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才子笔下的诗意上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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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农历正月十五是我国重要的传统节日,其庆祝活动主要在夜间举行,燃灯是重要的节目之一,故有正月十五夜、元夕、元夜、灯节等名称。与后来多称元宵节不同,隋唐时期用的较多的是正月十五夜、上元或上元夜。从典籍记载来看,上元节在唐代已是朝野参与、举国欢庆的大型节日。虽已遥隔千年,但通过存世的诗文,我们仍能一窥唐代上元节多姿多彩的真容。
  盛饰灯影会,永以为常式
  上元节起于何时,学界说法不一,但在隋代,“都邑百姓每至正月十五日,作角抵之戏,递相夸竞,至于糜费财力”。柳彧因此上书云:
  窃见京邑,爰及外州,每以正月望夜,充街塞陌,聚戏朋游。鸣鼓聒天,燎炬照地,人戴兽面,男为女服,倡优杂技,诡状异形。以秽嫚为欢娱,用鄙亵为笑乐,内外共观,曾不相避。高棚跨路,广幕陵云,袨服靓妆,车马填噎。肴醑肆陈,丝竹繁会,竭赀破产,竟此一时。
  (《隋书》卷六十二《柳彧传》)
  由此可知,当时“正月望夜”,京城及外州皆“燎炬照地”,有“角抵之戏”“倡优杂技”,表演场所则是“高棚跨路,广幕陵云”,观众则“充街塞陌”“车马填噎”,可谓热闹非凡。但柳彧以为“非益于化,实损于民”,因此请求“禁断”。他的建议得到了隋文帝的认可,只是“禁断”的政策并没有维持多久。隋炀帝继位后,从大业二年(606)开始,“每岁正月,万国来朝。留至十五日,于端门外,建国门内,绵亘八里,列为戏场。百官起棚夹路,从昏达旦,以纵观之,至晦而罢。伎人皆衣锦绣缯彩,其歌舞者,多为妇人服,鸣环佩,饰以花毦者,殆三万人”。这种长夜之会的规模更大,时间也从正月十五延续到月末。大业六年(610),更是“大列炬火,光烛天地。百戏之盛,振古无比。自是每年以为常焉”(《隋书》卷十五《音乐志下》)。
  唐代开国后近百年间,因史料所限,上元节的发展难以详述。但自唐中宗以来,史籍多有记载。《旧唐书》卷九十二《韦安石传》载,中宗与皇后韦氏“正月十五日夜幸其第,赐赉不可胜数”。此事当在韦安石任中书令的次年,即神龙二年(706)的上元夜。景龙四年(710),“丙寅上元夜,帝与皇后微行观灯,因幸中书令萧至忠之第。是夜,放宫女数千人看灯,因此多有亡逸者。丁卯夜,又微行看灯”。(《旧唐书》卷七《中宗纪》)据此,中宗不仅与皇后数次“微行观灯”,还放宫女数千人出宫观灯,此时的上元节至少持续两个晚上。刘肃《大唐新语》卷八也说:“神龙之际,京城正月望日,盛饰灯影之会。金吾弛禁,特许夜行。”([唐]刘肃《大唐新语》,中华书局1984年版,P127)古代社会平时实行宵禁,此时上元夜已特许夜行。
  《旧唐书》卷七《睿宗纪》也说,先天二年(713)“上元日夜,上皇御安福门观灯,出内人连袂踏歌,纵百僚观之,一夜方罢”,又说:“初,有僧婆陀请夜开门然灯百千炬,三日三夜。皇帝御延喜门观灯纵乐,凡三日夜。左拾遗严挺之上疏谏之,乃止。”后一段话在《旧唐书》卷九十九《严挺之传》中作“先天二年正月望,胡僧婆陀请夜开门燃百千灯,睿宗御延喜门观乐,凡经四日。”其中的“四日”,在《唐会要》卷四十九《燃灯》中作“三日三夜”([宋]王溥《唐会要》卷四十九《燃灯》,中华书局1955年版,P862)。张鷟《朝野佥载》卷三记先天二年上元节也有:“长安、万年少女妇千余人……于灯轮下踏歌三日夜,欢乐之极,未始有之。”([唐]张鷟《朝野佥载》,中华书局1979年版,P69)。综合几种说法,“四日”当作“三日”。这是首次提到上元节观灯纵乐“三日夜”。
  可见,至迟在唐中宗时,观灯已成为上自皇帝大臣,下至平民百姓的一项重要的娱乐活动,并出现了大型的“踏歌”表演。虽然先天二年,节庆已延长至三天,但直到天宝三载(744),朝廷才正式下詔:“每载依旧取正月十四日、十五日、十六日开坊市门燃灯,永以为常式。”(《旧唐书》卷九《玄宗纪下》)。至此,上元节燃灯三日成为定制。这个以“金吾弛禁”“连袂踏歌”“观灯纵乐”为基本特征的节日,给唐人带来了无穷的欢乐,也为文人创作提供了绝好的素材。
  新正圆月夜,尤重看灯时
  韦蟾《上元三首》其一曰:“新正圆月夜,尤重看灯时”,简要点出了上元节最重观灯的特点。这在唐人诗文中多有表现,张鷟《朝野佥载》卷三说:“睿宗(按:当为玄宗)先天二年正月十五、十六夜,于京师安福门外作灯轮,高二十丈,衣以锦绮,饰以金玉,燃五万盏灯,簇之如花树。”([唐]张鷟《朝野佥载》,P69)《明皇杂录·逸文》也说:“上在东都,遇正月望夜,移仗上阳宫,大陈影灯,设庭燎,自禁中至于殿庭,皆设蜡矩,连属不绝。时有匠毛顺,巧思结创缯彩为灯楼三十间,高一百五十尺,悬珠玉金银,微风一至,铿然成韵。乃以灯为龙凤虎豹腾跃之状,似非人力。”(上海古籍出版社编:《唐五代笔记小说大观》,上海古籍出版社2000年版,P977-978)前一条讲的是长安的灯轮,其高度及灯盏数量,实在令人叹为观止;后一条记东都洛阳上阳宫的灯节,高一百五十丈的三十间灯楼,又制作为“龙凤虎豹腾跃之状”,动静结合、画面与音韵相配,的确堪称是“巧思结创”。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又说:“韩国夫人置百枝灯树,高八十尺,竖之高山,元夜点之,百里皆见,光明夺月色也。”又说:“杨国忠子弟每至上元夜,各有千炬红烛围于左右。”([五代]王仁裕《开元天宝遗事》,中华书局2006年版,P55)这说明除了皇室“盛饰灯影”外,富贵之家也有自己的制作。
  而在诗人的眼中,上元节之灯,又别具一番风味。“缛彩遥分地,繁光远缀天。接汉疑星落,依楼似月悬。”(卢照邻《十五夜观灯》)是远观所见;“凤城连夜九门通,帝女皇妃出汉宫。千乘宝莲珠箔卷,万条银烛碧纱笼。”(袁不约《长安夜游》)“花萼楼前雨露新,长安城里太平人。龙衔火树千重焰,鸡踏莲花万岁春。”(张说《十五日夜御前口号踏歌词二首》其一),是皇家灯火的特写;“十万人家火烛光,门门开处见红妆。歌钟喧夜更漏暗,罗绮满街尘土香。”(张萧远《观灯》)“今夕重门启,游春得夜芳。月华连昼色,灯影杂星光。南陌青丝骑,东邻红粉妆。管弦遥辨曲,罗绮暗闻香。人拥行歌路,车攒斗舞场。经过犹未已,钟鼓出长杨。”(沈佺期《夜游》)是倾城而出、男女群游的盛况。   观灯之外,吸引游人的还有各种歌舞百戏。陈去疾的两首诗中都写到了上元节的歌舞百戏:“鸳鸯楼下万花新,翡翠宫前百戏陈。夭矫翔龙衔火树,飞来瑞凤散芳春。”(《踏歌行》)“兰焰芳芬彻晓开,珠光新霭映人来。歌迎甲夜催银管,影动繁星缀玉台。”(《元夕京城和欧阳衮》)
  又如:
  上路笙歌满,春城漏刻长。游人多昼日,明月让灯光。鱼钥通翔凤,龙舆出建章。九衢陈广乐,百福透名香。仙伎来金殿,都人绕玉堂。……
  (王维《奉和圣制十五夜然灯继以酺宴应制》)
  暂得金吾夜,通看火树春。停车傍明月,走马入红尘。
  妓杂歌偏胜,场移舞更新。……
  (王諲《十五夜观灯》)
  千门开锁万灯明,正月中旬动帝京。
  三百内人连袖舞,一时天上著词声。
  (张祜《正月十五夜灯》)
  “百戏”“笙歌”“广乐”,乃至“三百内人连袖舞”的大型舞蹈,在“火树春”“万灯明”的花灯映照下,共同营造出一个的迷人艺术世界,吸引了无数的“都人”,也让人从庸凡的世俗中超拔出来,有了超凡脱俗的感觉。这不仅是娱乐,也是精神的解放和超越。
  地方州郡的上元节,在诗人笔下也都别具风采。“蓟门看火树,疑是烛龙燃。”(孟浩然《同张将蓟门观灯》)“夜市千灯照碧云,高楼红袖客纷纷。如今不似时平日,犹自笙歌彻晓闻。”(王建《夜看扬州市》)“灯火家家市,笙歌处处楼。无妨思帝里,不合厌杭州。”(白居易《正月十五日夜月》)“恋别山灯忆水灯,山光水焰百千层。”(李郢《上元日寄湖杭二从事》)四位诗人分别写到了蓟门、扬州、杭州、湖州等地的灯火。薛能《影灯夜二首》(一作《上元诗》)则对徐州上元节有非常生动的描写:
  偃王灯塔古徐州,二十年来乐事休。
  此日将军心似海,四更身领万人游。
  十万军城百万灯,酥油香暖夜如烝。
  红妆满地烟光好,只恐笙歌引上升。
  “十万军城百万灯”,将军“四更身领万人游”,其灯火之盛,游人之众,实在不亚于京城。可知上元节在当时是举国欢庆,地方州郡同样有灯火、笙歌,州郡长官也与民同乐、亲自出游,与京城灯会相映成趣,共同构成唐代上元节的全景。当然,唐代上元节与佛道及紫姑崇拜都不无关系,限于篇幅,本文不拟论及。
  陈良夜之欢,发乘春之藻
  “金吾不禁夜”,全民参与观灯、看歌舞百戏表演,使上元节具备了特殊的诗性品格,因而极易引发诗人激情。存世的上元诗中,有三首出自帝王之手。一是唐玄宗李隆基的《轩游宫十五夜》。轩游宫,又名别院宫,在虢州阌乡县(今河南灵宝县),位于长安至洛阳的中间地带。玄宗从长安前往东都洛阳,于上元夜驻跸轩游宫。从诗中“歌钟对明月,不减旧游时”来看,轩游宫的上元节也别有一番景象。另外两首为唐文宗李昂的《元日二首》:
  上元高会集群仙,心斋何事欲祈年。
  丹诚傥彻玉帝座,且共吾人庆大田。
  蓂生三五叶初齐,上元羽客出桃蹊。
  不爱仙家登真诀,愿蒙四海福黔黎。
  诗中虽写了“上元高会”,却不求长生,更不提游乐。“庆大田”,用《诗经·小雅·大田》“大田多稼”之典;“黔黎”指百姓。诗的主旨在“祈年”,即祈求农业丰收,福泽及于百姓。表现了文宗心系百姓的仁者情怀,在唐代上元诗中别具一格。
  群体赋诗也是上元节的一大景观。刘肃《大唐新语》卷八说:
  神龙之际……贵游戚属及下隶工贾,无不夜游。车马骈阗,人不得顾。王主之家,马上作乐以相夸競。文士皆赋诗一章,以纪其事。作者数百人,惟中书侍郎苏味道、吏部员外郭利贞、殿中侍御史崔液三人为绝唱。([唐]刘肃《大唐新语》,P127-128)
  神龙年间的这一次上元诗会,竟然有数百人参与,其规模之大,作品之多,实不多见。事实上,上元诗会当不止这一次,但可惜的是,除三首“绝唱”保留下来外,其他诗作大多数都佚失了。苏味道、郭利贞诗曰:
  火树银花合,星桥铁锁开。
  暗尘随马去,明月逐人来。
  游伎皆秾李,行歌尽落梅。
  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
  (苏味道《正月十五夜》)
  九陌连灯影,千门度月华。
  倾城出宝骑,匝路转香车。
  烂熳惟愁晓,周游不问家。
  更逢清管发,处处落梅花。
  (郭利贞《上元》)
  二诗首二句皆写灯,中四句写夜游之人,“明月”与“月华”、“落梅”与“落梅花”,用词相似。“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与“烂熳惟愁晓,周游不问家”,皆点出通宵欢娱。不过苏诗对仗更为工整,用词更为讲究,艺术上更胜一筹,因而多被后来各种唐诗选本收录,流传更广。崔液诗为《上元夜六首》(一作《夜游诗》),以组诗方式写出了上元夜游乐的热闹景象。
  玉漏银壶且莫催,铁关金锁彻明开。
  谁家见月能闲坐,何处闻灯不看来?
  神灯佛火百轮张,刻像图形七宝装。
  影里如闻金口说,空中似散玉毫光。
  今年春色胜常年,此夜风光最可怜。
  鳷鹊楼前新月满,凤凰台上宝灯燃。
  金勒银鞍控紫骝,玉轮珠幰驾青牛。
  骖驔始散东城曲,倏忽还来南陌头。
  公子王孙意气骄,不论相识也相邀。
  最怜长袖风前弱,更赏新弦暗里调。
  星移汉转月将微,露洒烟飘灯渐稀。
  犹惜路傍歌舞处,踌蹰相顾不能归。
  第一首中的前两句,与“金吾不禁夜,玉漏莫相催”同义。从三位诗人的“绝唱”可以看出,“宝骑”“香车”,倾城而出,遨游“东城”“南陌”,观看“神灯佛火”,欣赏歌舞“新弦”,与前述赏灯观舞的上元诗可相互印证。不同的是,这几首诗歌是在与“数百”文士竞技中脱颖而出的名篇,其能够流传后世,当与此不无关系。   同题同韵的上元诗,是群体赋诗的又一范例。崔知贤、韩仲宣、高瑾、长孙正隐、陈嘉言、陈子昂等六位诗人同作的《上元夜效小庾体》,是效仿庾信之作,也是唐代仅存的同题同韵的一组上元诗。长孙正隐《上元夜效小庾体同用春字序》云:
  重城之扉四闢,车马轰阗。五剧之灯九华,绮罗纷错。兹夕何夕?而遨游之多趣乎?……
  美人竞出,锦障如霞。公子交驰,雕鞍似月。同游洛浦,疑寻税马之津;争渡河桥,似向牵牛之渚。实昌年之乐事,令节之佳游者焉。而戒晓严钟,俄喧绮陌。分空落宿,已半朱城。蓋陈良夜之欢,共发乘春之藻。仍为庾体,四韵成章。同以春为韵。
  《序》为骈体,堪称上元节实录,与前文有关上元节的描述可对读。其中“盖陈良夜之欢,共发乘春之藻”两句,可视为唐人上元节诗文的总纲。不过从总体上看,这六首即兴所赋的诗歌,多有雷同。兹举其中三首如下:
  他乡月夜人,相伴看灯轮。
  光随九华出,影共百枝新。
  歌钟盛北里,车马沸南邻。
  今宵何处好,惟有洛城春。
  (韩仲宣《上元夜效小庾体》)
  薄晚啸游人,车马乱驱尘。
  月光三五夜,灯焰一重春。
  烟云迷北阙,箫管识南邻。
  洛城终不闭,更出小平津。
  (长孙正隐《上元夜效小庚体》)
  三五月华新,遨游逐上春。
  相邀洛城曲,追宴小平津。
  楼上看珠妓,车中见玉人。
  芳宵殊未极,随意守灯轮。
  (陈子昂《上元夜效小庾体》)
  平心而论,这组同题同韵的《上元夜效小庾体》,包括陈子昂诗在内,艺术价值并不高,但对于了解初唐上元节及赋诗活动,却有其独特的价值。闻一多先生曾说:“一般人爱说唐诗,我却要讲诗唐,诗唐者,诗的唐朝也。懂得了诗的唐朝,才能欣赏唐朝的诗。”(郑临川述评《闻一多论古典文学》,重庆出版社1994年版,P82) 定型于唐代的上元节,以其独特的诗意和浪漫特质向我们展示了“诗唐”魅力的一个侧面。同时,也为我们考察唐诗的生活化和唐人生活的诗化提供了一个绝佳的范本,由此,我们对上元节的文学史意义,或能有新的认识。
  (作者系文学博士,中国海洋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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