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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导演呢?拍到第四部,是不是创作的难度更大了?
叶伟信:我拍第一集的时候已经想到了,叶问是李小龙的师傅,那个年代李小龙先生的功夫影响全世界,这是真事。但是他的师傅对他很有影响力。除了咏春,很多中华武术、师傅都在这个年代,他们影响了全世界。拍完第三集,我觉得要看中国功夫如何影响全世界。这是真人真事,我相信甄子丹肯定知道,因为他当时就是在外国生活,他更清楚这个事情。
因为有原形人物,对你们的设计有局限性吗?
甄子丹:电影里的叶问形象,是叶导创造出来的。我们一开始准备拍这个题材时,因为他是李小龙的师傅,很坦白跟大家说,从商业的角度我们考虑到这是让全世界对这个戏有关注度。但是我们叶导的初心并不是想拍一部纪录片,我们在翻查很多关于叶问本人的故事,并没有让叶导有更多他想拍的东西。因此里面有很大一部分是艺术创作,从艺术创作的基础来说,并没有给大家太多的包袱,说你必须这样拍,因为他是一个历史人物。我们要坚持这个人物在观众心目中成功的元素在哪里。同时,我跟叶导拍完第三部时也探讨了,我曾经纠结了很久,究竟我们可不可以再拍下去。叶导沉淀了好几年,终于他发现有一个新的角度和新的思路拍下去,我问他,如果我们真的要拍下一部,首先要对得起观众,也要对得起自己的初心。究竟我们有没有新的东西可以拍,从演员的角度来说,我有没有新的角度去演。创意是在他脑海中,我只是扮演一个继续延续观众心目中的叶问。从第一部到第四部,第四部的演绎应该会更加有层次,毕竟演了那么多次。
如果你不拍动作片,接下来由谁扛这个大旗?
有没有考虑收弟子?
甄子丹:很难的,比如很多外国很好的演员,他可能在动作片层面有很多出色的作品,不代表他可以拍功夫片。功夫片本身是一门非常高深的学问。
从《叶问》1拍到4,印象最深是跟谁对打?哪个让你最深刻?
甄子丹:应该要说三个,越说越多。我觉得跟泰森,我是他的拳迷,我年轻时…他是拳坛里的传奇,我知道跟他对打时,我是抱着演员跟拳迷的心态跟他对打,这应该是印象非常深刻。我觉得跟洪金宝大哥打的很深刻,跟张晋的也是。几场都留下了不错的印象给大家。
《叶问》走出国门到美国,除了剧情上的考量,第一部到第四部的剧情发展至今,除了要去美国外,还有没有别的方面的考量?
叶伟信:我一直认为动作电影、功夫电影为什么要有这场动作出现的理由是很重要的,拍到第三部的时候,《叶问》发生在1964年的年代,我们不能随便打架。我就是这个年代出生的,我当时看很多李小龙的电影,影响我的是他的电影,一个中国人可以走到全世界,影响全世界怎么看中国人,这个影响我最深刻。我觉得《叶问》这个题材拍到第四部,我们要将发生在当时的经历,所有中国师傅在全世界,他们的努力,不只是看谁跟谁打,我觉得这不够,这是真正影响到我们全世界的,不只是他们创作的招式,还有中国的心态、中国人的内涵,我觉得这是很重要的一部分。
我觉得我们的功夫电影、功夫片是需要传承的,我们的观众从70后到现在90后、00后,他也需要知道中国不变的东西是什么。几位用行动诠释了不变的力量,我们希望甄子丹大哥继续留下,让我们看到更好的功夫电影,可以考虑一下,这是代表很多观众的心声。
甄子丹:我会在幕後帮助其他演员拍功夫片。
您怎么评价甄子丹?
袁和平:我们刚开始拍叶问这个题材的时候,没有什么可以参考和借鉴的,只能靠自己摸索,很长时间甄子丹都在努力学习、领悟,并且做得越来越好,更有水准,有些东西已经超水准了。
拍完《叶问4》,他说不拍功夫片,我觉得有点可惜。前几年他已经有超水准的想法、剧本、工作概念,他都做得很好。他不拍功夫片,我觉得有点可惜。不过我觉得他不会放弃,如果有新东西吸引他,他应该会考虑吧!
叶问的故事拍了这么多部,会不会越拍越顺,《叶问4》的创作难度在哪?
袁和平:我觉得每一部都这么难,看剧情和银幕设计动作,不是升级的问题,而是如何设计动作,跟前面不一样。要升级就要升级得好看。
甄子丹说不拍功夫片了,那这个类型还怎么往下走?还有谁能扛下这个大旗?
袁和平:我觉得还是需要有人拍功夫片,华语电影想走出去很难,但全世界都很认可我们的功夫片,我们可以让全世界观众看中国功夫是到底有多棒。
所以,我觉得功夫片是可以一直拍下去的,问题是有没有接班人。甄子丹说不拍了,我觉得他还是会拍的,他有点厌倦,不过除了叶问这个题材,甄子丹其他动作片也都不错,当然,他说不拍功夫片我还是觉得很遗憾。功夫片是需要有人传承的,要找接班人。
从我和甄子丹合作叶问开始,我就觉得没有人拍功夫片,没有拍有真功夫的人。但是后面慢慢有能打的人出来了,比如吴京等,然而没有人一直坚持这条路走下去,都转去拍其他的类型。所以一定要有新人出来,否则没有接班人。现在功夫片,除了他(甄子丹)沒有人了。
有没有考虑收弟子,怎么培养新人?
袁和平:本身要会功夫,起码要有功夫底子,但是现在很多年轻人没有根基,他们从来不会拍功夫片,我没看到他们会拍功夫片,后面不知道。
另外要说的一点是,现在拍的武侠、动作类型,很多东西可以借助外部的手法,靠剪辑、拉威亚什么的就能有漂亮的动作,但功夫片不同,功夫是从内到外,不仅有形态,还要有神和内功。这需要一个非常漫长的过程,从小就要练,要有锻炼腰马、动作怎么做,这是要练。
这需要时间的历练。
袁和平:不是一下子就会的。章子怡拍《一代宗师》的时候练了两年才能拍,拍出来怎么能不像?
功夫设计一般会融入精神的内涵,通过《叶问4》的动作,你想传递给观众的是什么?
袁和平:我拍过很多功夫片,但每一部功夫片我自己都没想过内涵,然而拍出来一定是有的。中国的功夫是什么?打打抢抢得,人家说不好,我认了。我觉得内涵是很难讲得,包含的东西很广。得看如何设计,人物性格怎么样,如何把内涵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