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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清民国,中国的知识和制度体系发生了重大变化。这种变化的产生,既有西方军事、文化、经济等因素侵入的影响,也有中国为抗辱求强主动变革的原因。近代中国的主动变革,脉络清晰、层次分明,经历了由向西方学习技术,到谋求自身政治制度变革,再到思想文化领域革命的过程。思想上的革命,令中国文化发生重大变化,使以后的中国人行为规范和精神世界与之前的截然两分。
在西学开始占据主导地位时,“国学”一词在20世纪初出现,逐渐成为中国学术的代名词。它不仅是传统文化的某种层面上的延续,更是西方文化影响下中国学术的转型状态。20世纪20年代兴起的整理国故运动,将“国学”纳入现代学科体系中进行研究,努力寻求它的现代转型。西方知识体系的特征为分科治学,每个学科具有固定的研究领域和规范的研究方法。国学要重新树立在人们心中的地位,必须像其它学科一样树立自身的学术典范。民国初年“国学”的转型,正是在这种基本认识指导下进行的。
本文在分析时,依照以下两个主线进行:一是阐述西方学科体系在中国传入和深化的背景及过程,二是探讨整理国故运动中“国学”学术规范建设的各种努力。
在写作结构上,本文遵循以下思路进行论述:第一章从近代教育制度变化的角度,讨论学科观念的传入和学科体制的建立。第二次鸦片战争后,洋务派兴建了一批以培养高级技术人才为目的的新式学堂,这些学堂在传播西学的同时,也采用了西式的分科教学方式。传教士创办的学校出于传教需要,大力吸收中国人参加,它以西学为主要教学内容,传播了西方分科观念。清末新政以教育改革为重点,兴建了一批西式普通学堂,同时对全国学制进行了改革,使中国教育体系发生根本转型,西式学科体制在中国初步建立。
第二章集中讨论了整理国故运动的兴起和发展过程。整理国故由胡适发起,并经他积极提倡,在学术界迅速传播。他的理念,适应了当时社会形势和人们学习西方的愿望,得到了众多学人的重视。整理国故运动过程中,一大批学术研究机构建立起来,大量学术著作不断发表,标榜国学的学术性结社明显增多,国学由此成为学术研究的重点。
第三章以整理国故运动对国学学科建设的探索为考察重点。在运动中,国学的内容得到扩展,研究重点和学术风格逐步下移,由研究上层精英转移到了地方社会。研究者尝试对国学进行分科研究,提出了许多有价值的方案。在继承传统考据法的同时,各种新式方法在国学研究中应用,取得了引人注目的成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