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方”出场:医患纠纷调解的永川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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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万万没想到,十天就得到了解决。”永川区朱沱镇居民李平哽咽地说。
  在一场心脏支架手术中,他的妻子因“事故”而离他而去。
  李平怒气冲冲地找医院理论。
  “我原本对索赔没报一点希望。”李平说,“可我万万没想到,很快就得到了医院的4.1万元赔偿。”
  这起医患纠纷之所以能快速得到解决,是因为永川建立了医患纠纷第三方调解机制。
  
  调解之困
  
  “噼里啪啦、咚咚锵……”
  2009年5月22日,永川某医院门口,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一条横幅出现在众人眼前:“还我公道、还我生命……”
  30多人组成的队伍,与医院保安发生冲突,领头的熊轩哭喊着。
  十几天前,熊轩儿子因咳嗽发热住院治疗,其间病情突然加重,心跳骤停,医院抢救无效死亡,由此引发医患争议。
  永川区副区长许宁闻讯赶往医院,与熊轩等人进行第十次座谈。
  “大家先冷静一下,对于该医疗事故争议的处理有三条路径……”许宁解释说。
  但是很遗憾,第十次调解还是失败了。
  直到第12次座谈,双方才勉强达成一致。
  “马拉松式的调解,让我瘦了好几斤。”许宁说。
  这种停尸闹事的医疗纠纷,仅在2010年,永川就有十起,而一般医疗纠纷则超过100例。
  发生医疗纠纷后,患者及家属一般都直接找医院扯皮,而不愿进行医疗事故鑒定或走司法途径。
  “处理医疗纠纷,政府身份十分尴尬,患方认为政府和医院存在管理关系,是一伙的,所以不太相信政府。”永川区副区长孔萍说,“所以我们急需探索创新一套新的调解机制。”
  
  “第三方”出场
  
  2010年3月,孔萍带队抵达四川资阳。
  随行者,有永川区卫生局副局长陈战及司法局的相关负责人。
  此行目的是为了“取经”。
  “资阳之行,我们收获很多,学习他们的经验,准备创建医患纠纷第三方调解机制。”陈战说。
  回渝后,永川区卫生局在司法局帮助下,制定了《永川区医疗纠纷预防处置调解试行办法》、《永川区医疗风险专用基金管理办法》两份规范性文件,明确了担任“第三方调解”的卫生、司法、公安、财政等部门的职责。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2010年11月22日,永川区医患纠纷人民调解委员会成立。
  “医调会就是依法设立的独立的医疗纠纷调解机构……”孔萍说,医调会从体制上与卫生局及医疗卫生单位进行了分离,从根本上保证了调解委员会不既当“运动员”又当“裁判员”,确保调解的公平公正。
  医调会聘用了十名人民调解员,并落实一名法律专业人员和一名医学专业人员为日常工作人员,其主要职责是受理调解医疗纠纷,防止医疗纠纷激化,引导医患双方当事人依法解决纠纷。
  “第三方的出现,给剑拔弩张的局面带来缓冲,为解决医患纠纷提供了一条新的渠道。”孔萍说。
  “我们会主动介入可能或正在发生的纠纷,在医患双方都自愿的情况下进行调解。”调解员聂勋放说。
  
  效应初显
  
  2011年9月9日,医调会办公室。
  “由院方向患方王丽赔偿4.8万元……”聂勋放宣读调解协议书。
  患方王丽与院方负责人,分别在调解协议书上签字——仅仅17天,一起医患纠纷就得以圆满解决。
  8月23日,王丽到医院做安环手术,意外发生:医生操作失误,致其子宫右侧角破口。
  “后经检测,王丽宫腔深度八厘米,探测针探测超过八厘米。事故原因很明确,医生操作失误造成。”聂勋放说,“那么,接下来的焦点就在于赔多少。”
  “按其他医院惯例,我们愿意补偿一万元。”院方说。
  而按照政策,王丽属于城镇户口,各方面赔偿金算下来应比农村户口多2.5万元,但王丽并不知道其中的差别——院方一直认定王丽是农村户口。
  医调会在调解中,发现王丽属于城镇户口,于是指导其提供相关证据,最终得到了相应赔偿。“对于王丽来讲,她开始并不清楚自己在纠纷过程中哪些政策是可以争取和运用的,那么医调会就会尽责对她进行指导。”医调会法律专家伍健说。
  成立十个月来,医调会已成功调解22起医患纠纷,大大减少了群体性事件的发生,受到患者及医疗机构的好评。
  “下一步,医调会还会补充人力、财力,以发挥更大的作用。”陈战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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