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迦·善巴是甘肃省卓尼县的觉乃藏族在婚礼、庆典、祭祀等大型仪式语境中表演的民俗艺术,也是了解当地民众观念及情感的重要途径。阿迦·善巴两者被合称为“哇杰勒”,在表现形式上略有不同,“阿迦”是伴有简单舞蹈动作的演唱,“善巴”则是以问答形式为主的说唱,歌词内容大多是歌唱宇宙的形成以及物种的起源。通过对觉乃藏族民歌表演艺术的实践性研究,笔者发现,阿迦·善巴是集口头颂读、民歌演唱、舞蹈表演为一体的综合性民间艺术,不应仅局限于对文本材料的分析,还可以对多感官系统相互作用下的动态表演过程进行关注,理解艺术实践与觉乃藏族日常生活之间的联系,进而探究民歌表演艺术中的内在意义及其运行机制。本文以“表演”为中心概念,围绕觉乃藏族的阿迦·善巴民歌展开,对表演艺术中的文本、声音、身体多感官系统进行分析。首先,采用文本与表演语境相结合的研究范式,对文本在语境中实施和运转的过程进行研究,可知表演中的文本呈现“活态”特征,另外,观察民众在日常交流中的艺术实践,发现觉乃藏族的艺术实践与日常生活呈现互为建构的关系,个体通过表演将日常生活中的文化观念进行实践,同时也使生活更具艺术化;其次,针对不同时空中的声音实践,反思身处传统与现代分离中的少数民族民歌表演,认识到声音在不同场域中的动态变化、自我调和的过程,此外,以声音文化去理解民歌,发现由于文化背景与艺术观念的不同,声音的感知在不同群体之间存在明显差异;最后,将身体纳入口头表演艺术研究范畴,结合表演中艺术化的身体在场与日常生活实践,对表演者、观众及调查者在表演中的身体感进行分析,认识到身体行为中个体“体知”的差异呈现。阿迦·善巴民歌以表演为主,通过文本、声音、身体等系统来传递情感、完成交流,正是在这种艺术化的交流形式中,觉乃藏族获得了传统的艺术观念,不断在“现代化”的藏族群体找到文化归属感,进一步指导其艺术化地生活。