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卡坦半岛 时间边缘的玛雅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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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坎昆 挂在彩虹上的瓦罐


  为验证“坎昆归来不看海”的坊间传说,我们在酒店稍事休整,便迫不及待地穿过大堂,融入那一片蔚蓝里。在坎昆,不得不赞叹造物主对这里的偏爱,浅蓝、湖蓝、深蓝、湛蓝……各种蓝好似鸡尾酒般层次分明地罗列叠加,这变幻莫测的蓝,好像被大自然施了神奇的魔法,任何神画笔也描摹不出它的清澈纯净。只需把相机对准大海,然后闭上眼,连续按动快门,我敢担保,镜头中一定会捕捉到犹如好莱坞明星般惊艳四射的大美女。良禽择木而栖,美人卧波于此,更为坎昆增添了与众不同的魅力。
  R-2公交车从酒店区唯一的一条主街,以玛雅人无限敬奉的羽蛇神命名的“库库尔坎大道”发车,从酒店区最南端一路向北并拐弯向西,就像数字“7”从下往上的倒写,延绵几公里直达坎昆市区。车箱内并不拥挤,能让我忽略汽车的老旧与摇摆震颤,是车窗外飞驰而过的无限风光。一座座现代化高楼大厦拔地而起,在蓝天白云与茂密棕榈的掩映下,格外亮丽。
  被称为“挂在彩虹上的瓦罐”的坎昆,我们陶醉其中,混迹于当地人中间,在路边小店买个塔可卷饼,与卖圆领衫卖围巾的小商小贩鸡同鸭讲般地砍价,并在坎昆唯一的一家沃尔玛超市考察调研了墨西哥人民生活商品的物价……
  但围绕在我心头的疑惑在坎昆的温柔乡中怕是无法找到答案——玛雅文明为何会神秘地消失?那一座座固若金汤的城池,为何人去城空?虽然考古学家为此做了大量调研工作,但玛雅衰落的不解之谜,莫衷一是。或许因为天灾不断,粮食匮乏,引起社会动荡;或许是部族冲突,外敌入侵;也许有更深层次的原因不得而知…… 而我们所能做的,便是身临玛雅秘境,感知异域风情。于是,我们驱动汽车,向奇琴伊察、图卢姆玛雅遗址进发。
  玛雅秘境
  玛雅人认为羽蛇神主宰日月星辰,主管死亡与重生,并具有呼风唤雨的强大能量,对其顶礼膜拜以求风调雨顺,五谷丰登。羽蛇神大名与奇琴伊察遗址中的著名金字塔同名为“库库尔坎”。据坊间传说,每年春分、秋分两天,黄昏时刻,金色的夕阳穿过库库尔坎金字塔的阶梯侧面,光影构成蛇身般波浪之形,并与阶梯底部的羽蛇神头部雕像连成一体,好似一条羽蛇逶迤游走。
  遗憾的是库库尔坎金字塔已于2006年起禁止游客攀登,于是我们顶着酷热的骄阳,站在这座约30米高的遗址前,饶有兴致地细细打量。不得不惊叹公元前800年的玛雅人竟将石头建筑与历法暗合。金字塔四面塔基均为梯形,由大至小层层堆叠九层。四面中的每面均为91级台阶,再加羽蛇神庙平台,正合365天;九层塔座的阶梯分为18个部分,为玛雅太阳历法的18个月,每月20天,再加5天忌日,又是365天;露台共有52块石板,这52不仅是现代历法中每年的周数,在西班牙殖民地时期的墨西哥也是个非常重要的数字。因为前述玛雅太阳历法与365天的阳历年一致,另一种圣年历法为一年13个月,每月20天,一年260天。两种纪年法每52个阳历年重合一次……巧妙精算得令人难以置信。
  距离遗址群稍远,走过库库尔坎金字塔正北方向300米崎岖不平的道路,便是“祭献之井”。奇琴伊察(Chichen itza)是玛雅语,意为“在itza的井边”。尤卡坦半岛地面河流稀缺,因此奇琴伊察三个终年提供充足水源的水井,使之成为了天然的人口中心。当地人饮水思源,并深谙雨露滋润禾苗之道理,自然要感恩神灵的馈赠。感恩之地选择具有传奇色彩的“祭献之井”。每当春季祭献之日到来,国王将海选出的一名少女投入这口通往“雨神宫殿”的圣井,让她去做雨神的新娘子,向雨神乞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在敬献少女的同时,祭司和贵族们把黄金珠宝投入圣井,更有甚者会把亲子扔进去以示虔诚。在被投入井中数小时后若有人大难不死,则被会救起并受到隆重礼遇,因为他们被认为已经与雨神交谈过了。这种生猛骇人的祭祀传言并非空穴来风。20世纪初,美国考古学家爱德华?汤普森在井中打捞出黄金、玉石等珍宝及数十具遗骸,证明“人祭”确实存在。


  我不知道世界上还有哪个地方,能让我置身惊诧于玛雅遗址神秘莫测的同时,流连徜徉于醉人的海岸线。加勒比海绿宝石般的海水冲刷涤荡着细碎的沙滩,双脚被温暖如砂糖般松软的砂粒包裹,竟伴有丝丝眷恋般的胶着感。这,便是奇琴伊察东南方向150公里处的图卢姆玛雅遗址。
  据历史学家考证,早在公元1200年图卢姆就有印第安玛雅人居住。1518年,当西班牙探险家航海至此,他们被建在悬崖峭壁上的巨大城堡深深震撼。1843年出版的《尤卡坦旅行》一书,首次描述了当时的画面:“这里的建筑都涂上了闪闪发光的红色、蓝色和黄色, 火焰在海滨的瞭望塔顶端闪耀……”
  “图卢姆”被西班牙探险家以玛雅语命名为“城墙”。但当地居民更喜欢称之为ZAMA,意为“黎明”,因这里是观赏海上日出的绝佳胜地。17世纪初,在墨西哥诸多城市被西班牙征服而废弃之后的70年,图卢姆成为最后被遗弃的古城。曾经的辉煌与沧桑,使得图卢姆遗址吸引着众多的玛雅朝圣者前来觐见。


  呼吸着略带咸味的海风,我们穿行于图卢姆遗址残存的古堡城池间。如果把眼前的断壁残垣还原,加勒比海在图卢姆东侧形成天然屏障,平行于海岸线西侧的城墙长400米,高3至5米,墙厚度达到8米,南北两侧城墙为170米长。城市西南、西北角的小型瞭望塔,颇有“一夫当关,万夫莫开”之势。进出城墙有五个小型狭窄关口,北城墙与南城墙各有两个,西侧有一个。此外,靠近北墙的蓄水深井为城市居民生活提供淡水……如此易守难攻的城市规划设计以及浩大的工程施工建设,需要花费巨大的人力财力物力,可见当时的图卢姆统治者对城市军事防御系统的高度重视,令我禁不住为图卢姆曾经的固若金汤暗暗点赞。   近观雄踞在悬崖顶端的埃尔卡斯蒂略,这座玛雅国王举行宗教法典仪式的圣地,具有典型的尤卡坦半岛玛雅建筑风格。整体建筑布局严谨、结构宏伟,金字塔式台庙设有石砌梯道通往塔顶,玛雅人对金字塔建筑形制的偏爱,缘于他们认为金字塔是其最终避难的诺亚方舟。塔基上的神庙主体犹在,门口狭窄,但建筑物内部空间宽敞,以石柱支撑受力。房间窗户数目少且狭小,祭坛位于后墙,屋顶或由梁和碎石天花板构成。柱廊上雕刻的羽蛇神图案栩栩如生,这是对奇琴伊察库库尔坎金字塔的遥相呼应。


  巴利亚多利德的前世今生
  漫步街头,午后的斜阳毫无保留地挥洒在并不宽敞的街道上,浓浓的中世纪西班牙城市风貌扑面而来。那些五颜六色的房屋静默贮立,就像小孩子搭建的糖果色积木,颜色虽已消褪,仍好似天边淡淡的彩虹。岁月的冲刷,将曾经的彩色斑斓打磨成斑驳离落,带着年深日久的味道,似乎在述说着它的前世今生。位于广场西南的教堂,建于16世纪中期,兼具城堡和教堂的双重功能。哥特式教堂的形制分外突出,左右两侧对称的双塔在婆娑棕榈的掩映下,愈显沉稳厚重。它没有巴洛克风格的华丽和繁复,朴素简洁却与小镇的安详相得益彰。


  虽然我们刚刚从玛雅遗址令人惊悚的祭祀盛典中回到现实,但巴利亚多利德仍离不开玛雅血雨腥风的历史,那是一座古老城池剪不断理还乱的过往。16世纪中期,西班牙入侵者来到这里,最初将城市选址于距海岸50公里的泻湖附近,但酷热的天气以及肆虐的蚊虫,并不宜居。于是,他们将城市迁往玛雅的祭祀中心区域,虽然遭遇当地玛雅土著人的强烈抵抗,但最终西班牙人占领了城池。西班牙入侵者命名这座城市,与曾经的西班牙帝国古都巴利亚多利德同名,以此表明对这座城市的占有以及对故土的深切怀念。
  殖民地时期,玛雅人被禁止进入城里的很多区域,并遭到了残酷的镇压。于是在1847爆发的阶级战争起义中,玛雅人把巴利亚多利德作为第一个攻击目标,并在历时两个月的围攻之后,夺回了这座城市。虽然,这只是玛雅人抗击西班牙殖民者一次短暂的胜利。
  我不知因何缘由,巴利亚多利德享有“东方王妃”的美誉。这座小城,好似一位离经战乱,流落民间的王室公主,虽世事沧桑,繁华不在,但她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仍带着骨子里与生俱来的优雅与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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