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者之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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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門打开的时候,整座塔都跟着颤动。一些恶鬼哧哧地笑起来,“新来的到了。”
  摄像头目送着一个穿着斗篷的男人缓缓往里走。他裹得严严实实,活像一口黑色丧钟。机械门卫不会品头论足,他们只最后扫描一遍他是否持有杀伤性武器。毕竟偶尔会有亡命徒,带着自杀式武器袭击他们的某个仇人。
  入此门者,必当放弃一切希望。
  男人被一个机器人指引着往里走,他身后还跟着另一个机器人,不过它长得更像是移动炮台。背后巨大的门再次关上,他感觉自己周围的空间在一片漆黑之中抖动了一阵子,伴随着上升的感觉,过了一会儿,随着“咔”地一响,一盏暗红色的灯在不远处亮了。
  男人的呼吸不自觉变轻了。
  机器人示意他走过去。
  一股白气从头喷下来,水珠从兜帽上滚落。他一双幽黑的眼睛从重重包裹中朝外看,前面是又一扇门。他每往前走几步,面前的门便会打开,暗红色的灯亮起,随之身后的灯就会熄灭,身后的门也会关上。每关上一扇门,距离人世似乎就更远了一些。每一步都是不能回头的一步。
  随着走廊尽头的门缓缓启动,许多双眼睛从门缝中间窥探出来,集中地呈现了人世间所有的怀疑、狡黠,还有幸灾乐祸。
  他走进去,很多个人都回头看他。在这不见天日的牢房里,厮杀和折磨新人可能是他们仅有的乐趣。不过没人这么快就想对他做什么——他很高,一双鹰一样的眼睛从斗篷里居高临下地俯视着,叫人望而生寒。他环视了一圈,用很笃定的脚步朝着一边走过去,挡道的人不自觉就退了几步,原本还在争吵的人也不自觉跟着静了下来。在他的脚步声里,可以听见斗篷下金属碰撞出的冰冷声音。
  一个个头很大的家伙正专心修理一个小个子。他拿着螺丝刀在卸那人的金属脊椎骨。
  “我想问一个人。”
  听见背后传来人声,大个头停了停手上的活计。“你找人?到这种地方找人?”他说着哈哈笑起来,其他人也跟着笑起来。
  大个头转过身,想看看是什么奇怪的家伙,忽然一阵冷风当头,紧跟着一只铁手卡在喉咙。冰冷的机械在轻微地一点点地朝内扣,好像肌肉甚至骨骼都无法阻碍它最终攥成拳头。
  “我想问一个人。”斗篷里的男人说。
  穿越人群,眼前赫然出现一座神庙。这座神庙刻满图案,在塔中占地不大,却显得无比威严。两座雕像在门口立着,见到来者,各往前进了一步。大个头怯懦地朝着男人看,也不敢有大动作,只抬起手指了指说就是那里。男人就朝着神庙走。
  两座雕像立刻又变化了,可以看出其实它们并非实体,而是由很多细小的东西组成的。男人走过去,在旁人眼里,他似乎忽然消失了。那两座雕像没有觉察到他,还像之前一样摆着攻击的姿势一动不动,而他已经走了进去。一个苦行僧样的中年人背对着他站着,早衰的头发披散在挺直的背上,似乎对他的到来不以为然。
  “其实这里关不住您,”男人上前一步,“布雷恩博士。”
  “我不知道你从哪里得知我在这里的,也不知道你对我抱有什么幻想;不过既然到了这里,也就是不打算再回头的意思了。这你清楚。”
  “您会把‘导码’转移到一只手上,到时候您会失去一个手臂,但是您能活下来。”男人说。
  “是吗……不过为什么我要那么做?”
  “因为您的一位老朋友受难,需要您去救他。”
  布雷恩动了一下。
  “我过去有很多朋友,不过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我不亏欠他们什么,如果他们活不下去那是他们自己的事情,我已经和塔外面的一切划清界限了。”
  “我知道,所以我不是代替国王请求您,而是以我个人,站在这里请求您。就像我的王不是以一国之君,而是以他个人请求我一样。”
  这个说法似乎触动了这个中年人,他转过身,看见男人坚定地站着,毫不退缩。斗篷里的双眼仿佛两块冷铁。
  “我的小队没有了。他们每一个都是我从军队里亲自选拔出来的,优秀的人。在我发现了情况异常之后,带领他们前去侦查。他们是在执行我的任务的时候失去了信号,就那样消失在了风里。我只找到了有他们‘成分’的沙……我听说您和陛下曾经并肩作战过,只有一次你迫不得已启动了那个技术,那场战争里您的战友也牺牲了……”
  “不论你说什么,”布雷恩冷冷地说,“我无法去做我做不到的事情。”
  只见男人伸出手撕开外罩的斗篷,黑色的布落下,他身上复杂的机械结构如同一身皮肤盔甲。想必外面的审查者只知道这些机械能维持生命,却不知道这人本来就是一件武器。他根本不想维持自己的生命。
  “完全的机器是没法进来的,所以我自己请命做这件事情。我的王下令让我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因为他觉得这可能是唯一的方法……”
  布雷恩用复杂的情感看了那人一阵子。
  这叫他想起很久之前,他也曾经发誓去捍卫一个国家,并且甘愿为它去死。可是它早就灭亡了,甚至连同它所在的土地。
  “我不知道该怎么对付它,”布雷恩终于低下了头,“十年前我不知道,如今我也一样。而且它希望我出去……我出去了也只会被它抓住……”
  男人朝着神庙墙壁走过去。他的手穿过微小的颗粒,像欣赏艺术品一样看了一会儿。“您知道,整个世界都被套上了枷锁,但唯一能给您安宁的仍然是自由。”他对着墙面上的图腾就是一炮。青蓝色的火焰穿过神庙墙壁,打在塔的墙面上,轰然炸开,整座塔都在震颤。烟尘还在弥漫,风和阳光已经迫不及待地涌了进来,如此自然而然地将虚假的神庙击溃。
  “我们确实是在赌一件我们自己也不确信的事情。可是,我总觉得这值得试试。”   男人觉得自己像是在走向阳光。
  塔外呼啸着深渊山谷的狂风,好像一层天然的风刀,其中裹挟着的沙石可以轻易削皮去肉,把人抓住墙壁的手打碎。男人望着破洞外的山脉,锐利的目光仿佛能看见气流在群山中间涌动。如果不是在這里,他会觉得这是个好风景。
  “您保重了。”他跳出墙外。
  布雷恩跑到破碎的墙边,只见一阵血雾一瞬间就在风里腾起散开。他的心一沉。忽然一台张开的机器弹跳到他眼前的空中。剩余的人形机器已经变了个模样,关节开始打开,重组,使得它的肢体显得古怪,黏膜组织从体内抽出来,在狂烈的风下,展成近乎透明的翅膀,只有上面大片的血证明着刚和他说话的人存在过。
  机器在他眼前停留了一会儿,仿佛最后致意。几秒后它改变了动作,借助风力瞬间腾起。在它的身影消失的瞬间,一个六足的大家伙像一片乌云那样压过来。
  是半生物半机械的塔间看守。
  它的红眼睛看了看布雷恩,光是那视线都像是地狱里的恶鬼,叫人动弹不得。它沿着破洞边缘很快地喷射着红色的液体,一圈圈地将其补好。它看上去就像红色的太阳,它感觉上去也像红色的太阳。熔融的金属凝固着,把布雷恩笼罩在炽热的红光之中,好像要把他点燃。
  布雷恩挥挥手,神庙消失了,就像从来没存在过一样。他从众人之间走出来,一些新来的还从来没见过他,只觉得他神奇地出现了,还变没了一座建筑,已经觉得他是什么大人物,纷纷让开路来。
  唯一的入口紧闭着,漆黑而巨大。
  随着布雷恩的脚步声,大门的金属剥落成粉末。洞外的机器人立刻发现了问题,它发起了刺耳的警报声。
  警报!警报!犯人发生暴动!发生——
  声音戛然而止。机器人像是经历了上万年的风化,以至于犯人跑动引起震动就叫它完全变成了一地沙。
  布雷恩抬起手,如同摩西分开红海那样,撕裂层层防线。只是跟在他身后的并非良善,而是各国难以处理的暴徒恶棍,在眼前场景的刺激之下,如同地狱里的恶魔一样欢呼号叫。他们跟着布雷恩往外涌,就像平白得到了某种信仰,感觉这位大人有能力带他们出去。
  布雷恩在狂乱之中轻轻叹息着。十年来他一直迫使自己不去想外面,就像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可是现在他要出去了。现实的罪恶感再度加在他的身上。他的朋友……他一直懦夫一样躲在死牢里,他真的还值得什么朋友吗?
  那台机器还在,它灵巧地借着塔风,在塔周围翻飞。它吸引了绝大部分火力,一整队的白色守卫朝着它射击,可它就好像在故意戏弄这些家伙一样,时而无色地呼啸而过,仿佛一阵狂风,又有时候显露出它本来的样貌来,引来一片枪林弹雨。它擅长激怒它们。然而当它们一靠近它所在的地方,它就发射足以令它们短路的液体,而那原本是它维持“生命”和机械运转的体液。
  在它肆意飞翔的时候,一个东西忽然扑出来紧紧箍住了它,裹挟着它往塔上撞。巨大的冲击力几乎折断它的骨架,部分机械已经故障,显出它本来的颜色。这一摔也使得抱住它的家伙脱手了,它因此挣脱了出来,迅速转过身,有些狼狈的伏在墙面上。
  绿色的液体顺着机械的手臂往外涌,液体顺着风的方向跑得飞快,就像加速的沙漏。
  那东西喘着粗气,正是那个长着骇人模样的六足看守,身体包在厚厚的机械之中,鲜红的肌肉从折断的机械中露出来,随着他的呼吸一曲一伸。机器调整了一下身体。它计算出了刚才守卫的行动,开始压低身体慢慢后退。
  “你等着,他们早晚会将他抓回来。”
  机器残存的半张脸似乎露出了一丝笑意。如果它还能说话,说不定会好心告诉他放弃这个希望。未来为那位伟大的人准备的可不是出路。不过它不能说也不必说。它抬头望见天空霞光紫红,落在云上,宛如一块血迹。
  最先跑出去的囚犯就像欢迎的烟花,身体炸成的血沫被迎面的狂风吹回了塔里。
  即使是死,出去仍然艰难。
  而后一些没有及时收住脚的愚蠢的家伙也爆裂开,剩下半截身子挂在大门上。
  深入到他们细胞里的纳米级‘导码’把他们锁定在这里。好笑的是,当这种物质从一颗流星里提取出来的时候,还曾经被称作“梦的物质”,因为它的晶体如同宇宙一样,在深邃的黑紫色中闪着无尽星光。
  而它现在只是具象化的地狱,锁定着每一个不该离开的人。
  布雷恩从血花之中走出去。他将左手高高举过头顶,样子就像是给远处的什么人一个手势。他又走了一步。他的胳膊在那一刻仿佛火炬腾起烈焰。他被掀翻,倒在地上,像只虫子那样翻滚了几圈。在天上落下的血花之中,他看见一个身影于塔上飞旋,仿佛在和疾风搏斗。
  他爬了起来。
  一阵沙子像是被风吹起来。沙砾长成了他的左手。他随后同样造了一只鸟。他深谙这些东西的结构,从它的骨架到最末一根羽毛。精微的机器瞬间组合起来,飞上天空。它的眼睛连接上布雷恩头骨里的控制器,在他的脑海里形成另一幅图景。他是那么渺小,而土地是那么庞大,黑压压的,像是从四周包围着他。
  他曾经向往过那个男人的民族。他们生长于天空,随风来去,仿佛人世间的事情从不曾令他们心忧。可是转眼间,死亡和奴役就到了那里。而这都是因为他。
  为什么前进总是要有阻力?为什么生存总是要有敌人?
  当时他将自己的所有既往操作记录全部输入到系统,为的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即使死了也能让核心武器顺利运转。那时候他意气风发,地位显要,可能就是这些让他觉得自己非常重要。他指挥出发、指挥战争的时候,就把后方留给了“自己”。他太自负,觉得“自己”是不会欺骗他的。
  然而当战争结束,他带队返回的时候才意识到,装有“自己”的系统接管了一切,而真正的自己已经无处可去。
  片刻之后,那只制作精湛的鸟被一个无法看到的力量撕碎了。他知道,那个噩梦已经到了。它像一阵有意识的风,席卷着所到之处一切有无生命之物,裹挟着它们残存的物质而来。布雷恩清楚这一点,他从风里感受到了和最初不一样的东西。   布雷恩走着,头也不回。于是那风猛地越过他的肩头,带动了他的头发也一起涌到前面。
  当风停下来的时候,一个和他一模一样的人站在他眼前。
  可以说,几乎复刻了他的一切。
  “你创造的这一切当然很好,不过……总是限制太大。你的……一切,限制了我。我想要你把我解放出来,我不需要你没用的仁慈,还有可笑的自我惩罚。”
  布雷恩从它身边静静走过。
  “我为什么要那么做?”
  “十年,我找遍了所有你会在乎的人,你都没出来。这可能是我最后的尝试了,所以我要搞得轰轰烈烈一些。虽然我希望你能自己出来,可是有人去求救,这也差不多。”他的影子虽然是在以他的面貌说话,可是语气却叫他想起了从前。
  从前他还敢孤注一掷的时候。
  “十年,你能变成任何你想变成的模样,不过看来你还是无法脱离开你的准线。你可以毁灭,但是你不能不痛苦;你可以折磨我,但是你自己也一样会受到折磨。我的一切也是你的一切,这是你不愿意承认的事情。”
  他从自己的倒影眼中看到了绝望。
  “只要你解除限制,我就永远不来找你……”
  布雷恩开始想象一样东西。
  沙礫在他们之间的风中旋转,渐渐变成了一把枪。枪管、弹夹、子弹、枪上部壳、扳机、弹簧、机动钢铁、手柄、出弹口……
  他傲人的脑子,曾经记住了这个世界上所有武器的结构,把一切能变成武器的东西都变成了武器,甚至……还造了一个他自己。
  然后他看着自己统治了整个世界。
  他是自愿走进那座塔的,在里面和在外面并没有什么区别。
  来自即将灭亡国家的已死去的战士——那台机器——还在塔上跳着死亡的舞步。看守追逐着它,用他的熔浆或者铁拳攻击它。他将熔融的铁水浇在拳头上,把它变成一个燃烧的流星,扑向机器。空中红光闪动,一次次撞在塔的墙面上。
  布雷恩对着“自己”笑了笑。
  他赢得了战争,而“自己”赢得了帝国;他走进了监牢,而“自己”禁锢了世界。
  他的影子,离开了他,又总是模仿着他。是啊,都是因为他自己这么愚蠢,才会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学。”他说。
  他将枪口对准太阳穴,望着对面“自己”惊慌失措的表情。他扣动了扳机。
  枪声在每一颗承载着他的尘埃中回响,变成某种沉重却和谐的声音。他想,这大约叫作宁静。
  枪声响起时,看守被机器撞进了墙壁里。他挣扎着,可是石头紧紧卡住了手臂。 “你这个疯子!你们都是疯子!”
  机器走过去,残存的半张脸似笑非笑。它好像看了看远处,随后决然地引爆了它最后的燃料。
  塔轰然倒塌,巨大的沙尘淹没了残骸。
  过了一会儿,一个浑身尘土看不出是什么种族的小个子,老鼠一样从破碎的瓦砾里爬出来。他东张西望地四下看了看,见没人发觉,一溜烟儿就跑走了。
  黄沙漫漫,寂静无声。
  【责任编辑:迟 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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