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民解放军第四十五军首任军长黄永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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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毛泽东一生点评了许多历史人物。点评了许多战场对手,点评了许多手下爱将。能被毛泽东点评的人物,都是个性鲜明,形象丰满。或褒,或贬。毛泽东数笔下去,总是笔笔见真谛。笔者在一些档案中看到,人民解放军第四十五军首任军长黄永胜也走进了毛泽东的点评之列。
  
  毛泽东说。黄永胜是办事组里边井冈山的独生子
  
  1971年8月15日,毛泽东离开北京到南方巡视。8月30日,毛泽东在离开长沙去南昌前,找刘兴元、丁盛谈话。毛泽东在谈话中对刘兴元、丁盛说:“你们和黄永胜的关系那么深,黄永胜倒了怎么得了呀?他是办事组里边井冈山的独生子。”
  毛泽东所说的办事组,即中央军委办事组。是“文期”期间的产物。在其主要成员中,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都是后来参加革命的,真正跟毛泽东上井冈山的,办事组里只有黄永胜一个人。
  黄永胜的这段经历,让他很自豪。他在1959年专门写了一篇《跟毛委员上井冈山》的回忆文章。
  黄永胜回忆说:“1927年秋收起义前,我在武汉警卫团三营十二连当战士。‘四一二’事变后,国民党武汉政府也在动摇,将要叛变革命。这时,我们党决定在南昌举行武装起义,武汉警卫团也根据党的指示。赶往南昌参加起义。”
  但是,黄永胜所在的警卫团到了奉新后。得知南昌起义的部队已撤出南昌向南转移了。警卫团只好返回修水,以便待机行动。
  1927年9月,毛泽东领导了湘赣边界秋收起义。秋收起义时,黄永胜参加了。黄永胜回忆说:“党中央委员毛泽东同志奉党的命令组织领导秋收起义,根据毛委员的指示,成立了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一师由四个团组成:以武汉警卫团的大部编成第一团;以安源的工人和萍乡、醴陵的农民自卫军编为第二团:以武汉警卫团的四连、八连、十二连及一部分农民自卫军编为第三团;此外,收编一部旧军队编为第四团。”黄永胜被编在三团九连。
  湘赣边界秋收起义失利后,许多人因看不到革命的曙光而选择了离开革命队伍,但黄永胜毅然跟随毛泽东到了一个叫三湾的地方。此时,人数只有700余人。三湾改编后,部队缩编为一个团,称工农革命军第一军第一师第一团。黄永胜由战士升任三营九连四班班长。这年冬天,经九连二排排长王良介绍,黄永胜加人中国共产党。
  据黄永胜回忆,与朱德率领的部队胜利会师最早的井冈山部队是自己所在的三营。黄永胜说:“我们三营与朱德同志领导的部队会师特别早。1928年春,二三月,毛委员领导着第一团在大汾圩时,拂晓,敌人进攻,毛委员带领团部和一营向茶陵方向转移,后来,攻克了茶陵。这时三营与团部及一营失去了联系,在湖南上堡镇与朱德同志领导的南昌起义部队会合了。”“不久。毛委员派朱云卿同志来寻找三营,我们从桂东出发,便离开了朱德同志,到茶陵与团部、一营会合。当日下午在茶陵同敌第八军进行了一次激烈的战斗。直到第二天拂晓才撤出茶陵。”“四五月,朱德同志领导着部队上了井冈山。于是,朱德同志领导的南昌起义部队、湘南起义的队伍,和毛泽东同志领导的秋收起义的队伍会合在一起,成立了中国工农红军第四军。从此。中国革命武装便在毛泽东、朱德两位伟大领袖领导下,走上了光辉灿烂的胜利的道路。”
  井冈山会师后,红军在闽赣两省发展很快,黄永胜先后担任排长、连长、营长。1930年7月,黄永胜调红二十二军六十四师一九二团任副团长。两年后,黄永胜先后担任红三十一师、红三十六师、红六十六师师长。1933年6月,红一方面军进行了一次大调整。黄永胜指挥的红六十六师改编为红一军团一师三团,黄永胜改任团长,邓华任政委。1934年10月,中央红军主力开始长征,黄永胜率领的红三团成了红一师的前卫团。
  1934年12月1日,中央红军纵队通过湘江之后,黄永胜奉命率红三团阻击国良党“追剿”部队。当时,黄永胜穿着一套缴获来的国民党军军官服装,手里举着驳壳枪,指挥部队打退了“追剿”部队多次冲击。最后,“追剿”部队在猛烈的炮火支援下,发起了集团冲击。黄永胜站在高处指挥特别显眼。还听到了对方指挥官高呼:“抓住那个当官的。抓住有重赏!”一营长刘兴隆和团俱乐部主任任萧礼连忙推着黄永胜回下面的团指挥所去,黄永胜红着眼吼道:“要下去你们下去!”结果。红三团坚守阵地至黄昏,完成了最后的掩护任务。但红三团损失很大,原先的2000余人只剩下不足1000人。
  遵义会议后,毛泽东重新走上领导红军的重要岗位,组织指挥了著名的四渡赤水。黄永胜奉命率红三团在四渡赤水中扮演疑兵,将“追剿”部队引入歧路。充当疑兵,比其他部队走的路要多,遇到的危险更大,但红三团在黄永胜指挥下,硬是让不足千人的部队同数万国民党“追剿”部队在赤水河畔周旋了两个月之久。胜利完成了调动、牵引“追剿”部队的任务。在二渡赤水时,黄永胜率红三团还缴获了多套西南地区军用地图,供各级首长使用。各级首长如获至宝,视地图胜武器,夸黄永胜立了大功。
  长征结束后,黄永胜进人抗大学习。1937年8月,黄永胜出任八路军一一五师独立团副团长,赴抗日前线指挥作战。11月初,独立团和骑兵营等部队由聂荣臻率领,抵达以五台山为中心的广大地区,进行游击战,组建抗日根据地。后来,晋察冀军区成立,聂荣臻任司令员兼政委。晋察冀军区下辖四个军分区,黄永胜被任命为第三军分区副司令员。1938年6月,第三军分区司令员陈漫远调上级机关工作,黄永胜接任军分区司令员一职。1944年1月,晋察冀军区组建野战旅,后改称教导第二旅,黄永胜任教导第二旅旅长,邓华任政委。
  
  辽沈战役中,刘亚楼:“这个黄永胜,真有一手!”。
  
  1945年8月15日,日本无条件投降,抗日战争胜利结束。国民党军抢占胜利果实,大举运兵进占东北。9月15日,中共中央组成以彭真为书记的东北局。前往沈阳开展工作。9月19日,中共中央提出战略方针:向北发展,向南防御。同时决定从各解放区抽调2万干部和11万士兵开赴东北。黄永胜和邓华指挥的教导第二旅作为抽调部队之一,进军东北。
  黄永胜到达东北后,任热辽纵队副司令员。1947年8月,由冀察热辽军区部队组建东北民主联军第八纵队,黄永胜任纵队司令员,刘道生任政委。接着,东北民主联军开始秋季攻势。民主联军组成两个前方指挥所。第一前方指挥所以萧劲光为司令员,萧华为政委,指挥三纵、四纵及三个南满独立师;第二前方指挥所以程子华为司令员,黄克诚为政委,指挥八纵、九纵及北宁线作战部队。
  秋季攻势从9月14日开始至11月5日结束,历时50多天。八纵在黄永胜、刘道生指挥下,根据第二前方指挥所制定的作战任务,在热东建昌、冀东遵化地区进行作战,歼灭国民党军1.6万余人,确保了北宁线的安全。
  12月15日,东北民主联军又发起了冬季攻势。此时,黄永胜生病到后方医院休养。冀热察军区司令员段苏权调到八纵接任司令员。1948年1月,东北民主联军 改称东北人民解放军。3月,黄永胜病愈出院。此时,六纵司令员洪学智调上干大队(东北野战军培训营至副师级指挥员的单位)当大队长。林彪让黄永胜到六纵当司令员。半年后,辽沈战役打响。9月14日,黄永胜指挥六纵移至长春以南的南屯、孟家屯、长春堡地区。与兄弟部队做好进攻长春的准备。
  然而,辽沈战役初期,东北解放军虽作出攻击长春之势,却“醉翁之意不在酒”,意在锦卅l。为了继续制造假象,9月29日,黄永胜接到东总命令,六纵主力迅速由长春南下,进至通江口待机。命令明确指出:“歼灭可能由长春突围之敌和阻击由沈阳北上接应之敌。”“如长春敌退梅口则东进,敌退四平则北进,并准备以全力从通江口过河向大虎山、黑山前进,参加打沈阳援敌的大会战。”黄永胜接到命令后,立即率部队南下。
  10月3日,当部队进至二台子、鹜树地区时,黄永胜突然接到东总电令,六纵迅速改变行军方向。向新民以西半拉门前进,与兄弟部队一道阻击由沈阳西援锦州之敌。原来,此时蒋介石看清了解放军在长春的真正目的,慌忙从华北、山东抽调7个师海运至葫芦岛,连同锦西、葫芦岛原有的4个师,共11个师组成东进兵团:同时,令沈阳地区的廖耀湘兵团等11个师组成西进兵团,与东进兵团进行东西对进,增援锦州。但蒋介石的部署为时已晚。10月25日深夜,黄永胜命令纵队电台关掉与东总指挥所的联络,迅速进入阻击地区,与国民党军接触。
  经过四个多小时的强行军,六纵十六师四十六团于10月26日4时率先通过北宁铁路,与廖耀湘兵团的先头部队新编第三军十四师一个营遭遇。激战了四个多小时,四十六团将国民党军第十四师拦腰斩断。
  此时,林彪和罗荣桓最关心的是万毅、刘兴元指挥的五纵和黄永胜、赖传珠指挥的六纵能否截断敌人。可偏偏在这关键时刻,六纵又联系不上,任电台怎样呼叫,就是不答理。东总参谋长刘亚楼当着林彪和罗荣桓的面,生气地说道:“这个黄永胜搞什么鬼名堂,误了事非杀他的头不可!”
  “报告!”机要参谋跑进东总指挥所:“六纵电报来了!”
  林彪、罗荣桓、刘亚楼一齐围了过来。电报上说,六纵截断了敌人的退路。林彪露出了笑容。刘亚楼说:“这个黄永胜,真有一手!”
  10月27日,廖耀湘指挥的西进兵团在黑山、大虎山地区陷入重重包围之中。东北野战军各纵队展开了歼敌大竞赛。这时,国民党军西进兵团夺路溃逃。黄永胜果断决定:纵队除以部分兵力坚守阵地监视正面外,主力全线出击,追歼溃逃的国民党军。辽沈战役结束后。东总传令嘉奖六纵十六师,称赞他们在“堵击敌廖耀湘兵团向新民东南突围的战斗中表现了无上英勇”。在整个辽沈战役中,六纵共歼国民党军3.6万人,缴获长短枪1.4万余支。
  11月13日,根据中央军委命令,东北野战军所属部队进行了统一整编。八纵改称人民解放军第四十五军。黄永胜回到老部队,成为解放军第四十五军首任军长。四十五军首任政委为邱会作。
  
  率部入关,参加平津战役
  
  黄永胜担任四十五军军长后的第一件事,就是率部从东北入关,参加平津战役,攻打天津城。四十五军的任务是与四十四军一道,从东面的民权门、民族门一线向西突击,直插天津市中心金汤桥,与由西向东实施并肩突击的三十八军、三十九军会师。
  这是入关后的第一个战斗任务。黄永胜来到主攻师第一三五师布置任务。一三五师师长是丁盛,政委是韦祖珍。黄永胜和邱会作命令:以一三五师为主要突击队,以一三三师为左翼,以一三五师为右翼,并肩突击;以一三四师为二梯队;以一五八师一部兵力在一三五师右翼牵制敌人。
  任务布置完后。黄永胜对丁盛、韦祖珍说:“民权门一带是天津守敌的设防重点。陈长捷吹牛,说民权门是攻不破的天津标准工事。我想。只要我们把民权门破了,活捉陈长捷的时候就到了!”
  丁盛和韦祖珍表示。坚决拿下民权门。黄永胜还是不放心,与丁盛等各级指挥员一起到前沿勘察地形,并现场部署了进攻方向。
  1949年1月10日,一三五师扫清了民权门外围据点。1月14日上午10时许,天津攻坚战总攻开始,黄永胜坐镇一三五师指挥所。在东北野战军四个炮兵营对四十五军支援性的连续20分钟的炮火延伸打击下。担任民权门突破任务的一三五师尖刀连,仅用15分钟便打开了民权门,后续部队快速跟进。突破口不断扩大。但陈长捷确实在民权门下了工夫,地堡工事实在太多,一三五师后续部队还是受到了阻击。部队一直激战到天黑。民权门才被一三五师占领。黄永胜命令:“部队全线向纵深勇猛穿插!”1月15日5时30分,一三五师四0四团攻占金汤桥。与三十八军和三十九军胜利会师。至此,四十五军胜利完成了任务。接着,四十五军各部在黄永胜指挥下,又乘势扩大战果。战斗直至1月15日下午3时,天津13万国民党守军被歼,攻坚战斗结束。
  1949年11月,黄永胜任解放军第十三兵团副司令员、代司令员。1950年7月,第十三兵团改称第十五兵团兼广东军区领导机关,黄永胜为代司令员。三个月后,黄永胜为司令员。1953年4月,黄永胜出任志愿军第十九兵团司令员,赴朝鲜指挥部队作战。1954年2月,黄永胜任中南军区副司令员兼参谋长。1955年4月,中南军区改称广州军区,黄永胜任广州军区司令员。9月,黄永胜被授予上将军衔。
  
  投靠林彪,当上了解放军总参谋长和军委办事组组长
  
  “文化大革命”中,林彪利用主持中央军委常务工作的机会,与陈伯达、黄永胜、吴法宪、叶群、李作鹏、邱会作等结成了反革命集团。
  那么,黄永胜是怎样走进这个集团的呢?这得从“文化大革命”初期黄永胜被红卫兵瞄准为目标说起。
  身为广州军区司令员的黄永胜,眼看自己将被打倒,想起了老上级林彪。黄永胜借看病为由,前往北京,通过林彪的夫人叶群,在毛家湾见到了林彪。林彪对老部下的求救伸出了援助之手,明确表示支持黄永胜的工作。
  黄永胜投靠林彪后,知道要有所表示。1967年5月,林彪一伙提出要“调查广东地下党问题”。黄永胜是个明白人,知道林彪的用意:借机搞掉周恩来和叶剑英,因为当年领导南方局工作的是周恩来、叶剑英。
  于是。黄永胜指示,成立“审查广东地下党问题”专案组。1968年3月,黄永胜更是直接负责此事,制造了广东地下党大冤案。在此案中,被非法关押和批判者达7100余人,其中军级领导12人。
  黄永胜成了林彪的打手,林彪自然不会亏待他。1968年3月,黄永胜被提拔到解放军总参谋长的位置。后来。成立了中央军委日常工作办事机构——军委办事组,黄永胜被任命为组长。
  军委办事组成立后,取代了中央军委的职权。黄永胜这个军委办事组组长。从1969年4月始任到1971年9月林彪出事止,成了权倾一时的红人。
  黄永胜把叶群给他的题字挂在自己的宿舍里。同时。黄永胜向叶群发誓:“在任何时候都永远忠于林副主席。”
  黄永胜“永远忠于林副主席”的实际行动是,利用 手中权力,变本加厉,疯狂地迫害党和国家领导人。在林彪的授意下,黄永胜开始积极参与迫害贺龙。黄永胜下令扣压了八封申诉信。并在对贺龙专案组的人员讲话时,反复强调:“贺案很重要。(贺)是大土匪、大军阀、大阴谋家。这案很大,面很宽,有很多人。要在这个基础上继续努力。贺案本身就是一场阶级斗争,要把埋在毛主席身边的定时炸弹挖出来,要猛打猛追,要团结一致,共同对敌。”
  
  毛泽东批语:检讨都看了,以后是实践这些申明的问题
  
  《建国以来毛泽东文稿》第13册中,收录了毛泽东1971年3月24日《对黄永胜、邱会作、李作鹏的检讨信的批语》。批语原文是:“黄永胜、邱会作、李作鹏同志的检讨都看了,我认为写得都好。以后是实践这些申明的问题。”
  黄永胜为什么要写检讨?毛泽东为什么要黄永胜等人“实践这些申明”呢?
  1970年8月23日,在庐山召开的中共九届二中全会上。毛泽东问周恩来和康生:“你们谁先讲啊?”原先安排是会议开始后由周恩来讲计划,康生讲修改宪法。
  未等周恩来和康生开口,林彪抢先说:“我要讲点意见。”
  林彪所讲的意见,事先未经中央政治局常委会讨论,主要内容是说,“要设国家主席,国家主席要由毛主席当”。毛泽东对于设国家主席的意见是不赞成的。毛泽东曾讲过一个故事,东汉末年,有人上《劝进表》,要曹操当皇帝,曹操说这是把我放到火炉上烤。林彪明知毛泽东不想当国家主席,为什么还要搞突然袭击呢?原来是林彪认为毛泽东不当国家主席,他自己就可以当国家主席,因为此前林彪已做了舆论准备。
  林彪突然在会上抢先说这个问题。毛泽东有点不悦,等林彪的话音一落,就对周恩来和康生说:“你们讲吧!”
  周恩来见此情形,便说:“计划问题有本子,材料都有,我就不讲了。”
  康生也说:“宪法说明已印发给大家,不讲了。”
  毛泽东当即宣布散会。
  毛泽东洞察到了林彪的阴谋,首先拿陈伯达开刀。黄永胜见势不妙,立即销毁了自己准备的支持林彪的讲话稿。但是,11月13日,毛泽东严厉地批评了黄永胜:“你黄永胜是总参谋长,是个头儿。你一天到晚不抓大事,只抓小事,不参不谋,路线问题、团结问题你就抓不住。”
  黄永胜顶不住了,不得不写了检讨。于是。就有了毛泽东的批语。毛泽东不仅在检讨书上作了批语,而且还在细细地观察着。一直到1971年7月,毛泽东还记得黄永胜的检讨。1971年7月9日至11日,美国总统国家安全事务助理基辛格秘密访问北京时。周恩来和熊向晖等向毛泽东汇报第一轮会谈情况的记录中,有一段有关毛泽东关注黄永胜的穿插讲话。
  毛泽东问(熊向晖):“你同黄永胜熟悉不熟悉呀?”
  熊向晖答:“到总参以后,在会上认识了黄总长,没有单独接触过。黄总长提到过我。”
  毛泽东问:“他是怎么提到你的呀?”
  熊向晖答:“今年4月,黄总长在总参批陈(伯达)整风小结会上说,主席对他讲,总参有篇批陈发言有水平,但主席没有具体讲是哪一篇。黄总长估计,可能是江钟的,也可能是我的。”
  毛泽东问(说):“我指的是你的那一篇。你读过一些马列的书。在那个小结会上,黄永胜还讲了什么?”
  熊向晖答:“小结是王新亭副总长念的。吴法宪副总长作了补充,说总参批陈整风搞得很好,自从黄总长主持总参以来,毛泽东思想红旗举得高。各方面工作都取得很大成绩。主席和林副主席对黄总长是满意的,各大总部,各大军区,各军兵种对黄总长是尊敬的。黄总长很谦虚,说他毛泽东思想红旗举得还不够高,比林副主席差得远,在工作中还有些官僚主义。”
  毛泽东问:“他们没有讲庐山的问题?”
  熊向晖答:“讲了,是在批陈整风动员会上讲的。吴副总长说,总参同陈伯达没有来往。黄总长说,他是在庐山会议开始以后才到庐山,当时主席已发表了《我的一点意见》,揭露了陈伯达。黄总长说。他不认识陈伯达,原来只知道陈伯迭是个理论家、秀才。如果不是主席、林副主席指出来,他也看不出陈伯达搞的‘关于称天才的几段语录’有什么问题。也可能上当受骗。以后要坚决按照主席和林副主席的指示(办)。多读一些马列的书。”
  毛泽东问:“庐山的事,他们就讲这些?”
  熊向晖答:“主要就是这些。”
  毛泽东问:“黄永胜和他那个军委办事组——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还有叶群,他们在庐山搞鬼,黄永胜讲了没有?”
  熊向晖答:“没有听黄总长讲过。”
  毛泽东问:“你看过黄永胜他们的检讨没有,听过这事传达没有?”
  熊向晖答:“没有。”
  毛泽东问(周恩来):“那五个人的检讨,发给总参没有?”
  周恩来说:“发了。总参和军委一共发了60多份。”
  毛泽东说:“他们的检讨是假的。庐山的事情还没有完。还根本没有解决。这个当中有鬼。他们还有后台。”
  这个穿插在外交事务中的谈话,说明毛泽东对于庐山会议的关注程度非同一般。事后看,确实如此。此时。林彪不但没有因为庐山会议的警钟而停止阴谋活动,反而加紧了“夺权”步伐。
  当然,黄永胜也没有实践自己检讨中的申明,反而更加疯狂地加入到林彪反革命集团的活动之中。
  
  “九一三”事件后。周恩来说:“我等了你十天,你一言不发,一字不写。”
  
  1971年8月15日,毛泽东离开北京到南方巡视。巡视的主要目的是“打招呼”,防止突然事件发生。在与各省党政军负责人谈话中,毛泽东再次点名批评了黄永胜:“我就不相信我们军队会造反,我就不相信你黄永胜能够指挥解放军造反!军下面还有师、团,还有司、政、后机关,你调动军队干坏事,听你的?”
  9月6日,黄永胜从李作鹏那里得到毛泽东南巡的谈话内容,知道事态严重。当晚,黄永胜通过保密电话,将这一情况告诉叶群。以后数日,黄永胜与住在北戴河的林彪、叶群保持着密切联系。
  9月8日,林彪给林立果的“联合舰队”下达了武装政变的手令。9月9日晚,黄永胜与叶群通话,时间长达90分钟。9月10日,黄永胜与叶群频繁联系,仅通电话就有五次,最长的一次是135分钟。当天中午,黄永胜收到叶群给他的密函。下午,又从北戴河传来林彪给黄永胜的亲笔信。
  由此可见,直到最后一刻。黄永胜都在追随林彪。然而,有趣的是,黄永胜并未参与林彪武装政变阴谋的策划。在后来对黄永胜审判时,也认定了这一历史事实。这似乎是一件令人费解的事。黄永胜既然是林彪反革命集团的心腹干将,为什么在策划武装政变这么重要的事情上被排除在外呢?
  原来,林彪老谋深算,他有两部分力量:一是在“一线作战”的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这些“头面人物”,这些人过去有战功、地位高、资格老、影响大,是林彪以和平方式抢班夺权的理想人选;二是在“二线作战”的林立果、周宇驰、江腾蛟等较为隐蔽的“联合舰队”秘密组织成员。这些人没有什么名气,但野心勃勃、胆大妄为、心狠手辣,具有亡命之徒的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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