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雷格极具原创性的工作在取得巨大成功的同时也留下了大量的问题。这些问题对哲学是如此重要,以至于人们不能不去面对它们。本文所考虑的问题就是意义理论中的这样一个问题:如果a=b是真的,那么为什么a=a与a=b会不同?显然,前者是平凡的,而后者却扩充了我们的认识。这就是著名的“弗雷格之谜”(Frege’s Puzzle,以下简记为FP),它涉及同一替换与认知差异问题。首先,本文仔细分析了FP本身,在区分FP的认知版本和语义版本的基础上,可以看到语义版本主要涉及认知差异问题,而认知版本还涉及同一替换问题。本文把注意力集中于认知版本上。其次,本文进一步考察了直接指称主义和间接指称主义对FP的处理策略。通过考察这些处理策略可以得到这样的教益:就直接指称主义的处理策略而言,仅仅通过指称无法解答FP的认知差异问题,单单指称无法获得意义。诸如严格指示词策略的严格指示词无法实现;语义语用区分策略对认知差异在语义版本中的否认并没有说服力;语义关联主义策略的协作概念同样仅借助指称无法实现。就间接指称主义的处理策略而言,作为指称给定方式的涵义或与此类似的概念的解释不能很好地应对FP,这种解释总是存在某种循环。实际上,涵义本质上是初始的。譬如内涵逻辑策略的状态描述并不显得比涵义更清楚;代数方法策略的呈现模式并不显得比涵义更精细;与此类似,概念语义策略的概念并不显得比涵义更简单。最后,本文结合这两方面的教益,通过再分析弗雷格对FP的处理,使得可以看到,涵义和指称对解答FP都是不可或缺的。实际上,只有从思想到真值才能产生认识。涵义对于认知差异的重要性在于:涵义就是人们声称理解语言时实际所把握的东西。从涵义到指称的推进是一个理解、把握、认识从而语言的过程。FP的一个解释似乎可以认为:尽管a=b是真的,但对两个同一语句a=a和a=b的理解、把握和认识仍然可以不同,也就是从涵义到指称的推进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