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梦而歌20年京漂“老男孩”猛龙过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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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7月14日,由“筷子兄弟”执导并主演的电影《老男孩之猛龙过江》,上映4天票房过亿,而且后劲十足!与此同时,该片的宣传曲《小苹果》已风靡全国,推出两个月点击量高达8000万,瞬间成了取代《最炫民族风》的广场舞神曲。北漂近20年,王太利和肖央这对曾经骑着自行车四处揽活儿的“难兄难弟”何以成为当今炙手可热的明星组合?年龄相差11岁的他们,有着怎样的友情和人生故事?
  逐梦京城,俩“活儿王”相见恨晚
  1997年底,当火车载着27岁的王太利向北京进发时,相恋3年的女友站在月台上,无声地哭了。“等我混出个样来,马上回来……娶……你!”王太利趴在车窗上大喊着,一路呼啸离开山东潍坊家乡,去京城追求他的音乐梦。
  大学毕业后。王太利没找到工作,除了跟着父亲倒腾机床,就是对着录音机唱童安格、赵传。他喜欢跳舞,经常带一群人练舞蹈,穿着花里胡哨的大红方格衣服。他梦想成为一名歌星,几经软磨硬泡,终于揣着父亲给的1800元钱来到北京。
  同年秋天,16岁的肖央离开河北承德,他考入了中央美术学院附中。肖央跟着老师学画画,他觉得老师太厉害了,自己以后也要成为一名画家!
  到北京后,王太利通过给一家小公司拉广告谋生。他花300块钱租了一小间地下室,又花600元买了一个寻呼机,每天以最廉价的刀削面果腹,再往茶杯里灌满小饭馆的免费开水,然后就开始疯狂地打电话,跑客户。嗓子说沙哑了,仍未拉到一单活儿,口袋渐瘪的王太利焦灼不已。
  两个月后,王太利身上的钱花光了,却只拉到一单小业务,提成还不够交房租。冰雪交加的寒冬之夜,他栖身于西苑一幢新落成的空建筑里,把从家乡带来的破被褥和捡来的纸箱都盖到身上,仍冻得全身发抖。
  无处安身的日子里,王太利曾疲劳地坐在酒店大堂打瞌睡,被保安轰出大门;为生活所迫,他不会公关又不得不强装欢颜,巴结混得好的老乡。漂在北京,王太利时常感叹心比天高命如纸薄,失败得多了,他感觉无力与命运抗争。尽管如此,他也从来没有后悔过当初的抉择。
  一年后,王太利偶然进入《音乐生活报》广告部跑业务。因为有了之前的工作经验,进入报社后,他拉广告的成功率大大提升。竟然有4000元的提成,王太利自己都惊着了,赚钱还能这么容易!年终,单位奖励他一个摩托罗拉的大个手机,他得意洋洋地别在身上,到大街上转了好几个来回。那一年回潍坊家乡过春节时,王太利把女友接到了北京,并在两年后与她结婚生女。
  当王太利为生存苦苦挣扎的时候,肖央也在中央美院附中边上学边赚学费。他跟妈妈吹牛说:“学费,您就甭管了。”夸下海口后,他每天靠给别人画画赚钱。高二时,肖央还弄过乐队,他觉得当个歌手到处演出,穿着皮夹克,挺帅的!而且,能够很直接地表达自己。
  当了一阵校园歌手后,肖央开始想得更多,他发现画画、唱歌都是很個人的事情,跟社会的关系不够紧密。因为选修过平面广告的课,他想到自己可以当个广告导演,去拍电影,干一份既有挑战性又是集体协作的工作。就这样,肖央在2001年考入北京电影学院美术系,学影视广告导演专业。
  上大学后,肖央还是到处兼职赚钱。北电的学费很高,平时无论拍广告还是画插画,只要能赚钱他什么活儿都接,因此在班上有个“活儿王”的绰号。
  几年来,王太利开过餐馆、艺人培训班,但均以失败告终。2001年,王太利用身上仅剩的1万多元钱,办了个小公司,以中介的方式承接艺人代言活动。因为有不少客户提出拍广告片的要求,王太利需要找个广告片导演。一天,他在北电旁的小饭馆里,跟一个正埋头吃饭的男生打听:“认识拍广告的导演吗?”男生爽快地说:“认识!我们学校的,很厉害。”然后,王太利拿到了一个叫肖央的人的电话。
  见到肖央后,王太利感觉这是个谦虚、认真的小孩,跟自己很像,都是“活儿王”。聊了聊,他跟肖央说:“以后我这里还有很多活的,便宜点哈!”合作了三次,王太利觉得肖央很靠谱,不像以前合作过的一些导演,总是让人不愉快,不是撂挑子就是临时加价。
  虽然一个出生于1980年,一个出生于1969年,一个是少年得志,一个是中年蹉跎,肖央和王太利却发现,他们俩有着极强的共性——都不爱热闹,不喜欢酒局和KTV;都喜欢音乐,喜欢聊天,时不时还能碰撞出思想的火花,而且都想要对这世界表达自己的声音。两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意,自然成了好朋友。
  祭奠青春,《老男孩》一炮走红
  大学毕业后,肖央成了一名专职广告片导演,本着恪守职业道德的原则,他对客户的要求都最大限度地满足,很少跟对方发脾气。只有一次他真撂挑子不干了,“改来改去的,太折腾了,我绝好的创意,竟被商家换成了低俗不堪的东西!”后果很严重,他直接得罪了那个长期合作的客户。虽然对方一年能给他带来五六十万的收入,但肖央并没感到太多惋惜。“对这个世界,你要有自己想表达的观点和立场。如果没有的话,就拍广告去吧。”言语间透着对这一行的厌倦。
  与王太利初识那几年,两人在工作上愉快合作之余,经常在一起玩音乐,喝啤酒吃烧烤,在繁华京城的星空下絮叨着各自的梦想——王太利说,他想当歌星!肖央说,他要拍电影!
  2007年3月,王太利在MSN上传给肖央一首歌曲小样,说:“咱们试着拍个东西,挺好玩的。”曲子是日本冲绳的民歌,王太利重新填了词,他最初的想法是录彩铃,肖央却觉得还可以做得更多!
  肖央喜欢表演,大学时期作为系里的表演课代表,他经常根据同学的不同特点编排小品,还给其他系同学的短片客串角色。在他的“忽悠”下,从没演过戏的王太利反串了一位昭和时代的艺妓,他自己则出演武士。6分钟的MV短片极尽恶搞之能事,“笑果”十足。
  为了拍片,两人拿出几万元钱,从创意到全部制作完成,用了一个多月时间,其中有着无数的新鲜感和成就感。上传网络之前,王太利和肖央在饭桌上议定,干脆就给他们这个组合取名叫“筷子兄弟”!因为筷子很中国化又很朴实,符合他们的定位;筷子单独拿出来就是一个根儿普通的棍儿,组合在一起,却能发挥惊人的功效。   2007年5月,他们的首秀MV短片《男艺妓回忆录》上线后,因作品内容搞笑、生动、深刻,主题曲《祝福你亲爱的》又令人百听不厌,结果迅速走红网络。不仅成为当年最具人气的网络视频,还让筷子兄弟获得了新浪播客10万元奖金!
  2010年初,中国电影集团和优酷网共同推出了“11度青春系列电影”项目,邀请11位新锐青年导演围绕“80后的青春”执导系列短片,筷子兄弟凭借网络号召力排在受邀之列。他们决定开拍《老男孩))。
  “当初的愿望实现了吗,事到如今只好祭奠吗”,《老男孩》中这首催泪弹似的片尾曲是王太利早前所作,每一句歌词都是其人生写照。当时他还在办公司,工作之余对着音乐想词,有时候一边哭一边写。而肖央早在上大学时,就一直想写个农村青年追求音乐梦的故事。对于他们来说,《老男孩》是酝酿已久的作品。
  肖央推掉了所有的广告客户,花数月时间构思剧本,这一写就写成了42分钟,几乎是一部电影。主办方要求改成10分钟之内,他们觉得“短片必须在8~10分钟之内,因为网民的耐心有限。”肖央不认同这种观点,在他的坚持下,《老男孩》的时长被保住了,可钱却不够了。项目资金是按10分钟预算拨给,筷子兄弟既没有其他赞助,又不愿降低水平,最后只得把他们所有的积蓄都投了进去。
  拍摄中,王太利的父亲突然得了淋巴癌住院,病情越发严重,他无奈丢下剧组回家尽孝。肖央一个人苦撑。主演之一不在,就拍其他的戏。由于资金紧张,《老男孩》断断续续拍了3个月,没钱了就只好停机,等钱凑上了再继续拍摄。
  拍肖大宝去河里捞琴的那场戏时,肖央抱着一块石头坐在海河的脏水里反思:“我在这里干嘛呢?一天几万几万地花着钱,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拍完片子。让河水把我冲走得了!”后来他悲壮地想,就用这部短片祭奠青春吧,30岁的自己和41岁的老王,都需要在理想的道路上疯狂一把!但今后,再也不拍这种烧钱的玩意儿了。
  拍完片子,在医院陪护父亲的时候,王太利也在反思自己的生活。他去买了套正装,决定以后搞些实际的生计,不再折腾这些了。他同样以悲壮的态度告诉自己,《老男孩》就是一座墓碑,永远在那里,就此告别。然而,王太利接到了肖央的电话:“老王,你别改行了。”
  《老男孩》这部微电影,讲述了一对痴迷迈克尔杰克逊十多年的平凡“老男孩”,重新登台找回梦想的故事。因触及现代人的怀旧神经,2010年秋天一经推出爆红网络,它像一把尖刀,坚决而彻底地撕裂了70、80后的内心,无数网友看片时都流下了对青春唏嘘的泪水。这部热播短片,为筷子兄弟赢得数千万粉丝,同名主题曲更成了年轻人K歌必点曲目,而且多是一边唱一边哭。
  《老男孩》把王太利拉回了自己所热爱的事业,不仅能唱歌,还多了一个演员的标签;肖央在过了把文艺片导演瘾的同时,也多了歌手的身份!这对北漂十余载的难兄难弟,终于隐约看到了梦想照进现实的光芒。
  一朝圆梦,北漂兄弟“猛龙过江”来
  《老男孩》爆红之后,一些影视公司纷纷找到筷子兄弟谈合作,他们有很多机会去拍投资上千万的电影,但最终还是选择讲述一个关于成长的故事,并坚持百分百原创。
  2011年上半年,王太利和肖央推出了网络作品《赢家》,短短3天点击量接近600万。12月,他们又交出了《父亲》这张“考卷”,依旧是肖央写的剧本,王太利创作歌曲,两个人又演又唱。但与当初相比,站在“父亲”背后的筷子兄弟,消失的只有对梦想的怀疑和彷徨,保留的依旧是流淌在小人物身上的深沉情感。
  一路走来,筷子兄弟有过笑着难过的日子,品尝着普通人的无奈,这情绪深深地融入了他们的短片,也感动了无数人。到了2013年。两人已拥有7000万粉丝。这时。王太利和肖央觉得已经完威了从经验到人气的积累,是亮出“大手笔”的时候了!
  2013年底,他们决定让《老男孩》微电影变身大电影,以“更过瘾”的形式呈现在观众的面前。《老男孩之猛龙过江》,是一部向演过《猛龙过江》的李小龙致敬的喜剧动作电影,由肖央编剧和执导,香港知名导演李仁港监制,筷子兄弟联手出演。电影在浓厚的喜剧氛围下,讲述了两个怀揣梦想的大叔孤注一掷跨国寻梦的冒险历程。片中郁郁不得志的“筷子兄弟”将迎来事业的“第二春”,在大洋彼岸上演了一系列的爆笑励志闹剧。
  2014年5月29日,该片的宣传曲《小苹果》一经发布,迅速风靡全国。“80年代的迪斯科风,有很强的韵律感。”包装过歌手,也做过专辑,在音乐上,王太利有灵敏嗅觉,他只用三天就写完了曲调轻松的《小苹果》,写完就觉得很可能会火!为了赋予《小苹果》更多的“神曲”元素,筷子兄弟特意去韩国拍摄制作了MV,其编舞是鸟叔《江南Style》“骑马舞”的创作者。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儿,怎么爱你都不嫌多……”肖央爆料说,这句歌词是王太利的心里话,因为老王酷爱养生,“一天一个小苹果,所有疾病远离我”是他一生信奉的养生理念。
  肖央第一次听到《小苹果》,也说此歌必火。因为他只听到了王太利在那玩命儿地唱:小苹果儿……火火火火火……虽然不是音乐上的行家,但是肖央也知道这种“火火火”一般都是做成电音效果的。没想到,老王却是自己生唱出来的,真是不火不行了!
  《小苹果》算得上是筷子兄弟的颠覆之作,和之前催人泪下的歌曲完全不同。因为之前的《老男孩》和《父亲》,这兄弟俩被贴上了苦情的标签。肖央说,老王其实是个很欢乐的人。“他一直说要写一首快乐的歌,让我和他一起跳舞。”
  王太利被肖央拉着去韩国拍摄《小苹果》的MVB寸,两个人光着膀子,戴上金色假发扮起了亚当夏娃,还请来韩国女星裴涩琪一起大跳复风古的迪斯科舞步,讲述了穿越三生三世的爱情故事。
  肖央负责电影和MV的拍摄,王太利负责音乐词曲。筷子兄弟分工明确,没有内耗。作为导演的肖央,在电影拍摄上有绝对的领导权。“让你怎么演你就怎么演。”王太利说。
  “听出来了吧,抱怨我呢。就因为反串演女人的事儿,到现在还跟我闹别扭呢。”肖央道。《小苹果》MV中,王太利分别反串饰演了赤身裸体的夏娃、韩国整容女孩、送情郎的战地妇女和拿椰子壳当文胸的美人鱼。
  “大家肯定觉得,为了《小苹果》,王太利的节操早就掉光了。其实这全都是肖央的主意。”王太利认真地说,其实他是个传统的男人,女儿都15岁了,如此恶搞实在有些难堪,以后再也不扮女人了。肖央却说,老王是一个内心充满梦想,长不大的孩子,当他认真地去演一个女性角色时,你不会觉得恶心,而是很可爱的那种,好像他心里就住着一个小女孩。王太利用他的小眼睛瞟肖央一眼,撇着嘴说了一句:“他最能忽悠我。”
  “听了这歌就想抖腿。還有这MV也太没节操了。”筷子兄弟去纽约拍摄电影《猛龙过江》期间,曾经给当地的华人司机看了《小苹果》的MV后,得到了这样的评价。第二天筷子兄弟一上车,这司机就嚷着要放《小苹果》。“简直就是洗脑,根本停不下来”。
  《小苹果》在视频网站发布一个月,点击量超过5000万,简单又奇怪的舞蹈被成千上万的网友模仿。《小苹果》瞬间成了取代《最炫民族风》的广场舞神曲。而作为电影《老男孩猛龙过江》的插曲,它也无疑打响了电影宣传的头炮。
  2014年7月10日,《老男孩之猛龙过江》在全国院线上映,4天后票房突破1亿元大关,并且后劲十足!
  走过近20年的北漂生涯,王太利和肖央这对久经磨砺的难兄难弟,终于通过这部电影和《小苹果》神曲,圆了他们心中的导演梦、歌星梦。如今,哥俩儿的影响力不逊于国内任何一对明星组合,且邀约不断。
  但34岁的肖央和45岁的王太利,却对成功有着清醒的认识:“现在的人把成功定义得太简单了,就是有钱。很多人都在寻找一个所谓的成功角色,却忘记了寻找自我。”肖央说,他和老王不想变成高大上的“腕儿”,而是要一直生活在人堆里,关心家人和朋友,粮食和天气,讲述普通人的喜怒哀乐,打造出更多温暖励志的作品与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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