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帝国”如何崛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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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近年来,神秘的恐怖集团ISIS粉墨登场,它时时占据了新闻头条,成为各国的梦魇。有估计称,ISIS拥有的财富已“超过了某些小国的整体财富,如汤加、基里巴斯”。一段巴格达迪的公开挑衅视频更是证明了该组织“不差钱”:视频中,巴格达迪戴着银光闪闪、电影《007》男主角皮尔斯布鲁斯南同款劳力士手表。那么,“最富有恐怖组织”到底是如何“发家致富”的?
  脱胎“基地组织”
  2003年伊拉克战争后,中东成为了恐怖组织的聚集地。“阿拉伯之春”又为中东恐怖主义滋生温床,ISIS便是在这样的背景下诞生的。
  或许很多人不知道,目前大有超越基地组织态势的ISIS最开始仅仅是伊拉克基地组织的一个分部。
  基地组织属于伊斯兰逊尼派,自从2003年伊拉克萨达姆政权倒台后,什叶派穆斯林占据政治权力中心,伊拉克著名恐怖分子扎卡维趁着乱局于2004年初在伊拉克建立了分部一一“统一和圣战组织”,它以伊拉克为中心,向沙特阿拉伯、叙利亚、苏丹等地辐射,并于同年正式加入基地组织,“统一和圣战组织”也就此改名为“伊拉克圣战基地”(Aoi)。
  群枭争霸,分久必合。不久,伊拉克6支恐怖组织(包括扎卡维领导的圣战基地)联合组建了穆斯林游击队协商委员会(MSC)。2006年,MSC被扎卡维吞并,改名为“伊拉克伊斯兰国”(ISI)。同年,扎卡维在美伊联合军事行动中被炸死。
  这时候,2005年被美军逮捕的巴格达迪还在伊拉克“布卡营”监狱里蹲着,一直到2009年才被释放。他赶上了“好时机”--2010年第二任领导者马苏里也被炸死后,巴格达迪在ISI权力真空期趁机问鼎权力宝座。
  ISI逐渐壮大,令基地组织愈发不满,2014年2月,基地组织宣布开除ISI,同年6月巴格达迪随即宣布建立“伊拉克与大叙利亚伊斯兰国”(ISIS),自称“哈里发”(伊斯兰教信徒的最高统治者)。ISIS定都叙利亚的拉卡。拉卡在ISIS的统治下更加伊斯兰化,市民的日常生活被限制,甚至妇女的衣着都要被严格控制。
  美军监狱养虎为患
  这一组织何以兴盛?ISIS高级头目阿布艾哈迈德(化名)在英国《卫报》的采访中讲述了这一组织从酝酿到兴盛的过程,认为美军监狱“功不可没”,不仅帮助极端人员“集结”,还见证了巴格达迪的“崛起”。
  巴格达迪2004年2月在费卢杰被美军逮捕,关押于伊拉克南部的布卡监狱。不过,那时他的知名度远不及当时的“基地”组织伊拉克分支头目扎卡维。
  让巴格达迪“地位”获得提升的是监狱方面的“认可”。艾哈迈德和另两名前在押人员告诉记者,巴格达迪被美军视作“麻烦平息者”,帮助狱方处理各类派别纷争,维持监狱事态稳定。
  在艾哈迈德看来,正是伊拉克战争期间的美军监狱,为不少后来的ISIS高级成员提供了“安全”的联络和策划地点。布卡监狱当时关押约2.4万人,不少极端人员在监狱内并非相互隔离,而是可以相互联络,甚至暗中策划阴谋。
  伊拉克政府预计,“伊斯兰国”眼下最核心的25名头目中,大约17人于2004年至2011年期间在美军控制的伊拉克监狱中待过。
  艾哈迈德回忆,在押者在出狱后开始集结,甚至吸引了萨达姆侯赛因政权倒台后解散的复兴社会党残余势力加盟,日渐壮大。起初,这些人员只把目标定位在伊拉克。此后,西方国家公开支持叙利亚反对派,将叙利亚拖入持续动荡局面,为“伊斯兰国”越境扩张提供了机会。“当叙利亚(内战)愈发严重,”艾哈迈德说,“将(在伊拉克的)所有这些(斗争)经验带到另一个战场并不是难事,伊拉克人已经是‘伊斯兰国’军事和宗教委员会中最重要的人群……美国人低估了他们自己在塑造(巴格达迪)中的角色。”
  世上最有钱的恐怖集团
  巴格达迪很有经济头脑,他虽然反美,但懂得找美国要钱。当美国打击叙利亚阿萨德政权时,巴格达迪以反阿萨德政权的名义申请了经费和武器。
  此外,巴格达迪还把ISIS打造成上市公司的样子,财务报表、年报样样俱全,这也令ISIS成功拿到中东金主沙特、卡塔尔等国富豪的资金赞助。年报详细记录着每次袭击活动的内容及其参与者信息,以便在他们死亡或者被捕时支付赔偿金,同时也是为了向捐款者展示“业绩”。
  恐怖组织惯用的勒索抢劫是他们的财富来源之一。德国《焦点》杂志称,今年4月法国政府支付1800万美元赎金换回了4名法国公民。8月24日,德国《星期日世界报》称,被劫为人质的德国男子于6月获释,并暗示德国政府支付了数百万美元赎金。不过,两国政府均否认曾支付赎金。
  据估计,今年年初以来,ISIS已经获得了数千万美元的赎金,不过和原油走私相比是小巫见大巫。知名智库布鲁金斯学会研究员Luay al-Khatteeb称,ISIS控制着伊拉克北部7座油田,叙利亚东部10座油田中有6座被其掌控。按布鲁斯金学会的说法,ISIS“控制约60%的叙利亚油田和伊拉克的许多产油资产”。“ISIS控制的油田日产能达8万桶,现在半数都在开采。”al-Khatteeb估计,该组织通过原油换取现金,或者以物易物,每日可收入约200万美元。
  2014年起,ISIS先后攻陷伊拉克北部和西部多座城市,包括伊拉克第二大城市摩苏尔,一番攻城略地,ISIS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积累着财富。一名伊拉克官员表示,在摩苏尔沦陷前,ISIS资产总达8.75亿美元,占领摩苏尔后,总资产可能增加15亿美元,收获最大的一次,是抢劫摩苏尔的国有银行,捞到了4亿美元和大量黄金。拥有如此巨款,ISIS可以每月600美元的成本供养6万名恐怖分子一年。
  在摩苏尔,该组织每月还征收800万美元的“革命税”。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杂货店老板回忆了被ISIS敲诈的经历。ISIS成员有时假装来买东西,有时发来短信,有时打来电话……无论采用什么方式,传达的信息都是相同的,那就是:给钱!起初,他不想给,ISIS成员就在他的店外引爆了一颗炸弹。胳膊拧不过大腿。他最终同意交钱,每月100美元,今年已交了六七次。对方给他开了收据,上面写着“收到××先生资助圣战资金××元”。
  有报道称,令人意外的是,ISIS还发展起了旅游业,每周安排两次行程来往叙利亚和伊拉克之间,旅行团成员乘坐装饰着该组织黑旗的流线型小巴,余兴节目为圣战歌曲演唱。ISIS的发言人表示,除了喜爱冒险的人之外,参加旅行团的还有度蜜月的新婚男女——虽然夫妻不能坐在一起。
  在国际货币基金组织等国际金融组织打击恐怖犯罪的金钱链条之际,只有很少的恐怖组织能筹集资金,发放“军饷”,拓展黑色产业链。而ISIS就是“少数”中的一员。目前ISIS控制的地区跨越伊拉克和叙利亚,总面积与整个英国相当,同时满世界招兵买马。与其他主要依赖外国资金援助的集团控制组织不同,其绝大部分的财政收入来源于当地,独立于国际金融体系之外,因此也就很难受到经济制裁和银行监管制度的限制和打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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