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杀少女父亲:仍然相信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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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月6日下午,随着一声清脆的啼哭声,黑龙江省佳木斯市桦南县人民医院妇产科内,一个男孩就此降生到这个人世间。
  男孩很健康,7.8斤重,依偎在母亲的身边,由其看护和哺乳。男孩还没有取名字,他本应姓白,本应有个完整的家,本应像其他孩子那样,有爸爸妈妈的照顾,在爷爷奶奶和外公外婆的疼爱下健康地长大。
  但这一切美好的未来早在他出生前就注定成为泡影。
  7月24日,当时还怀着他的母亲谭蓓蓓以肚子疼为由,将一名17岁女孩胡伊萱骗回家并下药将其迷昏,帮助丈夫白云江实施强奸。最后,谭蓓蓓夫妻二人将胡伊萱残忍杀害,弃尸荒野。
  如今,谭蓓蓓和白云江都将面临法律的制裁。而夫妻二人的父母均以经济困难为由,拒绝抚养这个孩子。
  记者从桦南县公安局了解到,尽管有许多来自全国各地的好心人表示愿意领养男孩,但由于案件尚未了结,且男孩仍需要哺乳,目前无法确定具体抚养的问题。
  对于这个刚出生不久的男孩而言,等待他的将会是怎样的命运?
  致命一扶
  男孩命运的转折点,正是7月24日,谭蓓蓓与胡伊萱相遇的那个下着沥沥小雨的下午。
  在几天夜班之后,24日上午,终于轮到休息的胡伊萱,睡了一个大懒觉。差一个月就满18周岁的她,是佳木斯林业卫校护理专业三年级的学生。
  今年3月,胡伊萱回到老家的桦南县人民医院实习。护士的工作琐碎而辛苦,面对各种各样的病人,常常还要倒夜班。对此,母亲孙红波觉得有些心疼。但胡伊萱却很喜欢护士这一职业,因为每次从医院回来,她都会兴高采烈地给母亲讲各种各样的新鲜事儿:今天又能给病人拆针啦,又认识了新朋友啦……
  一次,胡伊萱轮岗到脑外科照顾一个病人,回来后便跟母亲絮叨,说病人生病很可怜,医护人员要对他们更好才行。
  当天出门上班前,孙红波为女儿将腌好的糖蒜装在瓶子里。按照桦南县的习惯,每年六七月份新蒜上市的时候,大家都会腌制糖蒜。
  胡伊萱知道,她的闺蜜兼初中同学特别喜欢吃糖蒜。虽然在外念书,不能经常见面,但每年这个时候,胡伊萱都会专程把妈妈腌的糖蒜送去给这个好友尝尝。
  临走前,孙红波还看了一眼女儿,“一切和平时都没有任何两样。”事后每每回想起这一刻,孙红波心里都像刀绞一样痛:“要是知道那是最后一眼,我怎么舍得去上班?”
  没有人知道整个上午,待在家里的胡伊萱在做什么。孙红波说,胡伊萱休息的时候愿意在家睡睡懒觉、逗逗狗,或者洗自己的小衣服。
  根据胡伊萱家所在的福庆小区门前的监控显示,胡伊萱是在当天15点08分走出小区大门。这条去朋友家的路,胡伊萱再熟悉不过了:出福庆小区西行大约400米左右,就能看到一条南北向的马路文林街,再沿着文林街差不多走到头,就能抵达朋友家。
  一路基本上都是桦南县城的核心城区,街道两旁店铺林立,又是白天,没人想过在这里安全会成为问题。
  另据文林街上一家粮油店的监控录像显示,15点14分13秒,打着一把蓝色雨伞的胡伊萱脚步轻盈地一路向北走来。15秒后,胡伊萱从粮油店的视频摄像头下走过,1米73的个子,在镜头里看起来亭亭玉立。
  胡伊萱当天穿着蓝色牛仔短裤,上身一件短袖五彩亮片的T恤,还挎着一个小黑包。对自己这身打扮,她本人应该也颇为满意。就在事发前一天,胡伊萱在自己的QQ空间里发布了一组摆着卖萌表情、身穿这身行头的自拍照。
  与此同时,住在林业大院四单元的谭蓓蓓,挺着大肚子走下五楼,到街上为丈夫寻找“猎物”,哪怕外面下着雨。
  15点15分08秒,由北向南折返回来的胡伊萱再次出现在画面中,她一手搀扶着一名孕妇,一手打着伞。这名孕妇正是谭蓓蓓,她穿一件黑白横纹的孕妇服,浅色长裤,右手拿着一把伞,步履缓慢。
  两人在文林街与新兴路路口,右拐向西走去。文林街口西约百米,正是林业大院南门。
  “她当时就说自己肚子痛,让胡伊萱送自己回家。”桦南县公安局刑警大队副大隊长李伟在介绍案情时表示。而后来据谭蓓蓓交代,之所以自己出马,是因为她觉得孕妇这个身份,能消除陌生人的警惕性。
  15点18分15秒,林业大院南门里的监控录像里,再次出现了这两人的身影,直至她们消失在4单元的楼道门里。
  据警方通报案情时介绍,上楼后,谭蓓蓓便跟胡伊萱唠起嗑来,趁小萱不注意的时候,便将事先准备好下了“三唑仑”(神经麻痹类药物)的酸奶递给她喝。被迷晕后,白云江将胡伊萱抱进卧室。因胡伊萱正来例假,白云江便放弃了强奸的念头,但还是对她进行了猥亵。在此过程中,胡伊萱醒来反抗,白云江因被看到了容貌便决定杀人灭口。之后,谭蓓蓓按住小萱的手脚,而白云江用被子捂住了她的头……
  没有如果
  “送一个孕妇阿姨”,“到他(她)家了”,这是胡伊萱通过微信群在人世间留下的最后两句话。
  也正是这两句话为警方最终破案提供了帮助,根据“孕妇”这一特点,警方锁定了谭蓓蓓夫妇二人为嫌犯。
  7月24日18点02分19秒,谭蓓蓓与白云江出现在了林业大院的监控录像中:走在前面的谭蓓蓓,打开一辆红色轿车的后备厢,白云江则将扛在肩上的箱子放了进去。之后,谭蓓蓓又走回单元门,再次出现时,右手拎着一把伞。胡伊萱就是打着这把伞把谭蓓蓓送回了家。而此时,谭蓓蓓则准备将这把伞还给伞的主人,一起埋在僻静处。
  25日上午10点多,白云江夫妻二人开车回到梨树乡长兴村的父母家。白云江的父亲白青林“没觉得他们有什么不同”。
  而此时,胡伊萱的家人和朋友们,正在满世界寻找胡伊萱。失踪48小时后的26日,胡家向警方正式报案。
  两天后的晚上,警方成功抓捕白云江夫妇。白云江被捕地点,是在距离长兴村六七里地的王家村,一个叫“韩三”的村民家里。“韩三”在外面做生意,一家平时并不住在村里,房子一直空着。而谭蓓蓓被抓捕时,正藏身后屯白云江母亲的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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