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类父亲李成儒:殷殷父爱唤回血脉亲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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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著名演员李诚儒可谓大器晚成,而他和单亲儿子的关系也称得上跌宕起伏。事业辉煌时,他冷落了儿子,致使父子形同陌路。当破碎的父子关系得到修复后,却因两代人的审美差异导致父子关系再度紧张。此后,他只能在背后悄悄关心着儿子,为儿子的成长甘做铺路石。后来,儿子被老爸的殷殷父爱所感动,专门写歌送给父亲。那一刻,父子多年的冷漠对峙终于冰消雪融……
  得意时忽略家人,落魄时儿子受欺辱却爱莫能助
  1985年6月11日,儿子李大海出生时,李诚儒正在《西游记》剧组做剧务。因为剧组拍片的地方在偏远山区,通讯不便,儿子出生后第三天他才得知消息。年过而立升格为父亲,李诚儒不由得心花怒放。
  1986年春节后,李诚儒下海经商,创建了北京首家自选服装店。在他的努力下,服装店经营状况良好,收入颇丰。有了钱,从小过惯穷日子的他,头脑开始膨胀,开的车是奔驰560,袜子低于480元一双不穿,给服务生小费一甩手就是100美元。
  春风得意的时候,李诚儒却忽略了家人。那时,李大海一个月才能见父亲一面,别人的孩子童年都有父亲陪伴,李大海却是玩具变形金刚陪着长大的。时间一长,父亲的形象在李大海心中渐渐模糊。与父子情疏离相伴的,还有李诚儒与妻子的感情。1992年,李诚儒和妻子离了婚,李大海跟着妈妈生活。
  父母离婚时,李大海刚上小学。为了生活,母亲只好把他转到崇文区的一所寄宿学校。此后,父亲几乎在李大海的生活中消失了。
  因为家庭贫困,又是转学生,李大海成了同学取笑的对象。有一次,他不小心把一个男生的文具盒碰掉在地上,文具撒了一地。他赶紧把地上的文具收拢,装进文具盒,然后递给那个男生,并连声道歉。谁知那个男生得理不饶人,气咻咻地推了李大海一把,嘲笑他说:“这个文具盒是我爸从香港带回来的,值100多港币呢,摔坏了你个穷鬼能赔得起吗?”这句话引起周围同学一阵哄笑。因为自己有错在先,李大海没有反驳,含泪走出了教室。
  此后,李大海变得少言寡语。每到周末,别的同学都有父母来接,而因为母亲忙于生计,李大海从来都是一个人步行回家。有一次,他语文、数学考了双百,让班里的同学刮目相看。周末,他狂奔着回家,想让母亲高兴高兴。可回到家里,妈妈却在外面摆摊,没有回家,家里冷冷清清。快乐无人分享,李大海由喜转悲,蹲在地上哭了起来。
  小学四年级下半学期,李大海的学习成绩一度很糟糕,更糟糕的是,班主任对他很反感。一次班会上,班主任当着所有同学的面对他说:“李大海,别忘了你是转学生,你爸妈离婚,没人管教你了,就破罐子破摔拉咱班的后腿,再这样下去,你哪儿来的还回哪儿去!”班主任的话让李大海大受打击。那天,他把所有的委屈都写进日记里,无所顾忌地发泄着对父母离异的不满,以及对父亲的怨恨。
  一个周末,母亲发现李大海回家后始终一言不发,问他什么他都不吭声。母亲觉得他在学校可能发生了什么事情,晚上等他睡熟后,悄悄翻开了他的日记本。看着看着,母亲忍不住哭了起来……
  第二天,母亲瞒着儿子给李诚儒打去电话,哭着把儿子在学校所受的欺辱说给了他。接完前妻的电话,李诚儒内心充满了自责:这两年,他的生意惨遭失败,自己落魄不堪,有何颜面教育儿子?然而,他想到自己离婚后,除了给儿子一些生活费外,每年也只是带着儿子买一次衣服。儿子在学校遭人奚落、嘲讽,都跟他没尽到父亲责任,对儿子关心不够有关。自己这个父亲太不称职了!
  施妙计赢得儿子谅解,审美差异令父子再度僵持
  痛定思痛,李诚儒决心做一个好父亲。随后的一个周末,李诚儒到前妻家里去看儿子。见到久违的父亲,李大海冷漠地看了看他,不发一语。李诚儒想摸摸儿子的头,儿子却躲开了。看着倔强的儿子,李诚儒心里很不好受,一连几天都没有睡好觉。他想,该用什么办法再次走进儿子的世界呢?
  李诚儒知道儿子喜欢狗,就到宠物市场买回一只京巴送到儿子那里。看到爸爸抱着一只小狗进来,李大海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李诚儒讨好地把狗递给儿子,笑着说:“小海,这是爸爸专门给你买的,喜欢吗?”李大海接过京巴狗,蹲在地上与狗玩起来,没有理睬爸爸。饭后,李诚儒“引诱”儿子说:“小海,给京巴狗洗澡很有讲究,你要想学,爸爸教给你。还有,爸爸知道哪儿卖狗粮,要不咱们过去买点?”李大海到底是孩子,虽然心里不想理爸爸,但还是禁不住诱惑,点头同意了。于是,李诚儒和儿子一起给小狗洗澡,又教他用电吹风把狗身上的毛吹干。接着,父子俩抱着小狗到宠物店去买狗粮。想到从此有了个可爱的小伙伴,李大海欢快起来,对爸爸也有了好感。此后,李诚儒一有时间便过来看望儿子,父子俩的关系渐渐密切起来。
  1997年9月,李大海升入初中。李诚儒放弃经商,重新投入演艺事业,几年内,他接连出演了《重案六组》《过把瘾》《你的生命如此多情》等有影响的电视剧,被媒体誉为大器晚成的演员典范。
  初中毕业后,李大海考取了一所艺术学校。李诚儒没有反对儿子的选择,他觉得儿子喜欢艺术,让他从事感兴趣的事情,才有可能做出成绩。不过,因为长时间待在剧组,李诚儒与儿子的沟通渐渐少了。
  2004年5月的一天,李诚儒回到家。没想到他在外面拍了两个月的戏,儿子竟然变得让他差点认不出来了:一头金黄的头发,宽大的韩服,耳朵上还戴了耳钉。李诚儒无法接受儿子这种缺乏阳刚之气的形象,强忍着怒气,劝儿子赶紧换下那套衣服,并马上到理发店剪掉黄头发。李大海非但不听,还反驳道:“爸,你的思想也太落伍了吧,现在的年轻人都这样,更别说搞艺术的了!”李诚儒火了:“搞艺术的那么多,有几个穿得像你这样妖里妖气的,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没想到,李大海也寸步不让:“你两个月没回家,一回家就冲我发脾气,有这个必要吗?我以后不花你的钱,你也别管我的事!”说完,儿子摔门而去。李诚儒更不愿向儿子低头,父子俩再度僵持起来。
  和父亲闹僵后,李大海不再接受父亲的任何资助。没有了经济来源,业余时间,他只好应聘到一家西餐店当学徒,每月工资800元。他觉得自己毕竟是学艺术的,凭艺术挣钱才能让他感到自豪。虽然他性格内向,但他有一副好嗓子,歌唱得很好,平时也尝试着写词谱曲。后来他就辞去西餐店的工作,背着吉他辗转于京城的各个夜市之间,拿着自制的点歌本,到食客面前推销自己。有的顾客听了他的歌,觉得他唱得不错,还会多点几首。就这样,他每晚都能收入近百元。   一天晚上,李诚儒接到一位朋友打来的电话,说在西直门一家夜市看到他的儿子李大海正在“卖唱”。李诚儒听后不禁一愣,然后笑着说:“他喜欢唱就唱吧,凭才艺挣钱不丢人,正好也能锻炼锻炼。”其实,李诚儒的心情并不像电话里说的那样轻松,对于儿子,他始终怀有一份歉疚。父子俩闹翻后,他也没有和儿子联系过,他决定用另一种方式帮助儿子,让儿子体会到他的苦心。
  单亲儿子写歌献给父亲,倔强父子找回别样骨肉情
  2006年春节后,李大海想创建一个属于自己的录音棚。建录音棚要租用场地,加上各种设备,最少也要投资十多万元。李大海不愿向父亲张口,想靠自己的力量筹钱。得知这个消息后,李诚儒通过关系为儿子在一部电视剧里争取了一个角色。虽然李大海不喜欢演戏,但为了挣钱圆梦,还是答应了。
  到了剧组,李大海根本不适应,开机后,他成了挨骂最多的演员。李大海受不了这种委屈,他跟同剧组扮演父亲的演员侯天来说:“侯伯伯,我不想再拍下去了。”看到李大海想退缩,被李诚儒暗中委托照料李大海的侯天来有些着急,休息时,他找李大海谈心,说得最多的就是他的父亲这么多年因为执著演戏而受的各种苦,才有了他艺术上的成就。有关父亲演戏的很多事情,李大海还是第一次从别人口中听到。父亲为艺术梦想所付出的心血,让他深受触动,对父亲的恨意不知不觉消减了许多。
  在侯天来的鼓励下,李大海终于完成了自己的戏份。拿到片酬后,他建录音棚的钱还差一部分。有一天,李大海接到父亲的电话,说想借给他5万元钱,帮他建录音棚。听父亲说是借给他,李大海这才同意接受这笔钱。
  录音棚建起后,李大海的创作欲望也被激发出来。很长时间以来,他就想给父亲写首歌,尽管他与父亲多年形同陌路,但天然的血脉关系让他对父爱这个词语做不到无动于衷。经过一个多月的酝酿,他写出了《你给的承诺》这首歌。每次唱起这首歌,他总会被自己感动得泪流满面,他决定把这首歌制成光盘送给父亲。
  2010年6月的一天,李诚儒正在北影厂拍戏,看到儿子出现在面前,他既惊讶又欣喜。还没等他开口,儿子就先说话了:“爸,我给你写了首歌,制成了光盘,想送给你听听。”李诚儒说:“太好了,快让我听听你给老爸写的歌是什么样子。”说完,他拉着儿子跑到自己的车里,把光盘送进音响。顿时,车里响起了儿子那深情的诉说:你我都已改变太多/却改变不了结果/是谁错了又如何/因为我从未恨过/幸福的美我都留着/已成凋零的云朵/留一半在心底/藏在心底最深的角落……听着听着,李诚儒不由自主地流下了眼泪。听完歌,他第一次拥抱了儿子,连声说:“小海,这么多年,爸爸有很多地方对不住你,你不恨爸爸,我很高兴。”李大海笑中带泪,喃喃地说:“爸爸,我也刻意冷落过你,对不起!”
  自从那天父子相拥后,李诚儒发现,他们父子的心越贴越近。当儿子提出想把那首《你给的承诺》拍成MV的时候,李诚儒不但出资相助,还在繁忙的拍片过程中抽出时间出演MV中的父亲。
  2009年以来,李诚儒自编自导了《龙须沟》《新警事》两部作品。他非常欣赏儿子的音乐才华,除了让儿子饰演剧中人物外,还把片中的音乐部分交给儿子制作、演唱。李大海自己作词作曲,并找乐团、乐队协助,出色地完成了父亲交给他的任务。在《新警事》电视剧中,李大海还和父亲做起了同事,而父亲对于艺术形象塑造的精益求精,更让李大海钦佩不已。
  三年来的朝夕相处,让李诚儒和儿子找到了那种多年父子成兄弟的感觉。如果三天见不到儿子,李诚儒就会忍不住给儿子打个电话或发个短信。李大海也很关心父亲。李诚儒爱喝酒,他经常接到儿子的短信:“老爸,少喝点儿,你得保证有个好身体将来抱孙子!”
  2012年6月17日,李大海精心为爸爸准备了一份父亲节礼物,那是他翻拍的儿时爸爸抱着他的一张黑白合影。他在放大后的照片背面写道:是血缘让我们成为父子,身为你的儿子,我终生都会珍惜这份缘!读着儿子深情的表白,李诚儒的眼睛湿润了……
  【编辑:刘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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