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尔多·利奥波德是美国著名的生态伦理学家,也是最早系统深入地研究整体主义伦理观的哲学家。他在其遗著《沙乡年鉴》中,提出了“象山那样思考”、“荒野的价值”与“大地伦理”等生态伦理理论,集中阐述了其生态整体主义的理论体系,特别是在《沙乡年鉴》第三篇“结论”中提出了其生态整体主义思想的基本价值准则,即“当一切事情趋向于保持生物群落的完整、稳定和美丽时,它就是正确的,反之则是错误的”,1,这在哲学界引起了极大的反响。在利奥波德看来,强调生物个体的权利,把个体主义概念作为生态伦理学的基础是有困难的。他将目光由关注个体生物转到关注集团或整体如物种、种群或生态系统上,强调非中心化的生态整体价值,全面阐述了生态整体主义的思想。生态整体主义自然观从否定机械论自然观出发,否定了人在人与自然关系中的主体地位,具有一定的理论价值和现实意义。但生态整体主义思想超越了以人类个体尊严、权利、自由和发展为核心思想的人本主义和自由主义,颠覆了长期以来被人类普遍认同的一些基本价值观,同样也遇到了各种各样的理论诘难。探讨利奥波德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将有利于我们全面而深刻地透视其现实基础、哲学意蕴与理论纷争,也有利于我们客观地分析其理论及实践意义、理论偏颇。这对于环境伦理学和环境保护的发展以及人与自然和谐共处也都将具有重要的理论和现实意义。本文论述了利奥波德生态整体主义思想的形成及发展,探讨了生态整体主义及学术史上前贤对此问题的研究成果,力求对利奥波德的生态整体主义思想进行全面深入的理论评析。揭示生态整体主义深刻的生态思想意蕴,一方面有助于推进我国“生态文明”的构建;另一方面有助于对生态整体主义新的发展提出进一步的尝试性理论构想,以弥补生态整体主义的理论缺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