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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8年,对台湾出版界而言,从年初的寒冬开始,持续一整年的低温,景气低迷,冬天一直没走过。但是岁末例行的出版回顾,我们仍想看看这最冷的一年出了什么大事,希望梳理出春天何时会萌芽的蛛丝马迹,乐观期待新年度的到来。
继经销商之后,书店与出版社的长期矛盾浮上台面
一月,在凌域、金石堂书店的风波后,诚品书店也表态强势改变与出版商的交易条件,引起出版社的反弹。被喻为出版才子的格林出版负责人郝广才也在媒体上大炮直言,他反对诚品一意孤行,坚决反对诚品电子商务平台要出版业者买单,也认为寄售制不可行。
据报道,诚品改变交易条件主要有3项引起出版业界反弹。第一是诚品要求将现行的“月结制”改为“寄售制”。第二则是诚品要求经销商与出版商必须付费加入诚品设立的“诚品供应链平台”。第三则是出版商未来在诚品寄售的书籍,若有失窃,出版商必须分担部分成本。诚品书店董事长吴清友的小女儿吴旻洁抱怨,诚品自1989年创立以来,诚品集团包括商场等的年度营业额已达百亿新台币以上,但是书店迄今虽有30亿新台币的营业额,却仍然没有获利。吴旻洁重申诚品继续坚持书店,是为文化出版业在努力,但退书率年年攀高,某些中上游出版业者退书率已达50%,不少出版社“拼命出书换钱,书大进大退,形成资源浪费。”她抨击说,诚品转向寄售制是避免出版社养成“以书养书”陋习的解决之道,出版商对于诚品的批评不合理,并且抨击部分出版商提供给大卖场、网络书店的进书价格,低于诚品书店7%~10%。出版商还与其他通路配合低价促销活动,让诚品书店深觉不值不堪。
对于诚品的做法,岛内多家出版社包括资深大佬都只敢私下抱怨,不敢具名批判或是挺身反对,后来也纷纷选择同意。对此,出版界大佬、大块文化公司董事长郝明义在其博客上发表题为《如果在冬夜,我这样谈诚品》的长文,其后又在报纸摘要说明,他认为,诚品事件到底是什么问题,牵涉因素太多,不容易定义。目前由于各家出版社的感受不一,各家的承受能力又不一,所以很难共同对准问题焦点,遑论解决问题的共识,于是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对整个问题作了比较长的分析。关于B2B平台的付费使用,郝明义认为那是个各为其利的商业谈判,更值得关注的其实是“寄售制”到底是什么,对整个出版生态产生了什么影响,并且对“寄售制”提出了几点疑虑。郝明义指出,新闻里,各方谈话不免激动,他建议大家还是先冷静下来,彼此以礼相待,据理而论,总会找出解决之道。他的结论是:“过去19年来,台湾出版人莫不共同以诚品为荣,也莫不鼎力支持诚品书店的发展。商场上,针锋相对是不可避免的。但不必因为一时的商业谈判,而相互抹煞对方的长期努力。”
出版人或沉潜或积极转型 呈现值得玩味的光谱
就如同郝广才在前述诚品事件的发言,过去,出版人总是以文化人自居自许,但因为环境的改变,这一年,出版界人士的形象光谱似乎变得多元了起来,值得玩味。
作家成为明星名嘴有吴淡如、蔡康永、蔡诗萍、王文华、吴若权、廖辉英、吴国栋、林文义等先例,但出版人被明星化,则是去年看得到的新趋势。郝广才因为年轻帅气,经常被八卦周刊报纸当成话题,而联合文学前任总编辑许悔之,则是受邀开辟主持带状的电视节目,台风稳健,气质翩翩,被认为颇有观众缘。
詹宏志卸下城邦工作之后,除了担任PChome ON-line网络家庭董事长、东方在线董事长,还积极替《壹周刊》写固定专栏,八月份再出版新书《绿光往事》,一方面俨然商场成功人士、趋势专家,另一方面又经营文人作家的风雅形象。
郝明义则是不改侠客义气的热血本色,撰文公道评论诚品之事后,又推出《我们的希望地图》,结合读者、民意、网络力量,向当时各组总统候选人提出建言,后来也获得“总统当选人”马英九的正面响应,让非出版界的社会各方人士留下深刻印象,他率直天真又充满理想的特质,感动了许多原本不认识他的人们,也替出版大佬打造出全新的定义与形象。
远流出版社董事长王荣文,则是积极拓展数字出版的版图,此外,他所接下的华山文化园区,2008年也努力办了许多活动,例如刚结束的“简单生活节”,融合了出版、音乐、乐活、表演艺术、手创商品等概念,也让王荣文从一个出版人,走向全方位的文化产业经营与规划者的角色。
其他如城邦集团前任台湾营运中心执行董事长兼营运长杨仁烽,回老东家联合报系开创金传媒集团,担任执行长等,也都是幅度不小的转型改变。
当然,也仍有固守出版领域的人。例如台湾资深图书编辑人和出版人、“老猫学出版”网站站长陈颖青,除了持续发电子报写相关研究探讨,也出版《老猫学出版 ──编辑的技艺&二十年出版经验完全汇整》一书,希望提供编辑新手、现职出版界或有志于出版界发展的人士参考。
购书阅读出版型态改变 书店生态因应演化
金石堂、诚品与出版社气氛弄僵,网络书店龙头博客来年增长率却达四成。一月时,博客来宣布实施“今天下单、明天取货”,宣称过去得在两三天内才能完成的交易,压缩在24小时内完成。其甚至毫不讳言称,读者已养成“到诚品看书、在博客来下单、去统一超商取货”的习惯。但就在大举宣传广告之后,年底却传出会员个人资料外泄遭法院判赔的新闻。虽然是对博客来不利的消息,却也显见网络购书已成为一般人们生活的常态。对此,金石堂书店忍痛割舍颇具好评的“我的文学书房”,把力气多朝网络书店发展,而诚品书店除了一再宣称即将重振网络书店之外,也以豪气与雄厚的财力资源,打造遍布高价值生墙、有别于传统书店卖场的台中勤美旗舰店、宜兰店等,一方面为书店力求突破,一方面想在百货业闯下一片江山。
在连锁与大型书店之外,其他小型、独立书店也动作频频,例如台湾的旧书店多半属于非连锁型态的小型书店,平日各自安居小区,未曾动过组织公协会的念头。但在最近,152家旧书店已开始彼此联络,积极筹组公协会,希望旧书这行业能受到正视,也期待旧书的交易制度能更趋健全。世界各国的旧书业者,多半主动与贩卖新书的书店做出区隔,自成一套体系。其中,美国的STRAND BOOKSTORE、日本的BOOK OFF等,都是颇负盛名的连锁旧书业者。STRAND BOOKSTORE号称拥有250万本书籍,二手书购书网络服务完备,读者可在计算机查出库存与书况,甚至有依照书籍大小尺寸的特殊服务。BOOK OFF则延续了日本人爱整齐、要求秩序的特色,不仅书价被出版业与官方严格规定,每本书还会经过研磨机的打磨,让书缘平整干净。不过,台湾目前尚未出现如上述具规模的旧书连锁书店,而是多以小型单独经营的模式为主。而台中、彰化、南投地区,旧书店的成长速度是台湾最快。去年一年之间,就有10家旧书店开张,显现旧书店的风貌正在汰旧换新中。茉莉二手书店的老板娘戴莉珍指出,随着旧书店经营的专业化,公协会的成立更有必要性。
十一月,全台8家独立书店则是正式结盟,成立“集书人文化事业有限公司”(独立书店联盟),提供有别大众均化、畅销排行榜的另一种阅读选择。
加入独立书店联盟的包括台北市唐山书店,台北县有河book、小小书房,新竹的水木书苑、草叶集概念书店,台中的东海书苑,嘉义的洪雅书房,及花莲的凯风卡玛儿童书店。这8家书店发声结盟,表示要成为独立出版创作的平台,主要目的是作为小型出版社铺货的联系窗口,让一些无法于连锁书店生存的书,可以一次铺货于8家独立书店;此外,平台也提供想出版创作的写作者机会,为其出书,并以培养优质作家为目标。集书人董事长、唐山书店老板陈隆昊说,全台各地都应该有独立书店,遍地开花培养小区民众的阅读气氛。集书人执行长、小小书房老板刘虹风说,独立书店长年受到连锁书店与网络书店双面夹击,而去年6月起,先是诚品书店转为寄售制、经销商又陆续出现跳票,让出版社经营更加困难。刘虹风担心在市场导向影响下,具人文色彩的书籍出版将锐减,独立书店面临“无书可卖”,因此去年10月起,萌发独立书店结盟的主意,未来独立书店联盟会每季推出独创商品,及相关课程、刊物、地图等。
出版业冰河时期 “立委”官员纷纷发声出手
经济不景气,原本就不断萎缩的出版市场,短短4个月倒了100家,存活下来的,业绩至少掉了2、3成,译者接案量少了一半,每年几乎有10万本书上市,但是买书的人却不到3成,出版业销售额,每年以近一百亿的规模在下降之中,即使每年有3000种新书出版,也有近90%新书销售量是500本以下。城邦出版集团喊出“减量生产、做足市场”,时报出版公司宣言“减量精耕”,远流、大块等出版社也逐年降低出书量,就连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台湾第一家成立的东方出版社,也撤出重庆南路老书街,新书出版几乎停摆,希望能以过去的长销好书撑过这一波不景气。
这样惨烈的状况,连“立法委员”也看不下去,十一月时,“立法委员”翁金珠、管碧玲、涂醒哲,就召开“出版界的冰河时期来临公听会”,强力要求政府体恤业者经营困境,提供业者必要协助。他们的主要呼吁包括:把购书费用纳入国民旅游卡消费,以及政府应该规划未来民众购书可抵税,以完善出版业者的生存环境。
前卫出版社林文钦社长建议马政府可学日本政府,编列大笔预算鼓励图书馆采购书籍,培养读者阅读习惯。城邦出版集团副董事长何飞鹏认为,“外交部”应要求驻外单位配合业者,进行台湾文化输出。另简体书不做进一步的开放是正确的方向,因为大陆书籍价格低廉不利台湾业者的竞争。出版业者要采取联合行动,刺激图书消费,上位者要加入鼓励国人培养阅读习惯的行列。玉山社魏淑珍总编辑指出,政府的奖励或补助,业界都不了解,而且多针对图书硬件的补助,而甚少是强化软件的补充,甚至有图书馆要业者捐书,实在是无法理解。而书展是否需要每年举办,应重新思考,拟定策略和目标;而国外书展的台湾馆则过于简陋,虽然台湾图书评价很高,但官方实质帮助少。
“台湾图书发行协进会”理事长傅春生表示,政府应作为出版业者的靠山,不仅是一味地补助,而是要从根做起。促进国内阅读风气,可为地方型书展、媒体频道宣传的方式。秘书长张丰荣强调,大陆以国家力量在推动文化输出,设有新闻出版总署,东南亚与欧洲的华文市场已经被中国简体字攻占。
对于这些业者忧心如焚的建议,“新闻局出版事业处”处长程正春响应,在与“经建会”协调之后,明年起公务员国民旅游卡将把图书消费纳入项目中,将可实质帮助出版业者。买书抵税方面,“财政部”认为有困难。简体书的输入在大陆未对等开放前,仍维持目前的限制做法,在可见的未来也不会开放。
最后,“立委”管碧玲、涂醒哲委员与翁金珠办公室提出下列结论:一、消费券应将出版品的支出列入消费劵花费项目。二、购书支出已纳入“国民旅游卡”消费项目,“新闻局”应加强倡导业者申请加入该计划。三、图书购买消费应朝可抵免税收的方向设计,完善出版业者的生存环境。至于这些措施究竟能够发挥多少效用呢?政府还有多少出版业的利多可以释出呢?恐怕要等到今年才有答案了。
展望新的一年,即使许多出版业者大呼悲观,却也有人表示,台湾出版业喊苦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年年都有瓶颈待突破,再难的困境还不是一年一年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出版业内的不景气与出版转型带来的“阵痛”,遇上全球的金融海啸、经济危机,可以想见痛苦指数会比过去更高,但出版业者都期待能够熬过去,或许新的一年能尝到久违的甜美果实。
继经销商之后,书店与出版社的长期矛盾浮上台面
一月,在凌域、金石堂书店的风波后,诚品书店也表态强势改变与出版商的交易条件,引起出版社的反弹。被喻为出版才子的格林出版负责人郝广才也在媒体上大炮直言,他反对诚品一意孤行,坚决反对诚品电子商务平台要出版业者买单,也认为寄售制不可行。
据报道,诚品改变交易条件主要有3项引起出版业界反弹。第一是诚品要求将现行的“月结制”改为“寄售制”。第二则是诚品要求经销商与出版商必须付费加入诚品设立的“诚品供应链平台”。第三则是出版商未来在诚品寄售的书籍,若有失窃,出版商必须分担部分成本。诚品书店董事长吴清友的小女儿吴旻洁抱怨,诚品自1989年创立以来,诚品集团包括商场等的年度营业额已达百亿新台币以上,但是书店迄今虽有30亿新台币的营业额,却仍然没有获利。吴旻洁重申诚品继续坚持书店,是为文化出版业在努力,但退书率年年攀高,某些中上游出版业者退书率已达50%,不少出版社“拼命出书换钱,书大进大退,形成资源浪费。”她抨击说,诚品转向寄售制是避免出版社养成“以书养书”陋习的解决之道,出版商对于诚品的批评不合理,并且抨击部分出版商提供给大卖场、网络书店的进书价格,低于诚品书店7%~10%。出版商还与其他通路配合低价促销活动,让诚品书店深觉不值不堪。
对于诚品的做法,岛内多家出版社包括资深大佬都只敢私下抱怨,不敢具名批判或是挺身反对,后来也纷纷选择同意。对此,出版界大佬、大块文化公司董事长郝明义在其博客上发表题为《如果在冬夜,我这样谈诚品》的长文,其后又在报纸摘要说明,他认为,诚品事件到底是什么问题,牵涉因素太多,不容易定义。目前由于各家出版社的感受不一,各家的承受能力又不一,所以很难共同对准问题焦点,遑论解决问题的共识,于是他在自己的博客上对整个问题作了比较长的分析。关于B2B平台的付费使用,郝明义认为那是个各为其利的商业谈判,更值得关注的其实是“寄售制”到底是什么,对整个出版生态产生了什么影响,并且对“寄售制”提出了几点疑虑。郝明义指出,新闻里,各方谈话不免激动,他建议大家还是先冷静下来,彼此以礼相待,据理而论,总会找出解决之道。他的结论是:“过去19年来,台湾出版人莫不共同以诚品为荣,也莫不鼎力支持诚品书店的发展。商场上,针锋相对是不可避免的。但不必因为一时的商业谈判,而相互抹煞对方的长期努力。”
出版人或沉潜或积极转型 呈现值得玩味的光谱
就如同郝广才在前述诚品事件的发言,过去,出版人总是以文化人自居自许,但因为环境的改变,这一年,出版界人士的形象光谱似乎变得多元了起来,值得玩味。
作家成为明星名嘴有吴淡如、蔡康永、蔡诗萍、王文华、吴若权、廖辉英、吴国栋、林文义等先例,但出版人被明星化,则是去年看得到的新趋势。郝广才因为年轻帅气,经常被八卦周刊报纸当成话题,而联合文学前任总编辑许悔之,则是受邀开辟主持带状的电视节目,台风稳健,气质翩翩,被认为颇有观众缘。
詹宏志卸下城邦工作之后,除了担任PChome ON-line网络家庭董事长、东方在线董事长,还积极替《壹周刊》写固定专栏,八月份再出版新书《绿光往事》,一方面俨然商场成功人士、趋势专家,另一方面又经营文人作家的风雅形象。
郝明义则是不改侠客义气的热血本色,撰文公道评论诚品之事后,又推出《我们的希望地图》,结合读者、民意、网络力量,向当时各组总统候选人提出建言,后来也获得“总统当选人”马英九的正面响应,让非出版界的社会各方人士留下深刻印象,他率直天真又充满理想的特质,感动了许多原本不认识他的人们,也替出版大佬打造出全新的定义与形象。
远流出版社董事长王荣文,则是积极拓展数字出版的版图,此外,他所接下的华山文化园区,2008年也努力办了许多活动,例如刚结束的“简单生活节”,融合了出版、音乐、乐活、表演艺术、手创商品等概念,也让王荣文从一个出版人,走向全方位的文化产业经营与规划者的角色。
其他如城邦集团前任台湾营运中心执行董事长兼营运长杨仁烽,回老东家联合报系开创金传媒集团,担任执行长等,也都是幅度不小的转型改变。
当然,也仍有固守出版领域的人。例如台湾资深图书编辑人和出版人、“老猫学出版”网站站长陈颖青,除了持续发电子报写相关研究探讨,也出版《老猫学出版 ──编辑的技艺&二十年出版经验完全汇整》一书,希望提供编辑新手、现职出版界或有志于出版界发展的人士参考。
购书阅读出版型态改变 书店生态因应演化
金石堂、诚品与出版社气氛弄僵,网络书店龙头博客来年增长率却达四成。一月时,博客来宣布实施“今天下单、明天取货”,宣称过去得在两三天内才能完成的交易,压缩在24小时内完成。其甚至毫不讳言称,读者已养成“到诚品看书、在博客来下单、去统一超商取货”的习惯。但就在大举宣传广告之后,年底却传出会员个人资料外泄遭法院判赔的新闻。虽然是对博客来不利的消息,却也显见网络购书已成为一般人们生活的常态。对此,金石堂书店忍痛割舍颇具好评的“我的文学书房”,把力气多朝网络书店发展,而诚品书店除了一再宣称即将重振网络书店之外,也以豪气与雄厚的财力资源,打造遍布高价值生墙、有别于传统书店卖场的台中勤美旗舰店、宜兰店等,一方面为书店力求突破,一方面想在百货业闯下一片江山。
在连锁与大型书店之外,其他小型、独立书店也动作频频,例如台湾的旧书店多半属于非连锁型态的小型书店,平日各自安居小区,未曾动过组织公协会的念头。但在最近,152家旧书店已开始彼此联络,积极筹组公协会,希望旧书这行业能受到正视,也期待旧书的交易制度能更趋健全。世界各国的旧书业者,多半主动与贩卖新书的书店做出区隔,自成一套体系。其中,美国的STRAND BOOKSTORE、日本的BOOK OFF等,都是颇负盛名的连锁旧书业者。STRAND BOOKSTORE号称拥有250万本书籍,二手书购书网络服务完备,读者可在计算机查出库存与书况,甚至有依照书籍大小尺寸的特殊服务。BOOK OFF则延续了日本人爱整齐、要求秩序的特色,不仅书价被出版业与官方严格规定,每本书还会经过研磨机的打磨,让书缘平整干净。不过,台湾目前尚未出现如上述具规模的旧书连锁书店,而是多以小型单独经营的模式为主。而台中、彰化、南投地区,旧书店的成长速度是台湾最快。去年一年之间,就有10家旧书店开张,显现旧书店的风貌正在汰旧换新中。茉莉二手书店的老板娘戴莉珍指出,随着旧书店经营的专业化,公协会的成立更有必要性。
十一月,全台8家独立书店则是正式结盟,成立“集书人文化事业有限公司”(独立书店联盟),提供有别大众均化、畅销排行榜的另一种阅读选择。
加入独立书店联盟的包括台北市唐山书店,台北县有河book、小小书房,新竹的水木书苑、草叶集概念书店,台中的东海书苑,嘉义的洪雅书房,及花莲的凯风卡玛儿童书店。这8家书店发声结盟,表示要成为独立出版创作的平台,主要目的是作为小型出版社铺货的联系窗口,让一些无法于连锁书店生存的书,可以一次铺货于8家独立书店;此外,平台也提供想出版创作的写作者机会,为其出书,并以培养优质作家为目标。集书人董事长、唐山书店老板陈隆昊说,全台各地都应该有独立书店,遍地开花培养小区民众的阅读气氛。集书人执行长、小小书房老板刘虹风说,独立书店长年受到连锁书店与网络书店双面夹击,而去年6月起,先是诚品书店转为寄售制、经销商又陆续出现跳票,让出版社经营更加困难。刘虹风担心在市场导向影响下,具人文色彩的书籍出版将锐减,独立书店面临“无书可卖”,因此去年10月起,萌发独立书店结盟的主意,未来独立书店联盟会每季推出独创商品,及相关课程、刊物、地图等。
出版业冰河时期 “立委”官员纷纷发声出手
经济不景气,原本就不断萎缩的出版市场,短短4个月倒了100家,存活下来的,业绩至少掉了2、3成,译者接案量少了一半,每年几乎有10万本书上市,但是买书的人却不到3成,出版业销售额,每年以近一百亿的规模在下降之中,即使每年有3000种新书出版,也有近90%新书销售量是500本以下。城邦出版集团喊出“减量生产、做足市场”,时报出版公司宣言“减量精耕”,远流、大块等出版社也逐年降低出书量,就连第二次世界大战后台湾第一家成立的东方出版社,也撤出重庆南路老书街,新书出版几乎停摆,希望能以过去的长销好书撑过这一波不景气。
这样惨烈的状况,连“立法委员”也看不下去,十一月时,“立法委员”翁金珠、管碧玲、涂醒哲,就召开“出版界的冰河时期来临公听会”,强力要求政府体恤业者经营困境,提供业者必要协助。他们的主要呼吁包括:把购书费用纳入国民旅游卡消费,以及政府应该规划未来民众购书可抵税,以完善出版业者的生存环境。
前卫出版社林文钦社长建议马政府可学日本政府,编列大笔预算鼓励图书馆采购书籍,培养读者阅读习惯。城邦出版集团副董事长何飞鹏认为,“外交部”应要求驻外单位配合业者,进行台湾文化输出。另简体书不做进一步的开放是正确的方向,因为大陆书籍价格低廉不利台湾业者的竞争。出版业者要采取联合行动,刺激图书消费,上位者要加入鼓励国人培养阅读习惯的行列。玉山社魏淑珍总编辑指出,政府的奖励或补助,业界都不了解,而且多针对图书硬件的补助,而甚少是强化软件的补充,甚至有图书馆要业者捐书,实在是无法理解。而书展是否需要每年举办,应重新思考,拟定策略和目标;而国外书展的台湾馆则过于简陋,虽然台湾图书评价很高,但官方实质帮助少。
“台湾图书发行协进会”理事长傅春生表示,政府应作为出版业者的靠山,不仅是一味地补助,而是要从根做起。促进国内阅读风气,可为地方型书展、媒体频道宣传的方式。秘书长张丰荣强调,大陆以国家力量在推动文化输出,设有新闻出版总署,东南亚与欧洲的华文市场已经被中国简体字攻占。
对于这些业者忧心如焚的建议,“新闻局出版事业处”处长程正春响应,在与“经建会”协调之后,明年起公务员国民旅游卡将把图书消费纳入项目中,将可实质帮助出版业者。买书抵税方面,“财政部”认为有困难。简体书的输入在大陆未对等开放前,仍维持目前的限制做法,在可见的未来也不会开放。
最后,“立委”管碧玲、涂醒哲委员与翁金珠办公室提出下列结论:一、消费券应将出版品的支出列入消费劵花费项目。二、购书支出已纳入“国民旅游卡”消费项目,“新闻局”应加强倡导业者申请加入该计划。三、图书购买消费应朝可抵免税收的方向设计,完善出版业者的生存环境。至于这些措施究竟能够发挥多少效用呢?政府还有多少出版业的利多可以释出呢?恐怕要等到今年才有答案了。
展望新的一年,即使许多出版业者大呼悲观,却也有人表示,台湾出版业喊苦不是一两年的事了,年年都有瓶颈待突破,再难的困境还不是一年一年有惊无险地度过了。出版业内的不景气与出版转型带来的“阵痛”,遇上全球的金融海啸、经济危机,可以想见痛苦指数会比过去更高,但出版业者都期待能够熬过去,或许新的一年能尝到久违的甜美果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