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尔诺贝利废墟访问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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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尘的钢琴残破不堪,遗落在同样荒废的屋子里,或许再也不会有人弹奏。

  2019年5月热播美剧《权力的游戏》接近尾声的时候,制作方美国HBO电视台又推出一部接档的迷你剧集《切尔诺贝利》,正面描写了1986年春天的那场灾难,推出以后两周内IMDB的评分高达9.6,在国内豆瓣评分达到9.7。笔者追看了前面三集,电视剧的风格相当写实和凝重。借着热门美剧的东风,最近半年去乌克兰的中国游客可能会有越来越多的人跃跃欲试,想去看这处三十多年前曾长时间占据新闻头条的灾难现场。
  乌克兰从2016年开始对中国游客免签证,目前实施电子签,越来越多的朋友去乌克兰旅行,很多人在乌克兰停留的时候,会专程从基辅去看切尔诺贝利的遗址。但也有很多人想去却不敢,担心仍然残留的辐射对身体会有影响。笔者第一次探访是在2012年初,当时去过那里的国人还少,远未形成旅游热潮。从那时到今天,时间过去了7年,中间还发生了日本福岛核电站泄漏的严重事故,再次引发世人对核电安全性的忧虑,我也从没有中断过对当年那次事件和遗址的关注……
  1986年,是个多灾多难的年份,美国挑战者号航天飞机爆炸,苏联则有切尔诺贝利核电站爆炸,核放射沾染影响了整个欧洲。当时我在初中,对当年新闻里的这次大事件并不清楚它的意义,真正第一次关注到它,还是十几年以后参观纽约联合国总部的时候,看到各国赠送给联合国的礼物,其中有这幅白俄罗斯赠送的挂毯,就是白俄罗斯遭受了无妄之灾,祈祷人类能和平安全地利用核能。
  切尔诺贝利是乌克兰的核电站,为什么白俄罗斯遭灾反而更严重呢?切尔诺贝利在基辅以北100多公里,离白俄罗斯边界只有十来公里,周围这一片,叫做普里皮亚特沼澤地,森林茂密,人口稀少,交通也不方便,没有高速,只有普通公路。就连1941年进攻苏联的德军也不愿进入这样大一片沼泽地,所以,在“巴巴罗萨”计划中,这儿就是德军中央集团军群和南方集团军群的分界线。1986年切尔诺贝利电站爆炸以后,基辅比较幸运:那几天刮南风,泄漏出来的核物质往西北吹,所以受害最重的反而不是乌克兰,而是白俄罗斯。

目的地——禁区


  在今天,基辅才是游客出发探访切尔诺贝利废墟最方便的城市。从基辅去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必须跟团,当时每个团的规模都很小,旅行社要提前向当局申请通行证,核电站附近30公里范围是禁区,个人游客绝对不会放行。
  当时在旅游指南书上找到当地的旅行社,提前在网上报名,他们每天都有散客拼团,几乎天天出发,如果愿意,还可以额外花10美元租个检测辐射水平的盖格计数器,大小和形状都像老式的手机。也可以选择把这个盖格计数器买下来带回家。来切尔诺贝利么,就是找辐射去的,租个盖格计数器这点钱肯定要花,但是我觉得买回去就没必要了。去切尔诺贝利玩的人都是猎奇心理,而且得像我这样好奇到有点玩命的程度,不顾可能受到辐射损伤的危害性。这个危险确实存在:反应堆附近仍然有核辐射,官方说现在在那里呆7个小时以下,所接受的总辐射量不会损害健康,我们的团在禁区内呆3个小时,包括在当年核电站的职工食堂午餐。进出禁区的时候,每个人都要过一个像机场安全门一样的探测器。
  如果你身上的辐射超标,可能是你不小心沾染了什么辐射源在身上,比如蘑菇、苔藓、树叶之类,那你就走不了了,要当场接受洗消处理,身上辐射水平降到某个值以后才能离开。我们那天全团12个人,大多数来自美国,都是顾不上“好奇害死猫”的主儿。很幸运,我们一行没有人离开的时候被查出辐射超标。
  我们在基辅市中心独立广场集合,导游管点名、收钱、分发盖格计数器、送上旁边等待的中巴,旅行社的导游不跟车,进了30公里禁区大门,有当地的工作人员带团和讲解。不过,你不可能说当天想去就到那边集合,交钱上车,一定要提前预订,因为那里是禁区,旅行社要提前拿你的材料去向政府申请许可,进入禁区的时候,警卫拿着批件逐个清点人数。
  车行3个多小时,车上放映了一部俄罗斯拍的关于1986年核灾难的纪录片,英语解说,对爆炸发生之后的所有事情都交代得特别清楚。
  简单说来,核反应堆的原理其实跟原子弹差不多,只不过原子弹里面,原子裂变轰击更多的原子发生裂变,释放能量,这个“链式反应”不加控制,在瞬间完成,就是炸弹;而在反应堆里,绝大多数裂变产生的质子和中子被缓冲剂吸收掉,不让它们去撞击更多的原子瞬间裂变,就是说链式反应这个连锁过程被放慢了,能量慢慢释放出来,用这个能量加热水产生蒸汽来发电。所以,核反应堆一直在不断发热,需要冷却剂让它冷下来,否则就爆掉了。而且还需在外面加个罩子,不让里面的核物质泄漏出来。几乎所有核反应堆事故,不管是核电站还是潜艇上的核发动机,要么是外壳出现泄漏,要么是冷却系统故障,或者内核的链式反应太快太热,冷不下来导致爆炸。
当地时间2018年4月17日,白俄罗斯Orevichi村,民众在切尔诺贝利禁区的墓地庆祝重聚日。重聚日是东正教一个缅怀死者的节日。每年曾居住于此的居民都会返回曾经的村庄,在墓地相聚,花费一天的时间扫墓,与以前的朋友和邻居见面。

  4号反应堆的那次事故,是因为内部过热,结果爆炸炸开了外壳,大量核物质喷薄而出,几乎和核弹爆炸差不多了。爆炸发生在1986年4月26日凌晨,爆炸以后,附近的城镇被疏散,因为落下来的辐射物质核尘埃太多,周围的一草一木全都吸收了辐射,本身也变成了辐射源,几十年数百年以后还会持续发出射线。直到今天,切尔诺贝利附近的森林沼泽仍然是禁区,30公里范围设立哨卡,只有在里面修复隔离外壳的少量工作人员和特批的跟团游客才能进入。其实禁区也不是正圆形,根据当时的风向和沾染程度,禁区是个东西狭长的不规则椭圆形,跨越乌克兰和白俄罗斯两国。   切尔诺贝利城和更近的普里皮亚特镇,全都坐落于禁区范围以内。切尔诺贝利核电站,其实应该叫做普里皮亚特核电站,因为电站离切尔诺贝利城还有15公里,而它旁边2公里就是普里皮亚特镇,当年核电站的工作人员宿舍、管理区,全在普里皮亚特镇上。它兴建于上世纪70年代初,1号和2号核反应堆,在事故发生的时候已经运行了近十年。3号和4号反应堆当时比较新,是发电的主力,旁边还在建设未完工的5号和6号反应堆。1986年爆炸造成灾难的,就是4号反应堆。灾难发生以后,5号和6号反应堆从未投入使用,而3号反应堆一直持续发电到2000年才被放弃。

大爆炸的故事和传说


  我们的车进入30公里禁区哨卡的时候,人人先过一遍辐射探测仪。我看了一下手里的盖格计数器:基辅城里跟任何城市一样,空气中背景辐射读数是0.12(单位是微西弗/小时),禁区边缘是0.15,并没有显著地高出来。我们参观了核事故的紀念博物馆,介绍基本情况、周围地形。博物馆外有两排十字架,总共44个,纪念因为这次核事故被永久放弃的44个村镇。切尔诺贝利城离核电站还有15公里多。大部分房子都已经废弃,但是在禁区里的工作人员,主要是在核电站里施工,重做隔离罩的人,都生活在这里,所以还有一些房子住人,还有炊烟。
  爆炸发生在凌晨1点多,谁也不清楚事情的严重性,还以为失火爆炸,当地消防队总共17名队员,第一时间赶往现场,按照普通火灾来处理,试图扑灭大火,结果受到了数千倍于致命剂量的核辐射,一两天之内全部牺牲了。有座碑就是纪念他们的。
  从切尔诺贝利城继续向电站核心区域去的公路边上,我们参观了这样一所废弃的幼儿园。看上去像是恐怖片中被僵尸屠杀之后的场景,其实没死人,就是撤退得非常匆忙,到处都是丢弃的破洋娃娃,图画书,蒙上了将近30年的灰尘,看上去荒凉得触目惊心。在幼儿园门外的松树下,我找到第一处“热点”,就是辐射强烈的地点,手持盖格计数器靠近这个点,读数显示到11,而超过4,计数器就会响起尖锐的警报声。
  说起撤离,爆炸发生在4月26日夜间,核电站负责人和当地官员一开始都向上司隐瞒严重性,因为涉及好几万人动迁,也怕引起首都基辅恐慌,乌克兰的领导人不愿意采取激烈的措施,所以基辅在5月1日还举行劳动节游行。苏联最高领导人戈尔巴乔夫在事故当夜被叫醒,知道这个消息,可是并不清楚事件的危害,基层官员一直层层瞒报,事实上,苏联最高当局知道放射性尘埃的影响范围和严重性,不是从自己的下属汇报,而是从瑞典电视台的报道里获悉的——当时核尘埃云已经飘出苏联,飘到瑞典上空了。
  随后的疏散和救灾过程相当惨烈:我在普里皮亚特镇口看到一大片松林,这是当地非常著名的“红松林”,这片松林吸收了过多辐射,当时就全部死了,枯枝变成了诡异的暗红色,直到今天松针还在释放辐射,今天这里严禁入内。我在松林边的地面附近,用盖格计数器测得的读数是7。
  当年,我从切尔诺贝利回来以后,好奇的朋友们问我最多的问题是:“你见没见到传说中像猪一样大的老鼠?”
  在上世纪80年代的时候,确曾有危言耸听的媒体文章说过这个事,把当时还小的我们吓得够呛。沼泽湿地原本就是动物的天堂,公路两边森林茂密,我们在公路上就见到有野马。电站核心区域的看门人,他的小狗前一天晚上还被森林里的狼叼走了。不过那个著名的“老鼠像猪一样大”的传说,应该是子虚乌有了。我问过当地人,他们说核辐射导致动植物基因突变是有的,但也仅限于某根树枝上该长两片叶子的,长了三片之类细小的生物变化。动物也有患白血病、先天畸形之类的,但是从没有人真正看见过像猪一样大的老鼠。事实上,如果基因突变到那种程度,即便当时真有,也无法存活,早就死了,不可能有人看见。现在整个区域都是野生动物的天堂。倒是现在核电站冷却水人工运河里的鲤鱼长得特别大,那不是基因突变,是因为事故发生以后,为防止进一步污染水源,切断了电站冷却水渠跟外界河流的通道,那个水渠很大,构成水库和河流,不过是死水,里面腐殖质营养很多,本来里面就有鱼,这些鱼没有天敌,所以个个都长得比一般的鱼大好多好多倍,可也没人敢钓鱼吃它们,怕有辐射。
全程都随时查验着计数器的数值,仿佛能从这些数据中看到当年的景象。

置身核反应堆遗址


  接下来,我们就来到整个行程最精彩的部分,当年爆炸的4号反应堆。作为游客,今天我们能进入核电站区,直接走到爆炸的4号反应堆面前,也颇为感慨。
  我去的时候是2012年,照片上能看到反应堆高耸的烟囱,是1986年爆炸时候的原物。当时旁边正在建造一座新的保护外壳,由欧盟出资,接近完工,后来2016年这座新外壳完工以后用滑轨移动,罩在整个反应堆遗址外面,烟囱太高,被截掉了。所以现在去那里的游客,照片上拍不出这座高耸的烟囱。
  反应堆的保护外壳像个乌龟壳,当时爆炸把顶部炸穿了一个大洞,辐射物质直冲云天,我看到当时的影像资料,在夜间就像向天打出的强力探照灯光,或者燃烧的火柱。所以救灾的第一步是从半空中向下投放中和物质、掩埋物质,还有把外壳的破洞封闭起来——这就意味着,直升机上的飞行员和救灾人员,要直接置身于核泄漏喷出的通道中央。当时苏联还在打阿富汗战争,从阿富汗战场调来了精锐的陆军航空兵飞行员,都是飞行技术尖子,也没仔细告诉任务的危险性,一个命令就派出去升空,作为战斗任务下达。防护当然是做了,可是并不管用。很多第一批派出去的直升机飞行员,很快都死了,有的是飞一两次任务就不行了,有的飞了一个星期,无一幸免,而且死状极为痛苦。大家知道微波炉加热的原理吧?微波加热使物体内部的分子摩擦产生热,当时强力核辐射对那些飞行员的伤害,基本上跟微波加热相类似,可以看作,他们是从里到外被核辐射浸透,煮熟了,因此所有人的死状都极为痛苦。可以说飞行员小伙子们是用生命填补了反应堆外壳上的破洞。   反应堆外壳补上还不算完,因为封在里面的核燃料还没熄灭,还持续升温,这回是向下烧了,高温几乎把反应堆底座烧透,如果烧穿的话,核燃料向下通过地下水,从普里皮亚特沼泽地流入第聂伯河再流入黑海,整个黑海沿岸的水都不能喝了。所以又抽调煤矿工人,从地下打井挖地道,通到反应堆下面,临时加固底座。这些人也受到大剂量辐射的伤害。
堆满了床架的寝室里已经满是灰尘, 一本打开的书,停格在翻开的那一页。

  我去切尔诺贝利时看到的水泥“石棺”是苏联在基本清理现场之后用来永久性封闭辐射源的,当时设计使用寿命10年,但实际上用了30年,当时苏联用的水泥质量大概也不太好,我去之前一个星期,新闻里还报道说切尔诺贝利事故反应堆的水泥外壳崩塌了一块呢。所以才有2016年以后用新造的永久性外壳再打一层封闭的举措。

满目疮痍感受当年的恐怖


  我们的中饭,就在反应堆旁边,当年的职工食堂吃的,当时新外壳的施工人员,也在这里吃中饭。当然他们不能住在普里皮亚特镇,这儿太近了,辐射太强,他们住在切尔诺贝利城。
游乐园里的碰碰车还能透出一丝当年鲜艳的颜色。

  吃完饭,我们进入普里皮亚特镇的住宅区。这儿完全是一座鬼城,格局上跟上世纪八九十年代中国任何一个大型国企的职工生活区一样,全是一栋栋方盒子形的住宅楼。当年住在这儿的全是核电站工作人员和家属,在苏联,这些人属于特殊人群,跟军事人员一样,享受高工资,特别供给,所以这儿的住户都挺有钱的,撤离的时候匆忙,而且政府为了不引起恐慌,告诉他们最多走3天,3天以后还会回来,所以大多数值钱的东西都没带走。到90年代初,苏联解体,有一个无政府时期,当地的居民为了钱不要命,闯入禁区,哄抢洗劫了所有这些被遗弃的住宅楼。
  一座1986年新建的大型游乐场,当时刚完工,准备在当年五一节开放,然而4月26号发生了爆炸事件,所有这些摩天轮、碰碰车、转马,一天也没有运转过。
  还有一座剧院建筑,也许有人会觉得眼熟?2013年布鲁斯·威利(Bruce Willis)主演的Die Hard(中文译成《虎胆龙威》系列第5集《A Good Day to Die Hard》,结尾最后一场打斗的场景就是这里。
  这里是住宅区的中心位置。文化宫、幼儿园、学校、行政大楼、站长党委书记和总工程师等高官的住宅楼,全在周围。这儿跟我们以前的大型国企一个模式:企业就是小社会,从商店,学校,娱乐设施,什么都有。
  这样整齐的建筑群却坐落在荒烟蔓草之中空无一人,这种“鬼城”的恐怖感,会给任何一位访客一个特别触目惊心的提醒:核恐怖的面目是什么样子的。于是,无论在切尔诺贝利事故,还是更加晚近的日本福岛核电站泄漏以后,世界各国的核电发展都经历过停顿甚至倒退的阶段,我的很多去过切尔诺贝利的朋友,也因此变为核电的强烈反对者。

一場关于人类科技发展的思考


  我至今认为,因为惧怕发生灾难而刻意去封锁某些科技发明,是因噎废食的做法。
  美国1979年三哩岛核电站事故之后,核电发展至今处于停滞状态;而法国核电在2016年占到总发电量的40%,核电是法国的最主要能源,至今除了1969年发生过一次四级事故无人伤亡以外,从未发生过核事故。这证明技术本身并不必然危害人类,运用者的能力和意识才是关键。
  福岛事件可以说是“非战之罪也”,反应堆经受了9级地震的考验,也已经紧急停机,改用自备的柴油动力水循环系统继续冷却。但后来海啸淹没了发动机房,水冷系统瘫痪才导致炉芯过热。福岛的反应堆核心设计和损害管制方面并无明显的漏洞,冷却系统的防护能力是完全可以通过现有技术改进防止的。
  人类科技的发展很难以人们接受与否这个意志为转移,19世纪末20世纪初诺贝尔发明现代炸药、马克辛发明重机枪,直到美国研制成功原子弹,这些科技进步把人类毁灭自己的能力提高了好几个量级,发明者本身都害怕自己是不是打开了潘多拉之盒,可是发明者不去应用,自有敌人去应用,科技进步的必然性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
  新科技的应用也是必要性使然,尤其核电:人类依靠化石燃料终有用完的一天,最近这些年油页岩技术使得原油价格下降,那只是把原本技术不到位、不值得开采的石油开采出来而已,本质上是挖潜,并不解决问题。在替代的干净能源当中,太阳能、潮汐、风能要么不够稳定要么商业运用的成本太高,难以大规模代替化石燃料。水电既干净成本也低,但它本身又制造出长期的环境问题,比如对河流生态环境的长期改变,还有堤坝淤积等等。核电取之不尽、成本也可以很低。算是唯一成熟到大规模替代火电的“干净”技术了,当然没有一种能源是完美无缺的,“干净”在这里打上引号,前提是不能发生切尔诺贝利和福岛那样的灾难。
  任何技术本身其实是中性的,善恶决定于应用它们的人。应用的方法对了,危险的技术也可以创造出巨大的正面价值:切尔诺贝利是第一代石墨反应堆技术,苏联的粗放式管理本身还导致了很多不那么著名,危害不那么大的核事故,这些可以通过技术和管理手段的进步得到解决。
  切尔诺贝利这个现代工业的废墟,给我们的启示远远不止于对灾难的猎奇,也不应该仅仅是警示高科技对人类的危害性。它更多地促使人思考这样一个哲学问题:人类怎样和自己的智慧和平共处?“沉舟侧畔千帆过,病树前头万木春”,如今的切尔诺贝利废墟已经交还给大自然,成了野生动物和森林的天堂,更重要的是,希望人类可以从灾难当中吸取正面的教训。
  未来类似的挑战肯定会越来越多,比如克隆技术和冷冻技术,涉及社会伦理问题,远比单纯的核电技术安全更为复杂。人类必须也必定能够用积极乐观的态度对待和管理社会的进步和智慧,这才是切尔诺贝利废墟留给后人最好的启迪吧。
只有野生动物在空旷的禁区里闲逛,人类的灾难,或许只有期待大自然去慢慢抚平创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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