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战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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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 军
  80后,生于陕西蓝田,现居铜川。中国科普作协会员、鲁迅文学院第三十届高研班学员,陕西省青年文学协会理事,中国少儿科幻探秘小说领军人物,“小高鬼读书团”创始人。
  “白杨树从来就这么直。哪儿需要它,它就在哪儿很快地生根发芽,长出粗壮的枝干。不管遇到干旱还是洪水,它总是那么直,那么坚强,不软弱,也不動摇。”
  课文中的白杨树,既高大又挺秀,他们阻隔风沙,固守家园,被比喻为驻守边疆的战士。生活在大都市里的霍获,非常向往课文中描述的成片成林、绵延百里的白杨树,爸爸说带他去新疆旅行,看白杨、看胡杨的承诺,终究没有实现。不曾想,他却以这种奇妙的方式,在这条出关路上,看到了一棵棵、一片片高大巍峨的冲天杨树,苍茫而壮观的秋景,真把他这颗不经事儿的心给震撼了,家园如此好美,谁不愿守家爱国呢?
  霍获骑在骆驼上凝望着,遐想着,感受着和煦的阳光,透过树叶的间隙,流淌到脸上的温暖,目光自然而然地落到霍去病身上。
  “再走十里地,就到了金锁关!”霍去病已放慢了骑行速度,他眺望远方连绵不断的山峦,不禁想起——
  有“榆塞秦关,襟喉要地”之称的金锁关,是关中平原的北大门,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是“汉家公主”王昭君出塞,远嫁匈奴人的必经之路。
  踢踢踏踏的马蹄声,如战鼓咚咚,催人心弦,霍去病的思绪被拉回眼前,他调转马头,转向大家,命令道:“下马!”
  小骑奴们的行军速度快到了极限,终于可以下马修整。
  “这块‘传’只能护送我们到这里。没有‘过所文书’,我们想通过金锁关,很可能被抓起来治罪!”霍去病把传从怀里取出来,凝视板面上细密的凹雕纹理,仿佛看到公孙敖师傅凶巴巴的脸庞,这趟筹划已久的军事拉练对少年的他非常重要,他必须到达敌占区,亲身感受敌人的状况,了解匈奴人的痛点,他甘愿承担师傅给予他的任何惩罚。
  霍去病把传又塞回去,把衣服按压瓷实了,心里才踏实。
  霍去病简明扼要地叙说了一件棘手的事情。有汉以来,匈奴人对边关的骚扰特别猖獗,自汉文帝、汉景帝开创的“文景之治”起,西汉国力逐渐强盛。到了汉武帝,有能力和实力重视北边国防建设,重兵扼守关隘,严查严防进出关的人。自古出关的人,大致分为四类:一是被官府判刑发配关外做劳役或戍边;二是军队出关征伐;三是商人出关与外族进行商货贸易;四是要远走关外逃避仇人追杀的人。尽管出了关,离匈奴人的聚集地还很远,但也意味着离开了汉军的保护范围,出关者将身处环境迥异的地区,生存环境恶劣。出关之路,永远弥漫着铁血厮杀的阴云。
  以上前三类都有通关文书等通行证。霍去病率领的小骑奴特战队,不属于以上四类,也就没有特别通行证,想要过关是难度极大的。
  “我曾跟随主人贩卖骆驼,走过一些边塞关卡,听他们说过些收买通关文书的办法,可以试一试。”朗蟹奴提议收买汉军。
  “我们找当地人带路,一定有走私的密道!”铁小刀说很多西域商人都用这种巧妙的办法,提议绕过金锁关。
  霍去病的小眉头一蹙,余光瞥向霍获和吴迪。
  “有没有光明正大的办法?”霍获预感霍去病有另外的办法,到嘴边的话也就咽了回去。
  吴迪下意识地躲开霍去病的目光,对他来说,哪怕过关的路有千万条,只有安全是第一条。
  霍去病目光凛然地看向前方的山路,向大家分析当前的情况——
  金锁关修建在绵延百里的大山深处,崇山峻岭是关内关外的天然屏障,山势陡峭的程度,以及山中出没的豺狼虎豹,连当地人都很少上去砍柴、采药;山中间的一条河,河水清且浅,蜿蜒崎岖的河床上布满碎石,根本不适合行船,也浮不起木筏子,暴雨天发大洪水除外;河道边上陡峭的山道是唯一的过关路,这条蜿蜒崎岖的路,穿越在崇山峻岭之间,进去之后,只能前进和后退,再没其他大岔路,汉匈两军都不愿在这条路上交战,一是拉不开阵仗,二是进退都不方便。
  吴迪提出两种过金锁关的办法,一是找到愿意收留他们的商队,跟随商队蒙混过关;二是学远走关外逃避仇人追杀的亡命徒,翻山越岭,绕过金锁关。一快一慢两种方法,各有各的风险利弊。小狌兽猜出吴迪的话是在刷存在感,霍去病不会采纳。
  “我,霍去病绝不干卑劣的事儿!”霍去病挺起胸膛,“关,要过,要堂堂正正地过!”
  众人听到霍去病这样说,瞬间肃然起敬,众口一词地说:“听将军令!”
  吴迪能够看出来,为了这次奇袭北地的实兵实地演练,霍去病谋划了很久,对路上的每一处重要位置都有胸有成竹,但计划总会有变化。
  “汉军缺少战马,汉律有一条叫‘马弩关’的禁令,严厉禁止优良马种和弩箭外流,不得出关。”霍去病看向正在吃草的马队,脸颊上露出轻松的笑容,“你们只管给马洗澡喂草,打扮精神了。”
  小骑奴得令照做,随后更换马匹,降低行军速度,让马匹们保持精精神神的状态。赶在午后,来到金锁关。
  以“山势险要,道路唯一”为特点的金锁关,并没有霍去病想象中的壮观。关门楼好像两山之间夹的一座展望楼,墩墩实实地堵在路上,酷似高速路上仿古建筑收费站的缩小版。这道关楼,既没有巍巍耸立的气势,也没有朱红的梁柱和凭栏,整体全由青石筑成,石头缝里还长出了青草和苔藓。关楼除了遮阳避雨的顶棚外,不见一根木料,而那顶高高在上的博士帽式顶棚,乍一看就是临时建筑,与门楼并不搭配,随时都能拆下来似的。关卡最特别地方是门洞,只有一个,窄窄的,深深的,高高的,两辆运粮马车就能占满门洞,一旦封堵门洞,真就成了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要塞。火攻是无济于事的,因为它是实打实的石头建筑。
  这样的建筑,不仅在官道上有,居然在附近的山尖尖上、山窝窝里还有很多,远远近近、躲躲藏藏地分布了不知多少个,既彰显了汉军守卫国土的实力,也切断了不少偷渡者的念头。
  金锁关内唯一的一片开阔地,建有前哨大寨,负责关卡日常防务和查验、签发通关文书、迎接重要使臣宾客,也有官方驿站的功能。距离大寨较远的山林里,有边关驻军屯田的大营,是军事重地,闲人免进。   霍去病一行人,早早地下马步行来到盘查点。需要通关的人,必须经过一道由削尖木排列而成的通道,通道的前后两侧都有数量较多的边兵和屯田卒,边兵负责查验通行证,屯田卒负责警戒,应对突发事件。这会儿过关的人不到十人。在通道的正南面,背向营帐的路边,有一座白杨木搭建的木台,旁边栽有一根十米高的杨木杆,光溜溜的杆子上悬挂有赤色黑边旌旗,三角旗子上绣了一个硕大的“李”字。旌旗招展下的木臺上,一位膀大腰圆的边兵军候大人,手握腰间的长柄刀,犀利如刀的目光,巡睃在商旅们的身上。此刻,他的目光移向霍去病及身后的马队。
  军候的眼光很准,发觉霍去病一行少年不简单,他刚走下木台,霍去病就把马缰绳递给铁小刀,掸掸身上的尘土,先行一步向军候迎面走去。
  “请问军候大哥,李季李校尉可在关寨中?”霍去病右拳撞击左胸,弹回后,悬停在胸口前,左手反向斜垂在左髋侧后方,含胸不低头,目视军候的眼睛,向他施礼。
  军候还没张口盘查,便是一愣,脸上不羁的笑容,霎时僵住,瞧着少年一幅认认真真、别把我当小孩看的架势,想笑又觉着不妥。
  霍去病的军礼,属于内军礼,是保卫京师的特种部队——执金吾特有的军礼,美名曰“徒手礼”。军候的目光从霍去病对他毫无畏惧的眼神中,落到霍去病的穿着打扮上,断定少年来是自京城长安的军旅人家,这样的少年在当时并不稀奇。
  “你,认识校尉大人?”军候不得不微微含胸低头回礼。
  霍去病从怀中取出“传”,递给军候,说:“将士们驻守边关不容易,寒冬将至,战马多有生病,我特意率领小骑奴给李校尉送战马来了,以犒劳将士们。”
  霍去病向后看看吴迪等人,军候双手捧着“传”,嘴角一颤,急忙看向霍去病示意的方向。
  “既然你认识李校尉,可否告诉本官,你的姓名!”军候说话的声音顿时低了两度,眼中不再有看穿人心似的光。
  霍去病回头看向周围人,有几位边兵和屯田卒正探头探脑地瞧向这里,他们好奇高高在上的军候,为什么对一个少儿郎客客气气的。
  “走,进寨说!”军候急忙将霍去病引向前哨大寨,同时命令身边人将吴迪等人和马匹、骆驼一起带入大寨。
  刚进寨,军候又催问霍去病的名字。霍去病如实告诉他,及此行的目的,并且笑吟吟地悄悄附耳叮咛道:“不要告诉公孙敖师傅,要不然舅舅卫青会告诉姐姐,我的这位姨姨总会在圣上面前夸奖我,一旦让圣上知道这事儿,就不会让我成为羽林军。你,必须保密!”
  霍去病假装卖萌,说得轻轻松松,但话里有针,他用强大到天的关系唬住军候,送马是真的,出关也是真的,放不放行自己掂量吧!
  军候仔细聆听霍去病的话,每一个字都如芒刺入耳,句句扎心,滚烫滚烫的。如果汉代有山芋,军候准会用“烫手山芋”来形容霍去病等人。他的身体弯曲,步子也慢了,逐渐变成陪同上级参观军寨的状态,大眼皮扑闪扑闪地说:“啊,小将军年少志气高,是我大汉明日之福啊。这些马匹正是本关所需……”
  霍去病的小伎俩得逞,军候将小骑奴们请进营房里,命人端来洗漱水和饭菜,美美地招待了大家。
  吃饭过程中,霍去病随口说了一些京城见闻,以及他和李广利、李季兄弟将军的家事,证明自己真得认识李季将军。军候告诉霍去病,李季校尉进京述职,要到月底才返回,霍去病说出关这点儿小事,军候就能说了算。军候含糊其辞地笑笑说不急。这时有人来报马匹已经登记造册,军候看大家对军寨的好奇劲儿,趁机不经意地说:“各位小骑奴,久居长安,可是不知道啊,那匈奴人的战马犹如饿狼,能吃人,和他们的主子一样残暴!”
  军候此话一出,霍去病登时站起来,一脸不服气地瞧着军候的脸,愤愤地说:“别长敌人志气,灭自家人威风!”
  军候急忙谄笑,解释说:“我的意思说,敌我交战并非儿戏,你们,你们尚在年幼——”
  军候把话说到这儿,也就不用再往下继续说了,言外之意:你们几个没军旗高的毛头小子,把战争当儿戏,有什么本事让我放你过关!
  霍去病嘿嘿一笑,像个成竹在胸的将军,看向四位小骑奴,又瞥了瞥军候身旁的几位边兵和屯田卒。
  “自古英雄出少年!你别瞧不起人啊!”霍获一眼就看出来,这是小骑奴战队亮相的关键时候,气势上不能输,他第一个挺身而出,吼道,“我可是——不爱其躯,不怕当头,赴汤蹈火为将军!”
  “铁小刀,忘形神,全生死,速战速决听将令!”铁小刀站在霍去病身旁,攥紧小拳头,一幅谁怕谁的架势。
  “朗蟹奴,一身铁骨,瞋目含火,好勇斗狠破匈奴!”朗蟹奴跳到霍去病身旁,眯缝眼居然能瞪大到真要喷火的程度。
  众人看向吴迪,该他亮相了。
  吴迪手里攥着一根羊腿骨,浑油水滴滴答答地掉到地毯上,他的台词是“强不欺弱,众不劫寡,无畏也无敌”,可是在这种状态下,忽然想笑场,他竟然忘词了。因为,他早就看出来军候在玩拖延战术,不想让他们出关。
  不说不行,关键时刻掉链子的事情不能做,戏要认真演。
  “咱们比武定输赢,看看小骑奴到底是不是闹着玩的!”吴迪撂下羊棒骨,啜着手指头上的盐巴粒,瞧向军候身边的小个子屯田卒,“你最厉害的是什么兵器?”
  “随你!”军候急忙替身边人接了话,完全没给任何人思考的时机,好像被他逮了个天大的机会。
  军中无戏言,说比就要比。军候满脸热情地强调军中纪律,还一再提醒霍去病要从小培养军纪观念,赞叹小骑奴们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气概。
  军候又说,比武场就在营帐外,随时可以比,说着就立即张罗起来。
  “比赛规则你来定!”霍去病发现军候是个话痨,可能是边关太寂寞,没人跟他玩吧。
  “哈哈,这要是传出去了,还以为边军欺负小骑奴呢!”军候让霍去病定规则。
  “一局定输赢!”霍去病心里着急,他猜测军候会秘密派人到长安送消息,而且公孙敖师傅在南山见不到他,也会一路寻着“传”的足迹追上来,所以不想在此耽误时间。   比赛方式为圈地混战。双方各出五人,手持不带任何金属的棍棒,全部打出圈外的一方输。
  铁小刀眼明手快,短刀在手,如疾风似闪电;朗蟹奴抗打能力强,善于出其不意地偷袭对手;霍获跳跃奔跑速度极快,能把对手打得团团转。他们都想不明白,为什么不单对单,发挥个人强项,胜算的几率就会多一些。
  事后,吴迪只对霍获解释说:历史上的霍去病跟匈奴人打闪电战,发挥的都是团队作战实力,而不是单兵实力。小骑奴不是江湖游侠,是汉朝的军人预备役,军人就要有团队意识,提高整体战队实力。
  霍获想,当他被卫师傅任命为队长的那一刻,的确想的是他能拿几块金牌,倒是没有想到团队整体荣誉。
  “大家强,才是强;一人强,不算强!好汉也需三个帮!”霍获后来意识到这一点。
  比赛开始,五名精精神神的边军,各个攥着一根长哨棒进场,霍去病则和小騎奴们把长木棒截短。短棒对长棒,小孩战边军,这场比赛吸引了不少围观者,几乎不当值的军人都来捧场,但更多的是把这场比赛当儿戏看。
  三声战鼓擂响,双方立即对战。
  “有战法吗?”吴迪替大家问。
  “随机应变!”霍去病小声说。
  边军并排站立,中间三根大棒抡起来,劈头盖脸地砸向小骑奴,左右两根大棒又以夹击之势,向他们横扫而来,同时还伴有他们如虎狼一般,气势凶猛的嘶吼声。上有大棒压顶,后有赛场边线,两侧有大棒左右夹击,小骑奴退不成,躲不成,扛不成,只能迎面进击。
  “攻!”霍去病一声吼,率先不顾头顶大棒,猛然猫腰冲向边军,大家也都以迅雷之势,跟随霍去病俯冲到边军的脚下。
  边军的大棒在地上砸出一堆雾状的土渣,仿佛惊雷炸在地面上,看这力度和速度,就知道他们一点儿也不手下留情。小骑奴们也不玩虚的,只在一瞬间,边军的小腿被短棒打得霹雳哗啦,紧接着又从边军的棒底下、腿脚下钻出来,跑到边军身后,短棒甩向后方,攻击边军后背,与他们展开近身战。
  尺有所长,寸有所短。边军们发现他们在小骑奴面前,很难发挥身高优势,长棒又适合马上作战,近身肉搏战时,长棒反而是累赘。于是,他们有人丢掉长棒,有人用力将棒子折断,但已经来不及。小骑奴们的闪电战丝毫不给边军喘息的空隙,疾风暴雨般的攻击,一波接一波,招招都是拼尽全力,拼命地打。
  边军被小骑奴的疾风暴雨般的攻击震颤住了,有些不适应,甚至有一位还招架不住,被小短棒打得鼻青脸肿,一不小心,被霍去病用肩膀猛撞出圈外,惊得众人一片哗然。他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刚要还手,就被军候和伍长拦住,低头一看,恹恹不已地往边线上吐口水。
  场上的边军们终于回过神儿来,之前是轻敌,后来输在兵器,现在就要以大人欺负小孩的办法,跟小骑奴们硬碰硬,绝不手下留情。
  喘息的时间非常短暂,霍去病知道自己的优势和劣势,必须速战速决。第二轮攻击,他采取“围点打援”的战术,五人同时围攻一个边军,当其他三个边军救援时,小骑奴们立即转身,反手攻击三人当中最靠近他们的边军,以猝不及防的攻势,死命抱腿,往倒了撞击……
  第二位边军被打出局时,铁小刀没站稳,一个趔趄倒地,被硬生生拽出线。
  边军很快识破了霍去病的战法。三位边军依仗身体优势,直接攻击霍去病,霍获、吴迪和朗蟹奴立即驰援霍去病。
  霍去病就怕与边军打胶着战,他要让边军知道剩下的四个人都是指挥官。他立即命令大家分散开,在边线内的东西南北四个地方设立伏击点,分散三位边军的力量。当两位边军攻击霍去病时,他就当诱饵,牵着他们追来打去,其他三位小骑奴趁机与一位边军死缠烂打,将他逼出圈外。
  边军发现情况不妙,立即背靠背聚拢在一起,小声耳语了几句,商量出新战法。只见他们捡起两根大棒,并在一起,三人把大棒横抓在胸前,对准霍获横冲直撞而去,这是要以碾压的方式,把霍获推出圈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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