3600万人，规模达到4.2亿人，突破四亿大关，普及率达到31.8％，已经成为世界上网络用户最多的国家”。这些数值显示出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使用互联网，互联网已经日渐深入地渗透到我们社会生活和工作学习的方方面面。
互联网已逐渐成为我国公民释放情绪、评论时政、发表政见、维护权益的一个主要渠道，网络政治参与对政府行为的影响也越来越显著。2008年6月，党中央书记胡锦涛同志在人民网与网友的在线交流，标志着核心领导层对网络政治参与的高度重视。2009年2月，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通过中国政府网和新华网又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再一次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不仅如此，各地各级政府也开始充分利用其门户网站实行地方政务公开、网上业务受理、公共信息查询、网络新闻发言人等制度，借此与网民进行“亲密接触”；政府官员、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也纷纷通过个人博客和邮箱等方式同网民进行交流和互动。无论是奥运会火炬传递事件、汶川大地震等重大公共事件，“南京周久耕抽天价烟”、广西来宾烟草局长“日记门”等网络反腐事件和通过网络揭露出的“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我爸是李刚”等史上最雷人官腔，还是每年“两会”期间网民对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所提各种议案的广泛和深度关注，都体现着数量庞大、无所不在的网民正在成为重要的社会力量。网络已经成为公民政治参与的新渠道和新平台，对我国民主政治进程的发展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二、我国网络政治参与与公民社会的互动关系
(一)公民社会是网络政治参与的基础
1. 公民社会营造网络政治参与的文化和氛围
与现实中政治参与程序和政治参与身份均受到严格限制的传统形式不同，网络政治参与是建立在网络的虚拟性、隐蔽性、开放性、平等性等特征之上的新型政治参与方式。在网络政治参与中，参与者最不缺的就是能够自由地、无后顾之忧地表达自己的见解而不受无理干涉的开放环境，即：无论公民发表了何种见解，公共舆论都能够宽容地对待、平和地争辩。这种宽松、自由的网络政治参与文化和氛围的形成正是得益于改革开放后我国公民社会的发展。随着我国市场经济建设的不断深入，基于不同利益之上的各种竞争日渐激烈，人们在利益博弈中潜移默化地接受合作观念、契约观念、法治观念等理性精神。与此同时，以民主、自由、平等为核心的现代公民文化也逐渐形成。从“为民做主”的传统民主到“民众自主”的现代民主，民主、自由的边界不断扩展，民众对平等的期望也从仅仅要求“结果平等”到要求“机会和结果均平等”。人们不仅关注个人权益，还开始关注公共利益。在热心公共利益和公共事务基础上形成的公共文化推动了公民社会中的网络政治参与，建立在审慎理性基础之上的公民社会为我国的网络政治参与提供了宽容的氛围和良好发展环境。
2. 公民社会培育网络政治参与的主体
互联网完全是一个虚拟的社会，网络成员的身份被数字化、虚拟化了。因此，公民就能以“隐形人”的身份在网上自由行动。“隐形人”的状态减少了公民政治参与的不安全感，但是却容易导致参与者摆脱现实社会的规范，放纵自己的行为，产生毫无节制的政治参与，导致政治参与秩序的混乱。此时，就特别需要公民能够自觉约束自己的言论和行为，在法律和社会道德规范的界限内参与网络政治活动。在我国经济市场化的过程中，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去单位化”运动特别显眼。越来越多的公民逐渐从原先包办一切的“单位体制”中走出来，开始主动维护个人权益，逐渐养成了具有独立人格、追求民主公正等特征的现代公民品质，其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公共管理的热情不断高涨。同时也要看到，在公民社会中，成熟的公民不仅汲汲于个人权利，还能勇担社会责任。有人就曾指出，“现代意义上的公民，意味着权利与义务的统一，自由与约束的统一，独立与合作的统一，民主与集中的统一。现代意义上的公民应在具有平等、自由、权利意识基础上，同时具有责任、法制和宽容精神”。这种既关心公共事务，又能够自觉控制自己行为的具有现代人格的公民正是网络政治参与所需要的主体。
3. 公民社会提供网络政治参与的安全网
中国正处于社会快速转型期，传统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正逐步被“个人——社会——国家”的三分结构替代。差异显著的社会利益新格局不仅日渐成型，不同政治主体的利益表达欲望也一触即发，越来越多的公民希望通过评论时政、发表政见等网络政治参与的形式直接或间接地对政府决策产生影响。但不可忽视的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能够凭借其强大的权力和信息资源轻而易举地操纵、影响或利用互联网。此时，公民社会就成为个人和国家之间的缓冲带和安全网，既可以稀释个人对国家的不满，也可以防止国家侵犯个人权利。在公民社会中，既能够防止民众将矛头直接对准政府，缓解现实中动辄剑拔弩张的对立局面；也能够借助大众舆论和集体力量制约政府的侵权行为和腐败行为，防止政府滥用公权维护既得利益，从而推动我国政府职能的转变，实现政治民主。因此，“公民社会发展的功能 主要在于通过提升社会的力量化解国家与社会的张力，整合社会阶层的利益关系，维护政治系统的平稳高效运转和社会的良性均衡发展。”这些都为网络政治参与隔离出一道防护网，提高了公民通过网络参与政治的安全系数。
(二)网络政治参与助力公民社会成长
1. 网络政治参与协助现代公民精神的完善
互联网是一个自由、开放的虚拟空间，其平等、宽容的氛围为公民参与政治，进而完善现代公民人格提供了新的技术可能。首先，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公民形成独立人格。互联网的无中心节点性、开放性，能够使公民依据自己的经验和理性判断事实真相、发表观点见解，而较少出现现实中“被代表”、“被投票”的悲剧。这样就保障了个人的独立性、自主性。其次，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公民养成平等的精神。在现实的政治参与中，人们常常因为身份、地位、年龄、文化等因素的差异而造成“不平等”，而基于计算机网络技术之上的政治参与，却从一开始就具有“网络面前，人人平等”的民主特征。在网络政治参与中，“人们一般不会遵照现实生活中的严格等级观念，不论上网者在现实生活中是高官富豪，还是平民百姓，在网络世界都是平等的一员，只要遵守最基本的法律规范，谁都平等享有网络权利和义务”。其次，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公民形成民主的精神。网络政治参与能充分发挥集体的力量，发出大众的声音，通过不同政治观点的争鸣，突破现实政治参与中精英分子的话语霸权，有利于形成民主的政治格局。再次，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增强公民的政治责任感。公民通过参与社会公共事务讨论、对各级政府进行网上问政、发表含有个人政治见解的博文等网络政治参与方式，提升了公民的主体意识和权利意识，密切了公民个人与国家社会的关系，增强了公民的政治责任感。最后，网络政治参与还有助于公民养成宽容的心态。网络世界中鱼龙混杂，各种政治观点激烈碰撞，公民正是在互动中才培养出宽容的心态。但这并不意味纵容，而是如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所主张的“尽管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总之，我国公民在网络政治参与中对独立、平等、民主、责任、宽容等公民精神“温故而知新”，促进了公民精神的升华和完善。
2. 网络政治参与锻炼公民政治参与的能力，积累政治参与的经验
我国是一个国土面积广阔、人口数量众多、人口素质参差不齐的发展中国家，受各种复杂国情的影响，公民在现实中参与政治的机会较为贫乏。另外，我国宪政政治体制还不够完善，尤其是作为我国公民在现实中参与政治的主要渠道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信访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堵塞。再加上利益表达、政治参与的欲求有增无减，公民自然转向新的政治参与方式。互联网的出现，正是给公民提供了这样一种政治参与的机会。匿名、平等的网络环境，给公民提供了一个施展群众智慧的舞台。通过关注网络政治舆论，参加政治性贴吧论坛，与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进行网上互动等，公民不仅逐渐培养了独立自主地辨别是非的能力，还学习到各种政治活动常识和理论知识，进而形成了较为理性和科学的政治参与方式。在反复多次的参与和学习过程中，公民既锻炼了政治参与的能力，为在现实中进行政治参与积累了有益的经验。
3. 网络政治参与促进现代政治价值共识的形成
公民社会的成长过程是公共利益形成、公共精神彰显的过程，也是权利、法治、协商等现代政治价值不断传播、深入人心的过程。由于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社会贫富分层严重失衡，协调不同社会阶层的利益和观念较为困难；而没有各阶层的互相信任与合作，公民社会将难以维系。而网络的开放性、无中心性、迅捷性等特点，使得网络政治参与较现实政治参与更自由平等。在网络政治参与中，公民无需在乎身份、财富等的束缚，通过合作、协商、博弈等方式达成意见一致，共同推动现实中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正是在不同意见的协商过程中，公民才不断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增强了其群体的归属感，推动了权利、法治、协商等现代政治价值共识的形成。正是各政治参与主体间的相互支持和信任，才建立起稳定的政治参与模式，增强了对政治共同体的认同，更有利于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4. 网络政治参与引发政府对公民社会的关注
公民通过网络政治参与，无论是网络反腐，还是舆论监督，都既反映了现实中政治参与路径的不顺畅，也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现实中政治参与的不足，也是对政府工作的有益补充。因此，网络政治参与热的兴起也引起了国家层面的重视，胡锦涛、温家宝等中央领导也通过人民网与网友的在线交流。国家越来越重视在网络中形成的民意，网络政治参与在维护公民权利、以舆论制约国家权力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网络政治参与的良性互动中，国家——社会的权力资源开始重新配置，公民社会的作用越来越凸显。
[参考文献]
[1]马克·斯劳卡，大冲突——赛博空间和高科技对现实的威胁[M]汪明杰，译，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
[2]第2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http//tech.qq.con/a/20100715/000406.htm.
[3]李辉，陶叡，治理视野下的公民精神[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03).
[4]张爱军，高勇泽，公民社会与协商民主[J]，社会主义研究，2010(03).
[5]冯珍珍，论网络文化对现代化的促进作用[J]，探索与争鸣，2010，(08).
[责任编辑：程学军]
[关键词]网络政治参与；公民社会；互动
[中图分类号]G721.5 [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9－2234(2011)01－0031－02
改革开放以来，由于经济的迅猛发展和社会的普遍进步，我国公民参与政治的热情也随之高涨。与此同时，互联网技术的蓬勃发展和普及，也为公民参与政治提供了新的渠道和平台。随着政府国家层面的支持和群众民间层面的参与，“网络政治参与热”已然兴起。公民通过网络关心自己的政治权利和利益，关注各种社会公共事务，积极表达自己的政治观点，并在这个过程中逐渐习得自由、民主、平等、协商、宽容等公民社会的基本价值准则，推动了我国公民社会的成长，并日渐深刻地影响着我国民主政治发展的进程。
一、我国网络政治参与的现象概述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互联网在全球迅速扩张。1999年，互联网在中国开始普及，并于2003年年初走向初步繁荣。美国著名学者马克·斯劳卡就曾预言，“那些有可能永远地模糊真实和虚拟之间的界限的技术，将对政治带来影响”。如今，其所说的网络技术，已经对我国的政治生活产生了广泛的影响，其中最其代表性的表现之一就是“网络政治参与热”的兴起。根据CNNIC(中国互联网络信息中心)2010年7月最新发布的第2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显示，“截至20IO年6月，我国网民较2009年底年增长3600万人，规模达到4.2亿人，突破四亿大关，普及率达到31.8％，已经成为世界上网络用户最多的国家”。这些数值显示出越来越多的中国人开始使用互联网，互联网已经日渐深入地渗透到我们社会生活和工作学习的方方面面。
互联网已逐渐成为我国公民释放情绪、评论时政、发表政见、维护权益的一个主要渠道，网络政治参与对政府行为的影响也越来越显著。2008年6月，党中央书记胡锦涛同志在人民网与网友的在线交流，标志着核心领导层对网络政治参与的高度重视。2009年2月，国务院总理温家宝同志通过中国政府网和新华网又与网友进行在线交流，再一次引起了国内外的广泛关注。不仅如此，各地各级政府也开始充分利用其门户网站实行地方政务公开、网上业务受理、公共信息查询、网络新闻发言人等制度，借此与网民进行“亲密接触”；政府官员、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也纷纷通过个人博客和邮箱等方式同网民进行交流和互动。无论是奥运会火炬传递事件、汶川大地震等重大公共事件，“南京周久耕抽天价烟”、广西来宾烟草局长“日记门”等网络反腐事件和通过网络揭露出的“替党说话，还是替老百姓说话”、“我爸是李刚”等史上最雷人官腔，还是每年“两会”期间网民对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所提各种议案的广泛和深度关注，都体现着数量庞大、无所不在的网民正在成为重要的社会力量。网络已经成为公民政治参与的新渠道和新平台，对我国民主政治进程的发展发挥着不可估量的作用。
二、我国网络政治参与与公民社会的互动关系
(一)公民社会是网络政治参与的基础
1. 公民社会营造网络政治参与的文化和氛围
与现实中政治参与程序和政治参与身份均受到严格限制的传统形式不同，网络政治参与是建立在网络的虚拟性、隐蔽性、开放性、平等性等特征之上的新型政治参与方式。在网络政治参与中，参与者最不缺的就是能够自由地、无后顾之忧地表达自己的见解而不受无理干涉的开放环境，即：无论公民发表了何种见解，公共舆论都能够宽容地对待、平和地争辩。这种宽松、自由的网络政治参与文化和氛围的形成正是得益于改革开放后我国公民社会的发展。随着我国市场经济建设的不断深入，基于不同利益之上的各种竞争日渐激烈，人们在利益博弈中潜移默化地接受合作观念、契约观念、法治观念等理性精神。与此同时，以民主、自由、平等为核心的现代公民文化也逐渐形成。从“为民做主”的传统民主到“民众自主”的现代民主，民主、自由的边界不断扩展，民众对平等的期望也从仅仅要求“结果平等”到要求“机会和结果均平等”。人们不仅关注个人权益，还开始关注公共利益。在热心公共利益和公共事务基础上形成的公共文化推动了公民社会中的网络政治参与，建立在审慎理性基础之上的公民社会为我国的网络政治参与提供了宽容的氛围和良好发展环境。
2. 公民社会培育网络政治参与的主体
互联网完全是一个虚拟的社会，网络成员的身份被数字化、虚拟化了。因此，公民就能以“隐形人”的身份在网上自由行动。“隐形人”的状态减少了公民政治参与的不安全感，但是却容易导致参与者摆脱现实社会的规范，放纵自己的行为，产生毫无节制的政治参与，导致政治参与秩序的混乱。此时，就特别需要公民能够自觉约束自己的言论和行为，在法律和社会道德规范的界限内参与网络政治活动。在我国经济市场化的过程中，始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去单位化”运动特别显眼。越来越多的公民逐渐从原先包办一切的“单位体制”中走出来，开始主动维护个人权益，逐渐养成了具有独立人格、追求民主公正等特征的现代公民品质，其参与国家政治生活和社会公共管理的热情不断高涨。同时也要看到，在公民社会中，成熟的公民不仅汲汲于个人权利，还能勇担社会责任。有人就曾指出，“现代意义上的公民，意味着权利与义务的统一，自由与约束的统一，独立与合作的统一，民主与集中的统一。现代意义上的公民应在具有平等、自由、权利意识基础上，同时具有责任、法制和宽容精神”。这种既关心公共事务，又能够自觉控制自己行为的具有现代人格的公民正是网络政治参与所需要的主体。
3. 公民社会提供网络政治参与的安全网
中国正处于社会快速转型期，传统高度集中的政治经济体制正逐步被“个人——社会——国家”的三分结构替代。差异显著的社会利益新格局不仅日渐成型，不同政治主体的利益表达欲望也一触即发，越来越多的公民希望通过评论时政、发表政见等网络政治参与的形式直接或间接地对政府决策产生影响。但不可忽视的是，任何一个国家的政府都能够凭借其强大的权力和信息资源轻而易举地操纵、影响或利用互联网。此时，公民社会就成为个人和国家之间的缓冲带和安全网，既可以稀释个人对国家的不满，也可以防止国家侵犯个人权利。在公民社会中，既能够防止民众将矛头直接对准政府，缓解现实中动辄剑拔弩张的对立局面；也能够借助大众舆论和集体力量制约政府的侵权行为和腐败行为，防止政府滥用公权维护既得利益，从而推动我国政府职能的转变，实现政治民主。因此，“公民社会发展的功能 主要在于通过提升社会的力量化解国家与社会的张力，整合社会阶层的利益关系，维护政治系统的平稳高效运转和社会的良性均衡发展。”这些都为网络政治参与隔离出一道防护网，提高了公民通过网络参与政治的安全系数。
(二)网络政治参与助力公民社会成长
1. 网络政治参与协助现代公民精神的完善
互联网是一个自由、开放的虚拟空间，其平等、宽容的氛围为公民参与政治，进而完善现代公民人格提供了新的技术可能。首先，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公民形成独立人格。互联网的无中心节点性、开放性，能够使公民依据自己的经验和理性判断事实真相、发表观点见解，而较少出现现实中“被代表”、“被投票”的悲剧。这样就保障了个人的独立性、自主性。其次，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公民养成平等的精神。在现实的政治参与中，人们常常因为身份、地位、年龄、文化等因素的差异而造成“不平等”，而基于计算机网络技术之上的政治参与，却从一开始就具有“网络面前，人人平等”的民主特征。在网络政治参与中，“人们一般不会遵照现实生活中的严格等级观念，不论上网者在现实生活中是高官富豪，还是平民百姓，在网络世界都是平等的一员，只要遵守最基本的法律规范，谁都平等享有网络权利和义务”。其次，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公民形成民主的精神。网络政治参与能充分发挥集体的力量，发出大众的声音，通过不同政治观点的争鸣，突破现实政治参与中精英分子的话语霸权，有利于形成民主的政治格局。再次，网络政治参与有助于增强公民的政治责任感。公民通过参与社会公共事务讨论、对各级政府进行网上问政、发表含有个人政治见解的博文等网络政治参与方式，提升了公民的主体意识和权利意识，密切了公民个人与国家社会的关系，增强了公民的政治责任感。最后，网络政治参与还有助于公民养成宽容的心态。网络世界中鱼龙混杂，各种政治观点激烈碰撞，公民正是在互动中才培养出宽容的心态。但这并不意味纵容，而是如启蒙思想家伏尔泰所主张的“尽管我不同意你的观点，但我誓死捍卫你说话的权利”。总之，我国公民在网络政治参与中对独立、平等、民主、责任、宽容等公民精神“温故而知新”，促进了公民精神的升华和完善。
2. 网络政治参与锻炼公民政治参与的能力，积累政治参与的经验
我国是一个国土面积广阔、人口数量众多、人口素质参差不齐的发展中国家，受各种复杂国情的影响，公民在现实中参与政治的机会较为贫乏。另外，我国宪政政治体制还不够完善，尤其是作为我国公民在现实中参与政治的主要渠道的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政治协商制度、信访制度和基层群众自治制度都有不同程度的堵塞。再加上利益表达、政治参与的欲求有增无减，公民自然转向新的政治参与方式。互联网的出现，正是给公民提供了这样一种政治参与的机会。匿名、平等的网络环境，给公民提供了一个施展群众智慧的舞台。通过关注网络政治舆论，参加政治性贴吧论坛，与人大代表和政协委员进行网上互动等，公民不仅逐渐培养了独立自主地辨别是非的能力，还学习到各种政治活动常识和理论知识，进而形成了较为理性和科学的政治参与方式。在反复多次的参与和学习过程中，公民既锻炼了政治参与的能力，为在现实中进行政治参与积累了有益的经验。
3. 网络政治参与促进现代政治价值共识的形成
公民社会的成长过程是公共利益形成、公共精神彰显的过程，也是权利、法治、协商等现代政治价值不断传播、深入人心的过程。由于改革开放和市场经济的发展，我国社会贫富分层严重失衡，协调不同社会阶层的利益和观念较为困难；而没有各阶层的互相信任与合作，公民社会将难以维系。而网络的开放性、无中心性、迅捷性等特点，使得网络政治参与较现实政治参与更自由平等。在网络政治参与中，公民无需在乎身份、财富等的束缚，通过合作、协商、博弈等方式达成意见一致，共同推动现实中社会政治问题的解决。正是在不同意见的协商过程中，公民才不断地发现问题、解决问题，增强了其群体的归属感，推动了权利、法治、协商等现代政治价值共识的形成。正是各政治参与主体间的相互支持和信任，才建立起稳定的政治参与模式，增强了对政治共同体的认同，更有利于维护社会的公平正义。
4. 网络政治参与引发政府对公民社会的关注
公民通过网络政治参与，无论是网络反腐，还是舆论监督，都既反映了现实中政治参与路径的不顺畅，也一定程度上弥补了现实中政治参与的不足，也是对政府工作的有益补充。因此，网络政治参与热的兴起也引起了国家层面的重视，胡锦涛、温家宝等中央领导也通过人民网与网友的在线交流。国家越来越重视在网络中形成的民意，网络政治参与在维护公民权利、以舆论制约国家权力方面发挥着越来越重要的作用。在网络政治参与的良性互动中，国家——社会的权力资源开始重新配置，公民社会的作用越来越凸显。
[参考文献]
[1]马克·斯劳卡，大冲突——赛博空间和高科技对现实的威胁[M]汪明杰，译，南昌：江西教育出版社，1999.
[2]第26次中国互联网络发展状况统计报告[EB／OL]http//tech.qq.con/a/20100715/000406.htm.
[3]李辉，陶叡，治理视野下的公民精神[J]河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0，(03).
[4]张爱军，高勇泽，公民社会与协商民主[J]，社会主义研究，2010(03).
[5]冯珍珍，论网络文化对现代化的促进作用[J]，探索与争鸣，2010，(08).
[责任编辑：程学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