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记：首先想请教一个入门级的问题。就是什么是动漫舞台剧，它和我们以往所说的童话剧是怎么区别界定的？
周：动漫舞台剧在世界上来说是没有这个称谓的，可以说是我们中国创造的，就像“动漫”这个词本身也是中国人发明的一样。童话剧，我的理解可以有两方面的解读：一个是儿童的话剧，另一个是童话般的故事。而说到动漫舞台剧，因为国家扶持动漫产业十部委联席会议的办公室设在了文化部产业司，而文化部所掌握的资源就包括舞台艺术，所以动漫与舞台艺术的结合自然就成为了文化部扶持动漫产业的一个着力点。因为动漫舞台剧是一个前无古人的东西，所以我们要不断丰富它的概念和内涵。我认为动漫舞台剧决不仅仅是演给儿童看的，它也是成年人可以接受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们在创作动漫舞台剧的时候，一定要把动画和漫画的表现思维和创作思维融入进去。
记：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在动漫舞台剧方面进行了哪些尝试？
周：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应该在动漫舞台剧的创作方面发挥旗先锋的作用，要站在动漫舞台剧的前沿，开创其艺术表现形式的先河。目前，在动漫舞台剧的样式方面，我们经过了几个戏的创作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比如说《小蝌蚪找妈妈》，这是我们动漫舞台剧的第一部。
《小蝌蚪找妈妈》是小学生300字的一篇课文，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根据这篇课文制作了一部水墨动画片。这部动画片创作距今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很多观众包括一些中老年观众都很喜欢它。我们就考虑把这篇课文进行提炼，把它的故事进行延伸和放大，充分地展示今天我们想让孩子们懂得的母爱。我们把小蝌蚪比喻成今天的孩子，它也会叛逆，也会不听管教，有时甚至也会学坏——我们设置了一个大黑鱼的反面角色，当然最后经过螃蟹大叔和它妈妈的言传身教，使它感悟了道理。当妈妈最终离开它的时候，它才感受到母亲的伟大。
再比如我们这次获得文化部动漫奖的作品《十二生肖》。在这部戏中我们就用的是舞台绘画在一维二维表现上的创意。比如我们融入了很多民族元素，像中国的印章，一只狗在印章的旋转过程中就出现了。一只鸡，我们运用黑光的效果，让人们看不到演员的表演，只看到剪子在剪纸，在剪纸的动画过程中鸡头出现了、鸡身出现了、鸡尾和鸡爪出现了。这部戏没有一句语言，但是孩子们看着却都感到很生动。
记：您刚才所说的动漫思维，在这部剧中是怎么体现的呢？
周：比如说在人物造型上，我们充分应用了动漫那种奇异的、想象力十分丰满的设定，把动漫中那种绘画的技术融入进去。我们充分考虑了怎样在舞台上展现一种动画和漫画形象的塑造。再比如人物服饰设计的理念上，我们也结合了漫画那种夸张的风格，把动漫的元素加到设计中来。另外，我们还在舞台上用多媒体技术打出了动画的效果，比如水底世界的展现，让人物生活的背景和真人形象有很好的结合，让观众感觉人物好像是从动画中来的一样。这样一来，无论是大观众还是小观众都能很好地接受。
记：以您的观察，中国儿童演剧目前的市场有多大，其中动漫舞台剧占有多少比例？
周：中国有3亿8000万少年儿童，占全中国人口的近1/4，所以儿童演剧市场应该说很大。但是目前，亲身能走进剧场的观众，多数都是城市少年儿童的观众。农村的孩子和一些偏远地区的孩子，目前还没有条件走进剧场去观看话剧。虽然我们也有一个项目，就是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经典剧目走进西部校园，但是学校广场上的演出只能是讲故事、听故事，跟真正剧场里面的舞台艺术是有较大差距的。
总的来说，目前全国国有的儿童剧院有30家，民营的有7家，再有就是临时的演剧团体，按照40家计算；每个剧院每年演出200到600场，平均下来按400场计算；每一场的演出有大剧场也有小剧场，小剧场是300人，大剧场是900人，平均下来按600人计算；最后合计下来一年大概1000万人次观看剧院演出。所以1000万人次跟3.8亿少年儿童比起来，是个什么样的比例？我们到很多地方演出，那里的家长、老师全都没有看过儿童剧。儿童对演出的需求是很大的，但是我们的剧团和演出不能满足这种需求。
至于动漫舞台剧所占的比例，我感觉现在大部分的剧团还没有真正形成动漫舞台剧的概念，虽然他们可能在演出中运用了一些动漫的元素。
记：目前我们的动漫舞台剧在投入和创收方面的情况是怎样的？
周：动漫舞台剧的投入差别可以很大。有的剧院可能10万就能做一部戏，我们可能要150万左右才能做一部。比如《十二生肖》我们在创作上投入了200万，而我们目前演了百八十场，现在已经有400多万的收入了。
有些民营剧院，投入上比我们少，创作上比我们简单，但是可能它的票不一定比我们少卖（笑）。所以这里我也要呼吁，就是中国所有从事儿童戏剧的剧团们、艺术家们，都需要凭良心做事儿，在创作和演出上一定要拿出最优秀的作品、最优秀的状态来面对我们的孩子。因为他们是未来，可能你给他看了一场戏，就影响了他的一生，今后他可能就会成为成人的戏剧观众。我在国家话剧院也工作过，我也是演员出身，我感到国家话剧院10年、20年后的观众是要由我们来培养出来的。所以面对少年儿童的戏剧，要做得比成人戏剧还要讲究、还要认真。
我们投入一场戏要150万，可是演一场戏的收入平均只有3、4万块钱，这里面演员当场的劳务还要拿走1万5000元，消耗品还要5000元，所以演一场实际只能盈利1万元。也就是说你要演150场左右才能真正回本。但是有些面向成人的歌舞戏剧演出可能演10场就收回成本了。因为面向成人受众的演出，票价可能是300、500、800，我们的票价只能是50、80、100、150。给少年儿童看的戏剧，不能太贵，说句实在话，如果太贵的话，那就不对了。另外，成人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收入，但是儿童需要花父母的钱。如果父母有看话剧的意识，孩子就受益，父母没有这个意识，孩子嚷嚷也没用，因为他得在父母的陪伴下才能进入剧场观看演出。所以我认为有时候孩子是受到父母喜好很重要的影响的。
记：像图书可能出个几万册就算畅销书了，电影可能有个5000万的票房就算很不错的了，那么儿童剧达到怎样的演出收入才能算市场比较好呢？
周：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市场推广。有的戏真的很好，但是宣传方面没有做好，没有人知道你的这部戏，那就不会有人走进剧场来。所以现在的戏在宣传方面的投入比例越来越被重视。原来投入100万创作，可能只有1万元用来搞宣传，因为是学校组织孩子来看。现在是一费制，学校一分钱这方面的投入都没有。现在我们投入100万创作，用来宣传的费用已经可以达到20万，因为你必须让全市的学生知道有这么一个戏，这个宣传非常重要。我们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结合自己的资源，已经形成了一个轮换上演制：每周六日我们必有演出，观众不看报纸电视，只要来看就会有演出，而且我们每过一两个星期就换一台戏。
记：我们知道动漫可以靠衍生产品盈利，那么动漫舞台剧除了在剧场里演出以外，有没有其他的盈利模式呢？
周：有啊。动漫舞台剧也可以有衍生产品，作为剧院必须要去跟生产衍生产品的厂商去沟通，我们也在尝试，比如《西游记》等等。但是这个衍生产品的定价还需要再摸索，比如你的一个产品定价50元，可是你的演出票价才50元，它的销售不一定就好。但如果你要是卖10元，它的成本就是9元，等于没怎么挣钱。所以我们觉得衍生产品是一条路，但是关键在于你怎么去衍生。包括我们的这些剧，我们都希望它能出成漫画书，这样孩子就可以珍藏，可以回到家再去看和重温。
记：其实我接触和了解动漫舞台剧，是通过“喜羊羊”的舞台剧，它的市场反响好像不错。
周：“喜羊羊”有了成功的动画片，再延伸为舞台剧，市场就有保证了。孩子们会说：“动画片我们看了，现在还有真人的演出，我们也要看一看。”于是就带动了它的舞台剧的发展。我认为从动漫作品中应运出来的形象和故事，放到舞台上由真人去演现场版的，这是动漫舞台剧的一个形式，也是很好的一个形式。
所以动漫舞台剧应该分成这样几种：一种原创的，像我们的《十二生肖》这样的，我们运用了动漫的思维；一种是有了动画片，再延伸到舞台艺术里面来，那么它的舞台艺术自然就具备了动漫的整体思维了。动画片和动漫舞台剧毕竟还是两种艺术，前者是一帧一帧做出来，再播放，它可能有100多个拷贝，都是一样的；而动漫舞台剧是现场演出，每次出演都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还有一种是像《小蝌蚪找妈妈》那样从课本也就是一个文学剧本中衍生出来的，这三种形式我们都在摸索和尝试。
记：您说的这三种动漫舞台剧，除了创意源头不同以外，可能在版权上也会有一些不同。像《十二生肖》这样原创的作品，所有的版权肯定都是属于儿艺的。但是像《小蝌蚪找妈妈》这样的作品，我们是怎样跟原作者合作的呢？通过分账还是一次性购买改编权？
周：购买改编权。我们和《小蝌蚪找妈妈》课本上300字文字的原作者取得了联系，他们授权给我们，同意我们改编这个故事，我们付给他们一定的授权使用费。改编了之后我们的演出就是无限期的演出，不是说只能演两三年。其实每个作品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这位作者就认为，自己那么早的一个作品还有人想要改编，不要钱也愿意啊（笑）！
我们今年的演出一共有582场，大剧场400场，小剧场180场左右。我们每年创作四五部新戏，当然也在不断重演着一些经典剧目。比如《马兰花》，1956年建院的时候首演的这个剧目今天还在演，每年演出五六十场，观众全是满的。我们就是通过不间断地对不同作品的演出，把这个儿童演出市场盘活，让观众能够一两个月就走进剧场看一次。
记：最后想问您的一点是，就您的观察，动漫和舞台剧的结合，与之前没有这种结合的时候相比，对儿童舞台剧市场的拓展有没有比较明显的影响作用？
周：我们通过自身的演出感觉到，无论是现实题材的舞台剧，还是动漫舞台剧，这些形式我们都需要。动漫舞台剧现在给孩子一种全新的感觉，他们觉得很有意思，但是《马兰花》没有什么动漫的元素，孩子们也很喜欢。动漫舞台剧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儿童舞台艺术的表现形式，但是它不能替代传统的童话剧、校园剧、现实题材的舞台剧。所以，多体裁、多样式、多元化才是最重要的。
周：动漫舞台剧在世界上来说是没有这个称谓的，可以说是我们中国创造的，就像“动漫”这个词本身也是中国人发明的一样。童话剧，我的理解可以有两方面的解读：一个是儿童的话剧，另一个是童话般的故事。而说到动漫舞台剧，因为国家扶持动漫产业十部委联席会议的办公室设在了文化部产业司，而文化部所掌握的资源就包括舞台艺术，所以动漫与舞台艺术的结合自然就成为了文化部扶持动漫产业的一个着力点。因为动漫舞台剧是一个前无古人的东西，所以我们要不断丰富它的概念和内涵。我认为动漫舞台剧决不仅仅是演给儿童看的，它也是成年人可以接受的一种表现形式。我们在创作动漫舞台剧的时候，一定要把动画和漫画的表现思维和创作思维融入进去。
记：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在动漫舞台剧方面进行了哪些尝试？
周：中国儿童艺术剧院应该在动漫舞台剧的创作方面发挥旗先锋的作用，要站在动漫舞台剧的前沿，开创其艺术表现形式的先河。目前，在动漫舞台剧的样式方面，我们经过了几个戏的创作已经积累了一定的经验。比如说《小蝌蚪找妈妈》，这是我们动漫舞台剧的第一部。
《小蝌蚪找妈妈》是小学生300字的一篇课文，上海美术电影制片厂根据这篇课文制作了一部水墨动画片。这部动画片创作距今已经有很长的时间了，很多观众包括一些中老年观众都很喜欢它。我们就考虑把这篇课文进行提炼，把它的故事进行延伸和放大，充分地展示今天我们想让孩子们懂得的母爱。我们把小蝌蚪比喻成今天的孩子，它也会叛逆，也会不听管教，有时甚至也会学坏——我们设置了一个大黑鱼的反面角色，当然最后经过螃蟹大叔和它妈妈的言传身教，使它感悟了道理。当妈妈最终离开它的时候，它才感受到母亲的伟大。
再比如我们这次获得文化部动漫奖的作品《十二生肖》。在这部戏中我们就用的是舞台绘画在一维二维表现上的创意。比如我们融入了很多民族元素，像中国的印章，一只狗在印章的旋转过程中就出现了。一只鸡，我们运用黑光的效果，让人们看不到演员的表演，只看到剪子在剪纸，在剪纸的动画过程中鸡头出现了、鸡身出现了、鸡尾和鸡爪出现了。这部戏没有一句语言，但是孩子们看着却都感到很生动。
记：您刚才所说的动漫思维，在这部剧中是怎么体现的呢？
周：比如说在人物造型上，我们充分应用了动漫那种奇异的、想象力十分丰满的设定，把动漫中那种绘画的技术融入进去。我们充分考虑了怎样在舞台上展现一种动画和漫画形象的塑造。再比如人物服饰设计的理念上，我们也结合了漫画那种夸张的风格，把动漫的元素加到设计中来。另外，我们还在舞台上用多媒体技术打出了动画的效果，比如水底世界的展现，让人物生活的背景和真人形象有很好的结合，让观众感觉人物好像是从动画中来的一样。这样一来，无论是大观众还是小观众都能很好地接受。
记：以您的观察，中国儿童演剧目前的市场有多大，其中动漫舞台剧占有多少比例？
周：中国有3亿8000万少年儿童，占全中国人口的近1/4，所以儿童演剧市场应该说很大。但是目前，亲身能走进剧场的观众，多数都是城市少年儿童的观众。农村的孩子和一些偏远地区的孩子，目前还没有条件走进剧场去观看话剧。虽然我们也有一个项目，就是中国儿童艺术剧院经典剧目走进西部校园，但是学校广场上的演出只能是讲故事、听故事，跟真正剧场里面的舞台艺术是有较大差距的。
总的来说，目前全国国有的儿童剧院有30家，民营的有7家，再有就是临时的演剧团体，按照40家计算；每个剧院每年演出200到600场，平均下来按400场计算；每一场的演出有大剧场也有小剧场，小剧场是300人，大剧场是900人，平均下来按600人计算；最后合计下来一年大概1000万人次观看剧院演出。所以1000万人次跟3.8亿少年儿童比起来，是个什么样的比例？我们到很多地方演出，那里的家长、老师全都没有看过儿童剧。儿童对演出的需求是很大的，但是我们的剧团和演出不能满足这种需求。
至于动漫舞台剧所占的比例，我感觉现在大部分的剧团还没有真正形成动漫舞台剧的概念，虽然他们可能在演出中运用了一些动漫的元素。
记：目前我们的动漫舞台剧在投入和创收方面的情况是怎样的？
周：动漫舞台剧的投入差别可以很大。有的剧院可能10万就能做一部戏，我们可能要150万左右才能做一部。比如《十二生肖》我们在创作上投入了200万，而我们目前演了百八十场，现在已经有400多万的收入了。
有些民营剧院，投入上比我们少，创作上比我们简单，但是可能它的票不一定比我们少卖（笑）。所以这里我也要呼吁，就是中国所有从事儿童戏剧的剧团们、艺术家们，都需要凭良心做事儿，在创作和演出上一定要拿出最优秀的作品、最优秀的状态来面对我们的孩子。因为他们是未来，可能你给他看了一场戏，就影响了他的一生，今后他可能就会成为成人的戏剧观众。我在国家话剧院也工作过，我也是演员出身，我感到国家话剧院10年、20年后的观众是要由我们来培养出来的。所以面对少年儿童的戏剧，要做得比成人戏剧还要讲究、还要认真。
我们投入一场戏要150万，可是演一场戏的收入平均只有3、4万块钱，这里面演员当场的劳务还要拿走1万5000元，消耗品还要5000元，所以演一场实际只能盈利1万元。也就是说你要演150场左右才能真正回本。但是有些面向成人的歌舞戏剧演出可能演10场就收回成本了。因为面向成人受众的演出，票价可能是300、500、800，我们的票价只能是50、80、100、150。给少年儿童看的戏剧，不能太贵，说句实在话，如果太贵的话，那就不对了。另外，成人可以自己支配自己的收入，但是儿童需要花父母的钱。如果父母有看话剧的意识，孩子就受益，父母没有这个意识，孩子嚷嚷也没用，因为他得在父母的陪伴下才能进入剧场观看演出。所以我认为有时候孩子是受到父母喜好很重要的影响的。
记：像图书可能出个几万册就算畅销书了，电影可能有个5000万的票房就算很不错的了，那么儿童剧达到怎样的演出收入才能算市场比较好呢？
周：我觉得很重要的一点是市场推广。有的戏真的很好，但是宣传方面没有做好，没有人知道你的这部戏，那就不会有人走进剧场来。所以现在的戏在宣传方面的投入比例越来越被重视。原来投入100万创作，可能只有1万元用来搞宣传，因为是学校组织孩子来看。现在是一费制，学校一分钱这方面的投入都没有。现在我们投入100万创作，用来宣传的费用已经可以达到20万，因为你必须让全市的学生知道有这么一个戏，这个宣传非常重要。我们经过几年的摸爬滚打，结合自己的资源，已经形成了一个轮换上演制：每周六日我们必有演出，观众不看报纸电视，只要来看就会有演出，而且我们每过一两个星期就换一台戏。
记：我们知道动漫可以靠衍生产品盈利，那么动漫舞台剧除了在剧场里演出以外，有没有其他的盈利模式呢？
周：有啊。动漫舞台剧也可以有衍生产品，作为剧院必须要去跟生产衍生产品的厂商去沟通，我们也在尝试，比如《西游记》等等。但是这个衍生产品的定价还需要再摸索，比如你的一个产品定价50元，可是你的演出票价才50元，它的销售不一定就好。但如果你要是卖10元，它的成本就是9元，等于没怎么挣钱。所以我们觉得衍生产品是一条路，但是关键在于你怎么去衍生。包括我们的这些剧，我们都希望它能出成漫画书，这样孩子就可以珍藏，可以回到家再去看和重温。
记：其实我接触和了解动漫舞台剧，是通过“喜羊羊”的舞台剧，它的市场反响好像不错。
周：“喜羊羊”有了成功的动画片，再延伸为舞台剧，市场就有保证了。孩子们会说：“动画片我们看了，现在还有真人的演出，我们也要看一看。”于是就带动了它的舞台剧的发展。我认为从动漫作品中应运出来的形象和故事，放到舞台上由真人去演现场版的，这是动漫舞台剧的一个形式，也是很好的一个形式。
所以动漫舞台剧应该分成这样几种：一种原创的，像我们的《十二生肖》这样的，我们运用了动漫的思维；一种是有了动画片，再延伸到舞台艺术里面来，那么它的舞台艺术自然就具备了动漫的整体思维了。动画片和动漫舞台剧毕竟还是两种艺术，前者是一帧一帧做出来，再播放，它可能有100多个拷贝，都是一样的；而动漫舞台剧是现场演出，每次出演都是一个再创作的过程。还有一种是像《小蝌蚪找妈妈》那样从课本也就是一个文学剧本中衍生出来的，这三种形式我们都在摸索和尝试。
记：您说的这三种动漫舞台剧，除了创意源头不同以外，可能在版权上也会有一些不同。像《十二生肖》这样原创的作品，所有的版权肯定都是属于儿艺的。但是像《小蝌蚪找妈妈》这样的作品，我们是怎样跟原作者合作的呢？通过分账还是一次性购买改编权？
周：购买改编权。我们和《小蝌蚪找妈妈》课本上300字文字的原作者取得了联系，他们授权给我们，同意我们改编这个故事，我们付给他们一定的授权使用费。改编了之后我们的演出就是无限期的演出，不是说只能演两三年。其实每个作品的情况是不一样的。这位作者就认为，自己那么早的一个作品还有人想要改编，不要钱也愿意啊（笑）！
我们今年的演出一共有582场，大剧场400场，小剧场180场左右。我们每年创作四五部新戏，当然也在不断重演着一些经典剧目。比如《马兰花》，1956年建院的时候首演的这个剧目今天还在演，每年演出五六十场，观众全是满的。我们就是通过不间断地对不同作品的演出，把这个儿童演出市场盘活，让观众能够一两个月就走进剧场看一次。
记：最后想问您的一点是，就您的观察，动漫和舞台剧的结合，与之前没有这种结合的时候相比，对儿童舞台剧市场的拓展有没有比较明显的影响作用？
周：我们通过自身的演出感觉到，无论是现实题材的舞台剧，还是动漫舞台剧，这些形式我们都需要。动漫舞台剧现在给孩子一种全新的感觉，他们觉得很有意思，但是《马兰花》没有什么动漫的元素，孩子们也很喜欢。动漫舞台剧有自己独特的魅力，极大地丰富了我们儿童舞台艺术的表现形式，但是它不能替代传统的童话剧、校园剧、现实题材的舞台剧。所以，多体裁、多样式、多元化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