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噩梦”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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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守所方面所说的“吃红烧肉”的时间,家属看见的却是李文彦的倒下;当班民警说放风间的监控设施死机了所以并无记录;而前一天,看守所副所长向家属保证:放风间有监控设备,并且运行正常;
  尸检通知说,家属可以不签字表示反对此次尸检;但当家属写明反对理由,得到的回应却是:我们已经通知了你明天来参与尸检,来不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从看守所到医院,傍晚下班人流高峰期,坐公交车7分钟,出租车5分钟。
  凌晨2点20分到2点40分,李文彦从所里被送到医院,用了20分钟。
  确切地说,被送到医院的,是李文彦的尸体。因为“(人被送)来的时候就死了,死了还有什么(可)说的呢?”江西省九江市庐山区人民医院急诊科主任、内科主治医师陈林告诉《中国新闻周刊》。
  但李文彦生前所关押的九江市看守所所长朱拾根却亲口告诉李文彦的弟弟、弟媳:3月27日凌晨1点53分,李文彦做噩梦,梦中高呼“又来了,又来了”,之后脉搏微弱,送到医院后,抢救无效才死亡。
  朱拾根还说,李文彦曾在死亡前一天的下午两点半晕倒过,为此,所里^性化地处理:允许其卧床休息。同时还批准他吃营养餐。26日下午5时许,李文彦吃了三两饭.还吃了几块红烧肉。
  但李文彦的家属亲眼看见的监控画面显示,26日下午5点09分,李文彦被以汽车撞击般的速度,身体向后呈直角飞速倒地,后脑重重砸在地板上,一动不动。因为极陕的倒地速度和笔直的姿势,家属们激动地说:这明显就是对面有人当胸狠踹了他一脚。
  在朱拾根所说的“吃红烧肉”的时间,家属看见的却是李文彦的倒下。
  在播放给家属看的这段监控录像里,只看得见李文彦一人,他对面的情况被门框挡住。家属于是要求调看显示李文彦对面情况的监控录像,却被告知:不巧,那一台监控设备当天死机了,未能记录事发时的情况。
  面对这样的监控录像与说法不一的死亡时间、以及“红烧肉”,家属无法接受李文彦“做噩梦”后死掉的“事实”。
  
  死者李文彦
  
  50岁的武汉人李文彦终身未成家。1982年,曾在抗美援朝战争中负伤的军人李父去世,23岁的李文彦身为长子,便一直与母亲生活在一起。后来李文彦下岗,母子俩便开了一个面食小摊,维系生计。
  闲暇的时候,李文彦喜欢去小店租书看,大都是各种小说、漫画。他的话不多,除了看书外也几无其他爱好。
  李文彦的两个弟弟相继成家,有了子女。李文彦为数不多的谈话对象,便又增添了侄子侄女。他的话依然不多,但仍会不时去看望弟弟与孩子们。
  2007年,李文彦母亲因病去世,料理后事期间,与母亲相依为命25年的李文彦突然失踪了。大家部担心李文彦受打击太大会想不开,在附近的江边找了—遍又—遍。
  李母下葬后几天,李文彦终于回家了,他的话变得比以前更少,对周围的事物漠不关心,几无反应,并开始不时地离家失踪。
  
  2007年五一节,李文彦去了二弟李文甫家过节。吃过团圆饭,从未离开武汉生活的李文彦告诉弟弟:经人介绍,他准备去江西九江打工。
  李文甫有些担心,但也觉得大哥出门散散心也好,便给了他七百块钱,并叮嘱李文彦记住两个弟弟的手机号。李文彦点点头,便离开了二弟家。
  李文彦不用手机。他偶尔会给两个弟弟挂个电话,简单说两句便挂断。在家人眼中,母亲过世后的大哥彻底变成了独行侠。
  李文甫再次见到李文彦,是2009年3月30日,在九江市殡仪馆停尸间的一个小格子里。
  在李文彦死去前,他曾在九江市看守所被关押两月余。对此,九江市水上公安分局刑侦大队教导员范警官向李文甫和三弟媳任怡春介绍,2009年1月23日晚,在其他嫌疑人指认下,刑侦大队捕获正在玩游戏机的李文彦。
  几小时后。1月24日凌晨,在九江市看守所,涉嫌盗窃电缆的李文彦以“涉嫌破坏电力设施罪”,被施以刑事拘留。范警官称,经过深入审讯,李文彦与同伙很快认:半年来他们一共盗窃1500米电缆,几人变卖铜丝共得2400元钱。
  这是除夕的前一天。李文甫一家人围坐在武汉的家中,准备贴春联。李文甫想,自2007年别后,这已是李文彦第三年未回武汉过年,今年更为糟糕—一快过年了,大哥连电话都没打回来。
  200公里外,九江市看守所,50岁的李文彦衣衫单薄,第一次踏进看守所大门的他,被直接送进一间关押了10多名嫌犯的监室。
  除夕前的这一夜,九江没有下雪。
  九江看守所所长朱拾根介绍说:时值冬日,看送监的李文彦穿得单薄,看守所为他提供了棉袄、棉裤、牙膏、牙刷等生活必需品;瘦弱的李文彦因营养不良,还能不时得到特别配发的豆奶等辅食。
  
  五次体检、五次换房
  
  李文彦所在看守所的体检工作详细且频繁。在李文彦被押的62天里,共进行过5次身体检查。狱医王鹏飞向李文甫介绍,第一次是刚进入看守所时,他为李文彦进行过身体检查,发现除了身体较虚弱外,其他都还比较好。
  但李文彦还是死了,死在温饱、医疗都要比其他地方好得多的监室的床上。死前,他在梦中打开了平时绝少张开的嘴巴,大喊着“又来了,又来了”——据朱拾根说—一便在噩梦中死去了。
  从进看守所的第一次体检后,在3月13日、23日、25日,李文彦因头晕、腹部疼等原因,又先后接受了三次体检。狱医王鹏飞说,这三次,他发现李文彦身体虚弱,下肢浮肿,可能有结石,其他都还比较正常。
  最后一次体检,是朱拾根介绍给亲属听的:3月26日下午2时30分许,李文彦突然在监室里晕倒,再次到卫生室检查时,他自述头晕得厉害,狱医为其测血压、心率等,也较正常。
  这次体检后不到12小时,李文彦死了。令李文甫等家属格外气愤的是:为什么直至他们看到监控录像为止,都没有任何人提到录像里显示的26日下午5时李文彦的倒地。朱拾根提到的晕倒仅有两点半的那一次,5时的倒地原因又是什么,朱拾根并未解释。
  另一组格外巧合的数据,是李文彦换监室的日期。根据看守所提供给家属的数据,李文彦共换过五个监室,而五次体检时间,恰好都在换监室的日子前后。
  “每进一个监室,都是要被新的牢头打的,五个监室就是五个牢头。”李文甫愤愤地推测。
  由于“系统老化、硬盘有限,只能保留7~15天的监控录像”——九江市检察院驻看守所的主任彭军解释说,无法提供此前监室的录像——包括两三天前的23、24、25日的监控录像。
  没有此前几个监室的录像证明,李文甫的猜测落了空。
  
  倒地一秒钟
  
  然而,在唯一能看到的李文彦倒地的那段录像上,这段长达几小时的录像显示:3月26日下午,李文彦与同监室的几个人一起,在工作间的地上坐成一排,穿着黄马甲的嫌犯们低着头,手上拿着一串小灯泡在不停忙碌着,制作节日用的彩灯。
  在忙碌的一列人旁边,休息室的角落里放着一张床,上面有个“黄马甲”大剌剌地躺着。李文甫问:为什么他不用穿彩灯?放监控录像的熊警官解释道:那天他生病了,在休息。
  录像里的画面沉闷地继续:嫌犯们一直在机械地劳动着。
  时针指向下午5点,“生病的黄马甲”突然动了,他并未开口,只是躺着挥了下手臂,坐着的嫌犯们突然齐刷刷站了起来!
  人群挨个走向通往放风间的门口——下午的劳动结束了,吃晚饭的时间到了。
  李文彦略弓着腰。缓缓地起身,走在人群的最后面,这时,“生病的黄马甲”也从床上坐了起来,不紧不慢地下了床,走在李文彦身后,也出了工作间。
  时间是下午5点09分,这只架在工作间墙壁上的摄像头显示了工作间的全景:空无一人。李文甫一度以为,这段录像到此为止了。
  
  30秒后,一个身影突然从隔壁的放风间退回到画面的左上角——工作间的门口,并急速向后倒下,整个过程不过一秒钟。
  一秒后,两个人迅速地从画面左上角出现,他们进了工作间,娴熟地一头一脚抬起倒地的李文彦。拖出了工作间,画面重新空无一人。录像结束。
  在这段录像的左上角,工作间的门外放风间的情景一即画面左上角的更左侧,到底发生了什么,却无从得知,因为“连接那只摄像头的电脑死机了,当天上午九点后的监控画面就没有了”。
  根据看守所方面的介绍,就在李文彦倒下的那扇门外——看不见的放风间那一侧,站着的是端着餐桶给嫌犯发晚饭的工作人员。因为进入放风间仅仅30秒后,李文彦便两手空空地倒回在工作间的地面上,可以确定的是:李文彦没能领到晚饭,饥肠辘辘地倒下了。
  对于“‘生病的黄马甲’是不是牢头”“李文彦是不是被牢头或其手下所踹倒”等疑问,家属迄今找不到答案;至于监控设备方面的问题,李文甫得到的解释明确而无奈。
  4月17日,最高人民检察院联合公安部印发《全国看守所监管执法专项检查活动方案》,全面排查严惩“牢头狱霸”,逐一检查在押人员体表情况,以维护在押人员合法权益。《活动方案》特别提到,专项活动将对看守所的监控设施运行情况进行检查,考察监控设施是否正常运行,有无长时间出现故障不维修、无法正常使用的情况。
  李文甫和他的大哥没能赶上这拨活动。李文甫只是想不通:4月1日,当班民警熊君告诉他放风间的监控设施死机了所以并无记录。但为什么在前一天,看守所副所长程爵士还向他亲口保证:放风间有监控设备,并且运行正常。
  
  李文彦的“身后事”
  
  到4月21日,李文彦已死去近一个月了,他的遗体仍旧存放在九江市殡仪馆,并未尸检,也未火化。
  “我们就尸检的事情已经沟通了无数次,但就是无法达成一致!”李文彦的三弟媳任怡春说。李家的亲属们要求异地第三方尸检,但九江市人民检察院监所检察处处长杨克诚表示绝对不行。
  事实上,根据全国人大常委会2005年颁发的“关于司法鉴定问题决定”中第八条款,鉴定机构从事委托,不受地域限制。
  双方僵持在尸检问题下,李文彦的“身后事”被—再搁置,无法继续。
  从武汉到九江,李文甫和任怡舂只能一趟趟地往返,问题仍看不到破解的希望。除了尸检,家属们的疑问还有很多,比如死机事件是否真实?录像资料是否被人为删除?还有疑似涂改过的死亡证明书——在家属拿到的“居民死亡医学证明书”上,“死亡原因”一栏中,“猝死”两字突兀地覆盖住底下的字迹,虽然已覆盖,但仍可辨出原本的“不详”字样。同样,在同一页的“居民死亡殡葬证”上,“死亡原因”一栏显示为:不详(猝死)。一共四个字,前两字与后两字笔迹却截然不同。
  这份被涂改的死亡证明,也成为家属最为关注的“疑点”之一。就连病历都是疑点重重。4月1日,在九江市检察院驻看守所主任彭军的带领下,李文甫和任怡春来到九江市庐山区人民医院。
  在一楼急诊科,科室主任陈林随手从办公桌上的一札病历中取出了李文彦的病历——此前,当李文甫向朱拾根索要病历时,朱拾根答曰检察机关已将病历封存,无法取阅——这份随手取出的病历上,心电图呈一根笔直的直线。
  病历的“体检”一段记载:瞳孔直径5毫米,散大且固定,无呼吸音,心率0……
  右下角的签名,是当夜接诊李文彦的值班医生内科主治医师于岚。但接待李文甫一行的始终是急诊科主任陈林,据此,陈林的解释是:于岚在值班的第二天,就去了外地进修。病历只有封面和第三页,则是因为于岚在当时将日期的“27日”写为“26日”,便撕去了前两页。
  陈林也解释了死亡证明书和死亡殡葬证上的涂改与两人笔迹;由于当时于岚不能确定其中死者家属的信鼠等内容,加上第二天要进修,所以委托给陈林,“因此出现笔迹不一的现象是非常正常的。”陈林说。至于“不详”改为“猝死”的涂改问题,陈林并未答复。
  李家人于是想要直接找于岚,但却被告知医院没有于岚的手机号。4月20日,事发24天后,在庐山区人民医院医务科,科室吴主任对《中国新闻周刊》说,于岚仍在外地进修未归。
  4月17日,最高检与公安部联合宣布加强对看守所的规范行动后,任怡春在回武汉后接到九江打来的电话:邀请家属过来参与尸检。但由于“异地第三方尸检”的要求仍不被接受,任怡春拒绝了邀请。
  尽管李文彦的“身后事”迟迟未决,杨克诚仍表示,李文彦突然死亡后,领导们非常重视,已将与李文彦同室的其他13名嫌疑犯分开关押,并对此事展开调查。
  对于家属其他的众多疑问,杨克诚则不断以同一回答应对:回头我们会请领导研究。再三得到这一答复,任恰春只能无奈气道:您的“回头”率真高!
  现今,李文彦的遗体仍静静搁在殡仪馆停尸间的格子里。在苍白的皮肤上,李文甫看到大哥头上的四块淤青格外醒目,它们出现在李文彦的前额、左侧太阳穴、脑门、后脑上。分外刺眼。
  “大哥穿着衣服,在场的工作人员很多,我们不能看大哥身体上有没有伤痕,也被拒绝给他拍照。”眼神空洞的李文甫缓缓地说。朱拾根解释了李文彦的淤青:在一些监室里,同室关押的嫌疑犯有时会玩牌,玩输的会以喝凉水、或者用手指弹额头作处罚。
  
  最后的“设局”
  
  2009年4月20日晚上,任怡春接到九江市检察院监所检察处处长杨克诚电话,对方说:明天来九江商量尸检的事情吧,我们会请领导过来。
  次日,21日下午4点,任怡春坐在市检察院五楼杨克诚狭小的办公室里。她的对面,九个男人或坐或立地静候着。除了杨克诚,还有九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刑侦大队指导员范某、九江市公安局监察处处长马警官、警员陈欢(警号020868)、以及另外四名未亮明身份的警察,其中两人同时身着警号均为020685的警服,另两人着便装。房间里剩下的两人,任怡春叫不出名字,她只知道,那个不停端茶递水的一直跟在杨克诚身边;而另一个被称作“姚处长”的人,曾出现在九江市监察院信访接待室,并告诫任怡春“你们要有解决问题的诚意”。
  在任怡春三抵九江前,她与丈夫李文伟、李文甫曾因尸检问题与杨克诚讨论过多次。九江市看守所这边,始终委任杨克诚与他们联系。在此前的协商中,杨克诚曾表示:江西省领导已同意,由湖北法医与江西法医共同尸检,但李家仍强烈要求司法部或最高检与江西省检察院法医共同尸检。17日早晨。杨克诚致电任怡春,答应了李家的要求,但下午,杨克诚即打来第二通电话,收回了上午的话。
  21日,杨克诚告诉任怡春,今天要与她进行正规的尸检前的“依法走程序”。在这份日期为2009年4月21日的“解剖尸体通知书”上,九江市公安局水上分局通知李文甫(李文彦二弟)、李文伟(李文彦三弟)、任眙春(李文彦三弟媳),该局“决定于2009年4月22日10时在九江市贺家山殡仪馆对其尸体进行解剖检验。根据《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四条之规定,请你届时到场。无正当理由拒不到场的,不影响解剖检验。”
  通知书一式两份,左边一联交由法院,右边一联留给死者家属。在法院一联上,通知的最后一段注明,家属可以不签字表示反对此次尸检,并可在空白处注明反对理由。
  
  任怡春此次来九江,本准备与检察院一方协商好尸检事宜,在协商尚未进行前,她当即拒绝在通知书上签字。随后,按照通知书的说明,任怡春逐句写明了反对理由,并由警官陈欢抄写在法院一联的“反对理由”上。她的要求包括:“由最高检或司法部鉴定中心执行尸检,江西省检察院可旁观”等。
  就在任怡春以为反对生效,可以开始协商时。九个男人几乎同时站起,陈欢走到任怡春面前,重新读了一遍通知书里标注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刑事诉讼法》第一百零四条规定,便带着法院一联转身离开。
  此时,杨克诚则将家属一联拍在任怡春面前的桌上,告诉她:明天上午10点,来参加尸检。任怡舂当即瞪大眼睛,问:我没有签字,也注明了理由,为什么还要来明天的尸检?
  杨克诚不作解答,只回应道:总之,我们已经通知了你明天来参与尸检。来不来就是你自己的事了。
  此时,房间里的一行八人也迅速离开,有人进屋来把八人坐的椅子搬走。
  就这样,在写明了反对理由后,4月21日下午5时许,任怡春接到了不容置疑的通知:明天上午10点,对李文彦的尸检将在九江进行。负责尸检的鉴定机构无可奉告,到场便知。
  25天前,同样是下午5时许,李文彦猛烈向后砸倒在地E,倒在监控头底下。
  而在任怡春及其家属接到强制尸检通知仅17个小时后,放在殡仪馆的李文彦的尸体,就要被抬到尸检解剖的灯光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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