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过N3的沙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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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一个关于沙漠穿越的故事,一个中年面瓜男在八天时间里,开着他的老年犀利车连续穿越了三个沙漠。
  2010年10月10日下午15点25分,带着一身沙气,站在北纬39°45’648”东经106°42’958”的十字点上,头上的沙子随风飘落,但我两手空空攥不住一颗沙粒。身在其中的时候。觉得一片空茫,那正午的沙山顶上银光闪烁。当潮水退去,记忆如礁石浮现,过去的八天犹如梦境,我在包头的旅店流下眼泪。那一年我来到你们中间,不为朝拜,只为能做一颗沙粒。
  
  2010.10.3-10
  
  穿越地点:中国内蒙古—库布齐、腾格里,乌兰布和三大沙漠
  穿越车辆:1995年出厂的六缸小切诺基
  穿越里程:400公里,其中纯沙区约350公里,余下的约50公里
  非纯沙大部分是腾格里穿越时,绿洲,盐碱湖的草原湖滩路;
  库布齐穿越76公里;腾格里穿越195公里;乌兰布和穿越165公里
  
  库布齐——射雕狗熊传
  
  事后看起来,库布齐穿越更像是一场闪击战,从北京出发到完成穿越从夜鸣沙出来,刚好24小时左右。穿越即将完成的那个下午,金色阳光在身后抚慰着我,经常将我驾车的影子定格在前方的沙丘上,能清晰看见驾驶仓里的自己,就像曝光不足的身份证照片,
  10月2日下午5点左右我从北京出发,一路上加油,吃饭,小憩,等到把京藏高速725公里甩在身后从公庙子出口转出来,已经是3日凌展2:30了,黄河南岸新修的柏油路比以前好走多了,但摸黑从新路去独贵老镇也稍耽误了些时间,把车停在独贵老街一家商店门口时,已是接近凌晨4点,刚下过一场雨,街上依旧坑洼泥泞,
  很是喜欢独贵至七星湖的穿沙小油路,干净又安静,每次都希望这条路能变得更长一些。即使有些冷也愿意降下车窗,用鼻子和皮肤感受沙漠与植被混杂在—起的气息,那种透彻感是城市里无法寻找的,惟一的不快乐,是我有些忧郁的性格,刚刚开始享受美好,就在潜意识里为美好的不持久而惋惜,
  绕过七星湖景区向牧民新村的途中有个丁字路口,向北转会看到个巨大的牌子,上书库布齐沙漠1500平方公里无人区,初升的阳光洒满沙漠,沙石路上布满了细碎的玛瑙,在逆光中闪耀着光芒,东北方向大概两公里外的沙丘上,有一个越野车队的营地,有起早的哥们儿已经开始吼叫着冲坡了,甚欣慰,看来不是我一个人在战斗,
  7点50分下道进沙,N3穿越正式开始,
  刚刚过去的一场大范围降雨对内蒙古西部的沙漠是一种恩赐,早晨的沙质硬上加硬,转速晃荡在1500就气定神闲地穿过了一片沙丘丛,可以说是令我极为有效的达到了热身的目的。对于一个阔别库布齐三年之久的沙漠中年男来说,尽快寻找到沙丘线路的节奏要比和软沙较劲重要得多。库布齐沙山带北侧的大片中低沙丘丛属于高频短波,跑起来挺折腾人的,制定计划的时候就担心这个区域会比较耗费时间,实际上看起来要好得多,
  10点30分,正在我抱怨直射的阳光越来越刺眼的时候,不疼不痒稀里糊涂的我从一个侧坡滑落,咱不着急,轻点营油门想用高四1继续前进,车突突了两下灭火了。
  我掉鸡窝里了——很有纪念意义,涉漠穿越生涯的处女鸡窝。原因:低转速动力不足导致,
  低四,控制转速,我尝试着把车轻轻挠出来。曾几何时,很着迷这样控制着转速让车在一毫米,一厘米,一分米之间发酵前进,然后腾的一下冲出软沙,那种控制感甚能愉悦感官,但鸡窝就意味着那不是平沙,四个车轮根本就不在一个水平上,受力不均的情况下挠了几个回合,左前轮直接指向了太阳,右后轮向美国方向深深插入,几乎整个消失在沙里。后杠后桥也被沙子担死了。
  如果超现实一些考虑,车的姿态还是很昂扬的。形象些的比喻是,一男误入鸡窝,拔腿欲走,然被鸡一把拽住,身体后仰之际,迈出门框之左腿还悬在空中。我是不怕干活的,但铁锹把随着每—次用,深入发出嘎嘣嘎嘣的声音,连接锹头的部位已开始断裂。一开始挖有些浮躁,以为差不多就行了,发动车想挠出去,结果是越挠越深,越深越挖,陷入恶性循环,挖沙子不能存在侥幸心理,要挖就一步到位挖它个:充分,先确定了最关键的受力车轮,然后连挖带垫,并搂着扬起的左前轮荡秋千,让它接近地面,在发起最后冲锋前,我做了最重要的事情,从车里拿出条老花棉布褥子垫在鸵下,褥子终于发挥奇效,它让受力最大的右后轮有了20厘米长度的助跑行程,利用这20厘米,结合快速换档手法,我开着六缸切前后摆渡,最后嚎叫着用低四倒爬上后面的沙坡。
  继续前进,好不容易看清楚一条线路可以翻过沙山,我想借助一条U沟迂回,把车速提起来,但冲到那个沟里立刻就傻了,眼前明明看清了沙漠表层,但车头却无止境地向下扎,脑子里嗡的一下就天旋地转了,就觉着手里空端着个方向盘,但两个前车轮离我十万八千里,风挡都贴在闪闪发光的沙子上了,车还在向下沉,人都钻沙丘里去了,我看见有几个甲壳虫在波光粼粼的沙子下面开演唱会呢。
  头晕恶心,捎带过了一把太空飞船的瘾。
  我几乎就没动方向盘,用0.2秒回忆了刚才看到的地形;反正大概就是那个方向,也没断崖,没大危险,就由着车走吧,什么时候感到车触底了,车感回来了,我再做出调整,事实证明,我这么做是完全正确的,数日后在乌兰布和,因为我的疏忽,六缸切自己从沙山上溜了下去,我站在一旁的沙山上目睹了整个过程,那线路走得让我脸红呀,都觉着自己平时坐在方向盘后面的沙漠穿越完全是一种关于装B的行为艺术,
  飘啊飘,当真实的光彩和眼睛里的光影完全重台元神归位后,我感觉踩油门的脚有点软了,放慢车速缓解了一下晕菜的情绪,没敢停车,然后直接向沙山带最高的刀锋冲去。不过刚刚的沙漠幻觉的确造成了我的恐惧,脚底下也就软了那么一点,车就担在刀锋上了,我没享受到那熟悉的一抹,也许是六缸切这次懒得当磨刀石了,
  沙漠越野以来跨刀锋无数,头一次被担住。看来库布齐这次憋着劲儿要给我上一课,中年男一不小心就会成为面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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