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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传统语义学认为自然语言不适合进行形式分析,蒙太古(Montague)等人开创的形式语义学一反传统,提出“英语也是形式语言”。本文介绍过去一个世纪来语言学家对于语义学观点的变化以及形式语义学的产生背景和一些主要进展。最后指出,结合汉语实际的形式语义学研究前景必将广阔。
关键词:形式语义学 蒙太古 量词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875(2009)22-014-02
语义学是一门古老而又年轻的学科,语义学的研究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并且仍在不断发展之中。对句子意义的研究是现代语义学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取得突破最多的领域。对句义研究影响最大的理论是形式语义学、言语行为理论和含义理论。“在某种意义上,形式语义学已经成了理论形式语义学的别称,而后者则成了现在语用学的中心话题”(何英玉,2005)[1]。本文简要讨论了形式语义学产生的背景、主要特点和一些主要的进展,如广义量词理论、言语表征理论等。
一、背景介绍
形式语义学又称逻辑语义学(logical semantics)、真值条件语义学(true-conditional semantics)或真值论语义学(truth-theoretic semantics),其主要特点是采取数学模型、现代逻辑手段对自然语言的句法构造和真值条件语义进行研究。在蒙太古语法产生之前,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时期:
1.布鲁姆菲尔德时期
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在北美的语言学家中掀起了结构主义思潮,布鲁姆菲尔德等语言学家为了研究印第安人的语言,形成了一套独立的结构主义语言分析方法。但是由于布鲁姆菲尔德收到了当时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影响,对意义的理解采取了虚无主义的态度。把语言的意义与科学概念等同起来。因而语言意义能否研究也成了一个悬念。布鲁姆菲尔德在其《语言》(Language)中的“意义”(Meaning)这一章的开头写道:
我们把某一语言形式的意义定义为说话者说出改语言形式的情景和它在听话者身上所引起的反应。为了给某一个语言中的每一个形式提供从科学角度上很精确的定义,我们应该对说话者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具备精确的科学知识。与此相比,人类知识的实际范围是非常有限的。[1]
2.乔姆斯基时期
1957年,乔姆斯基发表了《句法结构》(Syntactic Structures),引起了语言学和哲学界的又一场革命。但是在转换生成语法初期,他也把语义研究排斥在语言学的研究的范围之外。在该书的最后一章,他认为,“几乎没有什么证据表明‘关于意义的直觉’在语言形式实际研究过程中有什么作用”[2]。但是这种观点,不但招致许多语言学同行,包括乔姆斯基本人的学生和追随者的批评,而且也使得缺少语义层次的生成语法难以自圆其说。乔姆斯基把语义学排斥在语法之外并不符合他提出的语法描写语言能力的论点,因为判断语言中的同义、歧义、蕴含等语义现象也是一种语言能力。1965年,乔姆斯基在他的转换一生成语法的标准模型中把语言学作为一个独立的组成部分引入了语法。随着乔姆斯基生成语法理论的发展和不断修正,语义解释已成为该理论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之一。
3.蒙太古和形式语义学
虽然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生成语义学范式下已有了,但真正意义上的形式语义学却直至蒙太古(Montague)才开始兴起。在此之前,Freg1982,Taski1933,Carnap1947,Quine1953等已经在哲学和逻辑学掀起了模型论语义学(model-theoretic semantics)的高潮。模型理论虽然也使用逻辑手段来研究语言,但是大多数研究并不对自认语言表达之间的关系进行形式化,在自然语言表达的逻辑语义分析中也不采取形式化的手段。换句话说,形式化的语言(formal language)只是作为元语言(metalanguage)用来分析自然语言,而模型论语义学也只是应用于元语言。在这种背景下,蒙太古在其论著中首次否认了自然语言(natural language)不可形式化的观点,他主张以描述形式语言的逻辑数理方法来描述和分析自然语言。蒙太古宣称 “在自然语言和逻辑学家的人工语言之间没有重要的理论上的差别”[3]。
二、语义学的进展
1、蒙太古语法
蒙太古语法主要由三大部分构成:一、词汇库。它是由一系列语言中的词项构成。每个词项都带有一项句法范畴和一个与之对应的内涵逻辑形式的对译规则。二、句法部分。句法部分主要由一整套句法规则构成,共有F0—F15这十六条规则。三、语义部分。语义部分是蒙太古语法的精华所在,它具备一整套语义规则,分别用于形式转译和语义解释这两个语义描述阶段。
蒙太古语义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是英语中的句片(fragment of English),其出发点是通用语法思想。所谓通用语法思想,其基本点就是认为自然语言和逻辑人工语言不存在实质上的差异。基于这样的考虑,蒙太格尝试用现代逻辑的形式化方法对英语进行处理:先在范畴语法的基础上构造一个英语部分语句系统的句法部分,进而用包含英语范畴毗连运算的句法规则来形成英语句子,然后再给出一个严格意义的翻译函数,把作为范畴语法的英语翻译成逻辑类型论语言,最后再通过逻辑类型论的语义学来解释这些翻译式,从而使英语表达式真正获得它的语义解释,使英语语义的系统化描述成为现实。
2、广义量词理论(GQT)
传统的一阶谓词逻辑(First-order Predicate Logic)在分析自然语言量化结构的时候,使用两个经典量词:全称量词(universal quantifier)("和存在量词(existential quantifier)。它们在处理含有标准量词的句子时是相当有效的,比如:
⑴a.Someone likes Jo.
=>倒Ex[(like(Jo)(x))]
b.每个人都喜欢小王。
=> "x[(xihuan(xiaowang)(x))]
但是,这两个经典量词在处理含有除标准量词之外的量词的句子时,就表现的力不从心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Jon Barwise和Robin Cooper(1981)提出了GQT,他们用集合论和模型论的方法来定义和解释自然语言中的量化结构,并提出了广义量词(Generalized Quantifier,简称GQ)。所谓广义量词,不仅仅指像every,most这类词,还可以指所有其他的限定词(determiners),甚至整个量化名词短语(Quantified Noun Phrase,简称QNP)。该理论把量化句的逻辑式中的谓词看作是一种性质,而其中的QNP则是汇集了某些性质的集合,因为性质本身同时又是又个体组成的集合,所以广义量词就被定义为集合的集合(set of set)这样一个抽象的逻辑语义试题。[4]
广义量词理论采用了模型论(model theory)的观点,具体的量词解释涉及不同的模型(model,简写为M)。由自然语言翻译成的逻辑语言经赋值函数(用g来表示)的作用直接描述这一特定景况,也就是说吧符号与其所指(referent)联系起来。比如:
(2)a.Every students laughed.
b.some student laughed.
我们说句子(2)a所表达的命题的真值为1,如果在某一个模型M中,student所指个体的集合[student]M,g是谓词laugh所指个体集合[laugh]M,g的子集,即[student]M,g∈[laugh]M,g;句子(2) b所表达的命题值为1,即在某一个模型M中,student所指个体的集合[student]M,g和谓词laugh所指个体集合[laugh]M,g的交集不为空集,即[student]M,g∩[laugh]M,g≠φ。由此我们可以用集合论的术语来给不同的量词做一番形式化的描写。设A为QNP中类名词N在某一模型M中的所指个体的集合,即A= [N ] M,g,X指QNP所具有的性质,也即为谓词VP所指个体的集合[VP] M,g,|A|指集合A中个体的数目,D为论域(domain of discourse)则:
(3)a.[every(N)] M,g = {X∈D|A∈X}.
b.[some (N)] M,g = {X∈D| X∩A=φ}.
c.[no (N)] M,g = {X∈D| X∩A≠φ}.
这种对量词的处理方法不仅比较方便,而且量词的语义解释可以直接的加你在词汇描写的基础上。
至此我们看到,较之传统的处理方法,GQT对量化名词短语的处理显示了很大的优越性。其优点在于它所提供的方法对很多具体量词所做的分析更符合人们的经验和语言直觉。
3、话语表征理论和文本更新理论
话语表征理论(discourse representation theory,简称DRT)是80年代初期由hans kamp(1981)提出的一种动态的描述自然语言意义的形式语义学理论。Heim(1982)提出的文本更新理论语义学(file change sementics,简称FCS)和DRT非常相似,只不过它们的表达方式不太一样。通常人们讨论DRT时也把她的文本更新语义学包括在内。这些理论同六七十年代的形式语义学理论如蒙太古语义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强调语言的动态特征和上下文(context)对句子意义的影响,认为一个句子的意义不仅取决于它本身的语义,也取决于其上下文,特别是代词的所指和不定名词词组(indefinite noun phrase)的语义解释都依赖于上下文。不同的上下文会给出不同的可能性及不同的语义解释,而话语表征理论的特点之一就是能很好的处理代词的所指和不定名词词组的语义解释问题。
在话语表征理论提出之前,传统语义学理论注重于对单个句子意义的处理及真值的验证,并且只是静态的描述一个句子的意义。传统语义学遇到的一个问题是:他规定所有不定名词词组都具有存在量化的(existentially quantified)特征,但是在一定条件下,不定名词词组可以解释称全称量化(universally quantified)词组。这种情况可以再下面的驴子句(donkey sentence)中看到:
(1) Every farmer who owns a donkey beats it.
(2)倒A x [[Farmer(x) & 倒Ey [Donkey(y) & Own(x,y)]] → Beat(x,y)]
(3)倒Ax 倒A y[[Farmer(x) & Donkey(y) & Own(x,y)] →Beat(x,y)]
如果按照传统语义学的解释,(1)句中的不定名词词组“a donkey”应该翻译成存在量化词组,如(2)中所表达的意思,但是在(1)句中只有把它翻译成全称量化的而不是存在量化的词组即(3)的表达才能正确的传达这句话的含义。即:donkey(x)在全称量词倒Ax和倒Ay的辖域之内。这中句子表明:不定名词词组本身并没有量化特征,其语义解释随着所在的语义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若出现在存在量词的辖域之内,就被解释为存在性的;如出现在全称量词的辖域之内,就是全称性的。因此,必须把意义看成是动态的,随着上下文的变化而变化。而DRT正是一种把意义看成是动态变化的理论。这种理论认为,每个句子不仅有意义,也含有一定的信息。由于认识是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处理篇章中的每一个句子的,新句子的处理都依赖于前面已经处理过的上文,而新的句子反过来又更新已有的信息内容,这些信息内容有继而成为处理和理解后续句子的前提和依据。
自从kamp提出话语表征理论以来,该理论在形式语义学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也推动了人们对篇章语义学的研究。这个理论所涉及到的语言现象包括广义量词(generalized quantifier)在话语表述理论中的表述,复数名词的解释,双重否定(double negation)、省略(ellipsis)等问题,还包括事件(event)、状态(state)和时间所指(temporal reference)在话语表述理论中的描述以及与之有关的代词所指问题。话语表述理论一直经历着逐步健全和完善的过程。
三、结语
本文简要介绍了形式语义学的产生背景和主要特点和最新的进展。我们可以看出,语义的研究在现代语言学中越来越显示出它的重要的意义和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蒙太古的杰出贡献及其他相关学者的共同努力,到上世纪70年代,形式语义学基本框架得到确立( Partee,1997)。形式语义学(包括整个语义学学科)的许多最基本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当前对这些问题的讨论与70年代相比已越来越少见,其中原因或许在于从事该领域研究的语言学家越来越多,而哲学家越来越少,所以经验性的语言问题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彭家法,2005)。目前,运用形式语义学研究汉语问题,还处于起始阶段,但其诱人的前景,已引起许多汉语研究者的关注(彭家法,2004)。形式语义学在中国介绍较晚,但结合汉语实际的形式语义学研究已取得了一定成果,方立(1997,2000)、蒋严和潘海华(1998)、邹崇理(2000)等人的著作具有开创之功。笔者相信,在国际形式语义学研究的大背景下,随着国内外语言研究交流日益加深,中国学者也一定能够为形式语义学的发展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5、6]
参考文献:
[1]Bloomfield, Leonard.Language[M].New York: Henry Holt.1933
[2]方立.数理语言学[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7.
[3]方立.逻辑语义学[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4]蒋严,潘海华.形式语义学导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5]彭家法.形式语义学的历史渊源和理论框架[J].合肥:安徽大学学报,2004(4).
[6]邹崇理.自然语言逻辑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
关键词:形式语义学 蒙太古 量词
中图分类号:H059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673-1875(2009)22-014-02
语义学是一门古老而又年轻的学科,语义学的研究已经有100多年的历史了,并且仍在不断发展之中。对句子意义的研究是现代语义学的一个重要内容,也是取得突破最多的领域。对句义研究影响最大的理论是形式语义学、言语行为理论和含义理论。“在某种意义上,形式语义学已经成了理论形式语义学的别称,而后者则成了现在语用学的中心话题”(何英玉,2005)[1]。本文简要讨论了形式语义学产生的背景、主要特点和一些主要的进展,如广义量词理论、言语表征理论等。
一、背景介绍
形式语义学又称逻辑语义学(logical semantics)、真值条件语义学(true-conditional semantics)或真值论语义学(truth-theoretic semantics),其主要特点是采取数学模型、现代逻辑手段对自然语言的句法构造和真值条件语义进行研究。在蒙太古语法产生之前,大致分为以下几个时期:
1.布鲁姆菲尔德时期
从二十世纪三十年代起,在北美的语言学家中掀起了结构主义思潮,布鲁姆菲尔德等语言学家为了研究印第安人的语言,形成了一套独立的结构主义语言分析方法。但是由于布鲁姆菲尔德收到了当时行为主义心理学的影响,对意义的理解采取了虚无主义的态度。把语言的意义与科学概念等同起来。因而语言意义能否研究也成了一个悬念。布鲁姆菲尔德在其《语言》(Language)中的“意义”(Meaning)这一章的开头写道:
我们把某一语言形式的意义定义为说话者说出改语言形式的情景和它在听话者身上所引起的反应。为了给某一个语言中的每一个形式提供从科学角度上很精确的定义,我们应该对说话者世界的所有事物都具备精确的科学知识。与此相比,人类知识的实际范围是非常有限的。[1]
2.乔姆斯基时期
1957年,乔姆斯基发表了《句法结构》(Syntactic Structures),引起了语言学和哲学界的又一场革命。但是在转换生成语法初期,他也把语义研究排斥在语言学的研究的范围之外。在该书的最后一章,他认为,“几乎没有什么证据表明‘关于意义的直觉’在语言形式实际研究过程中有什么作用”[2]。但是这种观点,不但招致许多语言学同行,包括乔姆斯基本人的学生和追随者的批评,而且也使得缺少语义层次的生成语法难以自圆其说。乔姆斯基把语义学排斥在语法之外并不符合他提出的语法描写语言能力的论点,因为判断语言中的同义、歧义、蕴含等语义现象也是一种语言能力。1965年,乔姆斯基在他的转换一生成语法的标准模型中把语言学作为一个独立的组成部分引入了语法。随着乔姆斯基生成语法理论的发展和不断修正,语义解释已成为该理论的一个不可或缺的重要内容之一。
3.蒙太古和形式语义学
虽然在20世纪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生成语义学范式下已有了,但真正意义上的形式语义学却直至蒙太古(Montague)才开始兴起。在此之前,Freg1982,Taski1933,Carnap1947,Quine1953等已经在哲学和逻辑学掀起了模型论语义学(model-theoretic semantics)的高潮。模型理论虽然也使用逻辑手段来研究语言,但是大多数研究并不对自认语言表达之间的关系进行形式化,在自然语言表达的逻辑语义分析中也不采取形式化的手段。换句话说,形式化的语言(formal language)只是作为元语言(metalanguage)用来分析自然语言,而模型论语义学也只是应用于元语言。在这种背景下,蒙太古在其论著中首次否认了自然语言(natural language)不可形式化的观点,他主张以描述形式语言的逻辑数理方法来描述和分析自然语言。蒙太古宣称 “在自然语言和逻辑学家的人工语言之间没有重要的理论上的差别”[3]。
二、语义学的进展
1、蒙太古语法
蒙太古语法主要由三大部分构成:一、词汇库。它是由一系列语言中的词项构成。每个词项都带有一项句法范畴和一个与之对应的内涵逻辑形式的对译规则。二、句法部分。句法部分主要由一整套句法规则构成,共有F0—F15这十六条规则。三、语义部分。语义部分是蒙太古语法的精华所在,它具备一整套语义规则,分别用于形式转译和语义解释这两个语义描述阶段。
蒙太古语义学研究的主要对象是英语中的句片(fragment of English),其出发点是通用语法思想。所谓通用语法思想,其基本点就是认为自然语言和逻辑人工语言不存在实质上的差异。基于这样的考虑,蒙太格尝试用现代逻辑的形式化方法对英语进行处理:先在范畴语法的基础上构造一个英语部分语句系统的句法部分,进而用包含英语范畴毗连运算的句法规则来形成英语句子,然后再给出一个严格意义的翻译函数,把作为范畴语法的英语翻译成逻辑类型论语言,最后再通过逻辑类型论的语义学来解释这些翻译式,从而使英语表达式真正获得它的语义解释,使英语语义的系统化描述成为现实。
2、广义量词理论(GQT)
传统的一阶谓词逻辑(First-order Predicate Logic)在分析自然语言量化结构的时候,使用两个经典量词:全称量词(universal quantifier)("和存在量词(existential quantifier)。它们在处理含有标准量词的句子时是相当有效的,比如:
⑴a.Someone likes Jo.
=>倒Ex[(like(Jo)(x))]
b.每个人都喜欢小王。
=> "x[(xihuan(xiaowang)(x))]
但是,这两个经典量词在处理含有除标准量词之外的量词的句子时,就表现的力不从心了。为了解决这个问题,Jon Barwise和Robin Cooper(1981)提出了GQT,他们用集合论和模型论的方法来定义和解释自然语言中的量化结构,并提出了广义量词(Generalized Quantifier,简称GQ)。所谓广义量词,不仅仅指像every,most这类词,还可以指所有其他的限定词(determiners),甚至整个量化名词短语(Quantified Noun Phrase,简称QNP)。该理论把量化句的逻辑式中的谓词看作是一种性质,而其中的QNP则是汇集了某些性质的集合,因为性质本身同时又是又个体组成的集合,所以广义量词就被定义为集合的集合(set of set)这样一个抽象的逻辑语义试题。[4]
广义量词理论采用了模型论(model theory)的观点,具体的量词解释涉及不同的模型(model,简写为M)。由自然语言翻译成的逻辑语言经赋值函数(用g来表示)的作用直接描述这一特定景况,也就是说吧符号与其所指(referent)联系起来。比如:
(2)a.Every students laughed.
b.some student laughed.
我们说句子(2)a所表达的命题的真值为1,如果在某一个模型M中,student所指个体的集合[student]M,g是谓词laugh所指个体集合[laugh]M,g的子集,即[student]M,g∈[laugh]M,g;句子(2) b所表达的命题值为1,即在某一个模型M中,student所指个体的集合[student]M,g和谓词laugh所指个体集合[laugh]M,g的交集不为空集,即[student]M,g∩[laugh]M,g≠φ。由此我们可以用集合论的术语来给不同的量词做一番形式化的描写。设A为QNP中类名词N在某一模型M中的所指个体的集合,即A= [N ] M,g,X指QNP所具有的性质,也即为谓词VP所指个体的集合[VP] M,g,|A|指集合A中个体的数目,D为论域(domain of discourse)则:
(3)a.[every(N)] M,g = {X∈D|A∈X}.
b.[some (N)] M,g = {X∈D| X∩A=φ}.
c.[no (N)] M,g = {X∈D| X∩A≠φ}.
这种对量词的处理方法不仅比较方便,而且量词的语义解释可以直接的加你在词汇描写的基础上。
至此我们看到,较之传统的处理方法,GQT对量化名词短语的处理显示了很大的优越性。其优点在于它所提供的方法对很多具体量词所做的分析更符合人们的经验和语言直觉。
3、话语表征理论和文本更新理论
话语表征理论(discourse representation theory,简称DRT)是80年代初期由hans kamp(1981)提出的一种动态的描述自然语言意义的形式语义学理论。Heim(1982)提出的文本更新理论语义学(file change sementics,简称FCS)和DRT非常相似,只不过它们的表达方式不太一样。通常人们讨论DRT时也把她的文本更新语义学包括在内。这些理论同六七十年代的形式语义学理论如蒙太古语义学的不同之处在于:它强调语言的动态特征和上下文(context)对句子意义的影响,认为一个句子的意义不仅取决于它本身的语义,也取决于其上下文,特别是代词的所指和不定名词词组(indefinite noun phrase)的语义解释都依赖于上下文。不同的上下文会给出不同的可能性及不同的语义解释,而话语表征理论的特点之一就是能很好的处理代词的所指和不定名词词组的语义解释问题。
在话语表征理论提出之前,传统语义学理论注重于对单个句子意义的处理及真值的验证,并且只是静态的描述一个句子的意义。传统语义学遇到的一个问题是:他规定所有不定名词词组都具有存在量化的(existentially quantified)特征,但是在一定条件下,不定名词词组可以解释称全称量化(universally quantified)词组。这种情况可以再下面的驴子句(donkey sentence)中看到:
(1) Every farmer who owns a donkey beats it.
(2)倒A x [[Farmer(x) & 倒Ey [Donkey(y) & Own(x,y)]] → Beat(x,y)]
(3)倒Ax 倒A y[[Farmer(x) & Donkey(y) & Own(x,y)] →Beat(x,y)]
如果按照传统语义学的解释,(1)句中的不定名词词组“a donkey”应该翻译成存在量化词组,如(2)中所表达的意思,但是在(1)句中只有把它翻译成全称量化的而不是存在量化的词组即(3)的表达才能正确的传达这句话的含义。即:donkey(x)在全称量词倒Ax和倒Ay的辖域之内。这中句子表明:不定名词词组本身并没有量化特征,其语义解释随着所在的语义环境的变化而变化。若出现在存在量词的辖域之内,就被解释为存在性的;如出现在全称量词的辖域之内,就是全称性的。因此,必须把意义看成是动态的,随着上下文的变化而变化。而DRT正是一种把意义看成是动态变化的理论。这种理论认为,每个句子不仅有意义,也含有一定的信息。由于认识是一步一步循序渐进的处理篇章中的每一个句子的,新句子的处理都依赖于前面已经处理过的上文,而新的句子反过来又更新已有的信息内容,这些信息内容有继而成为处理和理解后续句子的前提和依据。
自从kamp提出话语表征理论以来,该理论在形式语义学界引起了很大的反响,也推动了人们对篇章语义学的研究。这个理论所涉及到的语言现象包括广义量词(generalized quantifier)在话语表述理论中的表述,复数名词的解释,双重否定(double negation)、省略(ellipsis)等问题,还包括事件(event)、状态(state)和时间所指(temporal reference)在话语表述理论中的描述以及与之有关的代词所指问题。话语表述理论一直经历着逐步健全和完善的过程。
三、结语
本文简要介绍了形式语义学的产生背景和主要特点和最新的进展。我们可以看出,语义的研究在现代语言学中越来越显示出它的重要的意义和举足轻重的地位。由于蒙太古的杰出贡献及其他相关学者的共同努力,到上世纪70年代,形式语义学基本框架得到确立( Partee,1997)。形式语义学(包括整个语义学学科)的许多最基本的问题并没有得到解决。当前对这些问题的讨论与70年代相比已越来越少见,其中原因或许在于从事该领域研究的语言学家越来越多,而哲学家越来越少,所以经验性的语言问题受到了更多的关注(彭家法,2005)。目前,运用形式语义学研究汉语问题,还处于起始阶段,但其诱人的前景,已引起许多汉语研究者的关注(彭家法,2004)。形式语义学在中国介绍较晚,但结合汉语实际的形式语义学研究已取得了一定成果,方立(1997,2000)、蒋严和潘海华(1998)、邹崇理(2000)等人的著作具有开创之功。笔者相信,在国际形式语义学研究的大背景下,随着国内外语言研究交流日益加深,中国学者也一定能够为形式语义学的发展作出自己应有的贡献。[5、6]
参考文献:
[1]Bloomfield, Leonard.Language[M].New York: Henry Holt.1933
[2]方立.数理语言学[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1997.
[3]方立.逻辑语义学[M].北京:北京语言文化大学出版社,2000.
[4]蒋严,潘海华.形式语义学导论[M].北京: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1998.
[5]彭家法.形式语义学的历史渊源和理论框架[J].合肥:安徽大学学报,2004(4).
[6]邹崇理.自然语言逻辑研究[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